44 婚後夏夜4

婚後夏夜4

微風一過, 紫荊花打着旋從樹上飄落,落進小石潭裏。

上方的古式長廊裏,長身鶴立的男人正扛着一個嬌小的身影往停車場走。

“唔, 暈……霍臣延, 你放我下來,你這樣!我就回家告訴爸媽,你家暴我!”季姩都快暈迷糊了。

剛剛她還在哄陸頌可, 忽然坐在她對面的陸頌可,面色驚恐, 像是看到鬼了一樣。

季姩倒還沒有反應過來, 繼續同陸頌可說着明天等下山後, 帶她去最大的夜店,無論她看上什麽小帥哥,賬都記在她身上,自然這一切都得瞞着霍臣延。

“從前我都當是陸頌可帶壞了你,原來bb的膽子真的是大了。”身後突然響起幽涼又低沉的聲音。

季姩頓覺毛骨悚然, 手不禁下意識地緊緊抓住自己的褲子。

霍臣延繞到她面前,朝她微微一笑,而後收起所有的和善, 一把将還在懵逼的她從椅子上整個扛了起來, 帶着往外走。

季姩怕引來別人,又怕霍臣延真的會對自己做什麽, 只能壓着聲音求救:“唔, 可可!可可救命!”

陸頌可一開始還準備追上來, 但她剛跑出房門, 就被回過頭去的霍臣延吓得在原地站住,不敢再動, 還做了個“請”的手勢恭送。

甚至等他們走遠了,她也不忘提醒一句:“佛門重地,別搞出什麽動靜來啊!”

“可可,不帶這樣的!”

季姩在霍臣延的背上喊出這一句。

但陸頌可直接把門關了。

季姩只能靠自己的努力,試圖從男人肩上下來。

未料,霍臣延丢下了一句:“留着點力氣,別待會兒只會哼哼唧唧。”

啊???

季姩回過頭,看他貴氣和精致的後腦勺,聽出了他的畫外音,連忙求饒:“霍臣延……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那不是只為哄可可高興嗎,但我又不t去。唔……你要把我帶去哪啊,這不是回我們房間的路啊。”

“把你去賣了。”霍臣延拍了拍她的臀,笑道,“三元一斤。”

季姩一噎,氣得拍了下他的後背:“霍臣延!就算把我賣了,怎麽也得價值千金吧!”

這腦回路,把霍臣延逗笑了。

走到了停車場,他開了車門,把季姩丢進副駕駛座上,而後扣緊她的安全帶,繞到主駕駛座上,啓動車子。

“霍臣延,你要帶我去哪?”

“看海。”

“嗯?”

季姩不懂,大晚上的海有什麽好看的。

但等車開到長門寺後,僻靜無人的海邊沙灘上時,季姩終于知道霍臣延帶自己過來的目的。

她等車停下後,立即跳到沙地上,朝波動着藍眼淚的海跑過去。

霍臣延雙手插兜,在後面亦步亦趨地跟着,不時叮囑一句:“跑慢點兒,別摔着,沒衣服給你換。”

不久,季姩笑着跑回來撲進他懷裏:“霍臣延,你不是還在生我氣嗎,怎麽還帶我來看這麽漂亮的海。”

“你也知道我會生氣?”霍臣延捏捏她的鼻子,“但誰叫我想把所有的美好都展示給你呢。”

季姩立馬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霍臣延不免幽幽地問了一句:“那現在呢,到底在你心裏,誰最重要?”

“你怎麽還跟可可吃醋啊。”季姩兩只手扯着他的大掌甩甩,仰着頭看他,眼底沒有掩飾任何愛意。

霍臣延伸手捧起她的臉,珍惜着她此刻這般令人心軟的眼神,忍不住開口:“姩姩,如果我在你的心裏只能是第二,我希望在你心裏的第一位,會是你自己。”

季姩搖搖頭:“第一位是媽媽,第二位是爹地,你我可可都在第三位。”

這樣一聽,霍臣延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過你單純帶我來看藍眼淚的嗎?”季姩朝荒無人煙的四周看了看,“我還以為你剛剛那麽生氣的樣子,是要把我帶去無人的地方揍一頓。”

下一秒,霍臣延直接箍住她身肢,往自己身前一按:“确實……是來這‘揍’你的。”

“嗯?”季姩滿臉懵逼。

霍臣延嘴角勾起,低下頭吻她。

雙唇輕輕相觸,在感受到她的溫軟之刻,他忽然就變得強勢起來,猶如暴風雨一樣,讓人措手不及。随着他的舌頂開她的唇齒,香津在彼此的口中開始交換,就好像他開始掠奪她的靈魂。

漸漸的,季姩覺得自己的意識被抽離,大腦之間的思緒變得空白一片。

一顆心随着他的吻的加深、變弱而時刻提起掉落,雙手緊緊揪住他的襯衫,試圖穩住自己。

間隙,理智占據鳌頭,她輕輕推他:“唔……這兒,不、不可以……”

霍臣延附到她耳邊,低啞着聲音:“離開長門寺的範圍,不在神明的地盤,我想我應該可以對我的妻子做一些增進夫妻感情的事。”

說完這句,他直接将季姩抱起,塞進了車後座。

他開出來的是suv,後車廂的空間很大。

季姩還想從另一邊的車門下去,但被坐上車的男人一把撈了回去,摁坐在了他身上。

微弱的車內燈光下,季姩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跳再次加速。

随着車內的燈光被他熄滅,整個沙灘上只剩下了藍色眼淚的亮光,一潮撲過一潮,仿佛沒有止境,

…………

……

海面平靜後,一旁的車子也穩了下來。

男人肌肉緊實的肩上,架着一只無力又細瘦的腳踝。

女生正靠坐在車座上,緩了好久,才像是靈魂回歸了那樣,慢慢地睜開眼睛,水光動蕩的眼睛裏,全是對面男人口耑息的模樣,他嘴角勾着,是得逞又吃飽餍足的笑。

季姩收緊微微發麻的手,想要把自己的腳收回來,卻見男人側過頭,愛不釋手地握緊,而後對着她的小月退親了親。

“變丿态。”季姩小聲嘟囔。

“剛剛怎麽樣?”霍臣延坐到她身邊,把人護進懷裏,讓她在上方分開雙膝坐着。

“什麽?”季姩其實對他問的問題是什麽,心知肚明,但這會兒裝傻才是明智。

霍臣延幫她順了順發:“昨晚你疼得哭出來的時候,我說過,下次會好很多,所以今晚的感覺怎麽樣?”

季姩總結一個字:“……撐。”

“就這個?”

“嗯,就這個。”

季姩瞥開眼神不看他,以為就這樣能逃過。

誰知道霍臣延微微蹙眉:“我要達到的目标很少有沒能成功的時候,如果沒有達到那就代表……”

“代表什麽?”

“次數不夠多,技巧不夠成熟,還需要實踐以及鑽研。”

季姩眨巴了兩下眼睛。

忽然骶骨被男人單手掐住,他就着先前未清掉的滑膩,再次撐入。

季姩低頭啃在他肩上,鼻間響起的哼聲難以自控。

“別,讓我緩緩。”她求着他,整個人一下子就酸得沒有了力氣,“你怎麽又來了?你這是餓了多久?”

“一直餓着,直到在塞浦路斯與你重逢開始,再也不可控了,但我只能憋着,有好幾次不想憋了,但內心過意不去,想着不能把你的身和心都給騙了。”

“呵,無論如何你都是個大騙子!啊~”

季姩剛罵完,男人沉下眼眸一個上頂,讓她再有氣也被堵回去了,“霍臣延!”

“叫老公……”男人湊近她,與她氣息相繞,難以區分。

“不叫,之前不叫,現在也不叫。”季姩想要下來,但被再次摁坐了下去。

“反正今晚總是會叫的。畢竟現在還能讓你留着力氣,就是為了聽你叫我老公……”音落,他再也不忍着,發了狠似地開沖。

海面平靜,車內卻再也靜不下來。

淩晨三點。

陸頌可因為早上的那杯冰美式,直到現在還在失眠。

看見窗外月色正好,便打開了窗戶看月亮、吹海風。

月光灑在青石板臺階上,一切都清冷得無可遁形。

只見臺階下走上來一個身影,是她的表哥正抱着季姩拾級而上,小姑娘已經在他懷裏熟睡了,安安心心的,仿佛知道天崩地裂,抱着她的人不會把她丢下。

而她表哥也抱得很穩,一只手還拿着女孩的高跟鞋,把她的一切都小心珍藏。

真好啊,這口糖可真甜。

陸頌可躺回自己的被窩,甜得好幾次踢翻被子。

而臺階上在走的人,聽到了一陣風過後,榕樹上挂着的樹牌在晃動,響起丁零當啷的碰撞聲。

霍臣延朝那看去。

下午的時候,兩人摘下季姩原來挂着的那塊牌子,又往上挂了塊新的,想要保佑兩人今後都健康幸福。

季姩說下次來挂,大概就是過年或是兩人有寶寶的時候。

霍臣延想,自己會很期待那個時候。

回到兩人的房間,他把季姩放到被窩裏,随後進了浴室。

一到季姩看不見的地方,他再也忍不住,連忙伸手按在自己的胳膊上,緩解痛楚。

不得不說,當初挨的那一槍幾乎把他的健康摧毀。

就連抱那麽輕的季姩,都受不了抱她時的疼。

男人的神情不禁有些許挫敗。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他拿出一看,發現很早之前明寒就有打電話過來,他立刻回撥了過去:“怎麽了?”

“先生,陸聽瀾的人,把霍臣星保釋了。她不日就要回到香島了。”

聽到這些,霍臣延微微眯起眼,昏暗的燈光下,整個人晦澀不明。

“拿好她當在塞浦路斯做的那些糟亂事的證據。回來就回來吧,塞浦路斯沒有死刑,但國內有。”音落,霍臣延的心裏便已經想好了算計之策,眉目間透出濃濃的算計和狠意。

他挂了明寒的電話,拿出手機,給另一個人打去了電話。

對方這個點,竟然也沒睡。

“怎麽給我打電話了?”

“陸聽瀾,念你是我表弟,上次的車禍和綁架,我都不曾對你計較過什麽,但這一次,你把霍臣星從塞浦路斯弄出來,已經觸犯了我的底線。”

“底線?霍臣延,當初我讓你回香島可不是讓你把黎星恩從我身邊帶走的,你把我的底線給弄沒了,還想讓我給你留底線?我會讓你也嘗嘗失去的滋味。”

霍臣延:“我打電話來不是求和,而是讓你明白自己怎麽死的。”說完,他挂了電話。

他走出浴室,看向安安靜靜睡着的季姩。

他走過去,跪在床上,俯身看着她,伸手理了理她的發:“我不會讓你再置身危險裏,你的今後只有幸福。”

“嗯……”睡着的人,像是聽到了t他說的話,輕輕哼了一聲,給予回應。

霍臣延勾起嘴角,躺到她身邊,将她整個擁入懷裏。

——

次日,天上下起了朦胧的小雨。

一行人去山頭祭拜了霍臣延的父母後,便下了山。

季姩和陸頌可還有外公告了別後,依依不舍地跟着霍臣延坐上車離開。

雨後的山野空氣,格外清新。

而季姩雖然一本正經地坐在後座上,但一想起昨夜兩人在這輛車裏歡悅的情形,心裏頭就忍不住升起臊熱。

她打開窗通風,卻被身側的男人摁住了:“雨後清冷,小心感冒。”

“哦……”季姩不敢在動,并觸電了似地收回自己的手。

不多時,身側的人忽然提議:“過陣子,我們不如去景城拜訪下姑婆吧?順便,Hopkins也在計劃去景城開個分公司,我想去實地勘測下。”

季姩聽了,雙眸一亮:“這不巧了嗎,下周我爸媽也在計劃去景城處理我媽媽公司上的問題。你們正好一起去。至于我……”

“怎麽了?”

“我現在是你秘書辦裏最最底層的存在,明天我的婚假就要結束了,怕是不能陪你了。”

“哦,那我明天就跟張主管提一下,把你升為我的私人助理。”

聽到這個,季姩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張主管怕是得罵我勾丿引了你,利用美色上位。哪有一進公司就成了你的秘書,還一跳三連直接升為你的私人助理跟着你一起出差。”

這時,男人放在她月要間的手,微微收緊。

他湊到她耳邊:“我倒很想試試夫人用美色來勾丿引我。”

“去去去!”季姩一個激靈,把他推開。

霍臣延低低笑了起來:“張主管要是知道你才是這個公司的實際幕後老板,怕是能把你吹捧到天上去。”

見他說起這個,季姩倒是來了興致。

她伸出腳,用高跟鞋輕輕在男人的西裝褲上蹭了蹭。

霍臣延感受到了,眼眸一擡:“怎麽?欠收拾了?”

季姩很是樂呵:“我記得你把Hopkins讓給我了,那是不是以後該利用美色上位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霍臣延也并不退縮,擡眸緊緊盯着她,裏面的傾襲感很是明顯:“對啊。所以我昨晚很是努力。還是說……你覺得不夠?”

季姩吓得立馬把腳拿回來,吓得正襟危坐,眼睛看着前面的後視鏡,內心卻已經崩潰——

啊啊啊啊這個混蛋!怎麽能在還有司機的情況下提昨晚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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