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年
1975年
江楓遠正逗着元元, 一臉慈愛。
江家三兄弟也想抱抱孩子,卻被他制止了,“你們連個娃都沒有, 抱啥抱?”
“……”
身為長子,又是單身, 江東撓了撓寸頭, 沒敢吱聲。
這時, 傅墨白走進屋,與他們一一打招呼,并詢問道:“上次聯系,不是說今晚的火車嗎?怎麽提前了?”
江東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暗示江南不要多嘴。
“我們還有別的事,所以提前過來了。”
傅墨白沒再多問,而是把招待所的房間鑰匙交給他們, 詢問是否現在去那邊休息?
江楓遠哄孩子的動作一滞, 面向蘇鳶道:“我能跟你聊聊嗎?有些事想對你說。”
蘇鳶點頭應下, 之後,兩人走進書房,對面而坐。
江楓遠沉默一瞬,說:“關于你的事,你媽暫時還不知道。之前是考慮到你正在懷孕,不适宜激動。如今又快春節了, 我想等過完年再告訴她, 你覺得可以嗎?”
對于親生母親, 蘇鳶充滿期待, 尤其當得知母親因自己而生病時,那種油然而生的親情和感動, 是無法抑制的。
她明白他的意思,沒有任何意見。
“如果,我…”蘇鳶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開口,猶豫幾秒後還是說了,“如果我媽不方便出門,等孩子大些,我們可以去看望她。”
聽到她對妻子的稱呼,江楓遠眼前一亮,抿了抿嘴唇,卑微問道:“你能不能……也叫我一聲爸?我盼這聲稱呼已經盼了将近二十年。以前還會做夢,夢到一個女娃娃甜甜地叫我爸,現在我終于不用再做那種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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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句句觸動她的心弦,蘇鳶看向他不由得屏住呼吸,過了半晌,輕輕喊了一聲“爸”。
下一刻,只見江楓遠裂開嘴,笑得極為燦爛,眼底閃着淚光。
“真好聽,跟夢裏的一模一樣。”
蘇鳶也眼含淚意,沖他一笑,“爸,您以後如果有什麽要求,只管說出來就行,不用那麽小心翼翼,我們是親人。”
這句“親人”,又讓江楓遠激動不已,連連點頭答應,并說道:“我今年會申請調回京城,到時候你爺爺和你媽也會跟我一起回來,等你和墨白回京,我再給你們置辦一個房子,咱們住得近一些,也好彌補這些年丢失的時光。”
蘇鳶哪能讓他們破費,忙擺手拒絕,“墨白在京市有房子,您不用幫我置辦,而且我暫時還不能回京,因為我答應過那些孩子們,要把他們帶到初中畢業。”
做人要信守承諾,她不想讓大家失望。
早聽說她在中學當老師,并且把學生們教得很好,江楓遠露出欣慰一笑。
“沒關系,我們在京市等你回來。房子該置辦還得置辦,你那幾個哥哥有的東西,你也必須要有。”
“……”
如此壕氣的言論,令蘇鳶怔了怔,本想再次拒絕,卻被他打斷了,“今年的除夕,江南會留在這裏過年,如果生活上遇到什麽麻煩事,你跟他說就行。”
蘇鳶不想他們為自己操心,忍不住問:“這不會影響三哥工作嗎?”
江楓遠回答得十分幹脆,“不影響。他整天就知道工作,剛好在你這兒歇歇腦子。不然,哪天腦子壞掉了,更不好找對象。”
她聽了有些想笑,其實很好奇為啥江家的男人都喜歡打光棍?
上到江楓嶺,下到江東和江南,全是單身漢,這種情況在這個年代很少見。
但她沒有立刻問,而是把這份好奇藏在了心裏。
接下來幾天。
江家人在這軍區大院裏混了個臉熟,左鄰右舍也都明白過來,傅家的客人确實是那位高權重的江首長。
這下,拒絕喜糖的鄰居徹底不淡定了。他專程等在傅家門外,想找傅墨白解釋一下。
好不容易把人等到了,他急忙說道:“我前幾天真的是牙疼,所以才沒收喜糖,你不會多想吧?”
傅墨白直視着他,淡淡回道:“我沒那閑心想這些,麻煩讓讓,我還要回家洗尿布。”
對方愣了一下,萬萬沒想到平常不茍言笑的男人,回家後還要幹這種活兒,不禁咽了下口水,忙側開身子,說:“那你快去吧,孩子沒尿布用可不行。”
傅墨白徑直越過他,沒再多說一句話。
這幾天,江家人都會留在家裏吃飯,也和葉潔熟悉了,江南有時候會和她同仇敵忾,罵蘇建國不是人。
江楓遠在一旁聽到,從沒參與過,但也不阻止,這讓江南罵得更歡了。
怕江母察覺到異常,他們又呆了兩天,便依依不舍地離開青山市,啓程回家。
臨別前,江楓遠對傅墨白叮囑道:“月子要坐滿42天才行,千萬別讓她沾涼水。等孩子滿月,我可能過不來,到時候江東會來幫忙,你有什麽要求可以跟他提。”
面對這位新上任的岳父,傅墨白的态度與以往一樣,仍然不卑不亢,“嗯,我會注意的,祝您一路順風。”
江楓遠故意咳嗽兩聲,又說:“我父親跟傅老爺子也是舊識,你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孩子,我很慶幸鳶鳶能嫁給你,希望你們以後也能好好的。”
他把姿态放得很低,傅墨白認真承諾道:“您放心,我一定把鳶鳶和孩子照顧好,我們也會很幸福。”
得到保證後,江楓遠帶着其他人放心離開青山市。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到了除夕當天。
一大清早,蘇鳶拿着剛寫好的對聯,讓傅墨白貼到外面的大門上。
江南幫忙拿漿糊,誇贊道:“我妹寫得字真漂亮,字如其人,格外賞心悅目。”
傅墨白側過頭瞅他一眼,感覺自己當初看走眼了,沒想到這人就是個馬屁精。
蘇鳶被誇到臉紅,準備今晚給江南加個雞腿。
貼完對聯,兩人又去廚房做飯。葉潔啥也不用幹,反而有些不适應。“我幫你們摘菜吧,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傅墨白及時阻止:“幹媽,您歇着吧,這段時間辛苦您了,我來幹就行。”
江南也跟着附和,“煮菜做飯,是老江家必會的生存技能,您就放心歇着吧。”
想到之前的疑惑,蘇鳶趁此機會問:“你和大哥還有叔叔,為什麽都不找對象啊?長得又不醜,應該不難娶才對。”
江南一邊刮魚鱗一邊回複道:“我是覺得搞研究比找對象容易,所以一直單身。大哥那是要求高,非要追求自由戀愛,可他身邊都是男的,連只母蚊子都遇不到,想結婚,太難喽~至于咱叔嘛,他以前離過婚,可能是受了情傷,才不想找的。”
蘇鳶聽得仔細,對江楓嶺的情傷特別好奇。江南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立馬細說道:“二十多年前,咱叔娶的是他初中同學,兩人自由戀愛。後來那位前嬸子為了出國,就把咱叔給踹了。前幾年,他差點因為這段婚史受牽連,幸虧離婚得年頭太久遠,最後才沒事。”
蘇鳶不禁輕嘆,覺得世事無常。
葉潔聽了也挺唏噓,“人這輩子無法預料今後事,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過得好與壞,只看自己能不能想得通。”
蘇鳶贊同地點點頭,希望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能幸福。
今年的春節具有特殊意義,她不僅找到家人,還多了兩個可愛的孩子。
于是,在吃團圓飯的時候,她以糖水代酒敬在座的三人,祝他們新的一年裏能夠實現願望,并拿出之前準備好的禮物,分給他們。
她送葉潔一件黑色棉外套,款式簡潔大方,尺碼也剛剛好。又送江南一支鋼筆,英雄牌的最新款,江南十分喜歡,當場把它夾在胸兜裏。
輪到傅墨白,蘇鳶拿出辛辛苦苦織的圍巾,一臉獻寶地問:“喜歡嗎?我親手織的。”
男人下意識蹙眉,“你什麽時候織的?”
早猜到他是這種反應,她四兩撥千斤道:“你幹嘛皺個眉頭啊?如果不喜歡,我可收回來了。”
傅墨白忙阻止她的動作,緊緊握住那條青色的圍巾不放,“我很喜歡,謝謝媳婦。”
見他不再追問,蘇鳶暗自高興。
怕寶寶們被鞭炮聲吵醒,吃完團圓飯,她早早回到卧室,陪孩子去了。
葉潔也跟着離開,堂屋裏只剩下兩個大男人面面相窺。
怕氣氛尴尬,傅墨白把收音機打開,裏面傳出歡快的樂曲聲,江南聽得津津有味。
“你在這邊工作得怎麽樣?我聽鳶鳶說,她打算明年再回京,你有什麽打算?”
傅墨白答道:“我聽她的。”
江南很滿意這個答案,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
之後,兩人聊了許多,幾乎都是蘇鳶小時候的事。不知不覺已過零點,1975年正式拉開帷幕……
*
在當地,孩子從出生那天開始算起,滿一個月後都要辦滿月宴。不在乎請得人多很少,主要是讨個吉利。
蘇鳶沒打算大辦,只想請親戚朋友簡單吃個飯。滿月宴當天,傅墨白的表弟許慶陽不請自來,手裏還拎了不少禮物。
求和的心很迫切。
在衆人面前,蘇鳶不好趕人走,把他安排到座位上,就沒再理會。
可傅墨白沒想給留面子,直接問:“你怎麽知道我家今天辦喜事?”
許慶陽讪讪一笑,沒敢告訴他,是父親派他來當和事佬的。
“這麽大的喜事,全軍區都知道了,我會聽說不奇怪。”
傅墨白很清楚他的來意,心中冷笑。“那些禮物,你拿回去吧。我沒什麽可以幫到你們的。”
許慶陽一怔,額頭冒出一層虛汗,想到父親的囑托,只能硬着頭皮套近乎,“哥,咱們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着筋。您別多想,我沒有其他想法。”
傅墨白只當他說了一個笑話,問得更加直接,“如果我留你在這兒吃飯,你下一步是不是想打聽江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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