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動心
動心
前座見多識廣的司機依然目不斜視表情淡定。
倒是顧書怡叫完就覺得有些臉熱, 說完了又從男人的腿上下來,面對前方,正正經經給自己扣上安全帶。
裴靳白瞧着這端正的模樣擡了下眉毛。
不過介于車裏還有司機, 男人看完之後轉過頭,膝上的指尖輕輕點了點。
因為要換禮服明早阿姨會一起拿去專門的地方清洗, 顧書怡今晚去景楠公館。
參加別人婚禮穿的不能搶風頭, 簡約大方就好了。
顧書怡今晚身上是一條淺紫色的及膝花苞裙擺小裙子,裴靳白給她選的,剛好配他深紫色領帶。
顧書怡還挺喜歡這小裙子的, 在換衣服之前對着鏡子用手機拍了兩張。
裴靳白松開領帶, 又松開襯衫上面兩顆扣子,看到顧書怡拍完照,又後背對着鏡子用手找拉鏈。
這種裙子的拉鏈都在背後,并且為了美觀都設計的很小一顆,于是顧書怡手指在背後摸了半天, 沒有找到拉鏈在哪裏。
然後不得不,求助的目光看向另一邊的男人。
“要我幫你?”裴靳白讀懂這個眼神意思。
顧書怡點點頭, 然後吸口氣使自己鎮定些,主動挺胸無畏道:“反正你都看過了。”
“……”
于是裴靳白走到顧書怡身後,伸手找衣服拉鏈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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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鏈設計藏得太好, 只用美麗不方便穿脫, 确實不怎麽好找。
顧書怡站在裴靳白身前, 感受到男人從背後靠近時的體溫,呼吸輕輕打在她耳畔。
似乎是為了不讓什麽變得奇怪起來, 她目光在衣帽間亂看, 然後看到半打開的配飾抽屜裏幾排襯衫袖扣,其中有一對放在中間顯眼位置的, 她非常眼熟。
這不是她第一次因為被安排了實習去給裴靳白送答謝禮,掏空了她當時半個小金庫買的嗎。
“那個你還留着?”顧書怡有些驚喜地用手指。
她一直以為根據當時兩人關系,對于裴靳白來講又不是什麽值錢的禮物,估計轉手就送人了,又或者讓傭人束之高閣,沒想到還留着,甚至還放在醒目的位置。
裴靳白正好找到拉鏈的位置被顧書怡這一動又沒了,又跟着她所指看過去:“嗯。”
顧書怡聽到顯然心情很好,擡下巴:“說吧,你是不是那時候就對我有意思了。”
裴靳白:“嗯。”
總是出人意料的姑娘,确實是挺有意思的。
顧書怡喜滋滋歪頭,然後又似乎覺得時間有些久了,身後人的動作也慢吞吞:
“你找到了沒啊。”
裴靳白弄丢了拉鏈,又看着站在他身前的顧書怡。
她今天盤了頭發,肩頸優美的線條展露無疑,靠近後鼻尖萦繞經過體溫升溫後某種清甜的香水味,這個身高差和位置,裴靳白一低眼,精致的鎖骨下,白膩瑩潤的弧度若隐若現。
于是他幹脆放下手。
顧書怡轉身想問怎麽回事。
迎接她的是咬在耳邊,某種仿佛不想再忍了的直白:“穿着。”
景楠公館的夜向來格外漫長。
顧書怡的裙子一直穿在身上,只是碎發被汗水洇濕黏在頸肩,某個窒息的恍惚之間,脖頸不受控制地微仰起,紅唇因為缺氧微張,餘光看到了那面鏡子。
看到她坐在他身上,裙擺花朵一樣地散開,兩條腿妖精一樣緊緊纏在他腰上,兩個人的衣服看起來都還完整,除了皺一些,一切看起來那麽的,無事發生。
裴靳白似乎也看到了,嗓音很低,帶着誘哄的氣音:“看什麽。”
顧書怡早已面紅耳赤。
他把不堪入目的一切全部隐匿在裙擺之下,攻城略地地侵占着柔軟,又去吻緊繃纖細的脖頸。
本來說第二天送去清洗的裙子因為沾上了不明的水漬和痕跡而報廢。
參加完別人的婚禮,自己的日子也要來了。
訂婚儀式辦的正式而隆重。
裴家早就開始傳聞的清貧高材生未婚妻終于正式亮相,不得不說大部分賓客都對顧書怡很是好奇,尤其是上次訂婚推遲裴家對外說是因為突然生病要動個小手術,然而外面有傳言說根本不是生病,而是小姑娘臨時覺得承受不了嫁進裴家的壓力落跑了,裴靳白親自去s市追回來的。
反正衆說紛纭就是了。
只是對于顧書怡的期待值,在這一來一去中被拉到頂點。
今天大家終于見到被裴家何老太太相中的小姑娘本人。
然後一見真人果然靈動漂亮,骨子裏透着獨一份兒的世家裏養尊處優養不出來的纖細與倔強感,不怪何老太太喜歡,又看裴遠峰夫婦倆看兒媳婦的眼神,顯然也很是滿意。
顧書怡跟着裴靳白游走在賓客之間。
她本來之前還嫌跟着裴靳白去參加別人的婚禮交際應酬的太多臉要笑僵,結果事實證明當時還是too young too simple,等輪到自己訂婚,一天下來不光臉笑僵,渾身都快累垮,全憑堅韌不拔的毅力撐着。
然後終于結束一切回家之後,直接撲到床上。
裴靳白對着衣服不換妝也不卸就四仰八叉躺倒床上,看起來連根手指都不想動彈的人。
“去洗澡。”他去衣帽間給顧書怡找了睡衣。
顧書怡躺在床上看裴靳白,不得不說這男人體力還真不是蓋的。
然後由于不想動,微微擡起手,聽起來虛弱無力,卻提了個驕縱的要求:“要不你幫我洗吧。”
“親愛的。”顧書怡又補了一句。
裴靳白發現顧書怡叫“親愛的”好像叫順口了起來,尤其是要跟他提要求的時候。
他直勾勾地看着床上虛弱無力擡手等着伺候的人,過了兩秒又笑了:“叫聲親愛的就可以了?”
顧書怡鼓了下腮:“那我下次不叫了。”
“反正唐田說叫親愛的聽起來像大款和小三。”
裴靳白:“……”
她又擡了下手指:“你到底幫我洗不洗嘛。”
裴靳白對着這一副擺爛模樣等着伺候的人笑着無奈,只能抓住她手,先從床上拉起來,又抱到浴室去。
“哪個是卸妝的?”他問。
顧書怡用下巴指了指:“那個。”
然後顧書怡卸妝拆了頭發,又洗了一個不用自己動十分享受的澡。
被裹着浴巾抱出來時雙頰被浴室的水汽熏的紅撲撲的。
知道顧書怡累了,裴靳白今晚顯然也沒打算幹別的,又開始給她吹頭發。
顧書怡聽着吹風筒的聲音眯眼打了個哈欠,困倦過了頭又好像有點清醒了,發出感嘆:“訂婚好累哦。”
裴靳白聽着這回家連洗澡都不用親自動手的人發出的感嘆笑了:“你累還是我累?”
“都累。”顧書怡不上當地端水回答。
裴靳白吹到顧書怡頭發差不多幹了時又關掉吹風機,用手指把頭發給她抓順了些。
顧書怡全程靜靜感受着男人的每一步,等到最後頭發都已經順了之後,終于誠心誠意:“小白,”
“你真的很會照顧人。”
她都有點開始怕這樣,會不會真的把她寵壞了。
裴靳白收吹風機的動作頓了一下。
看着坐在床上,盯着床單眼神莫名凝重的人。
他收好吹風機,過去,把人推到在床上細細吻着,從額頭到睫毛到鼻尖,再到唇瓣。
吻過之後,又分開一點距離,瞧着面前不施一絲粉黛格外清麗的小臉:“沒有你會照顧人。”
顧書怡不解:“嗯?”
裴靳白想起最近略有耳聞的,之前一直在b市千金圈子裏盛傳的,勸退無數有心之人的裴靳白未婚妻每日作息時間。
“我的未婚妻,難道不是每天早上五點起床做早餐,六點去給公婆請安?”
顧書怡:“……”
想起自己之前恐吓目中無人豪門小千金們的胡言亂語。
所以他是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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