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生孩子是不會看日子的

奔到事發地點，藍柔然和一群女人圍着獸皮在路邊的草叢裏，正焦急的：“使勁。使勁。”

産婦連日趕路，加上從早晨就開始發動，一直忍耐沒有告訴別人。

這時又用了這麽久的力氣，已經沒有勁兒。

何清歡到了問：“現在怎麽樣？”

有人看到他，立刻松了一口氣，安慰産婦：“神使大人來了，你一定沒事的。”

“産婦早産，但是胎兒過大，而且是橫生。就是下不來。”

“給準備催生散，已經準備好了，可是胎兒頭正不過來，不敢給他吃。”

藍柔然也是忙的也是急的這荒郊野外的，生孩子一不小心就是一屍兩命啊。

何清歡也不避諱立刻跪下，查看産婦的情況。

這時候還沒有什麽男女大防之類吃人的封建禮教，也沒人覺得不對。

何清歡是本着一個醫生的責任，病人不分男女，一視同仁。

血池呼啦的已經開了5指，只能看到一團棕紅色的肉，胖乎乎的，不知是嬰兒的屁股還是背。

何清歡伸出脫了外面的毛坎肩和沖鋒衣，只穿着內衣，把袖子一撸，“消毒。”

立刻有助手用淡鹽水消毒。

仔細的清洗了雙手和手臂，“準備大出血的藥了嗎？”

藍柔然點頭：“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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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煮上。”

助手立刻把熱水的陶鍋端下來，換上了小砂鍋，放入了遷徙前就準備好的止血藥末，之所以磨成末就是因為這樣藥效發揮的更好，用起來更快捷。

何清歡一手扶着産婦曲起的膝蓋，一手伸進去，抹到孩子，确定是後背，往頭的方向摸，

摸到臍帶繞頸，一邊摸，一邊給藍柔然彙報裏面的情況。

“臍帶繞頸，先把臍帶摘下來，還好只是繞了一圈，有時會繞三圈。

這時一定要耐心，順着臍帶的來源摘下來。好了，摘下了。

再抓住孩子的下巴，把他轉過來，這個過程一定要溫柔而有力量。

臉朝下送入産道。”

把手抽出來“催生散，灌下去。”

助産士離開把準備好的催生散灌入，産婦疼的麻木了，機械的接受別人的動作。

“用力從上而下推他的肚子。幫助産婦用力。”

何清歡的手臂上沾滿了羊水，血液，和孩子在肚子裏的排洩物。

很快，孩子就出生了，藍柔然接住猛然：“他沒有呼吸。”

孩子整個身體都呈現一種晦暗的紅色，小胸脯一動不動。

何清歡立刻接過孩子放在獸皮坎肩上：‘你去處理産婦，我來。”

“鹽水”喊一聲，鹽水立刻來了。

拿鹽水擦拭孩子的口鼻，扣除口腔裏面的污物，用嘴吸出鼻腔裏的液體，口腔裏的液體。

還是沒動靜。

打開口腔，托起脖子，給新生兒人工呼吸，按壓小小的胸腔。

他也來不及給別人解說了。

白間幾個是知道這是人工呼吸的。

別人都傻愣着不知道神使大人在幹什麽。

終于幾個回合之後，小嬰兒的小胸脯開始自己呼吸了。

何清歡用力彈了彈他的腳後跟，棕紅色的小嬰兒立刻委屈的哇哇大哭。

産婦聽到孩子的哭聲，心裏一洩勁，暈了過去。

助産士急忙上來給孩子包裹好早就準備好的小塊柔軟的獸皮。

藍柔然那邊也已經把胎盤産出，把腹腔裏的污血擠壓出來，那些都不是好東西，留在腹內沒什麽益處。

随後口服止血的藥物，又給撕裂的傷口塗上止血消炎的藥物。

何清歡洗幹淨了手，穿上沖鋒衣囑咐：“注意保暖，給産婦補充營養。”

又叫來兩個勇士用擔架擡着産婦，繼續前進。

何清歡也就随着藍柔然他們一起走。

孩子被年輕的阿姆抱着，部落裏添了新生命當然都高興。

一群女人議論着：“這個孩子好胖啊，還早産呢。”

“是啊，是啊，就是因為今年可吃食太多了，他阿姆吃的太多了，把他養的這麽胖。”

“也虧了是早産，要是足月份，他阿姆可要受大罪了。”

“這孩子有福氣嗯，也就是今年冬天，有神使大人在，有足夠的食物，要是往年冬天添的小嬰兒啊。。。。。”

衆人都知道，往年冬天生的小嬰兒一般活不到春天，因為天冷 ，阿姆吃的那點東西都不夠自己身體禦寒的，哪有奶水給小嬰兒吃？

何清歡聽着她們的話，心情沉重，還得抓野驢，必須抓，熬阿膠，給女人們補身體。

他邊走邊和藍柔然聊天，主要是了解女人的一些事情。

比如大姨媽多久來一次，來多少，來的時候都是怎麽處理的。

藍柔然并不覺的他是男人，而羞澀，把他當醫者，當神使大人，所以仔細的解說了。

當藍柔然把棉花拿出來的時候，何清歡張大了嘴巴，然後結結巴巴的說：“你們用這個？”

帶着子的棉花吸血，用完了扔。

藍柔然說：‘冬天還好，夏天太熱了。要不然說女人辛苦呢。”

何清歡興奮的問：“你們還有多少？”

難怪沒有人把這個給他，是因為棉花被女人們單獨隐秘的收起來了啊。

他們就以為這個就是女人用的，這個東西的用途我們知道的，怎麽可以給神使大人看呢？

藍柔然看他的樣子不知道他要幹甚，還是回答：“有幾麻袋。”

“有子嗎？”

“都有子，因為忙的來不及去子。”

“哈哈，好好太好了，告訴所有女人，以後再用這個的時候，把子摘出來交給巫醫阿姆

讓她收好。”

明年就可以織布了啊。“省着點用，等有空的時候，我用它給你們做好東西。”

“什麽好東西？”

“你們女人最喜歡的東西。”

一衆女人開始期待。

大部隊帶着老弱病殘孕，趕着牛羊，一刻不停的往前走，雖然慢但是沒停。

争取早點到達埋伏圈，下午的時候，有認路的勇士過來告訴何清歡：“已經看到那個峽谷了。”

“好，大家加吧勁，進了山谷就能休息了。”

大家一聽，精神一震，本來蠕動的隊伍又快了些。

很快就看到峽谷了，峽谷邊上，有勇士過來迎接：“神使大人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陷阱上鋪了木頭，讓這些人們和牲畜經過，當所有的人都過去之後，立刻把木頭搬走。

撒上樹葉和沙土掩蓋痕跡。

遷徙的人群過去，在勇士們早就選好的營地休息疲憊不堪的身體，尤其是老人和孩子。

勇士們拿了弓箭爬上峽谷兩邊，埋伏不動。

何清歡爬到白伏城身邊，低聲說：“我給你帶來一個好東西。”

什麽？轉頭看到一身泥土的何清歡抱着床單爬過來。

“幹嘛？”

嘿嘿，你猜這裏面包着的是什麽？

床單包裹的結實，摸上去很硬，拿起來很沉，而且表面被麻繩緊緊的捆成井字形。

白伏城一個機靈“難道在□□包？”

“對，昨晚我們被野狼襲擊了，我做了好多的雷子，炸死了狼王，今天大概他們要來報仇。”

“死了老狼王，馬上就有新狼王誕生，今晚看樣子少不了一場惡戰了。”

兩個人一邊爬在石頭後面警惕的觀察野狼的動靜，一邊低低的說話。

“呵呵，有了□□包，還怕什麽？”何清歡眼睛裏閃着亮光。

“你做了幾個？”白伏城眼裏的興奮掩飾不住，他媽的到了原始社會，就在沒有痛快的丁匡的幹過了，整天拿着弓箭長矛在荒原上溜達，真成了野人了。

“做了兩個，每個七斤，共十五斤。還有幾個雷子，我的本子全撕光了，連日記也沒了。”

白伏城抱着他：‘沒事兒，寶貝兒我以後還給你十個日記本。”

當天晚上，野狼群終于追過來了，他們循着大部隊的氣味，一直走到峽谷前。

狼王停止了，狼群都在原地停下，等着狼王的命令。

這是只新的狼王，昨晚上，老狼王死了，随後幾個有實力的年輕的狼開始争奪狼王的位置。

他咬傷了其他的狼，奪得了新郎王的王位，這時身上還帶着昨天的傷。

他感覺這個地方布滿了危險，可當他要撤退的時候，看到其他的狼懷疑的目光。

你不想給老狼王報仇了？

你還是個懦夫？

新狼王下定決心，仰頭長號一聲，帶領狼群進入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