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過河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再啓程，心情和腳步都格外輕松，整個隊伍，井然有序又活潑熱鬧。

哪個晚上給孩子拔刺的年輕阿姆正跟同行的夥伴聊天：“我家小子就是那天晚上神使大人給醫治的。當時是晚上，刺又是黑的，根本看不，神使大人就讓族長拿出了小太陽，在小太陽的照耀下，比白天還亮，我家小子就被治好了，你看現在多皮啊。”

另一個阿姆說：“聽我家那口子說，昨天晚上的閃電就是神使大人召喚來的。

把狼群聚集在峽谷裏，來了個甕中捉鼈。”

“什麽是甕中捉鼈？”

“就是在甕裏捉鼈，你說容易不容易？”

“哈哈哈。”

“這是我家那口子從族長哪裏聽來的。”

“我們的神使大人真厲害，即會召喚太陽，也會召喚雷電。”

“是啊，是啊，我早就發誓，一輩子忠誠的跟随神使大人了。”

“好像誰不是的。”

“別吵，別吵，我們神使大人是幾百年來最厲害的神使大人了，我們的福氣。多麽幸運”

衆人感嘆一番。

一行繼續前進了十幾天，遷徙到二十天的時候，大約離營地500多公裏的地方。

遇到了一條寬闊的河流，詢問先遣的勇士，說是夏天的時候比這個還寬。

就是游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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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伏城和何清歡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就是造船。

現在氣溫低了，水冰冷刺骨，只是還沒有結冰而已。

而且牛羊肯定不會過河，這麽深的地方淹沒了他們身上的駝架就麻煩了。

孩子和老人也不能過河。

必須造船。

白伏城看看周圍的大森林，要砍樹做木伐子。

因為一直沒發現鐵礦，工具太落後，用石刀，石斧，砍一棵樹，半天砍不下來一棵，最後被勇士一腳踹倒。

何清歡說：“殺羊，做羊皮筏子。”

部落裏的羊一共有幾十只，全部宰殺。

不能用捕獵來的，因為用的是長矛，長矛尖是用石頭磨的一紮皮就破了，就不能用做羊皮筏子了。

白伏城在何清歡的指導下開始操作，周圍一圈人觀看學習。

如何殺羊。

羊血當然不會浪費，被族人結了陶盆撒上鹽，做成美味鮮嫩的羊血，放在羊湯裏，在寒冷的早晨和晚上喝上一大碗，通體舒泰了。

現在天氣冷了，羊血也能放幾天了。

先把羊頭斬下，從羊脖子開始慢慢的将整個羊皮褪下來，不能劃破一點地方。

然後将羊皮脫毛，吹起，使皮胎膨脹，灌入少量的油，食鹽和水，均勻沾滿整個皮胎。

然後把脖子，四只用皮繩紮緊，因為皮繩遇水會膨脹，越來越緊，不會漏氣。

經過幾天的晾曬，皮胎呈現一種黃赫透明的質感，檢查不漏氣，羊皮就成功了。

為了保證成功率，宰殺制作的過程都是有部落裏熟練細心的女人剝皮的。

因此只有一張漏氣之外，其餘的五十只都成功了，還餘下幾只活的。

利用晾曬的時間，又去砍伐了堅硬而紋理順的水曲柳樹枝。

大約手腕粗細的，用牛皮繩縱橫交錯捆紮成一個方框。

何清歡說：大的羊皮筏子可以用600多個羊皮紮成，能承載20到30噸的貨物。

從蘭州到包頭每天順行200多公裏，12天就可以到達。

所以說尋找有河流的土地的意思，不僅是為了灌溉還為了交通運輸的快捷。”

白伏城答應：“等以後我們也紮600個羊皮的筏子。”

孩子們都驚訝了，我們也要坐。

“好好，等馬上就讓你們坐。”

羊皮胎曬好後，就按前五中四後五的順序，挨肩靠着紮在水曲柳的木架子上。

上面鋪着用麻繩捆紮好的木排，更平整，坐人或者放東西，更安全些。

這樣五十只羊皮做了十只羊皮筏子，每次可以運輸一頭牛，周圍可以坐七八個人。

或者十來個人。

這樣計算的話，750人加上五十多頭的牛，幾只羊，雞，需要80趟才能運完。

每個羊皮筏子要渡大約不到20次才可以，因為所有人和動物都是第一次坐羊皮筏子，要把第一次陌生恐懼産生的墨跡的時間算進去。

這樣時間上就很緊張。

頭一天已經做了渡江的準備：

為了安全，還是讓水性好的勇士，牽着一根麻繩過去。

然後用細繩把手腕粗的繩子拽過去，固定在對岸遠離岸邊的樹上。

這邊也固定好。筏子上的勇士就可以拽着繩子過去。

又遷回一根繩子來，作為回程的筏子用的。

每個筏子上都有一個水性好的勇士作為船夫，負責拉繩子前進和有人落水救助。

頭一天已經練習過了，秋天水流開始緩慢了，并不如夏天那樣激烈，所以很快就掌握了羊皮筏子的駕駛技術。

第二天一大早，剛剛魚肚白，能朦胧看到東西，就開始渡江。

因為現在天開始變短了，如果一天之內沒有渡完，留下的就很麻煩。

先遣的勇士渡過去之後在對面接應。

筏子在對面順着另一條繩子回來，這樣，一根繩子去，一根繩子回，極大的提高了效率。

就是孩子和老人還有牛羊上的時候，很是費了一番力氣。

老人是一輩子在陸地上，沒有坐在這樣漂浮的筏子上過，腳丫子一不小心還落在水裏

恐慌的不行。

還有老人非得游過去，何清歡勸說無效，只得讓勇士看着他，抓着繩子生生的游過去了。

巫醫阿姆淡定的坐在筏子中間，鄙視的看着水裏游泳的老人，切，不相信神使大人的話。

活該你受凍受累，一點都不同情你。

到了對岸，馬上有醫療小組準備了熱熱的姜湯給落水的人每人一碗，驅寒。

小孩子是另一種情況，上筏子的時候是：阿姆我害怕，我不去。

坐上筏子，漂漂，還行，還沒反應過來，已經上岸了。

下筏子的時候：哎呀阿姆，太好玩了，我還要坐。

牛死倔，為了不讓他把貨物弄翻，單獨讓他過，就是不上去，我就是鼻子疼，我都不上去。

何清歡想了一個辦法讓勇士坐在筏子上，牽着牛游過去，所有的牛都會游泳，包括黃牛。更不要說野牛了。

羊到是順服的上了筏子。

看着牛羊都上了筏子，何清歡才渡江。

水流平穩，天高氣爽，白雲朵朵，森林茂密，正是顏色比春天還美的季節。

感覺好像在黃河上旅行。

哎？這就到了？

勇士看何清歡還沒坐夠：“神使大人要不要再坐一次？”

何清歡欣然接受：“欸，忘了點事情，我還得回去一趟，囑咐他們要先把肉類的弄過來。”

勇士微笑着載着何清歡從另一邊回去，又回來。

白伏城寵溺的看着他，終于坐夠了從上面跳下來。

“清兒想的辦法好，又快，又省力。還能攜帶走。

要是木頭筏子的話，帶着好麻煩的。”

得意的說：“我們什麽不會啊？除了生孩子。”

白伏城吧唧吻了一口，帶着他往帳篷處走。

“這條大江是一道天然屏障，一些野生動物就過不了江，江這邊可能猛獸就多起來了。

一般是冬天結冰的時候，他們從冰上過去覓食。”

“你還有幾發子彈？”

“還有三發。”

“我們的雷電呢？”

“還有十公斤。”

“所以，我們盡量避免和大型猛獸遭遇。”

何清歡點頭。

當晚的會議就是如果遭遇大型猛獸如何應對，設計了幾個預案，防患于未然，運籌帷幄。

順便給這條安靜的江水命名為靜江，命名之後，說什麽事也方便。

第二十一天，遷徙的部隊正緩緩的移動，前面的先遣隊過來回話；“遇見一個遷徙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