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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森鷗外的紅包是除中原中也外，黑澤蓮今年份收到的數額最大的紅包。

一萬日元。

居然不是假紅包的表情包，也不是戲弄他的一十日元紅包，是貨真價實的一萬日元。

首領好人！！！我和芥川君誓死也會完成這次的任務！！！

原本只是抱着想從琴酒手上黑吃黑比較有挑戰性的念頭，并沒有切實為森鷗外效命的打算，在得到這筆錢後，黑澤蓮整個人都精神振奮，疲憊感一掃而空。

森鷗外回複了一個狐貍摸狗頭的表情包，兩人就結束了這次短暫的聊天。

黑澤蓮捧着手機，盯着一萬日元的餘額看了看，冷靜下來之後又覺得有點……慘。

是真慘。

現在只要一萬日元，竟然就能讓他感恩戴德了。

不過不管怎麽說，一萬日元對于目前的黑澤蓮來說，都是一筆巨款了。

要怎麽花呢？黑澤蓮在內心默默地盤算着。

買香煙？買盆栽？還是買塊印有夏花圖案的桌布呢？

香煙還有半條，按照一天一根的消耗量，還可以再撐一陣子。陽臺上的盆栽已經放不下了，不能再買了，鴨八的活動範圍已經很有限了。桌布的話，江戶川亂步似乎對家裏那塊鴨子嘴的桌布情有獨鐘。

一想到江戶川亂步，黑澤蓮就想起了男孩節的事。他已經答應了要送給江戶川亂步一件禮物，這筆錢剛好作為買禮物的花費。

江戶川亂步最喜歡的東西就是零食和玩具，但給他買零食的人不會少。黑澤蓮和江戶川亂步的關系談不上是摯友，但他也不想送去的禮物和別人給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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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理，用白倉草的話說就是作。完整點，就是又窮又作。

換做在以前，他估計會給江戶川亂步買下一整座游樂園當禮物……但現在，兩張游樂園的門票錢都出不起了。

黑澤蓮倒也不是個沮喪的人，并沒有因為自己的生活環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後而意志消沉。

他擡頭看了看窗外，天已經亮了，輪船也早靠岸了。琴酒是黑衣組織的勞模，應該是會第一時間和伏特加去尋找“aptx”的下落。

這裏的“aptx”是一個代稱，而aptx原來的釋義是過敏毒素，似乎黑衣組織一直在研究帶有這個名字的一種藥物。黑澤蓮以前從伏特加的嘴裏和他與琴酒的電話裏聽到過一點，但伏特加對此很警覺，很快就閉口不提了。

那種藥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呢？

黑澤蓮對此很感興趣，剛好港黑對此也很感興趣。

“出發嗎？”

芥川龍之介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他回過神來，說道：“不急。”

“已經天亮了。”芥川龍之介合上了手裏的雜志，“你再懈怠也該有個程度。”

要不是黑澤蓮非要開個什麽大床房休息，他現在就埋伏在岸邊，從黑衣組織上岸那刻起，就密切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了。

“你放心，我在他們其中一人身上貼了定位器，用我的異

能随時都能找到他們。”黑澤蓮對芥川龍之介毒辣辣的目光視而不見，動手開始脫衣服。

“喂，你做什麽？”

“泡個澡啊，人魚島的珊瑚浴鹽在全國都很出名，有緩解壓力的功效呢。”黑澤蓮脫去外套和襯衫，舒展了一下筋骨，又扭了扭脖子，“芥川君要不要一起啊，這個浴缸還挺大的，我們兩個擠擠吧。”

“滾！”

意料之中的答案，黑澤蓮挑了挑眉，抱着衣服進了浴室。芥川龍之介一直視他為妖邪之物，從他剛進港黑的時候開始，這一份不待見就沒有停止過。

最近愈演愈烈。

他向芥川表示友好，總是被理解成挑釁，于是他放棄示好，轉為戲弄，自己爽了，對方常常火冒三丈。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黑澤蓮躺進放滿熱水的浴缸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瞥見自己手腕上系着的那圈黑色不明物，這是他從地心賭場裏帶出來的東西，之前吃了他的衣服，被太宰治恐吓之後，乖了很多，再也沒有亂吃。

黑色不明物爬過黑澤蓮的手腕，在他的手臂上游來游去，後者覺得很癢，叫了一聲“別鬧”，它頓時就停了下來。

黑澤蓮睜開眼睛，看到它改變了形态，變成了一個黑色的球體，窩在他的腰側，不停地轉來轉去。

“我看不懂你的意思，你肚子餓了我也沒有衣服給你吃的。”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一沉，然後他看見自己的影子，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黑球在水中蹦來蹦去，影子俯身，将它從水中抱起，又高高地舉起，然後摸了摸它的頭。

雖然影子和黑球都沒有臉，但黑澤蓮能感受到黑球一臉惬意的樣子，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影子是什麽心态。

被摸了三下頭之後，黑球又蹦回了水中，而黑澤蓮的影子也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黑球繼續在黑澤蓮的腰側轉來轉去，這回黑澤蓮看懂它的意思了：“你是在叫我把你抱起來，舉高高，再摸摸頭嗎？”

黑球見黑澤蓮明白它的意圖，激動地跳了起來。

“真是個小淘氣呢，那如你所願。”

黑澤蓮剛抱起黑球站起來，對方突然張口咬住了他的一縷頭發，他還沒來得及阻止，那縷頭發已經被咬斷，進了黑球的肚子裏。

黑澤蓮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然後他拎起黑球，往地上狠狠一摔。

“死吧。”

被摔扁的黑球重新變成了絲帶形狀，委屈巴巴地試圖纏繞回黑澤蓮的手腕，卻被毫不客氣地抓住了，它努力掙紮逃脫，才避免了被馬桶吞噬的命運。

……

芥川龍之介是在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中醒來的。

有點吵。

他是在黑澤蓮去泡澡後，聽着嘩啦啦的水聲，才逐漸有了睡意，于是就靠在椅子上小眯了一會兒。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拱他。

一定又是黑澤蓮那個二貨。

不對啊，黑澤蓮拱他做什麽？

腿還有點冷。

他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褲子都被

一個黑色不明物啃得只剩半條平角內褲了，立馬瞳孔瞪圓，吼道：“羅生門！”

異能力瞬間發動，往黑色不明物身上咬去，但這玩意竟然十分狡猾，往他衣服裏一鑽。

羅生門的本體是他的黑外套，再怎麽樣，平時也不會攻擊裏面的衣服。但憤怒的芥川龍之介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于是羅生門以一個十分刁鑽的角度，終結了他裏面的衣服。

但他依然沒能攻擊到那團黑色不明物，對方甚至還吃掉了他左邊鬓角的白發，把他的發型變成了不規則。

芥川龍之介的憤怒值直線上升，最終羅生門終于把牆壁都擊碎了一半。

黑澤蓮也被巨大的聲響幹擾的提前終止了泡澡，裹了條浴巾就瞬間移動了出來。

“芥川君，你在開party嗎？”

黑球看到了黑澤蓮，趁機纏繞回了黑澤蓮的手腕上，裝死一般的再也不動了。

黑澤蓮嘴角一抽，在看到穿着只剩半條鴨子內褲的芥川龍之介，他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麽。

因為同樣的事在他身上也發生過。

偏偏黑球弄得像是他授意一般，直接把鍋扣給了他……難道這家夥是在報複他剛才把它摔扁的仇？

這也太壞了吧。

“我殺了你！羅生門獄門颚”

黑澤蓮倒吸了一口涼氣，今天的芥川龍之介殺氣太強，導致他都被他的氣勢鎮住了，也不像以往那樣能輕松躲避羅生門的攻擊了。

“芥川君，冷靜啊！你的小鴨內褲很好看，沒想到你的品味如此優秀。”

回應他的，是比剛才更加猛烈的攻擊。

就在黑澤蓮決定放棄和芥川講道理，跑回港黑向森鷗外告狀時，剛才被羅生門劈開了一半的牆壁，被從另外一面完全地劈開了。

一道劍光閃過，劍氣逼人，寒意四起。

羅生門被堪堪逼退，黑澤蓮得到了短暫的喘息時間。

他擡起臉時，擋在前面的人也剛好回過頭，瞥了他一眼。

陽光自窗外投進，光線的軌跡在空氣與塵埃裏隐約可見，那邊烏雲連綿，這邊天藍到發亮。

逆着光，黑澤蓮看不清對方是何種表情，但……是個熟人。

“好久不見啊，福澤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芥川的鴨子褲頭是銀送的小禮物，因為很可愛。

福澤在隔壁吸貓時，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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