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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港黑2號金庫被盜空和罪魁禍首黑澤蓮被捕的消息同時爆出時，港口黑手黨各層都炸開了鍋。

森鷗外将黑澤蓮關進了港黑最底層的監獄裏，并下令任何人沒得到他的同意，一律不準去探監。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啊啊啊啊我jio得我們已經沒有希望了！”

樋口一葉縮在黑蜥蜴辦公室的沙發上揪頭發時，立原道造實在看不下去了。

“樋口小姐，再揪下去你的發際線就比森首領還高了！”他話一出口，意識到對森鷗外不敬，趕緊閉上了嘴。但這句話對樋口一葉起了效果，她立刻就停止了揪頭發的行為。

但還是茫然。

“立原，我要怎麽辦？黑澤他”

“黑澤不是小偷。”立原道造打斷了她的話，“我們只有兩天時間，不查出真相，他就死定了。”.

現在港黑的成員大致分為三類，一類是堅定地擁護森鷗外的領導，第二類是因為這件事對森鷗外的領導能力産生了不信任，第三類是借此事大做文章，在港黑內部煽動衆人對黑澤蓮的排斥情緒，并散播了很多黑澤蓮和森鷗外關系暧昧的證據。

但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标，就是等着森鷗外對黑澤蓮的處置。

咚。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芥川銀走了進來。她隐藏在面罩下的臉看不出什麽情緒，但樋口一葉和立原道造仍然能從她的推門聲中，感受到了她的疲憊。

“銀，首領那裏怎麽樣了？”樋口一葉趕忙問道，“确定後天就要殺掉黑澤了嗎？”

“不知道。”芥川銀搖了搖頭。

立原道造扔了一瓶罐裝咖啡給她，然後問道：“現在首領那裏人是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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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號金庫被盜，等于是斷了港黑一大半的現金流，上至港黑的尊嚴與榮耀，下至港黑全體成員的月薪和全勤獎，都受到了影響，找森鷗外投訴的高層領導早就從首領辦公室門口排到了廁所。

“你說黑澤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工資被扣光了，所以在……”樋口一葉看到立原道造變了臉色，改口道，“在跟大家開玩笑？”

立原道造嚴肅道：“黑澤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你卻還在懷疑他。看來我們不用去找真正的小偷了，直接湊錢給黑澤買塊墓地吧，或者去求首領給他吃頓好的斷頭飯？”

樋口一葉：“……”

“你好歹動腦子想一想，黑澤那麽做有什麽好處？他是有前科，對，他偷盜過港黑，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動手了，并且活着的每一天都在為自己贖罪。”立原道造憤憤地說完，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黑澤他不是小偷。”

做過港黑卧底的立原道造，無論從感性還是理性的層面，都堅持認定黑澤蓮無罪。

“對不起。”

樋口一葉想到等于被判了死

刑的黑澤蓮，又想到了如今只剩下三歲心智的芥川龍之介，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裏兜兜轉了一圈，又憋了回去。

……她還沒把她的芥川大人救回來，她還不能放棄。

“首領不見任何人，在辦公室裏處理公文。”芥川銀等到兩人都情緒平靜下來了，才開口說道，“但是已經答應大家，會在兩天之內将被盜走的金庫找回來，并嚴懲罪魁禍首。”

森鷗外用詞很妙，他不提黑澤蓮的名字，而是用了罪魁禍首這個代稱。從這句話裏，已經能看出他微妙的态度了。

實際上這位本該在辦公室裏處理公文的港黑首領，現在正在港黑底層的監獄裏……玩游戲。

“一不許笑，二不許動，三不許露出大門牙。”

黑澤蓮說完之後便閉上了嘴，用手第面無表情地看着對面同樣面無表情的森鷗外。

兩人在微弱的燭光中凝視着對方，終于，黑澤蓮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森鷗外這才表情放松下來，“你輸了。”

黑澤蓮挑挑眉：“不好意思，剛才我在數森先生你臉上的皺紋，一不小心就破功了。”

“那你去數福澤谕吉臉上的皺紋，豈不是要笑得合不攏嘴？”

凡事牽扯到年齡和皺紋相關的話題，森鷗外都會毫不猶豫地拖出比他年長五歲的福澤谕吉來當墊背。黑澤蓮不得不感慨，這位平日裏優雅騷氣的首領，某些時候真是既刻薄又小家子氣。

“你對福澤先生很有意見诶，但我聽他說你們曾經都是夏目漱石的學生。”黑澤蓮笑着揶揄他，“那位傳說中的異能力者，你讨厭福澤先生是不是因為夏目先生更偏愛他，你們争寵的吧？”

森鷗外張嘴往上吹了一口氣，将兩根鲶魚須似的頭發吹得翻動了幾下。

“争。”他撇了撇嘴，“現在也在争。”

媽耶，都快五十了，還争寵？黑澤蓮随口問了一句：“夏目先生不會笑你嗎？”

兩個小夥子在師傅面前争寵還算可愛，兩個老男人就……這怎麽争的出口啊。

他覺得好笑，擡頭卻見森鷗外的視線牢牢地鎖在他的臉上，紫紅色的眼睛在幽暗的光線裏更顯得幽深。

“誰說是在夏目老師面前争寵？”森鷗外意味深長地說道。

黑澤蓮心裏沒有由來的咯噔一聲，仿佛一塊石頭投入湖裏，徹底打破了表面的平靜。

他不是笨蛋，甚至還有些聰明，又有陀思的各種暗示在前，現在心思本就敏感。

如果說森鷗外對他的各種管理是出自首領本能的掌控欲，以及對他盜竊港黑的報複心，那麽以前那些暧昧而越禮的行為倒是還能勉強解釋。

但剛才那塊水果朗姆酒蛋糕，那聲生日快樂，那句蓮醬，那個在黑暗中落在他臉上，宛如呼吸一般溫柔的親吻，

還有現在的這個眼神，以及這句簡直是明示還把福澤谕吉拖下水的話，黑澤蓮大概知道了一件有些讓人吃驚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森先生，你不會對我有意思吧？”

黑澤蓮不問陀思，是怕傷感情。

但對森鷗外，能傷到就是賺到。

森鷗外張了張嘴，還沒發出聲音，黑澤蓮又說：“但我對你沒有意思。這樣吧，你可以欣賞我的美貌，也可以崇拜我的魅力，但是我要收費。”

一個直球裏還帶着自戀的玻璃渣，把森鷗外氣樂了。

“黑澤君，如果我真對你有意思，你還能拒絕自己的首領？”森鷗外越想越覺得好笑，提醒道，“你本來就是賣給港黑的人。”

“可我賣給港黑的部分不包括個人情感。”黑澤蓮自信地說，“而且就算我現在不能使用異能力，你也打不過我。”

“哦？”

“不要提愛麗絲小姐。”黑澤蓮端起地上的蛋糕，又挖了一勺奶油，“她現在恐怕沒辦法來吧。”

“果然沒有事可以瞞過蓮醬。”森鷗外頓了頓，又悠悠地補上一句，“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心有靈犀吧。”

有點肉麻，黑澤蓮嘴裏的蛋糕頓時就不香了。

“這個還要心有靈犀？随門檻夠低的。便一想就知道吧。”他放下勺子，“愛麗絲是你的人形異能，你可以随便定義她的性格和外貌，你現在把她設定成你自己的翻版，然後替你坐在辦公室裏處理公文吧，否則你也不可能在這裏陪我玩游戲了。”

愛麗絲雖然是森鷗外的人形異能，但森鷗外和愛麗絲感官互通，森鷗外知道她在做什麽。

“首領，港黑現在已經變天了呢，一定有很多人在要求你殺死我。”黑澤蓮捧着臉說，“他們絕對想不到，被他們懷疑的罪魁禍首，現在正在和他們的尊敬的首領坐在一起吃蛋糕。”

“蛋糕你可一口沒給我吃。”森鷗外故意不挑話裏的重點說。

“首領，好了，蛋糕吃完了，游戲也玩過了，你……到底找我還有什麽事？”

“黑澤君，你的手機是丢了，還是落在了哪裏？”

黑澤蓮聽到森鷗外提起手機的事，就知道他大概已經猜到了自己去過異時空的事。

森鷗外不可能不在他身上裝定位系統，除了手機，其他東西裏肯定還有。

他一離開這個時空，定位就會全部失效，這也是森鷗外會相信他不是罪魁禍首的一個原因。.

其實把響凱帶回來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何況還帶來了港口黑手黨，響凱老實，即使不主動說自己的來歷，也架不住森鷗外會旁敲側擊。

“港黑的檢測儀監測不到你手機的位置和系統，你說，它……到底去哪裏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森首領算是暗示心意了，然後收到了直球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