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祁霖

第9章 祁霖

協助警察辦案，人人有責。

高冷本身就對貌如宋小寶的閻隊長有些好感，再加上那麽逗比的兇手實在罕見，她當時就同意了。

“警察蜀……呃，同志。”高冷最後确認了一遍，“他不會突然暴起傷人吧？”

閻隊長笑着擺手：“怎麽會？你看他不是戴着手/铐？而且我一直在門口，這小子不敢造次。”

高冷聽罷，看了看閻隊長豆芽菜一樣的身軀，有點不放心。

閻隊長有點尴尬，咳嗽了一聲，指着問詢室門口守着的兩名武警：“還有他們呢。”

啊……這個還行。

高冷心想，反正铐着呢，他又沒武器。再說，就沖他那麽低的笑點，她随便說兩句話就能讓他笑趴下，就算他暴起，怕是也沒用。

于是她進去了。

“對了，閻隊長。”她剛邁進去一只腳，又撤回來，問，“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求人辦事需要耐心。

“你剛才跟我說，他叫什麽來着？”

“這小子？他叫祁霖。”

高冷走進了問詢室，看見了黑衣黑褲黑鞋的兇手先生——祁霖。

祁霖一看見她，十分高興，想沖她招手打招呼，卻被手铐鏈子限制着，只能把手擡到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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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他們還真把你弄來啦？”他笑的根本不像要被正法的罪犯。

別說，這小夥子長得還挺不錯，和鑒證科科草葉思答不相上下。

可惜是個殺人摘腰子的變态。

見他是真的動不了，高冷放下心來，狀态也跟着放松了。

“祁霖同志，你說說你挺好一個帥小夥，幹嘛穿的像黑無常似的？口罩呢？讓警察扒了吧？白戴了吧？還不如把臉塗成張飛呢！”

祁霖笑出聲來，點頭道：“可不是嗎？我內褲也穿了黑色的，要不……？”

高冷連忙擺手：“不了不了，我……”

“哎喲，你想什麽呢？我是說要不我讓老閻王給我買幾條顏色鮮豔的換着穿。”他瞬間收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

“我沒想什麽啊。”她做迷茫狀一攤手，“我是想說，我剛剛看見門口有兩個兵哥哥，你在人家面前脫褲子是不是不合适？倒是你，你想什麽呢？”

門外的武警大哥對視一眼，心情複雜。

屋裏這兩個賤兮兮的人打了個平手，沖對方笑了笑。

“話說回來……”祁霖活動了一下脖子，沖她挑了挑眉，“你不是鑒證員啊，那天晚上幹嘛騙我？”

高冷心道多新鮮啊，呵呵一笑道：“騙你怎麽了？你還要殺我呢。”

“那我不是沒殺成嘛？”他竟還有點委屈，往桌子上一趴，下巴抵着桌面，道，“我不管，你騙的我好苦，我的心好痛，你要給我講笑話。”

一種哄幼兒園小孩的感覺油然而生，她情不自禁的問：“大佬，您成年了嗎？”

祁霖點頭：“當然了，随便講，黃色笑話更好笑。”

高冷：“…………”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講黃段子會被舉報的！我可是德藝雙馨好嗎！

她頓了頓，又問：“那我把你逗笑了，你是不是就要招供了？”

“這個嘛……”他一副沒憋好屁的樣子，摸着下巴奸笑，“那就要看你把我哄的有多爽了哦~”

門外的武警大哥對視一眼，心情複雜x2

算了，反正閻隊長找她來，就是為了陪這家夥聊天的啊。

于是高冷又開啓了演出模式。

***

高冷十分開心，因為祁霖是個認真又熱情的聽衆，演出的效果特別好。

但閻隊長就很不開心，因為祁霖是個說話不算數的小混蛋，高冷走了之後，他一點要招供的意思都沒有，趴在桌上開始裝睡，還打呼嚕，簡直不要臉！

高冷哼着小曲路過了傳達室，正巧看到蘇大爺在聽廣播。

蘇大爺可是她收集葉思答笑容的大功臣（誤）啊！

她敲了敲窗戶，熱情的說：“大爺？樓上322是馬冬梅家嗎？”

蘇大爺一見是她，立刻關掉了廣播，眉開眼笑的打開窗戶：“丫頭，來啦？這次想問什麽？是小葉的內褲顏色嗎？”

……哇，你們一個兩個怎麽都這麽熱衷內褲的顏色？？？

高冷擺擺手：“不是的，大爺，我恰巧路過，跟您打個招呼。”

蘇大爺根本不信。

因為這個時間，正好的市局工作人員下班的時間，而葉思答，正從辦公樓往外走。

葉思答看到傳達室門口和大爺海聊的少女，險些以為看錯了。

她平時……不都是等他下班回家，假裝偶遇嗎？怎麽今天直接跑到這裏來了？

而且還跟傳達室大爺聊的這麽開心？

葉思答想想有些開心，也有些不爽，心情很是矛盾。

于是他加快速度走了過去。

還不等他開口，蘇大爺老遠就看見了他，樂的滿臉是牙，宛如一個媒婆：“哎呀！小葉來啦？”

高冷聽罷，不僅沒回頭，還連“啧”三聲，嘆道：“大爺，您別逗我玩，我說了，這次真的不是為了他來的。”

她咬重“這次”和“真”這三個字，就差對天發誓了。

蘇大爺看了一眼她身後的葉思答：“呃……”

葉思答沉默着，悄悄沖蘇大爺豎起食指。

“大爺您眼睛怎麽了？斜眼兒是病，得治啊！”高冷關心了一下自己的功臣，然後十分誠懇的向他道謝，“話說回來，大爺，我得謝謝您。”

蘇大爺“嗯”了一聲，問：“謝我什麽？”

謝你幫忙，我才有電子表上來之不易的三道亮光啊

高冷嘻嘻一笑：“謝謝您告訴我他愛吃的東西，興趣愛好，還有星座屬相，真是準！摩羯座混熟之後一點也不悶啊！”

她十分自豪的補充：“您不知道！他那天主動讓我講笑話給他聽！我當時沒準備，讓他打了個措手不及，就講了一個冷笑話，沒想到他竟然笑了！難以置信！我明天就去買一本《冷笑話大全》講給他聽，哈哈哈哈……”

趁高冷投入的仰天大笑時，蘇大爺沖葉思答使了個眼色，指了指她，又指了指他，比了個心。

葉思答面無表情的撇過臉。

原來她找蘇大爺打聽了這麽多，怪不得突然要送他一箱零食，還在圖書館和電影院裝作和他偶遇。

也怪不得……蘇大爺會那樣說。

高冷笑夠了，還想接着跟蘇大爺說點什麽，卻突然發現這老頭的視線不對。

她納悶的回過頭，只見身後站着一個熟悉的高帥小眼鏡。

高冷吓了一跳：“哇！你，你，你什麽時候來的！”

“大概三句話之前。”

她回過頭，有些憤怒的低聲道：“大爺你怎麽不告訴我他來了？”

蘇大爺很無辜：“我說了啊。”

高冷：“…………”

完了，要暴露。

她看着面前臉上毫無波瀾的老葉，忍不住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蘇大爺見狀，覺得這兩人怕是要開始虐/狗，撂下一句“你們聊我聽評書了”便關上了窗戶，打開廣播。

此時，城管追着一個賣芒果的小販從市局門口路過，空氣裏彌漫着一股緊張的甜味。

正如高冷和葉思答。

高冷想了想珍貴的三道亮光，決定主動道歉。

“對不起！”她說，“我錯了，我不該随便打聽你的個人信息，但我對天發誓我沒有別的目的！”

葉思答看着她舉起的三根手指，皺了下眉：“別的目的？”

她“呃”了一聲，解釋道：“就是……為了給警察同志搗亂，或者是為了從你嘴裏套出寶藏的信息，要不就是想要搶走你手裏的七龍珠……我，我可不是為了這些啊！”

他略一思索：“那為什麽要道歉呢？”

“不道歉多招人煩啊，像個私生飯似的。”高冷感覺自己理虧，小聲道。

葉思答聽罷，沉默片刻，點了點頭：“這倒是。”

“——可你不一樣。”

嗯？？

高冷懵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

就是！雖然她打聽了葉思答的姓名性別生辰八字興趣愛好，可是什麽都沒做啊，只不過是投其所好送零食，還偶遇了幾次，就算是癡漢罪，也遠遠算不上吧？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對方的表情，猶豫了一下，問：“那你……沒有……不高興……吧？”

葉思答看了她片刻，突然笑了出來。

“走吧，回家。”

***

事實上，祁霖也并沒有說話不算數。

閻隊長依言叫來了高冷陪他聊天，确實讓他心情很好。

他坐在那，抱着椅子靠背，一晃一晃的，一邊嚼口香糖一邊說道：“你們要抓的人應該是我哥吧？我只是負責動手的，其他事情，就算想告訴你們，也不知道啊。”

閻隊長放下筆：“那說說你哥。”

“啧，大爺，你把我想的太無情了吧？”祁霖痛心疾首的道，“我哥可是我的手足兄弟，至愛親朋啊！我怎麽能出賣他？”

他将泡泡，啪的一聲吹破了，笑了一下，又說。

“不過，我要是特別開心，還真沒準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