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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相反，等沈涼川和林幼驚真的坐到一起後，他反而像沒注意到這個人的存在一樣，只在旁邊認真低頭吃飯，還時不時在何謙和她們說話時打斷，讓何謙給他夾菜：“我要吃那個還有那邊的。”一小張桌子愣是讓他說得跟滿漢全席一樣。

不光這樣，林幼驚好幾次把話題引到他身上，明顯想跟他搭話，都被他“嗯”“啊”“哦”一次一字的敷衍過去了，弄得何謙尴尬又不解，只好跟她們抱歉地解釋說他不平時不太跟不熟的人說話。

分開後何謙好笑又無奈，在送他回去的車上時，問他：“你又在鬧什麽？”

沈涼川一臉疑惑：“嗯？怎麽啦？”

“……”何謙啧了一聲，說：“你不是很想跟那個…姐姐一起吃飯嗎？可你好像并不是很開心。”

“我為什麽會很想跟她一起吃飯？”沈涼川皺眉，不解。

何謙挑了下眉頭：“那你天天囔着讓我和她吃飯的時候帶上你？”

“因為你啊，”沈涼川瞥了他一眼，“我是想跟你一起吃飯。”他小聲地說着，眉頭皺得緊緊的，像是疑惑又像不滿，前言不搭後語地抱怨：“可是你不讓我來找你，跟你一起吃飯我把會覺得開心啊。”

“……”

“沈涼川，”何謙的心跳在他說完以後突然快速跳動了幾下，臉上不知道為什麽跟着微微發熱，他掩着唇掩飾地咳了咳，叫他的名字，說：“我是你的補習老師。”

沈涼川用一種“說什麽廢話”莫名其妙的眼神瞥他，倒也乖乖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何謙頓了兩秒，側着身子面對他，正經起來：“我的意思是我也算是你的老師，老師，知道嗎？”

“你可以多跟你的父母、朋友還有同學在一起，一起玩也好吃飯也好，跟同齡人在一起會不會更開心一點？”

他認真地看着沈涼川，伸手點了點他的下巴，示意他別回避，“你爸媽不經常在家，他們工作忙，你……算了，我并不是很贊同。”想到這裏何謙皺了皺眉，沒有在上面多說什麽，繼續道：“不想一個人的話你可以跟朋友待在一起的，呃不用……”

他想說不喜歡一個人呆着的話不用逞強，但這句話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沈涼川卻明顯誤會了他的意思，臉色從他剛說出來時就漸漸沉了下來，“不用老是去找你？”他接完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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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何謙皺眉，他不懂為什麽每次試着跟他講道理的時候沈涼川都會變得這麽偏執，“我沒有這麽說！”

沈涼川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何謙嘆了口氣，語氣緩了下來：“我的意思是，你不能那麽依賴我知道嗎？畢竟我……”

“畢竟你有女朋友了，是嗎？”沈涼川沉着臉，突然嘲諷地勾了勾唇盯着他，數秒後扭過頭看向了窗外：“行，我知道了。”

何謙眉頭皺得更深了，想在說點什麽可沈涼川卻沒再看他一眼，他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疏遠而冷漠。

何謙盯着他側臉看了一路也想了一路，實在想不出是哪句話激到了他。

到目的地時沈涼川也沒看他，頭也不回地下了車就往大門走。何謙趕緊也下車，追上去拉住了他，有些懊惱：“你先聽我說完行不行，我什麽時候說……”

沈涼川停了下來，看着他，冷冷淡淡的，偏偏眼角始泛紅。

“哎，這是幹嘛啊……”何謙愣了下，嘆了口氣，聲音卻不由柔了下來，下意識地伸手去撫他的眼睛，還沒觸到就被拍開了。

他嘆了口氣，手轉了個方向搭在他的肩上俯身和他對視，耐心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所以告訴我為什麽生氣，嗯？”

沈涼川和他對視了幾秒，冷笑了下扭開了頭。

何謙看着他半晌沒說話，片刻後收回手站直了，又盯着他看了幾秒，轉身要走。

“你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剛邁出去兩步，背後沈涼川帶着諷刺的質問就響了起來。何謙腳步頓了一下，沒回頭繼續往前走，步子卻慢了下來。

果然，下一秒又聽見他在身後說：“我不知道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語氣裏的嘲諷和冷淡消了，聲音不大幾乎像是自言自語，何謙差點沒聽清。不過他還是沒停下來，他覺得他平時可能真的太慣着小孩了。

“你根本就不想管我，你跟所有人一樣不想跟我待在一起，你也讨厭我對不對？”

像是追問，身後的聲音驀地大了起來，幾乎是喊出來的，帶着不易察覺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