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攤牌

第七十一章攤牌

學校近日放假了，大批高中生開啓了無所事事的假期生活。

小泉一早就定好了飛往意大利的機票，她要去看望在那邊工作的父母。友樹與哥哥的關系越來越好，哥哥要去其他城市上學，友樹便去探望了。至于純平，小泉離開後，他突然感到心灰意冷，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居然開啓了漫長的減肥之路。

深夜，城市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群數碼獸被逼到小巷的盡頭，它們已是窮途末路，沒了任何反抗能力，全身上下只有嘴還是硬的。

“你你……你休想知道大王的下落，我……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小惡魔獸顫顫巍巍的說着，它雖然身型矮小，卻作惡多端，自從跟着貝爾菲獸來到這裏，就沒消停過，但它們和死神獸一樣很容易藏匿，找起來十分費功夫。

“無所謂，你可以不說，殺了你，你的同伴會說的。”說着，野狼獸手起刀落解決了它。

其他小惡魔獸瑟瑟發抖，它們這種數碼獸是自私自利，貪生怕死的，骨子裏透着精明與算計，見同伴真被殺了，就把所謂的“大王”立即丢到腦後了。

“貝爾菲獸躲在哪裏我們不清楚，不過它經常在車站不遠處有很多雕塑的公園召喚我們。”畢竟是數碼獸，小惡魔獸對地理位置描繪的并不清晰。

經過其他小惡魔獸的補充，輝二知道了大概位置。

“怎麽了，它們在說謊嗎？”

輝二搖頭，“不，如果是真的，我在想它為什麽會在實驗室周圍出沒。杜納斯獸，這件事可能沒有那麽簡單了。”

與輝二同行的不是別人，正是皇家騎士之一的杜納斯獸，本來他正給雇主修草坪，剪樹葉呢，誰知道雇主家的房門一開，走出來個源輝二。

輝二一眼就發現了這個人的與衆不同，沒等他問，杜納斯獸就主動坦白了。

“你這樣賺的不多。”比起劍皇獸男公關的身份，杜納斯獸這樣的解決溫飽都是問題。

“可我喜歡花花草草……”猛男也有一顆細嗅薔薇的心。

因此，兩人不計前嫌，這段時間都是一起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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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解決它們吧。”杜納斯獸見小惡魔獸沒價值了，準備順便打掃戰場，這種事它太熟練了。

沒等他動手，輝二已經先發制人了，就連小惡魔獸黑暗部分的數據也沒放過，一并吸收。

“你……”杜納斯獸有些驚訝。

輝二不以為然的搖頭，“走吧，我們去那個公園。”

不是他不向往光明與和平，而且這殘酷的現實到處充滿黑暗。

千夏和劍皇獸這邊并不知道杜納斯獸已經被輝二拐走了，兩人暫時聯系不上對方，索性放棄了。

“早知道手機這麽好用，我第一天來就買了。”劍皇獸驚喜的把玩着千夏送的智能手機，開心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千夏哭笑不得的說：“沒有手機，你平時怎麽聯系顧客？”

劍皇獸不以為然的道：“我也不清楚，我只要去了，那些女人就蜂擁而上，還瘋狂點酒，即便不喝也要點單。”

想不到劍皇獸成為人類的樣子後這麽受歡迎。

強大的數碼獸可以變成人類的模樣，但數碼獸之間是存在感應的，它們可以辨認對方的身份。

“這幾日也查探的差不多了，你有沒有什麽發現？”劍皇獸一下班就跟着千夏走走停停，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看似沒有邏輯，卻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千夏沒有從生活在現實世界的數碼獸入手，說到底數碼獸們都是個體，再服從于貝爾菲獸又如何，最後依然知之甚少。相反，千夏依靠的是自己的能力，也就是屬于光明獸的力量，好歹自己曾經是數碼世界的霸主，對數碼獸的存在模式有着獨特的理解，她可以感知數碼獸的行蹤，甚至比實驗室監測到的還精準。

過去千夏從沒想過動用這份力量，她認為自己回來了就應當以人類的身份去生活，可眼下卻不同了，她時日無多，必須抓緊時間去完成。

“貝爾菲獸隐藏的很好，但還是被我察覺到了，只是我很好奇，它怎麽會出沒在實驗室和醫院附近。”千夏皺着眉說，實驗室是組織的地盤，它就不怕被逮到遣送回數碼世界？而醫院又是人流密集的地方，它一個數碼獸怎麽還偏偏往人堆裏鑽？

除非……

千夏一邊看着劍皇獸，一邊說出心中的猜測。

“除非它也以人類的樣貌混跡于人群中，就像你和杜納斯獸一樣。”

輝二這邊鬧出的動靜着實不小，他與杜納斯獸展開地毯式搜索，盤問目标也從貝爾菲獸的手下延伸到所有數碼獸，主打一個無差別襲擊。

拓也找到他的時候，輝二剛結束戰鬥，而拓也在背後默默的看了全程。

“輝二，你真的變了很多，過去你不會濫殺無辜的。”拓也走上前來，沉聲道。

“無辜嗎？”輝二嘴角輕扯，帶着嘲弄的意味說：“它們無辜，千夏就不無辜嗎？因為想奪走光明獸的資料，就追殺至此，難道我要繼續坐以待斃，讓悲劇再發生一次？”

這話怼的拓也啞口無言，他之前去數碼世界找他們的時候，便目睹了輝二是如何戰鬥的，可謂是絲毫不留餘地。如果換做是過去，他們會抱着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态度放敵人一條生路，可一旦站在輝二的立場來看，他這麽做又沒什麽問題。

敵人并沒有給他們留活路，他們又何必假仁慈？

“一直吸收那些黑暗力量的資料，我擔心你受到影響。”拓也不是沒發現輝二瞳孔的變化，那一抹猩紅總是一閃而過，他很怕有一天輝二會失控。

輝二沉默良久，難得說出內心深處的想法，“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起初我只是想試着去走進千夏的世界，嘗試她遭遇的一切。但是現在，似乎一切都晚了，我偏執的想要将這些都掌控在手中，我怕有任何意料之外的事發生。”

拓也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一直以來輝二都是一個人負重走在黑暗中，而他們呢，從數碼世界歸來後就始終處于任務結束的放松狀态，若有似無或者說是刻意的忽略了千夏的事，輝二沒有怪任何人，更沒有麻煩他們，反倒是自己扛下所有……

輝二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問他怎麽突然過來找自己。

“你這邊鬧出的動靜太大，山木先生怕你出事，讓我過來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只是令拓也沒想到的是，杜納斯獸居然也在，他們和皇家騎士的關系這麽好了嗎？

“我沒事，大概有眉目了，只是有件事還需要确認一下。”

實驗室是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的，有時候是姬川，有時候是千铎，由于最近狀況百出，有時輝二也會留在那裏守夜。

今夜有些非同尋常，因為值班的是阿澤醫生，他身穿白大褂，卻沒帶框架眼鏡，一個人靜靜的走在實驗室的長廊中。寂靜的夜裏只有他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直到來到走廊盡頭，這裏由于太過偏僻，通常只用來當作臨時辦公室。

打開房間後，阿澤沒有開燈，他徑直走向靠牆的書架旁，手伸向第三排的某一本書，大概是觸碰到了某個機關，書架發出清脆的聲音，随後開始移動。

當書架完全移開後，一道鐵門出現在面前。

阿澤輕車熟路的開門走入其中，裏面居然別有洞天，似乎和其他實驗室一樣的設備儀器，只不過房間內多了幾個有氧倉，每個倉內都躺着一個人。

阿澤随意打開其中一個，将人移到操作臺上，随後便不緊不慢的開始了常規工作。

“找到你還真是不容易，只是沒想到躲在這裏的會是你，貝爾菲獸。”

突然一聲巨響，還沒等阿澤反應過來，緊閉的實驗室牆壁破了個大洞，千夏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別看了，外面的死亡獸都被我殺了，現在只有你自己了。”

對于阿澤醫生就是貝爾菲獸這件事，千夏用了好一陣的時間去接受和消化。那天回家後她越想越不對，從父母留下的資料中又找到了關于清安和阿澤的信息，随後她悄悄跟蹤對方幾日，直到發現阿澤與死亡獸的見面……

“你到底是人類，還是數碼獸？”現在千夏只有這一個疑問，如果說貝爾菲獸像劍皇獸它們一樣僞裝成人類，那真正的阿澤呢？如果阿澤像她一樣進化為數碼獸，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見千夏如此篤定，想到清安是如何栽在她手上的，阿澤也不再隐瞞了。

“正如你所見，我是個人類，一個再普通不過得醫生。當我親眼目睹羽生夫婦是如何改造你的，我便悄悄學習了一下，不過我運氣不錯，成功喚醒了貝爾菲獸的數據。”

光明獸是被羽生夫婦一手創作出的數碼獸，但阿澤沒有那個能力，他只能從數碼獸的數據中尋找突破口，照着千夏被改造時的情況去複刻，最後也讓自己進化為數碼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