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
第 15 章
“映風,這就是你資助的小孩?”老太太忍着笑,好奇目光來回在兩人身上流轉。
書映風也沒想到會這麽巧在這碰上,還聽了一耳朵毫無顧忌的陰陽怪氣,他淡笑着回複老太太:“嗯,很巧。”
說完,他依舊維持友好地舉手動作,轉眼朝懷玥看來,手還上下晃晃。
“懷同學,很驚訝嗎?”
懷玥:“……”
驚訝,快驚訝死了。
上下兩輩子就沒遇見這麽尴尬的事,懷玥自認臉皮厚得出奇,這會兒也想狠狠拍自己嘴兩下。
回過神,她視線垂落依舊舉在跟前的手。
手很漂亮,細長幹淨,讓人忍不住将目光挪上去,腕骨分明的手腕那塊黑銀色手表優雅大方,她記得這是江詩丹頓縱橫四海系列,之前在陳停雲的嘀嗒上看過分享,好像是同學送的,表不貴,20w上下,意在經典。
都說正兒八經的有錢人不玩車房就愛玩表,五人團的嘀嗒和飛信裏偶爾也會曬表,有的表千萬不止,奢侈到難以想象。
懷玥很意外他會帶這麽一塊平價的表,到處聽說書家名門望族,還以為出手闊綽的他不是二世祖也得是一身銅臭味呢。
半晌,她挂斷路忠電話,臉不紅心不跳幹脆至極搭上去。
“哇,原來你就是書先生,剛才遠遠看着就覺得一定是人中龍鳳,我就說我眼神極好!”
兩手相握,敷衍碰撞。
懷玥剛想撤離,手卻仍被緊緊握住,還用力緊了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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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映風從容道:“懷同學口才不錯。”
“……”
耶?小印鈔機什麽意思?
懷玥擡眼去看,他要比自己高五厘米左右,稍一擡頭就能對上一雙昂藏星河的淺棕色瞳孔。
頭一回見才發現他是典型桃花眼,圓潤而明亮,形容雖俗不可耐,耐不住他的确長得端正倜傥,五官并不深邃突出卻有着無可挑剔的精致流暢感,短發幹淨整潔露出額頭,整體氣質謙和而溫潤,盡管做出如此唐突的動作也仍然一派坦然,眉目疏淡,笑容淺淺,壓根看不出任何邪念之意。
貴,看起來很貴。
這是對他的第一感覺。
就算對方非常低調,日常只穿白純棉t恤,橄榄綠抽帶休閑褲,再加一雙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黑色運動鞋,也完全遮不住那股勁兒勁兒的矜貴感。
好看是好看,可惜懷玥對男人向來沒什麽興趣。
上輩子她談過兩段戀愛,一個是隊裏人稱警草的師兄,赤誠真心地追了她兩年,一個是雷厲風行的精英律師,真心誠意追求半年。
兩個狗男人都人模人樣,言之鑿鑿就愛她這種醉心工作的事業型,結果一個賽一個不是人。
前者出軌劈腿,與前女友、青梅藕斷絲連,主打中央空調風範;後者媽寶男,揚言等結婚後希望她放棄危險職業全職在家,最好給他生一男一女湊個好。
懷玥還記得當年認清兩人真面目後,是二話不說給了兩拳就拍拍屁股走人,從此封心鎖愛,全身心專注工作。
和男人浪費時間,不如多抓幾個窮兇極惡的罪犯來得痛快。
觀察完畢,情不自禁想起倆渣男的懷玥不爽地努努嘴,漂亮男人都有毒啊!
她收回視線,稍微使勁主動抽回手,“書先生怎麽在這?”
手裏一空,察覺到丁點異樣警惕的書映風眉峰往上揚了揚,他收手放回輪椅手柄,溫和解釋起這場意外巧合,并介紹了老太太。
“這是梅姨,她撿到一只車禍骨折的橘貓送來,很抱歉原本我應該親自去你的開學典禮,只是臨時需要手術就只能讓路忠去了。”
梅姨是書映風故友奶奶,故友去世後他一直在幫忙照顧,老太太年近七旬一身病,心髒不太好還非要在醫院守着手術做完,整整三四小時心悸胸悶也不說,書映風出手術室後便直接帶她來醫院檢查。
他簡單說明,沒再說更多。
懷玥卻挺好奇,說起故友時,他眼神明明無意識瞥向了梅姨,似乎在怕挑起什麽不愉快的回憶。
她不是個愛追問的人,正好一樓到了,和梅姨打招呼後準備火速撤離。
“等等,”書映風卻叫住她,“正好順路,我送你回禦湖別墅。”
梅姨也熱情道:“是啊,小南一起吧。”
懷玥:“……”
行吧,不蹭白不蹭。
……
梅姨很熱情,一路上問了懷玥不少事,左右不過是覺得她孤身一人長大可憐,還非常熱情交換了聯系方式,邀請她放假就去她家吃飯。
懷玥騙誰都不心虛,騙這麽一個老太太是真心過意不去,全程點頭哈腰乖巧到不行。
得虧梅姨家就在醫院附近,趕快書映風親自送她回家,她癱坐位置上,忍不住抹冷汗。
她覺得要是方天河和蔡思娟或者獵鷹小隊見了,指定驚訝得合不攏嘴,要是可以,肯定直接給她頒個奧斯卡最佳演員獎。
懷玥小時候很皮又是孤兒,小小年紀就養成一副誰來打誰的刺頭性格,從前師傅就總說她到哪裏都倔都橫,能收拾她的也就師傅她媽那位嚴厲又慈善的老人。
沒辦法,怼又不敢怼,偏偏老人絮絮叨叨翻來覆去總愛說那些話,再刺都得憋憋屈屈裝龜孫。
久而久之,她是真怕了和老人家打交道。
“年紀大了就是話密,差點把我汗都整出來。”她長噓一聲。
書映風正巧回來,隔着半開車窗聽到這句感慨,主動解釋道:“梅姨沒什麽親人了,所以對誰都很熱情。”
又被抓包的懷玥尬得不行:“……怎麽這麽快?”
“梅姨說別耽誤孩子回家。”書映風覺得她表情挺好笑,不由自主想起梅姨原話,于是故意強調孩子兩字,揶揄明顯。恐怕整個威爾市也就他和蔡局知道這位赫赫有名的雙料狀元壓根不是小孩。
聽言,懷玥臉一挂。
靠,就說漂亮男人都有毒,打個照面功夫已經暗暗譏笑她三次了!!
大概是書映風看出自己不爽,只見他淡淡一笑,拉開車門坐回駕駛座,沒急着踩油門,而是将眼神投向後視鏡,通過鏡面直勾勾地平靜盯着懷玥。
“懷同學才到威爾市連搞三波事,速度快得讓我吃驚,不怕被發現嗎?”
懷玥撇撇嘴:“不怕。”
他沒有問她這個卧底叫什麽名字,也沒問為什麽,這妥帖的處事态度讓懷玥忽然覺得自己略小氣了,第一眼還覺得人家有毒呢。
這答案在書映風意料之中,他沒再說話,啓動車子往禦湖別墅去。
懷玥卻被搞得心癢,坐直身體往前探,好奇道:“你就不再問問?”
書映風從善如流:“很多事情與我無關,我只負責給錢。你心裏有數就好,其他有需要盡管說。”
當初蔡思娟找上他幫忙也沒問什麽,他一向不在乎自身以外的事,左右不過是給錢,舉手之勞的事更不需要問為什麽。
好闊氣的回答。
懷玥在心裏暗暗啧一聲,有錢就是有底氣,不愧是印鈔機!
“知道天上人間嗎?”想了想,她還真有要他幫忙的。
書映風點頭:“我知道,陳述剛那間會所。”
天上人間是個很虛浮迷幻的名字,很适配那間暗藏了無數黑暗的會所。
它是富貴者的天上人間,通往紙醉金迷之路的第一扇大門,也是貧窮者的無邊地獄。
“你想進去?”他又看眼後視鏡,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這位剛剛相識的卧底先生垂頭思考的模樣,眉眼鋒利,神色肅然讓人心驚,頓了頓,他好心提醒,“那裏普通人進不去。”
天上人間共十二層,與鎏金一樣,按照充值或背景分會員卡制度,卡由門店統一發放,也就是說錢越多背景越深才能去高樓層,尋常人只能在底層轉悠。
書映風之所以知道,是因書家曾在開業邀請之列,由于不好推脫,才不得不去參加開業禮。
懷玥搖頭,十分篤定:“不止十二層。”
“為掩人耳目暑假我不好動身過來,還沒去看,但那種地方怎麽可能只有十二層。估計地下還有二層,說不定二層都低估。”
初入獵鷹小隊執行過一項撤僑任務,幾年前利亞國發生內戰,華夏知名記者與企業家被當地人捉到一富豪別墅,她帶隊找進去時才發現那富豪就是一死變态,別墅地下竟另有七層,前幾層龌龊血腥專幹壞事,後幾層就是安全地堡。
目前掌握的陳述剛五人犯罪證據并不多,懷玥隐約知道一些。
有這樣的例子在前,她不認為富貴人時常出入的天上人間就表面那麽簡單。
仔細想想,她提出請求:“過段時間,找個由頭你帶我進去。”
話落,本該一口答應的書映風卻道:“我不清楚五家具體在做什麽,但我想應該會很危險,查鎏金和五家同時進行,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他徹底側過頭朝懷玥看來,神情依舊平和,無波無瀾的溫潤雙眼卻藏了些令人深思的警告。
不是他懷疑,而是覺得過于忙碌,一天就二十四小時,不僅得扮成學生接觸五家孩子,還要學習保證成績穩固,還要跑去查會所,這簡直不是常人所能做。
懷玥覺得他就是在懷疑自己,她坐回去,眉端高揚,自信斐然。
“忙不過來也要忙,就是忙斷腿,我也會把他們揪出來。”
案子總要結束,亡靈總要安撫。
正義已然遲到,如果庸碌在黎明之前的人還要因為一點小困難放棄,那麽第二天永遠不會到來。
懷玥永遠都記得師傅曾和她說:“正義是勝利者書寫史書的砝碼,我們之所以存在,是為了讓衡量标準的砝碼更精準。”
她同意來卧底,升職加薪是借口,真正目的是要把這個能驅逐陰謀罪惡的砝碼懸在權貴者的頭頂,一旦落秤,就是這場平冤長征的終點。
“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是必不必須。”懷玥毫不避諱與他對視,眼中精光盛極。
書映風怔了怔,坦言,這一刻被她的眼神所震懾,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潮湧心潮,像包裹萬物的廣闊海水,将人掀得東倒西歪。
不知該如何形容,他眸光沉默停留這張某種意義上素不相識的面孔上,少年面孔清俊,個性張揚,與路忠早上發來的視頻不太像。
視頻裏他站在舞臺上,銀邊眼鏡斯文俊秀,落落大方發表新生感言,而這會兒他沒戴眼鏡,骨相絕佳的臉蛋雌雄莫辨,張揚氣場因此毫不收斂,雖也不太像一個警察應有的沉着冷靜模樣,但卻意氣風發令人無限注目。
有點眼熟,不是臉而是氣質。
可書映風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一言不發沉思。
發現書映風一直盯着自己,懷玥心想自己這豪言壯語也不中二啊,怎麽就不發表下感言?
她往前坐坐,伸手在他面前晃晃。
“朋友,好歹給個反應?”
須臾,書映風才回過神,淡笑着點頭:“行,你随意去做,我的錢任意用。”
懷玥:“……”
就這?
但是,這誓言的确好動聽,沒人能拒絕吧,愛了!
……
書映風把懷玥送到禦湖別墅後就離開了,她也沒留他,随便做了碗面飽腹,随即一頭紮入書海複習。
入學考和高考差不多,大概就是讓老師摸個底,這不複習還好,一複習才發現有些東西還真忘了,為保證能考第一,學整整一夜都沒停,她怨氣深得像是幾百年沒吃過人的惡鬼。
清晨一到,她合上書出去晨跑,一小時日常鍛煉後又馬不停蹄趕往學校。
考試為時一天,懷玥決定等放學再去莊昕芸工作的地方轉轉,要是和她關系能更進一步,也許能套出些什麽。
她心思沉,邊走邊想。
誰知剛到校門口,就碰上一男生火急火燎喊住她。
“懷南!等等我!”
她轉過頭去,入眼是一張清秀白淨的陌生面孔,男生身材瘦削,個矮年輕,看起來迎風就倒的脆弱樣子。
他正朝自己興奮地揮手,不知道得還以為兩人是多年未見的好友。
頓了頓,懷玥腦門上蹦出倆問號。
不是,這貨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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