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章
第 71 章
懷玥回到遍地狼藉的船艙房間, 在軟凳上坐下,慢騰騰摘下全是血的皮手套。
手套上沾滿了封淮和江璟的血,顏色鮮豔刺眼, 仿佛還殘餘噴濺出來時的滾燙感。
她心情出奇平靜, 剛才所做一切,假使亡魂見了也許會高呼爽快, 但那些醫院員工要是見了,必定覺得她殘忍, 恐懼她無心無情。
可她還是要将犯罪行為貫徹到底。
一來必須要為史雁柔報仇,二來,這是被默許的。
只要不觸及性命問題,只要對方不是顧山河。
懷玥有預感, 各種因素催動下戰争高潮即将來襲, 事情很快會結束, 但也充滿了無限可能的危機與不可預料。
原本她所設定計劃還要再慢一點,譬如進入幾家搞到些文件資料再動手,可明舟島的出現太過意外,鐘樓一事和雲鼎名閣的沖動直接把計劃全部被迫推前了。
顧山河絕對沒那麽傻, 平白無故拉一個陌生人當兒子, 背後絕對還發生了什麽讓他感覺到了危險,所以迫不及待開始想後手。
這直覺不是沒理由, 和方天河見面後,她冷靜下來想想,才發現自己還是落入了執政者間的博弈,隐藏秘密的明舟島讓她突然意識到, 這場卧底的終極目标只有顧山河一人。
鎏金與緬部是順帶,楊茉是順帶, 明舟島是最重要的目标。
上頭表面責怪她起初的行動計劃過于狂放,實際只是假惺惺争執一番,最終卻還是放任她行動,因為他們早就窺見了以殺止殺的打擊是最快把逼顧山河入死胡同的方式,只有這樣,在他急于逃跑或想對策時才能揪住他的小辮子。
想明白這一點,懷玥突然輕聲嘲諷一笑,還是太天真了啊。
以前她就在想,一個國家絕對有着自己的情報網,但凡超過正常範圍的勢力必定在監控之中,不可能發現不了嚣張的顧山河在威爾市和緬部當皇帝,直到今天才真正想通,實際上他們早已掌握全部消息,根本不需要任何證據,只需要顧山河和馬昊、蘇剛來三個人。
在完完全全可以活捉或暗殺的情況下卻沒有這樣做,那就只有一個原因——明舟島涉及的事要太大了。
所以炸掉會所沒人罵,借刀殺人做掉陳述剛沒人罵,幹掉蘇剛來就有人罵了。
因為他們要活捉三人,獲取情報。
沉思良久,懷玥實在想不到明舟島背後隐藏着什麽,這件事顯然鄭娥他們也是不知道的,是她誤打誤撞迎合他們後才發現有這樣一座島存在。
想起那些外籍雇傭兵……懷玥眯起眼,總不會是那老王八叛國吧?
這個結論她不敢妄下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裏涉及到的事絕對不止會所那般簡單,上面想動顧山河只有一個理由,他切實觸犯到了國家利益,而島上會員中有可以共享消息或一有風吹草動就清楚的重要官員,還有大批雇傭兵,光明正大做掉他就是打草驚蛇。
這樣一來便需要一個合适的借口。
換句話說,需要一個人混入其中。
她多适合啊,進部隊後以拔尖的成績穩居第一,無論心性還是能力都超出常人,她早該想明白蔡思娟曾和她說她注意自己很久後隐含的意思,一個公安局局長能注意到她,掌握更多權力的人呢?
于是他們選擇她入局,所有行動絕密,以無頭女屍案為切入口蒙蔽敵人,支持她并默許她采用熱心姐身份搞事,最後一網打盡之時,顧山河這個關鍵人物也許會被秘密處理,之後他們可以順理成章将早已被打造成罪犯的熱心姐抓起來,對外只要聲稱是熱心姐這個破壞秩序者殺了顧山河,至于緬部與明舟島将會是部隊的功勞。
悄無聲息拔除威脅與正面打擊境外犯罪窩點,再抓一個熱心姐,不僅能向廣大群衆展示堅不可摧的法律底線,還能震懾所有境內外不法分子,簡直三全齊美。
但她沖動到去拿機槍去掃人,甚至涉及許之餘這個無辜人,就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方天河上面還有人在背後指導并洞察一切,那人擁有絕對的頭腦,觀察她許久,很确信她可以摸到明舟島的秘密,勢必要把因她個人情緒而快歪掉的路掰直,所以白天會談不過是一個類警告信息,讓她想明白她究竟要做什麽。
懷玥面無表情捏了捏拳,心平氣和拉伸着五指來放松。
逐漸分析想通後,終于窺見冷冰冰的現實帶來的後脊發涼之感,很大程度上撫慰了被利用的憤怒,但她很清楚這就是生活,且這是正面的利用。
生活本來就很不公平,唯有站在權力頂峰才能不被算計,位處中庸或底層的人要麽成為刀,要麽庸碌無為平凡普通,可立在巅峰,意味着随時随地要厮殺搏鬥。
像她這樣做一柄履行職責的刀也不錯,起碼有自保能力,只是……耳邊傳來漸行漸近的海警鳴笛聲,懷玥思緒被打斷,于是将眸光轉向剛才随手丢在地上的刀。
佐羅號出去後,回頭還要應付顧家人。
兩人被熱心姐帶走,她不能像其他人一樣不受傷。
她起身,将刀撿起一點點擦幹淨,然後果決無比在自己左手手臂上劃了兩道。
皮肉劃開的尖銳刺痛感一瞬間迸發,懷玥卻眉峰都沒動一下,她冷漠看着鮮血從衣服破開的口子裏汩汩流出,沾濕橄榄綠色的沖鋒衣。
血流得越歡快,她的眼神愈發堅毅。
如果猜測一切成真,最後需要熱心姐被抓她可以配合,畢竟最初就有預料,因為熱心姐的存在挑戰了公檢法權威。
但明舟島的出現就不一樣了,要是來真的,或者上頭動歪心思,她一定會拼盡全力找到幕後操縱者,親自劃開那人的喉嚨。
她懷玥,不介意真的做一個罪犯。
……
十分鐘後,海灣處。
海風鹹鹹,輝煌巨大的佐羅號停靠在岸邊,神情凝重的警察們進進出出取證,最後一個還沒醒的醫院工作人員被擡出後,岸口攔上了黃色的警戒線。
清醒過來的員工們已經陸續接受完詢問,包括懷玥。
大部分人都暈得很快,本來懷玥和書映風溝通好了,讓他在事後說明看到了熱心姐追上去,沒想到前臺小姐姐和莊昕芸都看見并且作證,這下板上釘釘就是熱心姐所為,倒是打消了懷玥被懷疑的可能。
畢竟,她是唯一一個在房間裏還沒有不見的人。
警方進入現場後,懷玥大致描述了情形後被帶到外面救護車上處理傷口。
不知哪裏得到消息的記者被攔在更外面的警戒線外,蔡思娟正在和他們虛與委蛇,嚴肅表達警方立場:“據目前證人的證詞來看,我們已掌握了部分證據,接下來會盡快發布正式通知。”
一位女記者撥開人群竄到最前面,大聲問道:“請問蔡局,抖樂直播中江璟和封淮在現場,請問他們現在在哪?距離熱心姐這種破壞公共秩序的罪犯出現已經一月有餘,目前為止警方始終沒找到線索,請問是不是警方辦事不利呢?”
“沒錯,蔡局,法律有法律的底線,熱心姐雖然在做好事,但一定程度上挑戰了執法者,請問你們對熱心姐的看法究竟是怎麽樣的?”
“有傳言說專案組下來就是要重啓史雁柔失蹤案,請問這是真的嗎?”
“直播中有提到柳城河,去年迅速結案的柳城河女屍案是否與之相關?”
……
一聲高過一聲的詢問聲響徹黑夜,幫懷玥處理傷口的女警員聽見後沒忍住吐槽:“都是因為她,搞得我們力都降低了,再過段時間,說不定都會出現模仿犯。”
聽言,懷玥垂下眼,從她手裏抽出手臂。
“我自己來吧。”她接過紗布往傷口上一摁,順其自然問道,“你也覺得她不是好人?”
女警員嘆了口氣:“她是好人啊,可是社會不需要這樣的好人。”
當廣大群衆開始擁簇這種行為,一切公檢法将會失去任何意義。現實不是電影情節,不需要無所畏懼的蝙蝠俠來破壞秩序,盡管有些黑暗可能因鮮血彙聚成河才會被發現。
懷玥更加确定塵埃落定之時,熱心姐必定會被抓。
得到一句好人就足夠,她沒再說什麽,簡單處理好傷口後,見時間已經來到七點五十分,最多再耽擱半小時,就必須要去老工廠了。
由于她是唯一一個目擊證人,等會還需要回警局做筆錄。
一般來說很快,就怕意料之外。
她怕去晚了出事,等女警員留下一瓶礦泉水離開後,懷玥在救護車上靜坐一會,看蔡思娟已經成功推诿完正在朝佐羅號走去,正巧書映風就在蔡思娟左側,她突然起身。
經過蔡思娟時,懷玥避開所有眼色,低聲提醒:“小路出事了,我不能去筆錄。”
說完,她假裝只是和她擦肩而過,徑直朝書映風那邊走去。
書映風在安排路忠把員工們送回去,見她過來,他撇了眼她受傷的地方,和路忠耳語一句後,問道:“有事嗎?”
書映風現在很上道,如果沒事她絕對不會找自己。
懷玥笑了笑,餘光掃了眼不遠處,于是稍微往他右側靠了靠後,才把封淮的手機拿出來。
“等會我還有事,你把這個給莊昕芸。”
察覺到她動作有些故意,書映風當即了然,迅速接過手機收好:“有人?”
懷玥點頭:“嗯,一輛黑車,停在樹下很久了。”
今早回威爾市,顧骁和祁天陽他們是一起回來的,直播動靜這麽大,那輛黑車裏的人也不知道是誰派來的,估計是摸摸情況。
“等會你要去做什麽?”書映風觀察到她手臂上紗布滲出了血水,不由地眉頭一皺,“事情不是都處理好了嗎?”
懷玥雲淡風輕聳聳肩:“你想得太輕松了,我以前有個外號,叫麻煩制造者。意思就是走到哪裏,麻煩到哪裏。”
猝不及防要加班吶,才是生活本質!
收拾兩個弱雞輕輕松松,接下來才是重頭戲,一場毫無準備的重頭戲。
想起要去鎏金,懷玥立即拿出手機聯系一個人,這枚棋子是要拿出來用了。
書映風不好再問,只看見她在給一個叫龍晨禮的人發信息,那不是晨間新聞主播嗎?
沒有多想,沉默不語片刻,他點了點頭:“那你小心。”
這時,剛才的女警員過來對懷玥說:“蔡局考慮到你受傷,時間也不早了,她讓我和你說今晚你先回去休息,明天來警局一趟就好。”
懷玥一本正經點頭,嘴又甜了起來:“謝謝姐姐,我知道了!”
女警員還想叮囑兩句傷口不要碰水,忽然,一輛賓利在警戒線外停下,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懷玥也看了過去,只見韓秀蓮和阮燕匆匆下來,和警察說了兩句後沒問到什麽,又不被允許進來,兩人又急又怕,苦苦哀求還是沒法進來。直到韓秀蓮眼尖看到懷玥,她不管不顧沖破防線,直沖懷玥而來。
“懷南!我兒子呢!有沒有看到我兒子!”韓秀蓮就差給懷玥跪下了,她哭得歇斯底裏,牢牢揪着她的袖管祈求。
阮燕倒是稍微冷靜點,畢竟不是親兒子,她只是默默掩着眼淚。
看她和阮燕出現在這裏,懷玥就知道那兩個老東西放棄了家人兒子,也更加确定兩位妻子也許并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可這與她無關。
懷玥同情韓秀蓮身為母親對孩子的愛,但她這種毫無保留且寵溺的愛建立在他人的骨骼和血之上。
她把她扶起來,飽含歉疚道:“不好意思,我被打暈了也不知道。相信警察吧,他們一定會找到的。”
又是這樣的回答,韓秀蓮都快瘋了。自家兒子出事,老公電話打不通,那麽混亂肮髒的直播還在網上流傳,她一個在家裏全職的主婦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怔了會,她哭得更厲害,甚至動手撕扯起來。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不是說你也在房間裏嗎?你不是很厲害嗎,在鶴山……”
眼看韓秀蓮口不擇言,阮燕一驚,不再假惺惺的哭,連忙拉住她:“秀蓮,你這麽多人你注意點!”
懷玥感覺自己衣服都要被她扯爛,幸虧阮燕上來拉,她才能抽出手。
韓秀蓮哪管得着這些,她只知道她兒子現在生死未蔔,她不顧形象嚎啕大哭起來:“我的兒子啊!他那麽乖那麽懂事,我這輩子除了他就沒人可以指望了啊!”
“韓夫人,請你注意點場合。”書映風眉眼冷肅,簡直要大笑出來。
他先是擋在懷玥身前,而後才逐字逐句嚴肅地警告:“我已經看到了直播,他和江璟傷害過一個無辜的女生,你可以無視受害者的經歷,但懂事這種話你還是別說了,這裏這麽多記者,別讓人笑話。”
被擋的懷玥:“……”
巴适,她懶得再和韓秀蓮廢口舌。
左右張望會,見記者們聞風而至,閃光燈咔嚓咔嚓響,她立即從兜裏找出口罩戴上,順便找個合适時機離開。
然而韓秀蓮聽到這樣的指責,肉眼可見的,她整個人重重顫了一下,顯然她是知道史雁柔的,被激怒以後,她憤怒地盯着書映風:“你又是什麽正人君子?當年梅溪跟你一起出去攀岩,他死了你回來了,誰知道是不是你把人推下去的,要不然你能對梅家那老太婆比你爹媽還好?”
“我看你就是心虛!我兒子只是和那個女生正常交往而已,正常上床怎麽了?!他又不是殺人兇手!”
韓秀蓮忿恨至極,不僅當場揭了書映風的老底,還口口聲聲聲稱一切都是杜撰虛構,她堅持兒子最多只是和大家一起睡了她,只字不提她也參與了提議毀屍滅跡一事。
聽到久違的名字,書映風臉色瞬間慘白如漆,他深知這是污蔑,可還是下意識轉頭看向懷玥,不想讓她誤會的潛意識完全不受控制。
“我沒有把人推下去。”
莫名奇妙得到一句解釋,懷玥唇角一抽,關她什麽事?
她早就不耐煩了,聽到韓秀蓮辯駁更加不爽,正想讓警察來阻止這場鬧劇時,意外又發生了!
擠在不遠處的人群中寒芒畢現,幾日未見的李淑娟持刀沖出來,嘴裏還瘋狂大喊着:“喬思,媽媽給你報仇!”
李淑娟興奮的不得了,眼中閃爍淚花,憔悴面容上表情瘋狂,沒人知道她心裏正在猖狂大笑。
她想這麽做很久了,為了找到機會殺掉這個害她女兒的始作俑者,謀劃了好幾天,可是懷南的行蹤太難跟,今天純屬是巧合,有警察來喬家詢問直播中提到的喬思,在丈夫和警察周旋時,聽到提起懷南和一幫人在佐羅號出事,便偷摸逃了出來。
“哈哈哈,要不是你,我女兒怎麽會去醫院!我不會放過你的!”李淑娟橫沖直撞舉着刀沖出。
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冷光即将到達眼前,懷玥本能反應比腦子還快,飛速出手精準扣住她手腕反扭,一招擒拿直接制服。
刀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驚醒懵圈的衆人。
旁邊準備攔架的男警察默默抽回腰間拿槍的手,眼神驚詫:“你動作好快,練過嗎?”
懷玥也一驚,靠,她速度太快了!
這可不是好事。
她猛地扭頭看向不遠處的黑車,沒想到黑車已調頭往另一邊駛去。
不确定對方到底有沒有看到,懷玥臉色一黑,用力将李淑娟推到地上,總之以後不會再和她們有糾葛,她冷漠擡手,指向韓秀蓮。
“你、你、還有你!”
她最後指向捂着手哀嚎的李淑娟,然後反指自己的手臂,絲毫不給情面地說:“你們的女兒兒子都是活該,不是嗎?因為要救封淮和江璟,我已經付出了代價,現在我知道了他們的所作所為,該後悔的是我。”
“你們的孩子就是孩子,別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她一改以往對待韓秀蓮的好态度,毫不掩飾眼中的嫌棄與鄙視。
在她眼中,韓秀蓮有時候很天真,有時候又像極了一個溺愛子女的愚蠢婦人,她被封威養得早已失去本該有的人格。
冷冰冰看着目露震驚的韓秀蓮,懷玥加重語氣,嘲諷道:“他們之所以成為魔鬼,離不開你們的庇護。”
“這裏是現場,涉案人家屬可以随意進來嗎?還不把人帶走?”她給旁邊的男警員下令。
“馬上馬上!”男警員讪讪應聲,連忙招呼人手把仍然在大呼小叫的幾人給拉開。
走到不遠處,他才後知後覺,嗯?他為什麽這麽聽話?
……
小插曲一晃而過,現場重新安靜下來。
懷玥不能再耽擱,掃了眼仍在不停拍攝的記者們,她重重吐出一口氣。
和警員打過招呼後,她把書映風拉到角落,囑咐道:“同志,剛才我動手太快,還有兩個人沒處理完,如果發出去肯定會引起懷疑,展現你鈔能力的時候到了。”
像對待從前下屬一樣,獎勵性質拍拍他肩膀,懷玥立即轉身離去。
“等等。”書映風卻忽然叫住她,不知為什麽,在李淑娟出現後心中隐約有不好的預感,他猶豫道,“你要去哪?”
“……”
懷玥轉身,視線所及,是他沒有掩飾的擔憂。
沉默兩秒,她說:“鎏金。”
“如果順利的話,我今晚要炸了那裏。”說完,她快步踏入夜色。
書映風站在原地,盯着熙熙攘攘的夜色,無聲喟嘆,他想以她的能力應該會說一定吧?當她說如果,那就說明她也沒有把握。
片刻,他與她背道而馳,重新回到現場。
路忠剛安排完員工離開,他擔憂地問剛才發生了什麽,書映風沒答,只讓他去聯系這裏所有的媒體記者,随即,他朝站在一輛救護車門口處的莊昕芸走去。
“書先生。”莊昕芸沖他點點頭,她也看到了突發的襲擊,還是抵不過憂愁,糾結不已地問:“懷南,他沒事吧。”
“沒事。”
書映風把手機交給她,“這是她要我給你的。”
深藍色的大屏幕手機遞到眼前,屏幕擡起即亮,藍白光明亮,映出封淮對鏡自拍的浴袍照,他的臉被一行推送消息擋住,可莊昕芸還是認出來了,她瞳孔瞬間放大,驚訝得捂住嘴。
這是……
她非常清楚這代表着什麽,按照懷南所說,他與熱心姐搏鬥受傷,眼睜睜看着她帶走人,可是他怎麽能拿到封淮的手機呢?
一個匪夷所思的猜想在她腦海中閃現,可她又不确定,怔怔接過後,才反應過來要道謝。
手機被握在手裏,屏幕漸漸暗下去。
沒人注意到,那條信息欄顯示的是,晚間五點四十分一則非常特殊的新聞報道。
——【9月12號河海市持械傷人案件已有結論,嫌疑人石某被當場擊斃,據警方調查,石某曾是退伍老兵,因罹患腦瘤記憶錯亂,認為自己仍在執行任務才犯下嚴重錯誤。此類似案件近五年以發生三次,傷人者均是退伍老兵,背後原因有待考證。記者曾曉豔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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