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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發布已經過去了十天，輿論從來沒有斷過，Balance的大樓已經被人海淹沒了，群衆們紛紛打着旗子要求Balance出面給個說法。然而衆人守口子都來不及，哪裏能有功夫去給出個說法呢？

随着設備發射的日子越來越近，人們的情緒也就越發高漲起來，Balance的大樓裏已經被砸得一團糟了，謝千山看着電視上的轉播畫面，心裏頭簡直像有條惡犬在發了瘋似的亂咬，煩躁地不行。

突然，電視畫面一轉，切到光暗世界的口子上去了，入目一片烏泱泱的人頭，他卻一眼就看到了蔡晴允，他已經瘦了許多，濃重的黑眼圈顯得人更加憔悴，恐怕這十天裏，他閉眼的時辰一雙手都數的完。

他似乎才發現自己入了鏡，于是慌慌張張地伸手去擋。

見他這樣，那名記者才冷着臉問道：“您這樣不願出面是因為心虛嗎？”

“心虛什麽？”蔡晴允反問道，“我是怕有人心疼成嗎？”

那位記者冷笑了一聲。

這一番話聽得謝千山更不是滋味了，當下才起身，去給人打了個電話。他決定寄希望于那令人捉摸不透的所謂“人性”。

電話另一頭的那人似乎也很意外，所幸最終也點頭應允了，起碼讓這“人性考驗”不至于在第一關就敗下陣來。

不過半個小時，謝千山的手機便彈出了一條消息。

之後的半個月裏，執法隊又去了兩次口子，都被Balance和Vampire衆人給擋了回來，眼看着離設備發射的日子越來越近，阿波□□脆開始號召人民群衆一起沖破這堵牆。

“真是可笑，要建牆的是他們，要推翻牆的還是他們。”費米一邊揉着自己被打腫了的豬蹄子一邊說道。

蔡晴允正默不作聲地在一旁抽着煙。

“這麽一搞，以後咱在光世界可都不好做人了。”塔古拉笑道。

費米長嘆一聲，“在這群怪物堆裏活着還不如別活了。”

“早知道。”蔡晴允丢掉煙頭，“早知道我就不帶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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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米忍不住“啧”了一聲，“您這不還是後悔了嗎？”

“是，我後悔了，他就應該在那邊安安靜靜地等着光照在他身上，何必跟着我們這麽折騰，之前還差點連命都丢了。”蔡晴允回道。

“得了得了。”費米擺手喊停，“咱也別折騰了，這兩天肯定要豁出命看門的，有空這麽扯不如讓倆眼珠子多歇會兒。”

衆人本來就累得不行，再聽他這麽一講立馬困意就湧了上來，一個個都打起了哈欠。

然而，剛打算合眼時，外頭就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費米簡直要落淚了，一拍大腿苦道：“蒼天啊，這才六點呢……”

而蔡晴允則二話不說，直接起身走了出去，果然，執法隊的人又穿着那一身有點晃眼的盔甲來了，只是看這陣容，比起之前要大了不少，想必這幾天之內擴了不少人。

“明天就是立春了。”為首的李諄笑道。

“是。”蔡晴允笑了笑，“過了明天，這面牆也就沒了，随各位怎麽走。”

“你還不打算讓步？”李諄微微有點驚訝。

蔡晴允看了看他身後緊握着武器的衆人，點頭。

這時，不知從什麽地方竟然飛來了一塊小石子，徑直打在了蔡晴允的身上。循着小石子丢來的方向望去，原來是一個紮着雙馬尾的小姑娘，看起來七八歲模樣，兩條眉毛擰在一塊，正狠狠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