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額頭相抵
25、額頭相抵
“烈哥,朝雁先生只讓我們找到他們,可沒讓我們對那個凡人下手……你這樣做,萬一惹朝雁先生不高興了顆怎麽辦?現在我們這可已經算是打草驚蛇了。”
夜裏山風盈滿竹樓,廊上的女人站在欄杆前,看身邊人還在抽煙,她心裏有點煩躁。
“怕什麽?我只是讓那個凡人産生了一些幻覺,我的這個本事對她又造成不了什麽實質上的傷害,她身上的地火當然也就傷不了我,”男人吸了口煙,偏頭看身邊的妻子,“我不也是急着想查出點東西嗎?哪知道那凡人太脆弱,被幻覺吓成那副樣子。”
下午的那場雨已經停了,但草檐還有水珠時不時地滴下來,拍打在欄杆上。
男人眯起眼睛,“我和媪婆雖然沒什麽血緣關系,但她好歹養大了我,算是我的姑母,我總是要替她報仇的。”
媪婆和他也算是同出一脈,後來也是她帶着他拜入非天殿門下的。
“可是烈哥,我覺得你還是不能小瞧了那個男人,不單單是你的姑母,跟他合謀的胥童最後不也被他殺了?再說那千戶寨鹿吳山的金措,那也是個狠角色吧?不也死在他手裏了?”女人蹙着眉,仍然有些憂心忡忡。
“我的幻術可不是只有那麽點效用,那凡人現在口不能言,精神恍惚,至少還要幾天才能恢複正常,就只憑我留在她腦子裏的那麽點氣息,他也不可能那麽快找到我們。”
陳烈對自己與生俱來的致幻能力十分自信,這會兒也完全不将女人的話放在心上。
“朝雁說到底也只是個凡人,怕他做什麽?要是我們能将這事辦妥帖,那在彌羅大人身邊的,也許就是我們,而不是什麽朝雁了。”很顯然,他很瞧不上那個朝雁。
一個凡人,竟然也能做彌羅大人的親信,他憑什麽?
女人沒什麽反駁他的話,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回跟着他出來,總是心神不寧的,這會兒随意地掀了掀眼皮,便在青灰晦暗的天色裏隐隐約約的看到了一點亮光。
在将亮未亮的這片天色裏,
濕潤的霧氣在山林裏漂浮,濃綠的顔色仿佛也被這樣的霧氣浸潤得淡了一些,女人眼見着那一點朦胧的光亮越來越近。
那個年輕男人穿着黑色的風衣,裏面襯衫的衣領雪白無暇,他的發梢有些濕潤,像是沾染了山間的露水,而那模糊漂浮的光亮竟然是他衣袖裏流散出來的瑩光。
“烈哥……”女人眉心一跳,抓住了身邊男人的手。
陳烈也看見了他,在那螢火般漂浮的光影裏,那個年輕男人的側臉顯得有些過分冷淡,陳烈雙目微瞠,顯然已經認出了他是誰。
淩晨六點的時候,山上又下了一場雨。
可燒着竹樓的火,卻并沒有被這場雨熄滅,廊上死了一只黃鳥,旁邊的那具屍體身形龐大,手如利爪,嘴裏伸出來的舌頭極長,盤在地上。
火光不斷吞噬着這座竹樓,被燒斷了橫梁的砸下來,整座樓成了燒焦的廢墟,掩埋了其中的血腥。
酒店房間裏,姜照一從墜崖的噩夢中驚醒,
她精神恍惚,耳鳴得厲害,在被子裏縮成一團也不能緩解她渾身那種徹骨的冷,好像在夢裏狠狠砸在亂石堆上,被尖銳的石塊割破頸動脈的痛覺還是那麽清晰。
落地窗外是淋漓的雨水,高樓大廈的輪廓都變得很模糊,姜照一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醒來,卻沒在房間裏看到李聞寂。
她從枕頭邊拿起手機,撥通他的號碼時手指還在發抖。
電話接通,她張口想叫他的名字,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好像個啞巴似的,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她驚慌極了。
“姜照一。”
電話那端傳來他的聲音,好像他從來都如此冷靜。
“你不要怕,先不要嘗試說話,我會很快回來。”
他說話時,好像還有風的聲音也随之而來。
電話挂斷之後,
手機掉在了床下,姜照一忘了去撿,她在床上擁着被子縮成了一個小山丘,她盯着落地窗外順着玻璃往下滑的雨水痕跡看了好久。
房間裏靜悄悄的,她看起來呆呆的。
可是忽然間,她看到被雨水模糊的窗外好像有一道光越來越近。
驟然穿透玻璃,落在了她的眼前。
一個人的身形從光色裏顯露,他的衣衫近乎濕透,連發梢都還有水珠滴下來,他好像才從山間的雨霧裏經過,外套的邊緣還沾了些泥土的痕跡。
姜照一看見他,她就張開嘴巴本能地想說話,可是無論怎麽努力都還是沒有一點聲音,她眼眶紅紅的,幾乎要急出淚花。
他朝她走去,在床沿坐下來,伸手扶住她的肩,“姜照一。”
可她不太聽話,或者說她沒辦法控制自己此刻的情緒,抓住他的手,可要說什麽都說不出來。
下一秒,
他卻忽然往前,前額輕抵她的額頭。
姜照一整個人愣住,好像這一刻什麽也忘記了。
“你只是暫時失聲。”
他卻在這一刻好像讀懂了她心裏的話似的,“過兩天就好了。”
此刻兩人這樣近,
他垂着眼睛,這樣近的距離,他沒有去看她的臉,“如果你看過《神異經》,那應該知道有種兇獸叫做傲因。”
“伺人獨行,辄食人腦,名曰——傲因。”姜照一幾乎是在聽到他的這句話時,腦海裏就想起了這樣一句話。
“蜀中有了地火,他無法再食人腦,但也多了一種異力,可吞夢,可致幻,你只是陷在他制造的幻覺裏了,你的嗓子很快就會好。”李聞寂又一次準确地讀出了她的心事。
她滿眼驚詫,又試探着在心裏問他:“你能聽到我想說什麽嗎?”
聽到他輕應一聲,
她呆了一會兒,又抓住他的手腕,在心裏道:“李聞寂,你說那都是幻覺,那我看到我自己死了……那也是幻覺嗎?”
李聞寂沉默兩秒,最終應了一聲,“是。”
她的身體好像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瞬間松懈了許多,仿佛這個答案終于令她安心了一點。
他松開她的肩,也慢慢坐直身體,目光又落在她那張蒼白的臉,昨天下午在鳳凰樓前她哭得太厲害,眼睛已經有點紅腫。
“姜照一,我早跟你說過的,如果你一定要跟着我走,就難免會陷入這樣的境況。”
他的發梢,臉頰,甚至是脖頸間都還留有一些雨水,此刻他就坐在她的眼前,用一雙沉靜的眸子打量她,“現在,你總該知道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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