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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竟然就這樣明晃晃地承認了??
絲毫不帶隐瞞, 這樣幹脆?
邵承的內心燃起細微的火星,從心髒燒灼至五髒六腑,甚至要從眼眶裏溢出。
邢越将他的反應盡收眼底, 并保持平靜地來到他的身後,伸出手, 為邵承綁定腰帶, 一邊忙一邊低聲說:“你在易感期,情況特殊,我也是不得已為之。”
“不得已?”邵承一把抓住腰帶,轉回身, 正面對上邢越,質疑道:“不得已咬了我的腺體?不得已在我腺體上留下印記?AA信息素相斥,您是在明知安撫不了我的情況下, 還是這麽做了,會長,您想什麽呢, 想标記我嗎?還是找死呢?”
易感期的時候, 他需要的不是一個alpha, 一個在他面前毫無作用, 且會引起他強烈攻擊本能的alpha,邢越難道自己不懂這個道理嗎?那他咬上自己的腺體是想做什麽?他貼唇喂的那口水又是為什麽?
誰家AA做這種沒分寸的事?!
邵承自然不會把邢越的所作所為合理化, 或者往另一個方向想去,他和邢越是明晃晃的不對付,學校無人不知, 轉學第一天他就跟他結下了梁子, 所以邢越這些行為只有一個解釋……
“你是知道怎麽侮辱一個alpha的,”邵承拍了拍邢越的胸膛, “身為會長不好對我下手,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報複我,是嗎?”
邢越沒有回應。@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邵承咄咄逼人:“故意留下牙印,故意叫我發現,還是以為我在易感期沒有意識?不知道你在我倒下後做了些什麽?”
邢越插着口袋,審視着他:“說說看。”
他仍舊一副不當回事的樣子,邵承就是個好脾氣也要被這種态度給惹毛了。
衆所周知,一個alpha被侵犯,這本就是一件丢人至極的事,邢越跟別人不一樣,他應該知道的,進來第一天就深感他手段老辣,得罪他的人他不會跟你動手,他只會跟你玩更損的招,觸及你心靈的損招。
邵承捏緊拳頭,怒目圓睜,一拳當下忍不住要揮過去的時候,那邊忽然傳來一聲叫喊,張憶辰伸着頭望他。
邢越也順勢看過去,而後回過頭問:“你隊友?”
邵承将拳頭舒展,一巴掌拍在邢越的胸口,神情兇猛:“你等着,我們沒完。”
他提着道具槍走了出去。
各個班級的區域劃分完畢,所有人奔赴至自己目的地,邵承的隊友是沈俊文張憶辰還有張憶辰帶的幾個朋友,都是自己班級的人,有些人認得臉,叫不上名字,邵承也不關心。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邢越,都是那筆爛賬,耳邊回蕩的也是邢越幹脆的承認。
“你剛剛在跟越哥說什麽?”張憶辰打聽,“我看你們倆離那麽近。”
沈俊文頭一個聞風而來:“你又去找越哥了?”
邵承的一舉一動是被這些人盯住了,何況方才那地方也沒有多隐蔽,要不是被打斷,他現在得跟邢越打起來了。
“說點事,沒什麽。”邵承看了看周圍,“就我們幾個是吧?”
沈俊文說:“周慕和越哥一組,他要抱大腿,越哥那邊的人應該很多,我們系比較猛的基本全在那兒了。”
邵承再猛他也是不得人心的,在學校裏,他跟邢越算是兩派人物,很多人知道他們私下裏有沖突,這是表忠心的好機會,不管什麽年紀,什麽環境,學會站隊是一種聰明的做法,無可厚非。
新來的自己沒有什麽可叫別人衷心的,邵承也不在乎這些,只問:“你們确定不過去?”
他不想耽誤了別人,這是賽場,比賽結果對于站在這兒的人都很重要。
“已經分好了不去了。”沈俊文說着,看見周慕等人向他們招手,他也示意性地擺了擺手,拒絕了。
所有人就位,只待槍響。
邵承等人在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房間裏檢查道具,張憶辰問待會怎麽打,邵承說你們有經驗你們安排,我服從命令。
張憶辰出主意道:“我昨天向大二的學長們請教過了,他們說我們可以先茍,等其他人自相殘殺,七八分鐘後咱們再出去,最好不要都在一個地方,容易被絞殺,越哥那邊的人多,叫越哥他們先打,咱們就在這兒躲着,伺機而動。”
“躲着不是辦法,”沈俊文說:“我們想到的別人肯定也能想到,不如先配合越哥他們一起把別的系先幹掉,你們說呢?”
“可是子彈數量是有限的啊,現在用完了後面個人戰怎麽辦……”
“砰!”
外面傳來一聲槍響,正在大夥商量計策時,比賽正式開始了。
窗外傳出窸窣的腳步聲,邵承探頭向窗外大致看了一眼,是他們班的人在探路。
沈俊文說:“謹慎行事,先說好,咱們不要互相傷害,我們結盟了的,鐵盟,不準幹那背刺的事。”
張憶辰信誓旦旦:“放心好了,我不是那樣的人,邵承,出去嗎?”
邵承從窗口回來:“我出去,你們可以躲在這,我沒經驗,出去看看什麽情況。”
沈俊文說:“我跟你一塊兒,其他人就在這兒先等一會吧。”
張憶辰等人道:“那我們就先茍,你們自己小心。”
邵承點點頭,拿着沖鋒槍和沈俊文出門了。
比賽開始了,但是每個人都很謹慎,第一發槍響聲還沒有開始,場地內的障礙物很多,編導系的同學們此時是一條心,沒有內讧,都老老實實地守在自己的安全區裏靜待時機。
“你真的會跟越哥打吧。”沈俊文的面前是一副輪胎牆,沒人看見他們,他靠着輪胎,丢下這麽一句不算疑問的話。
邵承轉頭看過去,“這就是你跟我出來的目的?”
沈俊文坦誠:“是啊,直覺告訴我你倆沒那麽簡單,張憶辰說,看見你們倆在一塊說話。”
邢越真是這個學校裏的神,人人都把他供上高位,跟他說句話都要被追問目的,邵承回應道:“到時候你幫誰?”
已經站在這個賽場上,必然會有的決戰,他也無需隐瞞,沈俊文也是個alpha,他能感知到自己對邢越的敵意也不奇怪。
“我就知道,”沈俊文摸着自己的槍頭嘀咕,“我能活到那個時候再說吧。”
這時,槍響聲傳來,沈俊文打了個激靈,和邵承對視一眼,忙扒着輪胎往外看,有人舉着槍探到了他們的領域裏,第一槍打破了和平的氛圍,所有人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沖上來的是新聞系的人,在第一聲槍聲後,四面八方也傳來激烈的打鬥聲,沈俊文看到周慕那邊和對方迅速交火,正要詢問邵承是不是要開槍時,一顆彩彈從他眼前射出。
“卧槽,”沈俊文看着那枚彩彈打中了人,驚嘆道:“你就這麽出手了?”
邵承說:“人家都打了,我們幹嘛不打?”
“待會子彈用完了怎麽辦?”
“你不是說可以搶別人的嗎?”邵承反問,初始配置的道具肯定是不夠用的,但免不了有人提前“戰死”,到時候撿裝備繼續打,只能這樣。
沈俊文被提醒了,也不再說什麽,舉起槍加入了這場紛争。
場地上,一群又一群的人不斷進攻,退守,上頭的alpha們打得激進,一邊開槍一邊放狠話:“把編導系的全都幹了,個人戰裏沒有越哥和他們系那個新來的就好辦!”
“不敢打的把槍給我!”
“你別浪費我的子彈!”
“到時候把他們打了去他們陣地上搶裝備!有多少你拿多少!”
“講大話誰不會啊!關鍵你打中人了嗎?”
開槍的人吼道:“他們都縮頭烏龜似的不出來怎麽打?要不你上去引誘?”
“滾蛋!你怎麽不去?我評分低你給我擡上來?”
另一邊,邵承和沈俊文觀摩局勢,他們發現一個致命的缺點。
“我們這個位置不好。”邵承看向另一個方向,沈俊文見他的目光往邢越主力軍那邊瞟,立馬撺掇。
“我們去越哥那兒吧,新聞系的人太狂了,越哥那兒位置好,咱們先聯手把他們幹掉。”
邵承縮着身子回到了四方的小房間裏,張憶辰問情況,沈俊文轉述給他們,并把一起去邢越那兒的想法提了下,一屋的人都是贊同。
“你們去,”邵承說:“大局為重,別跟着我了。”
張憶辰說:“你不去啊?”
邵承摸着那把槍,他剛剛開過槍,手感有點生,此時需要跟他的槍培養感情,“我可以吸引火力,你們打。”
他太明白現在的局勢了,邢越沒人敢明目張膽地針對他,但是自己就不一樣了,他是剛到這個學校就樹敵的,拉下A榜第一是每個alpha的鬥志,別說其他系,就是同系的陸新都要趁機幹死他,吸引火力的人選,他邵承是最合适不過的。
“要不……我們先去越哥那打一會,然後再回來,減少對方的人員,不然這樣分散開來不好打啊,還容易被圍毆。”有人周全地提議。
邵承自然不會阻止,拖泥帶水的反而不好了,幾個人不啰嗦,很快商定了計劃,就各自實施去了。
張憶辰等人提着槍來找邢越的時候,這邊正打得火熱,邢越和他們班幾個alpha是主力軍,部分Omega沒有登場,在後面提供後勤保障,很像一個團隊。
“你們怎麽來了?”周慕問:“邵承呢?”
張憶辰說:“他和老沈去吸引火力了,要我給越哥帶話。”
邢越正在換槍,聞聲擡起頭,張憶辰是個膽小的,看見那眼神就怵,哽咽着說:“說他知道越哥槍法好,叫打準一點。”
就憑邵承對自己的态度,邢越再清楚不過對方這話的修飾有多過分了,他甚至能想象出原話是什麽,笑了笑沒應聲。
彼時,邢越擡着一把新的沖鋒槍,對藏在對面屏障後的敵人開了個爆頭,只聽對面傳出一聲髒話,吓得縮回去了。
張憶辰一看這槍法,順勢躺下來了,在一個女生旁邊卧下來,帶來了小道消息:“陳婷,新聞系楊延讓我也給你帶句話。”
陳婷沒搭理,穿着迷彩服,帶着防彈頭盔,外套也沒穿,舉着槍精準射殺敵方,幹脆利落的手法十分潇灑。
“他說他喜歡你,搞不搞AA?”
陳婷在射擊中問:“會長,有人問我搞不搞AA,新聞系的,怎麽處置?”
張憶辰知道陳婷的美名,A榜也是上了前十的,說是女A中的大姐大,好不容易帶個消息過來想跟她套近乎,哪知道人家轉頭把話帶給邢越了。
張憶辰投降道:“越哥,我沒別的意思哈,就是個帶話的,不是我出的主意。”
邢越盯着他問:“支持AA戀?”
張憶辰澄清:“哪敢啊,咱們學校的明文規定我都知道的,我的意思是……”
“你手裏的槍沒用的話就給別人,”邢越說着往張憶辰那個方向開了一槍,提醒道:“敵人打到你臉上了,還有心情講小話?”
經此提醒,張憶辰才發現局勢竟變得如此緊張,那些Omega像是瘋了一樣朝他們沖過來,充當人體護盾,等他們沖到面前,感應器也報警了,一身的彩彈是犧牲的證明,身後的主力軍借着他們的“屍體”往前移,子彈是不會夠用的,不能一下擊中感應器,這樣持續下去,一把槍廢掉才能幹掉一個人。
這是對他們非常不利的情況。
而對方呢?犧牲沒有作戰能力的Omega也是一種計策,只不過是下下策,沒有戰鬥能力的O平白無故做擋槍的護盾,保護主力軍,這是一種很有用的大局觀表現,可是這樣一來,那些Omega就會迅速出局,受到相應的懲罰,他們是怎麽說服Omega做出這樣犧牲的?
原本想要過來省子彈,看來也不行了,張憶辰被迫加入了戰鬥,交火越來越猛烈,同時,他挺擔心邵承和沈俊文的狀況,要是被別人圍毆了可怎麽辦?張憶辰想着看看邢越,對方沒發話,他也不好說什麽,悶頭打擊敵人去了。
另一邊,邵承和沈俊文狗狗祟祟。
他們不得不小心翼翼,因為脫離了主力軍,危機四伏,哪裏都可能遇到敵人,以至于進每一個窩點時都要一再謹慎。
“新聞系和編導系是有仇嗎?打得也太猛了,我根本不敢出去。”
木樁後,邵承和沈俊文聽到交談,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都保持着安靜,邵承向沈俊文做了個“噓”的手勢,往前方的木屋裏探步。
“新聞系好像是雷銳和峰哥在帶隊,他對會長有意見,打得肯定猛。”
“那個新來的呢?怎麽沒見他,眼都快瞅瞎了,我聽說長得挺帥的嘞。”
“他沒參加過這個,說不定跟我們一樣躲到哪兒去了吧……”
剛說完,忽聽身後傳來落葉被踩響的聲音,二人迅速回頭,沒門的木屋裏兩個身影黑壓壓地襲擊過來,在對方來不及開槍的時候,胸前的感應器被按爆,番茄血包炸了四處,邵承把人松開撿槍。
“死了。”他提起那把沒用過的槍。
沈俊文也把另一個人制服,還沒來得及按下感應器,耀武揚威道:“說什麽悄悄話呢。”
對方不爽:“你們這是偷襲!”
沈俊文聳聳肩:“好像沒說不能偷襲吧?”
對方求饒道:“饒我一命饒我一命,讓我玩會!求你了,哥。”
“都喊哥了,”沈俊文難辦地看向邵承,“邵承?”
被襲擊的二人這才知道面前的就是邵承,迷彩服和頭盔一戴很難分辨。兩人紛紛瞪大了眼睛,邵承在一邊檢查彩彈,一顆也沒少,滿意地将彈夾裝回,冷漠道:“按了。”
沈俊文正要按,對方又舉手:“邵承,哥,哥!先別按,太丢臉了是不是,咱們倆一槍都沒打呢,又沒得罪你們編導系,是不是?你們叫我再玩會,十分鐘後再來要我小命,行不行?”
沈俊文同情心犯了,對方見他有憐憫之情,繼續放低姿态:“那這樣,我把槍都給你們,你們放我走,房子也給你們,我就淨身出戶,行不?”
沈俊文嘆了口氣:“那……”
他話沒說完,邵承的影子就壓下來了,在沈俊文放開人之前,他一把把人給按了,血包一出,外面的人立馬收到情況,開始清場。
沈俊文擡頭看過去,驚嘆道:“真按啊?”
“留着做什麽?”邵承一副沒情分的臉,“快點走,這裏馬上就會被發現,拿着槍,別磨叽。”
邵承提着戰利品出門了。
沈俊文也不敢耽誤功夫,被襲擊的兩個人滿臉的怨氣,沈俊文攤攤手:“你看見了,咱們老大不同意,我想放你來着,怕待會你們背刺我,又不同隊,理解一下咯。”
被按掉的那人死不松手,沈俊文硬生生奪了那把槍,拍了拍對方的胸口,看着那流出來的血包道:“挺慘的,快回起始點清理去吧。”
“我清理你個妹!”
小木屋裏兩個人叫罵,一點用沒有,對方不理會,沈俊文和邵承幹完壞事就從木屋裏撤了。
他們來到一個小樹林裏,樹林裏也有槍聲,其他系分布在這兒,互相攻擊着,沈俊文身臨其境,感慨道:“還真有種上戰場的感覺,好刺激。”
邵承提着兩把槍,踩着樹葉往槍聲響的地方走:“我以前玩過CS的真人模拟場,跟這個差不多,不過沒這麽多人。”
“難怪,我說你挺冷靜的,第一次上這種賽場的人都挺慫的,你剛才的表現冷血的要死,心真壞啊。”
“不然等着被反殺?”邵承在一塊區域,單膝跪地,把手上兩把槍放下,“拆了一個槍,把彩彈拿出來,拎着走太費事了。”
沈俊文驚道:“什麽?彩彈也能卸?”
“好像可以,”邵承麻利地卸下了彈夾,給沈俊文看,“像這樣,它裝的時候會有點費事,但能上,你先卸了吧。”
“我靠還能這樣,”沈俊文照葫蘆畫瓢,很快也把彈夾給卸了,“我以為彩彈卸不下來的,你很敢啊,裁判沒說可以卸彈夾。”
“規定上也沒寫不行,”邵承将彩彈裝在迷彩服的口袋裏,“這麽死板做什麽。”
二人一邊往前面走,一邊注意周圍的動靜,不一會就出了林子,來到平原後面,四下觀摩後,找了個合适的伏擊點。
邵承卧下來後,沈俊文還在裝彈夾,他先開了伏擊點後的第一槍,這時,前方傳來一聲“後面有人”,沈俊文也驚叫:“我哥,我還沒裝好!”
邢越等人察覺到情況的異常,有人探頭探腦,張憶辰道:“邵承,肯定是邵承他們在後面!”
陳婷皺眉:“那個新來的?”
張憶辰說:“對,除了他們不會有別人了,其他系的人在林子裏。”
有人驚嘆:“真勇啊,直接繞後去了,他們怎麽過去的?”
邢越瞬間理解狀況,新聞系人多,而且用的是“自殺式”戰鬥風格,直接闖入他們的安全區進行厮殺。兩邊僵持不下,都是沖着自己來的,此時兩面夾擊對他們是非常有利的形勢,邢越一聲令下:“上去打。”
一夥人一邊拿着擋箭牌一邊向前沖,挨着子彈前進,越挫越勇。順利抵達敵陣後,雙方很快抛棄了槍支扭打在一起,場面亂作一團。
邵承見了前方的動靜,手上的子彈也早已經打完,只能見機行事:“上去打吧,都沒什麽子彈了,打不死人的。”
沈俊文點點頭,兩人加入了亂鬥中,驚叫聲,怒罵聲,喪氣聲,還有一種類似于解脫的聲音交雜在一起,淚失禁體質的Omega被吓哭了,alpha的保護欲被勾了出去,贏家們收繳戰利品的同時安慰被吓哭的Omega,殘忍的現場又湧現幾分難得的溫馨。
“吓死我了!”
“可算結束了……”
“李博文!你敢打我,回去沒好日子過你。”
“對不起對不起,立場不同而已,回去跪搓衣板……”
此刻暴露出了許多人的關系,好在老師們沒在現場,大家都很随意,結束戰鬥後,有人不服,滿臉怨氣,有人解脫,滿臉重生後的欣喜,邵承和幾個人混戰,身上有血跡,周慕問:“你死啦?”
邵承低頭看了看:“不是我的。”
編導系和新聞系的混戰落幕,半小時淘汰了一大半的人,邵承去拉起沈俊文的時候,看見他感應器上的血包,納悶道:“你被按了?”
沈俊文有些丢臉地說:“我被襲擊了。”
邵承往他身後一看,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Omega,Omega生的白嫩無骨,漂漂亮亮的,寬大迷彩服在他身上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不合身,Omega的手上沾染着罪孽,擡頭怯生生地望着邵承。
“你被人家Omega按了,真行。”邵承松開手,忍不住笑了。
沈俊文說:“我本來說跟他和諧共處的嘛,看着怪可憐的,我說待會輕輕按掉你,扶他起來的時候他一下就把我給按了……”
說着,不忘記回頭看一眼小O,沈俊文後悔不已:“血的教訓。”
邵承卻毫不意外:“你莫名其妙的同情心遲早要壞事的,人家贏得漂亮,你不得不承認。”
“我承認啊,”沈俊文說:“就是不能陪你繼續浪跡江湖了。”
他看向新聞系的安全區,都是他們班的人,沈俊文問周慕:“張憶辰呢?”
周慕收拾戰利品轉述道:“挂了。”
“挂這麽早?比我還快。”
“逞英雄呢,”周慕說:“剛卧下沒多久就被人給爆了。”
陳婷補充:“他自己作死,非要站起來打,給別人當活靶子。”
知情人道:“他是想在你面前一展雄風呢,笑死我了,剛站起來就被爆頭了。”
周圍頓時爆發出對張憶辰“犧牲方式”的嘲笑。
“下面去哪兒?林子裏還有人吧?我沒見表演系的呢。”
邢越沒有說話,他盯着邵承,對方正整理着衣裳,聽到這話發聲了。
“他們都在林子裏。”邵承轉述道:“我們剛從那繞過來的,也在打。”
周慕接話說:“嗯對,場地還有很大,昨天我看林子裏還有安全區,越哥,我們直接去一窩端吧,他們現在肯定也沒剩多少人了,正好,我們現在士氣正盛,一下把他們全幹掉。”
“對啊,表演系都是些花瓶,光長得帥其實沒啥用,一窩端了得了,到時候只剩我們自己班的人,誰活到最後我們班就是集體排位上的第一名。”
這時,沒說話的陳婷謹小慎微道:“別大意,表演系并不都是花瓶,你們忘了林峰嗎?”
一句話,士氣低迷了下來,邵承看過去,大家夥的臉上出現了些擔憂,他想這個林峰應該是個大人物。
“先過去。”邢越在沉默中發話,“別輕視別人也別滅自己威風,怎麽打到地方再決定。”
這是一句正經話,編導系僅剩的一夥人各自拿着道具過去了,邵承沒有拿槍,只随着人群向林子裏移動,沈俊文出局,不能再跟去。
路上,邢越和邵承斷後,他走得慢,和隊伍拉開了些距離,轉頭看赤手空拳的邵承,問:“不拿武器?”
邵承并不在乎自己得了多少分,消耗了多少體力,以及手上有沒有保命的武器,目标明确地說:“在我眼裏只有一個敵人,也只有一個目的,你應該知道是什麽。”
就這一刻,他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耐力說服自己不對邢越動手,他沒想過贏,只是想跟邢越交手,僅此而已。
邢越心知肚明,勾唇笑了聲:“知道,可你想跟我交手,最起碼要活到個人戰的時候,否則你現在以任何理由跟我動手,都會成為衆矢之的。”
邵承看着前方躍躍欲試的同學們,剛贏了混戰的勝利,大家夥一鼓作氣,團魂達到了頂峰,這時候不論用什麽理由和邢越動手都說不過去,他被賽制拿捏,被人情拿捏,不得不做出周全的考慮。
“你害怕我活到那個時候嗎?”邵承停下步子,審視着邢越的臉色,妄圖從他平靜的臉上揣摩他對自己想動手的态度。
邢越不得已随他停下來,大部隊沒有發現異常,仍舊前進,他們悄悄話似的,氛圍詭異:“或者說……我希望你活到那個時候。”
邢越向他扔來一把槍。
“槍法不準,這槍就像是廢的,五六發子彈才能打死一個人,不如蠻力,你剛才挺猛的,這個給你做不時之需,用不用随你,待會我去解決林峰,你帶大部隊跟他們正面交鋒,別讓人失望。”邢越邁步離開原地,他沒有随大部隊前進,倒是從另一邊繞開了。
周慕回頭沒有瞧見邢越的影子,只看着邵承一個人拿把槍在那兒發呆,他上來問:“越哥呢?”
邵承握緊了手中的槍,還有邢越掌心的溫熱,他內心做了片刻掙紮,最終還是聽了邢越的安排,擡步走上前說:“去解決大人物了。”
這期間裏,邵承才得知,林峰是表演系數一數二的alpha,也曾擁有過非常可觀的戰績,最重要的是他的槍法好,不僅在虛拟游戲裏,在模拟的真實戰場上,也創下過十分傲人的成績。
有些人在小學乃至初高中就擁有過這樣的經歷,他們更懂得排兵布陣,林峰所帶的雖然是別人口中的“花瓶系”,但因為經歷過幾次這種測試,許多人不敢跟他正面剛。
他們到達表演系的安全區時,發現和表演系交火的幾個班全都被殲滅了,連帶好幾個Omega都手提着沖鋒槍嚴陣以待。
他們的氣勢并不輸給任何班級。
“肯定是蠱惑人了,”周慕說:“我早就聽上一屆說了,表演系的妖精特別多,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的,上一秒叫哥哥,下一秒掏哥哥心窩,你小心點。”
邵承說:“你們不想泡她們怎麽會被騙?自己分不清楚什麽場合,反倒說別人心狠手辣,人家懂得以柔克剛,比一些只會莽的人強多了。”
眼下邢越不在,周慕很會判斷局勢,立馬讨好道:“行行行,新老大說的對,那你們說我們現在怎麽辦?”
“等,”邵承說,“時機到了直接上。”
說完,他又想起什麽,問道:“林峰不是表演系帶隊的嗎?邢越一個人怎麽把他滅了?”
邵承想不明白,這要是硬闖人家的安全區以命換命是不可能的,帶隊的必然是被全隊擁護的人,犧牲別人也不可能叫邢越就這麽得逞。
“不知道,”周慕說:“反正我聽越哥的。”
他們對邢越有着迷一樣的崇拜之情,邵承問也問不出什麽,作罷了這個念頭,而後跟陳婷去商量對策。
“對面的!”表演系有人發話,隔空打探軍情:“你們多少人啊?”
周慕沒想太多,他們是優勢方,扯着嗓子應:“你自己過來看啊!”
表演系又道:“你們一群大老爺們打我們這些Omega好意思嗎?”
周慕沒臉沒皮:“抱獎杯還不好意思啊?要不你們直接走出來或者原地自爆,就不用我們動粗了!”
附和着一陣笑聲,邵承聽着這種得意洋洋的笑,心裏總是有些擔心,輕狂不是好事。
陳婷觀摩局勢後說:“我們得給會長創造條件,就必須要有人犧牲,林峰不解決,集體榮譽沒那麽好拿的,這樣吧,我闖進去,到時候他們全來打我,你再帶人一窩蜂打進去。”
現在雙方的子彈都不多了,如果不創造血拼機會,林峰那種百發百中的神槍法肯定會消耗他們很多人,陳婷的安排是合理的,邵承還在考慮。
“我先上去吧。”他說。
陳婷看他一眼,笑道:“你不是想跟會長交手嗎?不活到最後,你憑什麽跟會長打?”
邵承不知道她是哪兒得來的消息。
陳婷解釋說:“大家都不是瞎子,你今天不願意跟我們一塊是有原因的吧,周慕也說你們不合來着,正好,我也想看看這個賽場上只剩下你和會長,誰會贏。”
陳婷并不是無條件幫助邵承,獎勵對他們來說沒什麽吸引力,體能測試的賽場上最後走出來的人是誰,這才是大家真正關心的,一個是現如今闖進A榜第一的轉學生,一個是不在A榜,但實力深不可測的學生會會長。
這是一個再合适不過的時機,陳婷滿足的,是許多人看戲的心态,這其中包括她自己。
“你确定場上只有我們和表演系了?”邵承怕背後偷襲,向陳婷再次确定場上局勢,他和邢越是後面的事,集體榮譽永遠大于個人紛争,在這個賽場上,他不可能用別人的“犧牲”換一個不确定的結果。
“我已經找人探視過了,”陳婷說:“其他系的人自相殘殺所剩無幾,現在只有我們和表演系人數可觀,打掉表演系之後我們也會犧牲很多人。”@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陳婷看了看手表:“時間差不多了,馬上到了個人戰時間,林峰被會長解決後你唯一的對手就只有會長了,到時候就是摸底測試了。”
摸的是邵承跟他邢越的底,誰也跑不掉。
“我今天對自己的成績已經很滿意,沒什麽遺憾了,”陳婷站起來,抱着槍說:“想測出會長的等級,就靠你了。”
說完,她赴死一般帶着幾個人沖了出去,邵承為她做掩護,陳婷闖進了表演系安全區和人纏鬥厮殺,聽說她是學拳擊的,近戰更适合她。
邵承也不拖延時間,将最後的子彈打完,他也緊随其後破進表演系的區域裏,第二次混戰展開,一片兵荒馬亂聲。
方素素也還活着,邵承闖進來的時候,她正跟編導系的人較量,邵承看了她一眼,分身乏術,他牢記自己的最終目的,就是在這場混戰裏活下去,只有這樣,他才能跟邢越進行最終的較量。
“啊!我死了!”女生尖銳的聲音劃破天際,“素素我幫你!”
“你已經死了!你死了!再動手你就違規!”
“沒事我自己可以……”方素素聲音破碎。
所有人都已經筋疲力盡,長達五分鐘的厮殺,雙方纏鬥的格外厲害,混戰中誰是敵誰是友都已經分不清楚了,他們放手一搏将這場混戰當做個人戰,人人都被鬥志燃紅了雙眼。
“不是你按我幹嘛!有病啊我們一組的!”
“周慕死了!周慕別動!”
“素素對不住啊,趙哥讓我照顧你,你讓我按了吧……”
方素素的肩膀被彩彈擊中,臉上也有水藍色的彈粉,她撩了撩淩亂的頭發,看着眼前一對四的情景。
她們系的幾個主力軍都去圍毆邵承了,在男生心裏,邵承已經算是湘江學院的風雲人物,alpha是有強烈勝負欲的,無論榜單如何排列,叫一個alpha打心底服從另一個alpha是不能夠的,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機會,他們都會抓住機會去證明自己,去踩下別人。
“咣當。”邵承把眼前的人掀翻,對方格擋住他要爆他血包的手,邵承來不及按,面前就又有人影撲面而來,邵承迅速翻身倒下,被人反扣在地上,對方大叫着“快按!”
四五只手向他的感應器襲來,邵承在淩亂中反應迅速,一拳頭堪堪砸上騎在他身上的人的胸口,血包噴了他一臉,邵承扭過頭提醒:“下去。”
對方雙臂一甩,恨恨道:“草!差點!”
其他人見他被邵承反殺,無語道:“你他媽這都能被按?!”
激烈的厮殺後,雙方都筋疲力盡,大汗淋漓,邵承站在原地喘息,擦掉臉上的血漿,對方不能容他恢複狀态,幾個人眼色一使,迅速串通一氣,朝沒有任何準備的邵承撲過去。
邵承的确沒想到他們這麽來勢洶洶,沒有準備地被撞翻在地,那一下像是帶着什麽仇恨似的,防彈頭盔早已經在第一次混戰裏就沒了,此時他的腦袋撞在大地上,來不及反應疼痛,就感到那只手往他胸口襲去。
他一把反扣住對方,目睹上個隊友如何犧牲,對方也學得很聰明,順勢躺下去,叫另一個人從背後襲擊。
邵承預感到他們要做什麽,正要去抵擋,身下的人摸到了他的感應器,邵承迅速拍下他的手,按爆了他。
抱着同歸于盡的念頭。
只不過,身後的襲擊并沒有如約而至,他回過頭,看見對方已經躺在地上,胸口是被按爆的血漿,邢越站在他的面前。
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時,奔着個人戰而來的各系僅剩人員,看到表演系區域裏站起來的兩道身影,紛紛停住了腳步,邵承一臉的血漿痕跡,邢越的衣服則是灰塵遍布,人人都是經歷了激烈搏殺後的模樣。
當看到僅剩的人員時,陳婷激動地吼了起來,大叫了兩聲“Yes!yes!”
像是達成了某種心願。
殺氣過後,alpha們彬彬有禮地扶起英勇的Omega,彼此說着一番恭維話。
有人吹起口哨挑事:“哦呦!兩員猛将,買股咯買股咯!”
邵承從原地站起來,看着也不怎麽整潔了的邢越,說道:“別以為救了我就可以一筆勾銷。”
邢越明知故問:“勾銷什麽?”
場地內的廣播響起了裁判宣布個人戰時間的聲音,其他趕赴過來的僅剩人員,在看到那兩個對手時五官頓時僵硬。
“越哥……”對方擡手,“我不跟你打,我自爆。”
說時遲那時快,一拳頭就捶向胸口自爆去了,而其他人雖然沒有自爆,但剛目睹邵承一對四的血腥畫面,也退縮了,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來。
“這麽沒骨氣的嗎?”衆人低語。
“過來呀,慫了?”一群已經被淘汰的人起哄,這一刻,邵承的實至名歸已經不再需要辨別。
邵承擡頭看過去,他口幹舌燥,渾身脫力,但還是必須站立,他跟邢越比在場被淘汰的人經歷的鬥争要更激烈,如今能穩穩站在這兒都已經讓人敬佩。
“我靠老嚴你竟然茍到了最後!慘咯慘咯,看到沒,你們個人戰的血雨腥風。”起哄的大夥配合地指着邵承和邢越。
“怎麽辦呀?”那些人走過來,都有點慫,你看看我看看你,試圖開口結盟。
“随便你們怎麽互幫互助,打不過的,”在場的男生被那激戰給徹底征服了,紛紛化為了狗腿子一個,拍拍手指着邵承:“這是真的強。”
邵承不聽他們扯皮,借機坐在地上休息,等對方過來。
裁判的聲音在清場,叫淘汰的人離開賽場,大家不願意走,裁判以結果威脅大家,一群人不得不起身離開,并為邵承和邢越加油,一邊走一邊買股最後的贏家。
最終場地內只留下了邵承邢越和僅剩的其他六人。
邵承氣喘籲籲,片刻休息後,剛準備站起來,卻看邢越脫了外衣,吩咐了他一句:“不是想跟我打嗎?”
邵承擡頭看過去。
邢越将外衣扔下去,裏面的黑色背心展示出健碩的身材,他頭也不回地說:“我清場,給你一個只有我和你的機會。”
六個人明白了邢越的意思,紛紛站起來應戰,邢越的舉動逼着別人不得不結盟圍毆他,邵承看着七人的對壘,這嚴重不公的較量很是好看,他曲着腿,沒起身,像是中邪了似的盯着這個此刻男性魅力爆棚的alpha。@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龍舌蘭信息素是軍人的标配。”
他記得以前看生理書,上面有這樣一句話,指所有配有烈性信息素的人都可以直接去參軍,所以龍舌蘭,烈酒系列的信息素,一直被奉為alpha信息素的上乘。
而邢越擁有alpha中的上乘信息素,擁有alpha中的上等體格,他從外貌上挑不出任何瑕疵來,他所有的硬件标配都是頂級,那麽,他的等級還需要猜嗎?
他拿捏六個人還很奇怪嗎?
這是再合理不過的事了,在這個賽場上,沒有人能單打獨鬥贏過邢越,邵承自知,自己也不可能百分百地贏。
弱是不需要藏的,僞裝的都是強者。
看着邢越毫不費力地将六個人幹翻在地,邵承已經摸清楚了他的等級,如果這個賽場上只能有一個頂級,那邢越一定是那個最像的。
邵承站起身,摘掉了手套,瞄了一眼贏家的姿态,說道:“林峰死的也很難看吧?”
他猜不出邢越是怎麽把林峰弄出去的,但結果顯而易見,林峰沒再出現過,估計是沒好意思回到這裏來。
那就是輸得難看。
邢越喘了口氣:“比他們好點。”
邵承聞聲笑了笑,擡頭問:“你還可以嗎?”
邢越不明白他的話。
邵承說:“我是說,你體力還行嗎,要不要我等你休息一會再打?”
“你等得及嗎?”邢越太清楚邵承此刻的心情,一個連信息素都不敢露的alpha,他的自尊心強烈到怎樣的地步已經很明顯,被侵犯這種事更如同碾碎了自尊一般讓他備受煎熬,“等今天很久了吧?”
邢越拍拍手:“來,讓我摸摸你的實力。”
打邢越那是當仁不讓的,而且他這麽猖狂的态度,讓邵承也不顧方才的救命之情了。他不廢話,真就這麽莽撞地撲了過去,邢越早有準備,兩人扭打在一起。
而剛被邢越極其沒耐心迅速秒殺的幾個人看着邢越此刻的戰鬥力,紛紛腦袋上頂出了幾個問號。
這種力道?打架還是練太極呢?
邵承那一拳頭就直往邢越的臉上招呼過去,可惜被攔截在空中,還被邢越扣着腰往一邊翻了幾個圈,一會上一會下,邢越的力氣很大,邵承也并不是要按爆他的血包取勝,他要的是在結束前叫邢越臉上開出花。
“這麽兇?”邢越還有時間調侃人,“有這麽恨我嗎?”
邵承面對這張臉是滿滿憤怒:“你說呢?不幹人事的東西。”
邢越心知肚明,他鉗住邵承的手腕,另一手扣住邵承的腰,目光也不敗風頭:“我想沒有我你那個晚上熬不過去。”
“那也跟你無關!”邵承氣勢兇悍,“飛機上我沒告訴過你嗎?這是沒有家教的表現。”
邵承是一個alpha,邢越也是一個alpha,他不明白他的行為為什麽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
邢越盯着他的臉,是火大的,是憤恨的,是想宰了他的,他把邵承的一切情緒收入眼底,在那個蠢蠢欲動的夜晚,他就知道,遲早要有這麽一天。
“看什麽?!”邵承一時分不清他的目光是什麽用意,“那天晚上你做過的事,你能否認嗎?”
他冷冷地俯視邢越,而對方自然也感應到了他的針鋒相對,他看邵承在陽光底下浮動的發絲,盯他風情的眉眼,賞他挺翹的鼻間,白皙分明的臉蛋,以及因憤怒顫抖的拳……
這是多麽光明正大的賽場,他不屑于撒謊,不屑于隐瞞,不屑于這樣的碧藍晴空下,壓抑如火如荼的欲望。
“我沒想否認,我只是在後悔,”邢越手上一緊,掐緊了邵承的腰,眼裏爆發出不加掩飾的洶湧,“我後悔那天只是嘴對嘴喂了水給你,後悔你昏倒後只是咬了你的腺體,後悔那天沒有把信息素——”
“強行注入到你的體內。”
邵承的目光變得複雜,一雙眼寫滿了驚疑。
正當他要抗争什麽的時候,邢越發了狠,摟住邵承的腰身翻身而起,一手扣緊邵承的手腕,一手按在邵承眼尾那顆風情的黑痣上,在碧藍的天空下,在塵埃遍地的青草上,他來勢洶洶,附在邵承的耳邊,低聲吐息:“搞過AA嗎?邵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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