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52章

向邊庭目光有點失焦, 丢了魂似的,賀宣把他額前的頭發往後撫了一下,手摸到他脖子後面, 輕輕撫着。

“還沒緩過來?”賀宣低下頭, 用鼻尖在向邊庭臉上蹭了蹭, “還能想起來我剛才跟你說了什麽嗎?”

向邊庭是真的被親懵了。

賀宣的坦白,賀宣的吻, 一切都來得毫無征兆。

他有點飄飄然,喪失了語言功能似的,張了張嘴, 不知道該說什麽。

“想不起來我就再說一遍。”賀宣的嘴唇往上移了半寸, 在向邊庭鼻梁上的那顆小痣上吻了一下, “我喜歡你。”

向邊庭睫毛一顫。

賀宣的氣息和動作都比剛才柔和很多, 他的心髒好像更麻了。

賀宣又舔了舔他的鼻梁,舌尖在那顆小痣上輕輕勾着,向邊庭撐着桌面的手猛地收緊, 睫毛顫得厲害。他手往前一伸,抓住了賀宣的衣服下擺,嘴唇在他下巴上貼了一下。

那四個字都印在腦子裏了, 怎麽可能想不起來。

向邊庭還沒給出回應,賀宣就摟住他的腰往自己懷裏按, 又吻了他好一陣。

吻到後來向邊庭真有點呼吸困難了,手抵着賀宣的肩膀含糊不清地叫了一聲“賀老師”。

賀宣松開了他。

“我頭有點暈……”向邊庭垂着腦袋說。

“缺氧了。”賀宣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 拇指蹭了蹭他紅腫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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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涼, 賀宣摟着向邊庭的腰把他從桌上抱了下來, 抱到了椅子上。

向邊庭背上都出汗了, 臉也很燙, 他扯了一下領口,不僅暈,還有點熱。

“難受?”賀宣摸了摸他的臉。

說不上難不難受,就是渾身發軟,手指都使不上力。

他跑完三千米都沒這感覺。

“還好,就是有點熱。”向邊庭舔了舔嘴唇,一瞬間又想起剛才跟賀宣親嘴的感覺,賀宣嘴唇的溫度和觸感似乎還停留在他的唇上。

向邊庭擡眼瞄到賀宣微微泛紅的嘴唇,不禁耳熱。

賀宣平時的唇色沒這麽深,顯然這是剛才親嘴親紅的。

賀宣也熱,頭發都快幹了。他從向邊庭的臉上摸到他的耳朵,向邊庭跟個火爐似的,每一寸皮膚都在發燙。

向邊庭的這些反應都是因他而起。

剛才那種情況,真的沒法兒克制。

他現在已經在克制了,真要不收着勁兒,不是親一下就能結束的事。

賀宣指腹輕輕蹭着向邊庭的耳廓,蹭得他耳朵通紅。

“賀老師。”向邊庭啞着嗓子叫了一聲,側過臉,想躲開賀宣的手,“耳朵要熟了。”

“臉也要熟了吧。”賀宣說。

“嗯,快了,一會兒整個人都要熟了。”向邊庭臉頰貼着他的手心蹭了蹭,“我現在感覺跟剛從蒸籠裏邊兒出來一樣。”

賀宣被他蹭得心癢,俯下身在他嘴唇咬了一口:“熟了也好,直接啃吧啃吧吃掉算了。”

向邊庭不由得悶哼一聲。

“咬疼了?”賀宣松開他的耳朵,摸了摸他的嘴唇。

向邊庭不疼,主要是暈,賀宣咬的這一下讓他有種觸電的感覺,刺激得他頭皮發麻。

這屋裏是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他真要暈過去了。

兩人近在咫尺地四目對望,向邊庭盯着賀宣淺褐色的眼眸,輕聲道:“你睫毛真長。”

賀宣沒說話。

“眼睛也漂亮。”向邊庭又說。

說着微微仰頭,在賀宣嘴上親了一下。

他很明顯地感覺到賀宣的呼吸變重,之後自己就徹底缺氧了。

賀宣亂了分寸,沒個節制,直到發現向邊庭雙眼失焦,才理智回籠。

被賀宣抱起來的時候,向邊庭才終于回過神來。

“出去透透氣。”賀宣的聲音也很啞。

虧了向邊庭還能想起自己本來是進來幹嘛的,他愣了片刻,忽然說:“我書還沒拿。”

學習腦是這樣的,心裏再亂思路都不會亂。

賀宣抱着他走到書架前,說:“哪幾本,指一下,我等會兒幫你拿。”

向邊庭緩了緩神,在書架上掃了一眼,最後指了五本書。

賀宣把向邊庭抱回了卧室,把人放床上後就去書房拿書了。

向邊庭癱倒在床上,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去了,本來今天一天都沒出汗,剛才在書房待了半小時,背上都濕了。他弓起一條腿,膝蓋剛彎起來,忽然就頓住了。

兩條腿靠一起這麽一碰,他才意識到出狀況了。

向邊庭視線微微往下。

這樣平躺在床上,隔着居家褲薄薄的布料,某處很明顯。

他弓着的那條腿又默默放了下去,一個側身,側躺在了床上。

向邊庭半張臉埋在了枕頭裏,臉上的熱意剛消下去沒多久又蒸騰了起來,他扯了一下褲子,咬着嘴唇,整張臉全部壓進枕頭,被熱氣籠罩着。

其實沒什麽奇怪的,他剛才被賀宣又親又咬的,不出狀況那才不正常。

只是頭一回經歷這些,确實是有些無措。

向邊庭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還是覺得有些恍惚。

他居然跟賀宣親嘴了。

賀宣拿着書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向邊庭像只蝦一樣蜷縮着側躺在床上。

賀宣走過去在他後頸上撫了一下,向邊庭身子一僵,腿微微伸了一下,轉過來的動作有些僵硬。

賀宣把書放在了床頭櫃上,問:“還暈嗎?”

“好點了。”向邊庭不敢平躺,側着身子把旁邊的被子拉了過來,往自己身上一蓋。

“冷?”賀宣忽然把手繞到向邊庭脖子後面,伸進領子裏摸了一下,“身上都出汗了。”

賀宣一摸他他就一個哆嗦,跟觸電了似的。

“我手上長刺兒了?”賀宣在床邊坐了下來。

向邊庭摸了摸鼻子,擡眸看他一眼,說:“沒長刺兒,可能是通電了。”

“是麽。”賀宣手伸過去,摸了摸他的下巴,“不喜歡嗎?我這麽碰你。”

賀宣說着,指腹一點點上移,勾着向邊庭的下巴慢慢劃到唇邊,最後落在兩片唇瓣之間。

就說這人的手通電了,碰哪兒哪兒麻。

向邊庭現在嘴唇就有點發麻,說話的時候那兩片唇瓣就抵在賀宣的指尖上,若即若離,半吻不吻。

“就是喜歡……才覺得你手通電了。”向邊庭說。

賀宣默不作聲地盯着他。

向邊庭下邊還有情況呢,再被賀宣碰兩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緩解。他偏過頭,不動聲色地躲開了賀宣的手,幹咳了兩聲。

賀宣把床頭櫃上的水杯端過來,向邊庭接過喝了一口。水灌進嗓子眼他才感覺自己是真渴了,直接把杯子裏的水都喝光了。

賀宣把杯子放到一邊,看見向邊庭拎着衣領扯了扯衣服,鎖骨上浮了一層汗。

“衣服脫了吧。”賀宣忽然說,“去洗個澡。”

向邊庭拎着衣領的手一頓,看了眼賀宣,一時間沒說話。

“我幫你洗。”賀宣又說。

“不……不洗了。”向邊庭下意識拒絕。

他好不容易快緩過來了,讓賀宣幫他洗澡還得了,那不是直接打回原形。

“身上黏着汗不難受?”

“沒事,一會兒就幹了。”向邊庭臉熱,拎着領口給自己扇風。

“害臊?”

賀宣心裏有數,知道他是難為情。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個小孩兒呢,不比他這個老禽獸。

他這麽直白地問出來,向邊庭不害臊也要害臊了。他眨了眨眼睛,看了賀宣一眼,坦誠道:“啊,害臊。”

向邊庭往被子裏縮了縮,說:“臉皮比較薄。”

他頭已經不暈了,思維又活泛起來,賀宣就喜歡他這個樣兒,會逗趣會說笑,很招人。

“我們倆現在是什麽關系?”賀宣忽然問。

向邊庭看着他,小聲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賀宣站了起來,捏着他的下巴擡起來,“剛才都白親了?”

沒白親,這紅腫的嘴唇就是罪證。

賀宣忽然感覺自己有點作孽,怎麽把小孩兒嘴唇親成這樣。

向邊庭還沒開口,賀宣就說:“做我男朋友。”

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向邊庭愣了愣。

“這樣就有關系了。”賀宣又說。

他傾身壓下來,臉湊到向邊庭眼前:“願意嗎?”

向邊庭點了點頭。

“親我。”賀宣說。

向邊庭閉着眼睛在他唇上貼了一下,剛才在書房親得那麽過火也沒練就不害臊的本事,這會兒親完還是紅了耳朵。

賀宣直起身道:“現在是可以幫忙洗澡的關系了。”

向邊庭蓋在被子底下的腿動了動,還在做心理建設:“還是不洗了吧……洗起來也挺麻煩的,還得包着腳。”

“那我給你擦擦。”

向邊庭看了他一眼:“怎麽……擦?”

“脫光了,拿毛巾擦。”

向邊庭心想那不還是要脫光嗎?

向邊庭眼看着賀宣走向門口,問了一句:“你去哪?”

“拿毛巾。”

賀宣離開的這段時間,向邊庭某個不安分的地方可算是重歸平靜,他松了口氣。

十分鐘後,賀宣回來了,不僅拿了毛巾和水盆,還拿了一身睡衣。他把水盆往地上一放,毛巾往盆裏一丢,睡衣放在旁邊的小沙發上,睡衣裏面還裹着一條小褲衩。

“坐着還是躺着?”賀宣問向邊庭。

向邊庭知道自己別無選擇,掀開被子挪到床邊:“……坐着吧。”

賀宣嗯了聲:“衣服脫了。”

向邊庭猶豫了片刻。

賀宣視線掃了過來:“要我幫你?”

向邊庭沒有立刻接話,賀宣走到他面前,不由分說撩起他的衣服下擺,向邊庭擡起胳膊,乖乖地讓他把自己上衣脫了。

也不是第一次在賀宣面前脫衣服了,但确實是第一次脫了衣服挨賀宣這麽近,向邊庭臉熱得難受,趁賀宣擰毛巾的工夫,伸手按了一下床邊的按鈕,把大燈關掉了,天花板上只亮着兩盞光線微弱的射燈。

賀宣拎着毛巾走過來,手指在他臉上劃了一下:“以前臉皮有這麽薄嗎。”

“一直都挺薄的啊。”

“脫個衣服就怕我看,一會兒脫褲子怎麽說。”

“褲子就不讓你脫了。”

“為什麽。”

“因為我臉皮薄。”

向邊庭說着說着自己都笑了,捏着發燙的耳朵說:“其實我以前不這樣。”

“因為沒遇到我。”

賀宣拿着熱毛巾從向邊庭的頸間開始往下擦,擦到胸口的時候向邊庭腰不由得往後縮了一下,脖子連到鎖骨那一片變得有點紅。

向邊庭笑了,眯了眯眼睛說:“你怎麽知道是因為你,我要說不是呢。”

賀宣手繞到後面幫他擦了擦背,彎腰湊到他耳邊說:“是不是你心裏有數。”

他偏過頭,在向邊庭泛紅的耳廓上親了一口:“我喜歡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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