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31.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一陣沉默，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沒有說話，只能聽到彼此淺淺的呼吸聲。

姜萊忽然笑了一下: “上樓嗎”

蘇涉微微挑眉: “嗯”

“你不是說要來陪我嗎”姜萊咬了咬嘴唇，語氣裏帶着她自己都不自覺的溫軟， “還是，你只是随口一說啊”

“當然不是。”

蘇涉站直了身子，垂眸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擺。

“姜小姐稍安勿躁，人民警察馬上就到。”

踏上黑漆漆的樓道，蘇涉一步一步往上走，每走一步，樓層的聲控燈就更亮一分——又經過一個轉角，他擡眸，看到一扇門緩緩開了一條縫。

唇角牽起一抹笑，蘇涉故意停住了腳步，彎起手指輕輕在門扉上扣了兩下。

“請問姜小姐在家嗎”

“蘇警官，門開着呢。”

“那我進來了。”蘇涉輕笑，緩緩拉開了門，客廳裏的燈光灑在了門口地一小塊地面上。

“把門帶上。”姜萊的聲音從廚房的方向傳了過來，蘇涉轉頭，看到姜萊露出來的半張臉， “喝什麽水還是咖啡”

“這都幾點了，還喝咖啡怕是不想睡吧”

姜萊拿着兩個杯子走了出來，有些詫異地看着蘇涉，眼角眉梢卻都帶着淺淺的笑: “你還想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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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涉微微眯起眼睛，從她手裏接過杯子。

“不睡也可以，姜小姐想做什麽，蘇某都樂意奉陪。”

姜萊眨眨眼: “什麽都行”

蘇涉颔首: “什麽都行。”

“好啊。”姜萊略加思索了片刻，擡手，往陽臺的方向一指， “你先去那兒等一下吧。”

“嗯”

姜萊莞爾: “等我一下。”

蘇涉邁步往陽臺上走，路過客廳的時候，注意到沙發上躺着一只半人高的泰迪熊。牽唇笑了笑，蘇涉拉開了陽臺的門。

涼風陣陣，蘇涉倚在欄杆上，拿着杯子緩緩轉了轉，他這才注意到，杯子上有一個隐隐約約的小貓圖案，他舉起對着月光照了照，還挺可愛。

陽臺的門很快被再次拉開，姜萊的身上多了件披肩。

蘇涉眯了眯眼: “冷的話就進屋說，別站陽臺了。”

姜萊站在他身側，抿了一小口水，随手把杯子放到了旁邊地小桌子上: “你聽沒聽過一首歌，有一句詞叫吹吹冷風會清醒得多”

蘇涉笑了， “大半夜的，要清醒什麽”

姜萊沒看他，垂眸望向小區路邊的燈。

“睡不着。”

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從路旁的草叢裏突然跳出一只白色的小貓，豎着尾巴飛快地跑過馬路，竄進了另一邊的草叢。

“姜萊。”

他忽然出聲。

“嗯”

“今天，你害怕嗎”

姜萊頓了頓，沒想到他會忽然問這個: “之前還好，就是後來他們把我帶到別的地方的時候，有一點——”

她的話硬生生地頓住。

手臂被一股力道拉扯，蘇涉把她抱了個滿懷。

和幾個小時之前一樣，他的懷抱強勢霸道，同時又溫柔堅定。

手臂在半空中不知所措，姜萊頓了頓，感覺到男人把腦袋埋在自己的脖頸，緩緩開口。

“可是我害怕。”

他害怕，害怕他曾經破了這麽多案，立了這麽多功，卻保護不了她。

那一瞬間，姜萊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手掌笨拙地攀上男人的背，安撫地拍了拍，下一刻，姜萊便回抱住了他，閉上眼睛，靠在了他的肩頭。

“不怕。”

“我知道，你會來的。”

姜萊擡手拍了拍蘇涉的肩，示意他先放開。

“你猜猜，當時我在想什麽”

蘇涉垂眸，看着姜萊帶着些許狡黠的眸子，裏面亮晶晶的笑意讓他移不開眼: “什麽”

“我在想。”

姜萊坦坦蕩蕩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開口。

“我考慮好了，如果來救我的是你，那我就答應你，給你一個機會。”

幾乎只是一瞬，蘇涉便明白了姜萊指的是什麽: “那種時候你還有心情想這個”

“想別的我也說不定害怕，不如想想你。”姜萊皺起了眉， “喂，這個機會過時不候的啊，你到底要不——”

“要。”

蘇涉微微使力，一只手攬着姜萊的腰讓她更加靠近自己，刻意壓低嗓音，眼底仿佛藏着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而那裏面，這一刻滿滿當當，全都是她。

“當然要。”

“這個機會，我等好久了。”

姜萊的手抵着他的肩，蘇涉長睫微垂，看着姜萊微張的唇，然後緩緩低下頭，朝着他肖想了許久的那一處無限接近——

直到他的唇碰到了某個柔軟的物體。

她的手指。

蘇涉眯了眯眼睛，姜萊指尖微微使力，腦袋往後縮了縮。

“你忙一天了吧是不是挺累的要不要去洗個澡”

見蘇涉沒答話，姜萊眨眨眼睛補充: “沒關系，我這邊有我哥沒穿過的新衣服，我拿給你換呀。”

蘇涉: “……”

***

浴室裏水聲陣陣，姜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說實話，她還不怎麽習慣這種情形——蘇涉很快洗完了澡出來，穿着姜萊給他拿的白襯衫。

這件衣服原本是姜萊想買給姜誠的，現在給蘇涉穿上，兩人體型差不多，倒顯得沒什麽不妥。

“要給你拿條毛巾擦頭發嗎”

“不用，一會兒就幹了。”

“這怎麽行，頭發不擦幹很容易生病的。”姜萊起身，卻被走近的蘇涉握住了手腕。

“沒事，我身體好。”

姜萊在他身側坐正，眨了眨眼睛: “那我現在去給我男朋友拿毛巾，你要不要擦”

蘇涉: “……”

舌尖抵了抵上颚，蘇涉看着姜萊眼底不加掩飾的笑意，不禁失笑出聲，妥協地微微挑眉: “好，我擦。”

蘇涉一頭短發，被毛巾擦了幾下之後很快變得幹燥又松軟，看在姜萊眼裏，他現在更像是一只乖巧又溫順的小奶狗，她沒忍住伸出一只手，撫平他微微翹起的一小撮頭發。

“放哪兒”蘇·小奶狗·涉眨了眨眼睛，擡眸望向姜萊。

姜萊随手指了一處桌面: “你就随便放桌上好了。”

“說認真的，我有事兒要問你。”

姜萊拽了拽蘇涉的手腕。

蘇涉點點頭: “嗯，你說。”

“你不許瞞我。”

“嗯，不瞞你。”

“那，”姜萊轉了轉眼珠， “我想知道，我為什麽會被綁架”

我為什麽會被，綁架。

我，為什麽會被綁架。

蘇涉看着姜萊平靜的眼，他早就想到姜萊會問，可是現在卻依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

“我——姜萊，你知道得越少就越安——”

“我都已經被綁架了，你還覺得我安全嗎”姜萊眯起了眼睛，又更湊近了他幾分， “再說，我現在是你女朋友，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嗎”

蘇涉此刻卻在神游——

他想起了剛才在陽臺上沒做完的事，喉結微動，眸色也更深幾分。

還是好想親。

“讓我想想。”

“嗯。”

姜萊不在說話，蘇涉垂下眼思索了一陣，半晌之後把他們調查到的一系列情況，包括剛才在徐永坤名下的房子裏搜到毒品的事情對姜萊和盤托出。

姜萊花了好半天才消化幹淨，眨了眨眼睛問道: “所以，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這件事情，咱們今天不聊，好不好”

蘇涉捏了捏姜萊的手指。

姜萊微微皺眉: “為什麽”

“我不是不告訴你，只是，我覺得這件事情，由我來告訴你并不是那麽合适。”

“那——還有誰”

“答應我，很快就讓他親自告訴你，嗯”

姜萊看着蘇涉眼裏自己的小小倒影: “不許騙我。”

“保證不騙你。”蘇涉莞爾， “人民警察說到做到。”

姜萊失笑，點了點頭道: “好，那就姑且相信你一回。”

“所以，”蘇涉挑眉，湊過去飛快地在姜萊耳畔吹了一口氣， “是不是可以繼續了”

姜萊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繼續什麽”

蘇涉抵着姜萊的額頭，嗓音低沉，看着姜萊說話時一張一合的唇。

“繼續，剛才在沒做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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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忘了放存稿箱……

可可可可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