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條件是做我的女人
說完這些話,他的語氣突然變冷:"張管家,把她拖出去,通知醫生馬上手術!"
在張管家的示意下,兩個黑衣男人走進來将她拖起,黎寒磊翻開手機對着電話那頭吼:"到哪裏了!你就算飛也要馬上給我出現在醫院!"
她被人置于推床,四肢和腰都被綁緊,牢牢控制在床上。身邊醫生們緊張而急切地與人交談:"這位小姐自願捐心髒的同意書有沒有?沒有我們不能動手術!"
"放心吧,她是自願的,我們老板等下就送同意書過來。"
"那推進去吧。"
換心?真的要換心?黎寒磊,好狠!
江盈雪額頭立時滾下冷汗,嘴被封緊,身體被控制,她根本沒有辦法逃離。不要,她不要,不要就這樣把心換給別人。
不要啊!
"唔唔"的聲音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身體被快速推進了手術室,冰冷的手術器材在眼前閃個不停。
麻醉師取過一管藥水注入針管,在她面前射起冰寒的水柱,她不要,不要死……
看着麻醉師一步步走近,她的頭搖得更加急切,盯緊針管一陣陣發顫。麻醉師根本不去注意她的臉,胳膊被拉開,一只手拍着皮膚尋找血管,在血管的位置捏了捏。
"太好了,餘教授趕回來了!"
針頭注入的那一刻,江盈雪看到了門口穿着白大卦風風火火走來的年輕男子,他就是……餘教授……
餘少為來到她面前俯下了臉,是他!那個在車道上救下她告訴她不要死的男人!指用力一捏扭緊他的衣管,祈求般望着他連連搖頭。
"你不想死?"溫潤中帶着不恭的聲音越來越遠,藥力作用下她的頭暈沉起來,卻還是頑強地點頭。
"我可以救你,不過,條件是做我的女人,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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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以,在暈倒之前她重重地點下了自己的頭……
黎寒磊煩亂地等在門外,眉角縮緊,踱着步子無數次望向手術室的門。黑衣手下與白衣醫生形成鮮明對比,院長抹着汗不敢吭一聲,只在心底祈求手術能夠成功。
黎寒磊可是他們醫院的金主,得罪不得啊。
好在餘教授到了,想必問題不大吧,人家怎麽說都沒有手術失敗的先例呀。
終于,手術燈關閉,大門打開,首先走出的餘少為拉下口罩,伸手接過護士手裏的紙巾抹去汗水,桃花眼眯了眯:"手術很成功!"
緊接着韓晴兒被推了出來。黎寒磊接過韓晴兒,目光朝裏掃了掃。江盈雪閉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餘少為微偏過頭:"把她蓋好送走吧。"
江盈雪的臉轉眼被雪白的床單蓋上,由人推着朝另一個方向移動--太平間的方向。
黎寒磊收回目光擠走胸中無端的悶氣,和護士一起将韓晴兒推進了監護室,隔着鏡子呆呆地望着她仍然蒼白的小臉,重重地籲着氣。
郭子幕恭敬地立在身後,黎寒磊好半天才回頭淡淡地望他一眼:"江盈雪還有哪些親人?"
"除了父親沒有別人。"
"多給他點錢!"
"是。"
微微清風拂入,帶來淡淡的清涼。房內面色雪白的女子帶着微微的憔悴之色坐在那裏,盯着窗外搖曳的秋花輕輕慨嘆。
終究沒有死成!籲一口氣,她覺得自己就是外面那朵頑強的小雛菊,總能經受得住風雨的洗禮。
不過,這次多虧了他!
一想到他,臉就紅了起來,微微發燒。
怎麽也沒想到餘少為教授竟然那麽年輕,還那般帥氣。她雖然通過報導知道他年齡不大,想象中卻本能地将他歸結為未老先衰,一副老學究模樣的男人。
他的論文她幾乎全部拜讀過,那些先進的設想,缜密的實驗,無法推翻的結論怎麽也無法跟一個有着痞态玩世不恭的男人聯系起來。
他說過要自己做他的女人,這是真的嗎?
臉再度發燒。她最崇拜的人就是他,如果能成為他的人……
是不是很幸福?
只是,她的身體早已肮髒,配不上他了。
雖然住在他家裏,但從醒來到現在,她都沒有見過他。他是怎樣救下自己的,韓晴兒不是要換心嗎?他能違背黎寒磊的意願救她而放棄韓晴兒?
一想到黎寒磊,身子便一陣陣地發涼,突然瑟瑟抖得有如風中那株小雛菊。
"冷還開窗,不怕感冒?"清潤的聲音淌進來,雪白的門被人推開,門後出現了一身白衣潇灑帥氣的餘少為。
他邁着優雅的步子走來,抽下椅背的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謝謝。"臉更紅,江盈雪不自然地扭扭身子接受了他的好意。
桃花眼眯了眯,輕易看到了她臉上的桃花,餘少為很想逗逗這個害羞的女孩:"我救你是有條件的,當時你也答應了,什麽時候兌現?"
"條件?"茫然擡頭,江盈雪着力想了一陣,當意識到他所說的條件是什麽的時候臉上一片酡紅。餘少為大方地張開兩臂:"OK,來吧,歡迎做我的女人。"
"那個……不行!"連連退出好幾步,她垂頭連耳根都紅。雖然自己對他也挺有好感,可身體早已肮髒,怎麽可以做他的女人?搖着頭,她不知道如何解釋,好半天才道:"我可以給你做傭人,照顧你的日常生活,女人……還是……不要的好。"
第一次見這麽可愛又害羞的女孩,餘少為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不忍心再逗她下去,歪頭道:"別緊張,跟你開玩笑的。"
開玩笑?原來他對她本就無意。心底空落一陣,江盈雪意識到了自己的卑微,淡淡地抹開笑,怯怯地咧着唇。
餘少為不再說什麽,坐在椅子上像欣賞一幅畫般對着她看了起來,邊看還邊點頭。"你和晴兒真的長得很像。"
一提起韓晴兒,江盈雪才想起自己先前的疑問,慌忙問了出來:"你把我放了那韓晴兒呢?她會不會有危險?黎寒磊能放過你?你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一連串的問惹得餘少為眯起桃花眼呵呵笑了起來,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謝謝你的關心,韓晴兒的心髒做了修補術已無大礙。"
"不是……需要換心?"
"不需要,我的心髒修補術是全世界聞名的,你不知道?"
"哦,是。"江盈雪認可地點頭。不僅心髒修補,整個內科他都走在世界前沿,尤其是對白血病的研究,更是無人能比。
江盈雪心裏突然湧出一股股的可惜,如果不是因為那場意外,她早就和他做同事了。命運弄人啊!只敢在心底嘆息,并不過多表露。
"不過,那天多虧了你在,為了救她從你身上抽了不少血。"
只要能救韓晴兒,從她身上抽多少血都沒關系,終究,是自己傷的她。江盈雪搖搖頭表示沒關系,思緒留在對餘少為手術的好奇上:"你是怎樣做到建立體外循環的時候對心髒進行完美修補的?"
餘少為的俊臉偏了偏,玩世不恭的表情換成了疑惑:"對這方面蠻懂的嘛。你也學醫?"
小臉無可奈何地垂得更低,江盈雪絞着雙手痛苦地輕道:"是的,我也是學醫的,而且參加了東江第一人民醫院的招聘考試,考的是第一名。"
"江盈雪?"餘少為精準地叫出她的名字,江盈雪無精打采地點頭。
"後面怎麽不去了?"
一言難盡,她不想把自己醜陋的故事擺在最敬重的人前,虛弱地笑了笑,抿上了唇角。
餘少為體貼地沒有追問下去,眸子在她的身上掃了幾掃,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來。
晚間,舒适的"舒心"包間裏,黎寒磊和餘少為各自坐在椅子上接受着足療服務,氤氲的水氣中,各擎一支高腳杯有一口沒一口地飲着。
"晴兒的情況怎麽樣?"偏頭,黎寒磊終于從思緒裏抽出來,看向餘少為。
餘少為咽下一口紅酒,拉開唇角:"還是需要盡快找到匹配的骨髓,目前這是唯一根治的方法。"
黎寒磊的眉角縮了起來,微微表露着煩躁:"你是知道的,她是養女,家裏人根本無法配型,更何況她屬于RH陰性C型血,這種血型的人少之又少,還要配匹型號……"
"看看這個。"餘少為從包裏抽出一張紙。黎寒磊狐疑地接了過去,在看到江盈雪的名字時擡頭看了看餘少為:"這是什麽?"
"那天我給晴兒做手術的時候把江盈雪的骨髓抽出拿去配型了,這是今天出的結果,她的骨髓和晴兒的完全匹配。"
"匹配?"那個被他差不多遺忘的女人的臉出現在腦海中,手猛然一抖灑出了不少酒液。她已經死了,晴兒失去了一個難得的機會……
把紙條甩了出去,悶悶地飲完一杯:"人都不在了,說這個有什麽用。"
"聽我建議勸晴兒住院吧,我好歹也算是白血病的研究先驅,多少能想到些辦法。"餘少為說完啜一口酒,桃花眼裏閃出一絲玩味。
韓晴兒躺在床上抿唇不語,玩弄着指甲。門突然被推開,黎寒磊走了進來。她原本清淡的小臉馬上挂上了歡喜:"磊哥哥,你怎麽才回來。"
"這麽晚了還沒睡?"黎寒磊柔聲責問,噴出一股酒氣,她難受般縮了縮臉。
"我去漱口。"起身,就要離開。韓晴兒纖白的小手将他的大掌握住,撒嬌般道:"沒事啦,我受得了。"
複将黎寒磊拉回床邊,撫撫自己的胸口:"聽說我的心髒是一位小姐捐的,那位小姐家裏有什麽人,我們去看看人家吧。"說着,眼角挂上了淚滴,"那位小姐怎麽會舍得捐心髒,她得了什麽治不好的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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