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買下一輩子(1)
"太太?"黎寒磊一瞬間清醒過來,突然想起曾經承諾過韓晴兒要把自己當禮物送給她。"現在幾點鐘?"
他轉頭問。
郭子幕遲疑片刻,擡表道:"五月二十六號早上十點。"
五月二十六號,韓晴兒的生日是在五月二十五號,所以……
他竟然錯過了她的生日!
"守着這裏,沒事不要走開!"交待完,他沖出了醫院。
黎寒磊心急火燎地跑回黎宅,迎接到的是餘少為的拳頭。他呯呯地朝黎寒磊的要害部位揍過來,牙齒咬得死緊,眼裏噴出來的全是火焰。
韓晴兒看到黎寒磊挨打,氣憤地推開了餘少為,撲進了他的懷抱。
"你個混蛋!"餘少為不解氣地吼了起來,極少發火的他此時眼裏滿滿的火焰,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他扭着拳頭,在看到韓晴兒撲入黎寒磊懷裏的那一刻,眼底滑過一抹傷痛,卻還不忘嘴上教訓着黎寒磊。
"夠了,住嘴!"韓晴兒用力朝他一瞪,餘少為突然如洩了氣的皮球般偃旗息鼓。
黎寒磊歉意地摟着韓晴兒,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昨晚上突然有急事,所以沒能陪你過生日,對不起,你想怎麽懲罰我都可以。"
"你個混蛋,竟然為了江……"餘少為的火氣再次騰上來,話卻吼了一半自動消音,轉身氣呼呼地走向門口,一會兒拉開門走了出去,跳上了自己的車。
韓晴兒懂事般搖頭,撫上他冒出胡子碴來的臉,體貼地道:"磊哥哥,不要說了,我沒有生氣,只是擔心……我怕你遇到危險。"說完撲入他懷裏唔唔地哭了起來。
黎寒磊當然感覺得出來,她對于昨晚的事情還是很在意的。回摟着她,又是一陣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好,昨天生日沒過好,今天我們補回來。"
韓晴兒"嗯嗯"地應着,淚水滑過精致嬌美的臉龐,柔軟的身體似一團棉花,在黎寒磊的懷裏盡情溫柔着,一副極其懂事、識大體模樣。黎寒磊不忍地托起她的臉,修長的指腹劃過她的臉頰,細致地抹去點點淚痕,像在抹一件珍貴的瓷器。韓晴兒努力維持着善良懦弱的模樣,水眸掀開,粉唇兒輕啓:"磊哥哥,不要丢下我,不要不管我,好不好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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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環着嬌弱的身體,黎寒磊壓下數個如蜻蜓點水般的細吻在她發間,給予的是有如大哥哥般的關懷。
韓晴兒顯然并不滿足于這樣的接觸,她很快恢複了平靜,小手繞上了黎寒磊的腰,擡臉在他的唇上無比貪戀地印上一吻,軟綿綿地道:"磊哥哥,昨晚的禮物現在送還不晚哦。"
驀然醒悟,黎寒磊已經深覺對不住韓晴兒,邃點頭,應允。
韓晴兒垂眼,一臉嬌羞,盡量展現女性的魅力輕輕地蹭了蹭黎寒磊的身體,卻惹得黎寒磊手一松,拉開了她。抵額觸眉,他盡可能地隐藏着自己的那份不情願,輕言細語地道:"我先上去沖個涼。"
反身上樓,他把這種不情願歸結為對韓晴兒一直精心呵護不敢輕觸的後遺症。凡事都有第一步,過了今天,他們就可以以真正的夫妻身份面對彼此。
背後的韓晴兒眼底迅速流過一抹恨意,原本精致柔美原臉龐突兀地劃過不相符的表情,變得極為奇怪。她掏出手機尖細的長指叭叭地在上面按了一大串數字,對着電話那頭道:"媽,讓爸馬上給我查江盈雪的下落。"
明亮的光線撒在男人墨黑的發上,折射出無數的光芒,像帶了一圈神的光環。光環下男人白皙帥氣的臉露出來,雖然閉了眼,仍然霸氣得讓人不忍近觸。霸氣中帶着貴氣,有別于纨绔子弟的松散,輕易讓人聯系到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佼佼者。
幾只瑩白精美的尖細長指滑過,男人扇動了綿密的睫毛,終于睜開了眼。
"晴晴?"黎寒磊眉頭微微一鎖,略帶驚訝地叫了出來,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不知何時睡去。牽過韓晴兒落在臉上的手,輕柔地握着,感受到她無骨的溫柔,歉意地道:"對不起,我睡着了。"
沖完涼的他只是在床上略躺了躺,沒想到竟然睡着了。韓晴兒把身體移了過來,大度地輕搖着頭,"你看起來好累,我沒忍打擾你。"
她領口早已拉低,兩團混圓白瑩瑩地半隐半現,裹在細薄的胸衣裏,幾欲躍出。手從黎寒磊的掌中抽出,落在他敞開的領口處,在那裏磨着。
這是最明顯的調情,韓晴兒再也等不下去,她決定今天一定要獻出自己。
黎寒磊身子微微一僵,但馬上反應過來,配合着她的動作,伸手去拉她的衣帶。韓晴兒呼吸粗重起來,噴出淡雅的清香,進入黎寒磊的鼻端,他蹙了蹙眉頭,強迫自己習慣。
韓晴兒已經快一步拉開了他的睡袍,極其熟練地撫摸他身體的敏感處,紅豔起來的唇壓過來……
唔唔唔唔唔
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黎寒磊一偏臉,唇吻在了他的脖子上。韓晴兒還想有進一步的行動,黎寒磊已經拾起電話,聽到那頭的一聲聲報告眉頭壓了下來。挂斷電話,他已爬起,拉住韓晴兒的手無比歉意地道:"對不起,馬來西亞那邊的金礦突然出了點問題,我得親自去一趟。"
韓晴兒滿身的欲望得不到解脫,一張臉紅豔嬌羞,心卻又怒又恨。她努力保持着一慣懂事善良的形象,用力地點頭。
黎寒磊已經滑下床換衣服,看着他一身緊致肌肉在自己面前閃來閃去,她只能把手深掩在被中一個勁握緊。
在她額頭上印過一吻,黎寒磊臉上再次滑過歉意,攬着她的肩道:"這次可能會去半個月,在家好好等我。"
轉身,走出門去,行走間拾手機望一眼,心卻突然松懈下來。他剛剛一點點感覺都沒有,真的很擔心韓晴兒會失望,這個電話無疑拯救了他。
其實,男人和女人一樣,當戀上了某個人,某具身體,哪怕世界上再多的誘惑放在眼前都勾不起半絲的欲望。
他全然不知,有一人,有一具身體,已經進駐了他的心靈,占據了本就不大的心房,韓晴兒,擠不進去了。
養了大半個月,江盈雪好了很多,腿上的夾板下了,胸口的痛楚也沒有了。她可以扶着牆慢慢走動,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複元。
雙手扶在破璃窗門上,望着ICU病房裏插滿管子的林敏敏,重重地嘆息之下滾出了許多淚水。
林敏敏直到現在都沒有醒來,一直在ICU病房裏住着,情況很不樂觀。自責、悔恨,江盈雪真恨不能與林敏敏互換,讓自己來承受這份痛苦。
不敢把事情告訴林敏敏的父母,害怕他們擔心。她能理解那份親人不知生死的痛苦,以前父親每每賭輸借下高利貸,便會消失無影,看着每天從樓下走過的帶刀的黑社會,她就會急得把心都揪痛。
眼淚都快流盡,林敏敏那張蒼白的臉還是那麽平靜,安靜地的睡着。江盈雪感覺心裏有無數的刀劍在劃,劃得支離破碎,血流如注!
那滿眼的血就如那夜林敏敏流在自己的身上的血一般,将她團團包圍。指用力捏緊玻璃門,指節透亮,指頭反襯回來,慘白無光!
"江小姐。"背後,護士手裏捏一張賬單,沒什麽感情地站在那裏。江盈雪迅速抹掉淚水,回頭望着護士,從她眼裏看到了冰冷。
賬單遞過來,最顯眼的位置上寫着一個五,四個零,她的錢只有五萬了?。頭急劇地拉大,不可置信地望向護士,語音已經顫抖:"護士,是不是搞錯了,我交了一百五十萬啊。"
護士冷冰冰地看她一眼,道:"我們這裏是貴族醫院,用的都是世界最頂級的醫療設備和藥品,費用比外面的要貴上好多倍。你的朋友做了三次內髒修補術,兩次開顱手術,五處粉碎性骨折傷口精密處理,她的生命完全靠高端的藥物支撐,錢已經用得差不多了。"
回頭望向林敏敏,她竟然經受了這麽多痛楚,江盈雪眼裏再次滾出淚水。
"你的朋友生還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你們沒有足夠的錢可以申請出院,這樣你的傷還可以接着治。"
護士的話有如一把探入心髒的爪子,銳利的鈎子無情地鈎穿她的心,鈎得破爛不堪,疼痛不已。
用力搖頭,淚水滾在白如紙片的臉上,楚楚可憐卻無比倔強:"不,不能!"就算她自己死也不能放棄林敏敏!
黎寒磊一離開,就聽說他付的錢又被收了回去,她只能用自己的積蓄繼續維持兩人的醫藥費。她以為會夠的,卻沒想到這麽快就用光了。
盡可能支撐着虛弱無力的身體,江盈雪顫悠悠地擡高臉,用一雙精神不濟的大眼望着護士:"請問,這五萬還能用多久?"
護士的目光終于變得同情,語氣略略溫和下來:"江小姐,我建議你們還是出院吧,你這五萬塊錢只能勉強維持你朋友今天一天的費用,還只能接受基本醫療。"
一天?
可她都還沒有清醒,這麽出去不等于直接送她去死嗎?
林敏敏才二十二歲,她甚至都還沒有戀過愛,沒有享受過美好的時光!
江盈雪一個勁地搖頭,幾乎要向護士跪下來:"求你們,不要放棄她,我去找錢,馬上找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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