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2章
“不标記。”
“她會死。”
思維被這兩句話占據的時候, 紀耀幾乎不可控制的釋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清爽的酸澀感侵染了雲霧醇厚的甜香。
在她後背胡亂抓着的時瑜老實了下來,下巴抵住她的肩膀,嘆謂輕哼:“唔…”
alpha的身體素質優于omega和beta, 但致命的弱點就是omega的信息素。
如此飽滿又充沛的雲霧茶香, 讓紀耀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輕微用力的握住了時瑜的手腕。
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只覺得,微涼的溫度讓她覺得舒适。
與耳邊灼熱的呼吸形成巨大的反差感。
呼吸微滞…
紀耀安靜下來,感受着甜膩的茶香環繞着她的後頸。
像輕撫, 又戰栗。
靈魂深處傳來的念頭驚得她整個人開始清醒。
雲霧茶香, 仿佛與她建立過非常深刻的聯系。
不是什麽外來者,而是她自己。
恍惚中, 她不自覺的開始回味那股香馨獨特的味道。
她想不到是什麽時候,在哪裏, 但卻讓她意識開始清醒過來。
不可以。
她不可以再次傷害時瑜了。
在受到omega非常直接的影響下, 紀耀咬緊牙關,艱難的收回着自己的信息素,試圖和時瑜分開一些。
但又不能分開太遠。
她的存在就是要保全時瑜, 在不确定自己和時瑜是受到哪一個鬼怪影響着,距離最近也是最容易分辨的時候。
退後一步, 紀耀側過身單手拽着時瑜的手臂,另一邊咬破食指,捏着手訣又一次探到了時瑜的眉心。
她閉上眼,感受着三股氣息纏繞,最弱的自然是時瑜自己的, 其他兩股…
粉色壓制着黑色。
她也算是清楚了,這抹奇怪的粉色鬼影是個什麽東西。
鬼生前也是人, 擁有七情六欲,成為鬼怪的必要條件就是執念過深。
而這個粉色的鬼影,它的執念是愛情。
換句話說,有點戀愛腦。
紀耀之所有沒有想到是這類的,是因為在異世界裏幾乎很少會遇到,這種算等級較低的,能力不強,強在魅惑人心。
而且還多是那種,或是身體,精神缺少這一方面事情的人。
精神上…
想起平時時瑜冷淡的臉,該是不需要的。
那就是她信息素紊亂的事情,讓這小粉鬼鑽了空子。
紀耀把它揪出來的那一刻,小粉還用力纏着小黑,表情癡迷…
在發現紀耀盯着看的時候,模糊的人臉居然露出了驚訝。
“呵…表情還挺豐富。”
紀耀忍不住對她翻了個大白眼,右手控制着它的行動,卻沒管它繼續吸收小黑。
這兩個小東西對她來說都不太夠看的,小粉還有點能力,小黑…是個倒黴鬼,會影響人的氣運。
比如時瑜會被燈差點砸到,就是因為這個倒黴鬼。
吸收了它的小粉,很快就能成為一個戀愛腦倒黴鬼了。
紀耀冷靜的等着小粉吸收,因為時瑜已經昏了過去,安安分分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更因為,她實在是沒有容器去處理小粉。
帶着一個走,總比兩個要省力氣。
哦不,還有一個已經處于昏迷狀态的時瑜。
她的信息素也随之沉寂,不大能影響到紀耀了。
紀耀輕拖着她,走到了樓梯口,時瑜卻還沒有清醒的意思,她躊躇許久,還是沒邁下樓梯。
她是不太敢就這樣出現在盼盼的面前。
因為盼盼視力非常,這小粉她雖然不覺得特醜,但猥瑣是有的。
吓到盼盼就不好了。
所以她就維持着圈着時瑜的手臂姿勢站了一會兒,怕過多的觸碰到時瑜,她動作非常小心,所以非常累。
好在,沒過太久樓下的門鈴響了,接着手機也響了。
費力的接通後,聽到了小朱的聲音:“紀姐,我到雇主家門口了。”
“喬爺爺讓我給你送東西過來…”
“什麽東西?”
“項鏈,喬爺爺說你需要的。”
大概猜到是什麽東西後,紀耀輕應聲:“好,你…”
她掃了一圈後,看着二樓微微開着的窗戶對小朱繼續說:“你順着二樓打開的窗戶給我扔進來。”
小朱有力氣,她絲毫不擔心扔不進來。
等了幾分鐘,紀耀用抓着小粉的手指輕輕勾住被小朱扔上來的項鏈,然後反手握住。
僵硬的身體終于輕松了過來,她喘口氣又把時瑜往樓下運。
她不知道時瑜住在哪個房間,得去問盼盼。
而對她翹首以盼的盼盼,已經在她開門前就等在了邊上,抱着她的衣服。
“媽咪,媽媽她!”
小哭包的淚水已經止住了,看到時瑜後擔心的聲音的尖銳了點。
但恐懼沒完全下去,她去拉時瑜的手時還還在抱着紀耀衣服。
紀耀讓她膩歪了有一會兒,才把時瑜放到床上,然後轉頭對盼盼說:“媽咪睡在這個房間,你…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可以嗎?”
忙碌消耗讓紀耀沒什麽力氣,不想再去挪動時瑜,現在她只想休息。
這個房間明顯是個保姆房,除了一個不太大的雙人床之外,還有一個躺椅,紀耀打算在這裏睡,确保時瑜的安全。
但她忽略了小孩子的恐懼,和粘人。
盼盼沒扔下紀耀衣服,而是扯着袖子直接撲倒了紀耀的身上,小短手下意識的挂着紀耀的脖頸,紀耀的臉被衣服徹底擋住。
“唔,盼盼。”
“我喘不過氣了。”
“媽咪,對不起…”盼盼略有歉意的放下,又重新調整位置後抱住她撒嬌:“媽咪,我想和你一起睡。”
才這麽小,當然是害怕的。
紀耀呼吸順暢後也抱住了她,拍拍她的後背輕聲哄:“好,那就一起睡。”
“不過我要睡在沙發,可能不會太舒服。”
“沒關系。”盼盼很是乖巧的貼在她的肩膀上,打着哈欠實在是困的不行。
紀耀卻需要打起精神,抱住盼盼調整了姿勢,才重新抱住她。
那小粉就先不看了吧,反正也不急于一時。
重點是,她也很困很困,畢竟抓鬼這事還是很耗費精力的。
------
由于時瑜家裏的地熱太暖,盼盼又緊緊摟着她睡,紀耀醒了有兩次。
不過都是迷迷糊糊的,沒察覺有太多的不對。
就是空氣的味道有點好聞,還挺助眠的。
索性她又繼續睡了,迷糊的狀态還無意識的讓她把本就不算太厚的T恤撩開了一點,露出了黑色的內衣邊。
沙發上沒有被子,盼盼身上蓋着她的羽絨服,她的腰上搭了一點邊,所以醒來時的樣子不大好看。
時瑜更是因為自己衣衫淩亂,信息素味道繁雜,而沉下了臉。
在看到沙發上面黑白兩色明顯對比的時候,更是急匆匆的下了床。
黑色,是紀耀羽絨服。
白色是紀耀皮膚的顏色,暖白色看着很健康。
盼盼被紀耀抱緊了,羽絨服的一大半又在她的身上,所以時瑜壓根就沒看出來多了一個盼盼。
只以為是紀耀半夜…
偷偷溜進了她的房子裏面。
被憤怒充斥着的頭腦,她完全忽略了這套新買的別墅安保有多嚴格,也忽略了自己為什麽會在一樓的保姆房裏。
被周身的氣味嫌棄的皺着眉,所以先是去把窗戶打開。
冷風吹醒了她一點,開始想着被她忽略掉的問題。
可也覺得不太重要,因為紀耀現在就是實實在在的出現在她的家裏。
而且還露出了讓她厭惡至極的青檸味道的信息素。
睡得正香甜。
冷風讓氣味變淡之後,時瑜才走回到紀耀的面前去。
随手撩開了紀耀羽絨服,她當然是想攆人走的,可在看到乖巧躺在她懷裏的盼盼時。
愣住了。
動作挺親昵的,紀耀在睡夢中還托着盼盼,怕她掉下去。
時瑜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麽滋味,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聽到自己嗤笑了一聲。
紀耀也睜開了惺忪的眼,不過沒看她,而是下意識的摟緊了盼盼。
幾秒種後…
紀耀的眼睛才又重新睜開。
看清楚了自己面前這張放大了的臉時,摟着盼盼的手輕微顫了一下,含糊的喊:“時瑜…我,嗯。”
“你睡醒了啊?”
“睡得還好嗎?”
露出了自認為最燦爛和善的笑容和時瑜打了招呼,時瑜不為所動,而是盯着被她抱在懷裏的盼盼。
輕聲的說:“松開她吧。”
紀耀不确定昨晚的時候時瑜到底記不記得,也沒先問,而是把盼盼交給了她。
時瑜抱着盼盼離開後,她才跟着出去,目送時瑜上二樓。
不久後,她又再次回到了一樓客廳。
這次的她氣壓極低,板着臉,看樣子似的來興師問罪的。
她昨晚來的是很突然,但都是因為工作。
不過時瑜不聽她的解釋,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胸的請她離開。
“現在走,以後不要再來,我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最近幾次見面,時瑜對待紀耀的心情不得不承認,起了一絲變化,但不足以改變她出口攆人,只是能相對溫和一些。
但沒想到話音落下後,紀耀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大聲喊:“我不能走!”
“我還不能走。”
為了錢錢,紀耀絕不可能走。
要不然就是她單方面的在毀約,是要付出代價的!已經一貧如洗了,不能再雪上加霜。
所以她在時瑜微微驚訝的眼神中,坐到了她的身邊,耐心的為她解釋:“你昨晚遇到了危險,是我保護的你。”
“你之前出現在世紀天苑,我也…算保護了你吧。”
“所以現在,我們是非常正經的雇傭關系,雇主是…你父母中的一方,所以我才會出現在你的家裏。”
紀耀的話讓時瑜滿是冷意的臉上有了一絲變化。
昨晚時新志有些失态的樣子,和令人不可置信的話又一次在她的腦海中響起,帶着那麽一絲的不确定,時瑜收起了防備的姿态。
一時間竟然不會知道要怎麽回答紀耀的話。
只覺得從身體裏傳來了一陣痛感,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滑落。
不想讓紀耀看到自己的樣子,時瑜忍的很是辛苦。
時新志打過來的電話對她算是一種解脫,同樣也算是另外一種,她不太可能接受的現實。
“時瑜,爸爸派來保護你的人已經到了吧?我昨天打了好多個電話沒沒打通。”
“嗯…我沒事了。”
時瑜是站在落地窗前接的電話,回完這句話轉頭去看紀耀。
紀耀坐的板正,不似從前那般跟沒骨頭似的,還…
還擺出了标準的笑臉,配合晨起的陽光,還挺…明媚的。
不過還是少看幾眼的好,看多了時瑜生理性的頭痛。
“爸,讓你擔心了,我昨晚…”
“我昨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其實昨晚的事情她想起來了些,趕走了時新志,把盼盼兇到哭。
那個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哪裏不對勁,但就是無法控制語言和情緒,只能選擇一個人鎖在房間裏和一種她也不清楚力量在抗争。
自從上次小胡的那個事情過後…
沒錯,問過小迪确認最近工作室沒有簽約藝人後,時瑜就開始覺得她的身邊并沒有看似那麽平靜,再加上現在仔細想來時新志的話。
“爸,你知道你請來的人,是紀耀嗎?”
時瑜在聽到時新志諸多囑托後,問出了她目前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時新志的聲音一頓,含糊不确定的說:“我…我不清楚,那邊都是保密的狀态,而且你的消息也是一樣…”
“好,那我知道了,之前,也都讓您費心了。”
昨晚的一席話,時瑜也是清楚了時新志的良苦用心,時瑜怎麽可能不理解和感謝呢?
但多年相處過來,實在是讓時瑜再說不出什麽肉麻的話。
只是這一句話謝,時新志也開始語無倫次,說了好幾句才說出那句:“都是爸爸應該做的。”
父女倆的話就聊到這裏。
紀耀刻意的想了一些事情,不去聽時瑜的話。
她沒背着人,其實紀耀聽到了也沒什麽,但是有些距離,還是必要的。
同時,時瑜的審視也沒停。
她又坐回了沙發上,在紀耀的對面。
“所以,你是天師?”
時瑜的語氣沒那麽冷了,但有些說不清楚的笑意。
紀耀不自在的挪動了身體,低頭應下:“嗯,對。”
“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和你在一起的人,不是我。”
“那你是被鬼上身了嗎?”
哦,原來時瑜含笑她看,是為了這個。
此刻的她笑意更濃,顯然像開玩笑似的。
一個天師,還能被鬼上身的話,說什麽保護人的話,要不是鬼上身…
她又怎麽來解釋之前的話呢?
歸根結底,時瑜還是不太信她。
“你是覺得我在演天師,還是覺得我在演…渣A?”
“都是。”
“合同簽了,那你就要履行義務。”
“我不喜歡跟外人住在一起,所以你需要離開我的家,至于你的工作要如何展開,那是你的問題。”
“盼盼快醒了,我要去陪她。”
時瑜不停的說了這麽多話之後,也不管紀耀是什麽表情和反應,起身就走。
快到樓梯口的時候,她看了一下時間。
還沒到八點。
于是轉過頭,露出一絲笑容對紀耀說:“你有十分鐘時間穿好衣服離開這裏,阿姨八點到過來做早飯。”
“我不希望她看到你。”
可能是要上樓的緣故,時瑜特意壓低了聲音說的這兩句話,還有點溫柔…攆人的意思。
紀耀從知道她的雇主是時瑜開始,就知道這錢沒那麽好掙了,所以也沒多說一句話。
畢竟她的解釋在時瑜這裏沒用,徒勞而已。
輕手輕腳的穿着衣服,再次目送時瑜上樓,而這次沒等時瑜徹底上去,紀耀就喊住了她。
時瑜不耐的回頭:“還有事?”
“那個…我還能夠有獎金嘛?”紀耀賠笑道,希望她的雇主心情能夠好一些。
卻沒想,時瑜一點都沒有這意思,甚至忍不住輕笑:“紀耀,如果不是我現在對你的身份持懷疑态度,我一定會找保安把你攆出去。”
“你到底懷疑什麽啊?”
“懷疑我的能力,還是懷疑我…”
“人品。”
時瑜低聲說着,然後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
盼盼在她打開門的瞬間就睜開了眼睛,睡眼惺忪的張開手:“媽媽,抱抱~”
時瑜身上的氣勢陡然就變了,不那麽冷硬,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容挂在臉上,上前抱住盼盼。
她昨晚控制不住情緒的兇了盼盼,懊悔難過充斥着她的心情,就算對紀耀諸多懷疑也不願意多問,多說一句話。
她想盼盼了。
“媽媽,你還好嗎?”
“媽媽很好。”時瑜親了親盼盼小臉,又低聲跟她道歉:“昨晚,媽媽不該那麽兇你。”
“以後都不會了。”
“沒關系,我知道那不是媽媽,是壞阿姨。”
盼盼說起這些的時候,突然就來了精神,時瑜卻是臉色一白,纏着聲問她:“你昨天…看到什麽了?”
“看到了奇奇怪怪的兩個阿姨,一個好黑,一個粉粉的,她們在媽媽的頭上打架。”
咕嚕…
時瑜不自覺的猛咽了下口水,抱得盼盼更緊。
額頭上也布滿了細汗,後怕的滋味開始蔓延。
今天早上起來,時瑜面對的只有紀耀一個人,雖然她對昨晚的事情有所察覺,但在看到紀耀脖頸上的紅痕時,什麽都想起來了。
兩股信息素相融,紅痕的位置又是自己喜歡咬的,她怎麽也想不出來會是第二個人。
所以她羞恥懊惱,無法接受自己在各種情況對紀耀再做出在這樣的事情來。
導致她忘記了恐懼,忘記了遍布全身的嚴寒,和靈魂傳來的疼痛。
她會怕嗎?
當然會,但是她更怕的是吓到,或者是傷害到盼盼。
或許有一天,她可能會因為恐懼而屈服,接受紀耀以這樣的身份在她的身邊一段時間,那麽因為有了盼盼,這樣的情況可能就會提前。
她對紀耀的不信任,來自多年相處得到的結果。
所以在得知的的時候,是不願相信。
跟紀耀結婚離婚糾葛的這幾年,她自認是了解紀耀的。
好高骛遠,一事無成。
而時新志發過來的合同照片,又在印證。
紀耀這次,沒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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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後,阿姨陪盼盼在客廳裏面玩,時瑜一個人看着被放大的合同,仔細的查看。
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盯着看了一會兒電子合同,然後打印了出來,收到了書桌右邊最下面的抽屜裏。
還沒等上鎖,阿姨輕輕敲了門。
“時小姐,謝小姐在外面,要見她嗎?”
阿姨的聲音從書房外面傳來,時瑜收好合同,起身去開門。
青天白日的,時瑜仍然架不住有那麽一絲恐懼,可謝冰主動找上門來,她不該推脫不見。
她吩咐了阿姨帶着盼盼去小花園外,一個人在客廳等着謝冰。
幾天不見,她憔悴了很多,沒了之前那股逐漸意氣風發的勁兒。
在上一個公司的時候,時瑜剛認識謝冰 ,那時的她也不過是個剛剛大學畢業兩年的普通女孩,對娛樂圈充滿了憧憬,而現實卻是做着最苦最累的助理。
時瑜沒有頤指氣使的毛病,對待謝冰很和善,最起碼比同期藝人的助理要輕松的多。
所以在她說明想要離開的公司的時候,謝冰完全沒有猶豫。
相處兩年多,她的人氣持續上漲,歌曲傳唱度高,加之,她的家庭背景也在無意中被謝冰知曉。
不跟着她走,才是傻子會選的。
“時瑜,上次之後我總覺得渾身不舒服,好像就跟中邪了似的,你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啊?”
昨晚的事情,世紀天苑的事情都跟一場夢似的,時瑜不太願意回想。
紀耀的出現和提醒,卻也都在無形的在呈現。
時瑜握緊了拳頭,看向謝冰:“沒有,我很好。”
賴于她這幾年變了性子,說話慣是簡短,所以謝冰沒察覺出什麽不對勁來,反而是開始絮絮叨叨自己遇到的奇奇怪怪的事情。
而她越是這樣,時瑜就越覺得她奇怪。
也得益于紀耀,她更難去相信人了,因為曾經想的有多好,終有一天人會變。
好比紀耀,和最近這段時間的謝冰。
讓她持懷疑的态度。
莫名其妙被她帶過來的小胡,收到驚吓又被警察帶走後,她還會去聯系時瑞。
時瑜不否認這是一種關心,去通知她的家裏人照顧自己。
但這樣冷靜的謝冰,會在消失幾天後頹廢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嗎?
而且據她所知,工作室的運營完全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
該對接的工作,活動一個不落。
“謝冰,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那就多休息一段時間,這麽多年我有多忙,你也從沒閑下來過。”
時瑜平靜的說完,倒是讓謝冰慘白的臉色變化明顯,嘴角僵住不動。
好一會兒才找回聲音似的:“時瑜,我…不用了。”
時瑜的注意力都是謝冰的臉上,注意着她說話時的表情。
試探,驚疑。
導致她心裏懷疑的種子在不斷生根發芽…
“時瑜!盼盼醒了嗎?她說過要去游樂場的!”
“抱歉時小姐,我沒能攔住她…”
前面說話的人,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紀耀,後面是驚慌失措的阿姨。
盼盼小小的一個人擠在她們兩個中間,有點開心的朝着時瑜笑。
時瑜的視線自然的也被紀耀的出現吸引過去。
同時她也沒錯過謝冰眼中的不忿。
只是時瑜不解,她在不忿什麽?
思考了一瞬,時瑜就冷着臉去質問紀耀:“你眼睛是有什麽問題了嗎?”
“盼盼就在你的身邊。”
“阿這…”紀耀尴尬的撓了撓頭,這才感受到腿邊有重量靠着她,低下頭去的時候正好看到盼盼那雙特別像時瑜,又微微發紅的眼睛。
“媽咪…你不認識盼盼了嗎?”
“認,認識,當然認識!我就是剛剛有點急…”說着紀耀就雙手把盼盼抱了起來,舉的老高逗的盼盼不停的笑。
除了紀耀和盼盼兩人很歡樂,時瑜頗為無語,謝冰和阿姨很是尴尬。
“時瑜,紀耀為什麽會在這?”
最先發出聲音的是謝冰,她像往常一樣,說起紀耀的時候滿是厭惡。
若是沒有最近發生的事情,時瑜可能還以為她是替自己抱不平,憤然。
然後無視她的發言,繼續冷眼旁觀。
現在嘛…
她決定開口解釋。
不是為了紀耀,而是為了她自己。
和謝冰只是合作夥伴,之前的信任讓她把自己太多的私生活都暴露給謝冰了。
“周末,盼盼想去游樂場,所以紀耀就來了。”
她的解釋讓謝冰臉色更白,幾乎是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沒必要把場面搞的太僵,時瑜想讓紀耀先帶着盼盼到花園去,她和謝冰說幾句工作上的事情。
【歌者】節目錄制,謝冰應該是不需要再跟着了的,所以後續的活動代言,最好也都從謝冰的手裏拿回來。
自從紀耀出現後,謝冰的狀态就更差了,情緒即将在崩潰的邊緣,聽到時瑜的這些話之後,面具親手被她摘了下來。
頗有些歇斯底裏的口氣質問:“你是要把我從工作室除名?”
“時瑜,我做了這麽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吧,是不是紀耀跟你說了些什麽?你怎麽能信她!”
賴在原地沒有走,而是讓阿姨把盼盼帶走了的紀耀,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完全忍不住了。
這是亂咬啊!她們工作的事情跟自己有什麽關系?!
紀耀見勢不妙,擋在了時瑜的身前,擡手晃了晃手鏈,問謝冰:“可以不信我,但這個,可以相信吧?”
項鏈太不方便,她剛剛被時瑜趕走的時候去找了不遠處的小朱,換個了手鏈回來。
小海豚的樣式,低調好看。
也就是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謝冰突然瞪圓了眼睛,看了看時瑜,又看向紀耀。
表情猙獰,又強力壓制了很久,才把視線從紀耀的手臂上挪走。
“我不懂,你到底在說些什麽…”
“我我…我身體不太舒服,時瑜,工作室的事情,之後再說。”
謝冰沒去管時瑜如何看她,是什麽樣的表情,倉皇的從別墅離開。
步伐淩亂到,路過花園的時候差點摔倒。
紀耀給她讓出位置,又怕她對盼盼下手,就在門口盯着她離開。
渾身的氣勢是時瑜從沒見過的模樣。
跟昨晚…
好像很像。
昨晚她依稀記着的,只是自己仿佛被關在一個狹小的盒子裏,看自己仿佛一個旁觀者。
“時瑜,你沒事吧?”
眩暈感不知道是什麽來襲的,等時瑜回神,就看到紀耀站在沙發前關切的問自己,她搖搖頭:“沒事。”
可咬唇的動作,卻是克制不住的做了出來。
所以又一次強調:“我沒事。”
紀耀沒吭聲,而是看着她有一會兒,才把一個小海豚手鏈遞給她:“這個給你,能辟邪。”
“那就不需要你了是嗎?”
時瑜很想她離開,擡眼看她的時候眼底還透露着期待。
可惜,紀耀搖了搖頭:“可能不行。”
“但一般情況下,我可以跟你有一段距離,但不能太久。”
“哦,好。”
手鏈離的她很近,時瑜竟然真的覺得好了不少,所以說話的語氣都柔了下來,只是又擡眼的時候,看到紀耀手腕上同款的手鏈,臉又冷了下來。
“沒有別的款式?”她不想和紀耀一樣。
算什麽?情侶款嗎?
光是這樣的念頭出現在時瑜腦海,她就一陣惱火。
“不一樣的,這兩個小海豚的姿勢不同,眼神也不同。”
“我的是藍色,你的是紫色。”
“對了,過幾天我還會做一個,給盼盼。”
“應該去問問她喜歡什麽顏色的…”
和盼盼的相處,出現在自己的家裏,紀耀好像輕車熟路,甚至話都變的很多。
“你還有其他的事嗎?沒有的話可以離開了。”
時瑜不想她多留,又一次的出口攆人。
之前…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紀耀幫過她,所以時瑜對待紀耀有些別扭,像是看到了不同的人,又有那麽一點的感激。
可現在是雇傭關系,她理直氣壯,說完這樣的話臉不紅心不跳。
紀耀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雇主的想法當然最重要。
雖然她們的之間的雇傭關系可能不那麽純粹。
“那好,我問過盼盼喜歡什麽顏色就走。”
在花園外玩耍的盼盼看到紀耀走,拉着她的手小聲問:“今天不去游樂場嗎?”
“今天…媽媽身體不舒服,要休息的,你忘記了?”
“哦對,我忘記了。”盼盼撅了下嘴巴,明明早起紀耀跟她說過的,但是一聽到紀耀問去游樂場的事情,她就給忘記了。
她蹬蹬瞪的跑到時瑜面前,絞着手指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又轉頭回答紀耀的問題:“我喜歡黃色。”
“媽咪送我黃色的小海豚好不好?”
“好,那你等幾天。”紀耀回答完又擡頭在耳邊比劃了一下打電話的動作。
她是怕時瑜顧慮太多,不會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
但很明顯,是她顧慮太多了。
考慮到不能離時瑜太遠,紀耀開始在市郊找房子。
找來找去都沒有合适的,就又只能回到自己的那套房子,距離有點遠,但省錢。
她用租房的錢完全可以買個摩托車,或者二手小汽車。
從前的紀耀并不會這麽摳,但她現在的經濟實在是太拮據了。
每月五萬看着不少,而且還會有額外的提成,但她交通住宿吃飯都是問題,而且還要定期買些跌打損傷的藥。
那些傷看着不起眼,是因為她精神緊張,所以從時瑜家回來,好好睡一覺之後渾身好像散了架。
各種跌打損傷的藥塗抹了後,又經喬子西介紹去了一家老中醫按摩館,好了之後她才開始物色二手車。
因為和喬子西說了一嘴,喬子西把她好多年前買的第一輛車,比亞迪FO拿給她開。
“我這款是定制的自動擋,當時花了三萬多,可也十年了。”
“你要開就拿去。”
紀耀不想欠人情,最後還是給她轉了五千塊錢,友情價,然後兩人時隔半個月又去了趟車管所。
也是在開車回家的路上,她接到了時瑜的電話。
“我下午要去電視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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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後,時瑜嫌棄的看了一眼紀耀開的車。
倒不是別的,太小了。
紀耀的個子超過了170,腿又長縮在裏面窩窩囊囊的,看她下車的時候時瑜實在忍不住皺眉。
“除去特殊情況,周末我都會在家陪盼盼,周一到周五是工作日,你跟我一樣就好。”
“好的。”
站在時瑜的車窗前,淡定的回應,心中卻在狂喜。
是真的沒想到,她居然還可以周末雙休,很正常的工作日!
不過很快她也開始後悔。
時瑜确實休周末,但工作日簡直沒有什麽時間休息。
再次踏進錄影棚,紀耀感受着各方的注目禮,安安靜靜的在時瑜身邊守着,像個雕塑。
從上午十點見面,一直站到晚上十一點,吃了一個面包,兩瓶水,衛生間去了兩次,還是借時瑜的光。
這一天時瑜比她吃的喝的也都要少。
跟選手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微啞。
十一點半,導師團暫時休息,可沒過十分鐘,副導演喊話:“肖老師到了。”
紀耀和很多人一樣,回頭看去。
見到的是牛仔連體褲的肖然,潇灑自如,長卷發的飄逸。
她徑直走向時瑜,紀耀視線也跟着回籠,見到的是不如旁人熱情,只微微回眸的時瑜。
“時瑜姐。”肖然笑容大方,親昵的和時瑜打招呼,時瑜的冷淡也沒維持下去,頂着眼底的疲憊招呼她過來坐:“新劇我看了,很不錯。”
“厲害。”
誇贊的聲音是少有的溫柔,竟然讓紀耀想到了很多年前她追着看【歌者】為了時瑜瘋狂打CALL的時候。
尤其她面前站的這個人還是肖然。
她曾經在節目當中嗑過的CP…
更是給她直接拉回到了很多年之前,那個時候的時瑜臉上洋溢着的都是溫順乖巧的笑容,跟此刻很像很像。
嗑真人CP粉的激動一瞬間上頭,兩人一個人是桀骜深情的女alpha,一個是溫柔內斂的女omega…
但在細看之下,溫柔內斂的omega不太一樣。
紀耀看得出,時瑜的笑容不達眼底,只是擺出來的樣子,并沒有那麽真誠。
這也讓她的思緒又被拉了回來。
雖然她真情實感的覺得時瑜被肖然吸引,而且還是被渣過的存在,可一想起前幾晚脖頸邊溫熱的呼吸和刺痛,就讓人精神了很多。
她是脫粉了多年的CP粉,還是前正主的‘前妻’。
亂發什麽瘋呢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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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