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43章
時瑜川只知道自己那年跟時與哲一起出車禍,但車禍前後發生什麽,這麽多年來一點印象都沒有。
可能是潛意識不想讓他記起,那畢竟是改變了他一生的轉折點。
但是昨晚跟謝延提起這件事後,那天晚上時瑜川睡得很沉,生物鐘都沒法叫醒他。
整個人都好像沉浸在夢境裏面,沒有力氣,他想站起來,全身上下好像被鉛灌溉了一樣,艱難的行走着。
他一旦掙紮着又迅速掉入懸崖之中,夢裏的失重感特別真實,時瑜川在床上的腿猛地朝空氣踢了一下,最後才堪堪睜開眼,朦胧的望着天花板。
呼吸的瞬間,讓時瑜川稍微有點不舒服,他張了張嘴。
“嘶……”
時瑜川眉眼微蹙,接着用指腹碰了碰唇瓣,不用照鏡子他都知道紅紅的腫腫的,加上嘴角的傷口。
他感覺嘴唇并不好受,躺了會兒之後,他才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洗手間,鏡子自動感應,柔和的燈光亮起來。
時瑜川看見自己的嘴唇像是上火那樣的紅豔,類似塗了口紅那樣的……
天吶,昨晚果然是太激烈了……
“瑜川。”
門口傳來一聲悶悶的叫聲,是謝延專屬微暖的嗓音。
時瑜川走過去開門。
謝延一低頭便瞧見他唇上的傷口,眉頭皺的比他還緊:“怎麽這麽嚴重。”
Advertisement
這有點像唇炎的症狀,但時瑜川又覺得可能不是那麽一回事。
“小問題,過兩天就好了。”時瑜川現在說話都會牽扯到嘴角的傷口,說話幅度不能太大。
謝延仔細查看,淡淡的說:“你好像是上火了。”
時瑜川:“……”
其實他也這麽覺得。
“我讓管家給你煲點涼茶,祛濕去火。”
額……
那玩意他真的會吐。
某地方的特産雖然效果很好,但入口即吐,即便是安慰自己良藥苦口,生理上也難以接受。
洗漱完換件衣服,從房間出來之後,時瑜川上火的症狀更明顯了,他之前營養不良時,臉色蒼白,皮膚白得透光,看起來好看,但唇色很淺,沒什麽精神氣。
後來在營養師的調理下,才漸漸有了氣色,但也沒有此刻那麽的鮮豔奪目。
他的雙頰甚至透着微微的粉色。
像是上了胭脂。
管家将弄好的涼茶用保溫杯裝着,包裝好後送到謝延的手上,一共兩杯。
時瑜川為難的提醒:“這麽多。”
“有一杯是我的。”謝延攬着他肩膀上車,說話時語氣輕輕撒在他耳畔邊。
時瑜川耳下的皮膚一陣發麻。
今天謝延要出差,這次是把時瑜川送到江緋那邊,臨走時,萬分囑咐:“身體不好就不要太辛苦,中午記得吃飯,好好聽老師上課,記得回家,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時瑜川聽完後忍不住笑了笑。
謝延瞥了他一眼:“你還有要補充的?”
“如果我讀書的時候,爸爸也這麽關心我的話,我一定會高興很久的。”
對于從小就缺父母愛的時瑜川來說,別人有愛的叮囑對他來說都是稀缺的。
謝延知道他的一切,自然也知道他此刻的想法:“我也不介意當你一回的父親。”
時瑜川算了算他們之間的年齡,誠實道:“你七歲的時候,還生不了。”
說罷,下意識看了看某個敏感的位置。
時瑜川天真的問:“你七歲發育了嗎?”
哪有這麽不解風情的人,謝延都想把人放嘴裏磨一磨,手背狠狠地蹭在他臉頰上:“你如果期待的話,我也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
時瑜川趕緊搖頭,本能察覺到自己說錯話,危險将近:“我要遲到了,先走了。”
但是卻沒有下車的動作,謝延盯着他看。
時瑜川踟蹰幾秒,一邊小心觀察男人的神情,一邊囑咐道:“路上小心,如果趕得及回家吃飯就給我打電話,我在家等你,工作不要太辛苦了。”
謝延目光變深,還是沒忍住越過了這段時間不能親他的界限,在他臉頰上,用微涼的薄唇親昵的蹭了蹭:“你這樣說,我會舍不得你,我會忍不住讓你跟着我,讓你不能離開我半步。”
那不就是禁|锢人生自由。
時瑜川一本正經道:“不可以。”
謝延:“……”
“那是犯法的。”
謝延:“……嗯。”
這次時瑜川拿着保溫杯進來的,而打寒假工的小靈已經去上學,這回來了個新的短期員工,是個年輕人,叫文祿銘。
江老師叫他小銘,時瑜川也跟着這麽叫。
文祿銘:“時老師好。”
時瑜川:“我不是老師,你叫我名字就可以。”
文祿銘長相俊秀,笑起來有種江南水鄉的溫雅氣息:“沒關系,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前輩,叫一聲老師應該的。”
有禮貌有涵養。
時瑜川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錯。
養蠶需要溫暖的環境,現在時瑜川都有定期檢查蠶蛹的生長變化,其中有幾個已經死亡,還需要定期清理掉。
剩下的日子就是等待他們結繭,之後才能收獲蠶絲。
因為剪輯視頻的習慣,所以江緋問起時,時瑜川倒是很方便把記錄的視頻拿出來。
文祿銘也在旁邊看,他不是第一次接觸這些,但依舊看得津津有味。
他笑着轉頭看向時瑜川:“你好厲害,我也養過,但是沒有合适的溫度,很快就死了。”
說完後,他盯着時瑜川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時瑜川轉過頭:“你是冬天養殖的嗎?”
“是啊。”
時瑜川眉眼溫和,說話語氣也溫柔淡然:“你下次可以選擇在比較溫暖的季節養殖,因為環境不允許的話,還是比較難的。”
要不是謝延給他搞了個蠶室,他也很困難。
“我知道,但之後我要上學沒時間。”文祿銘輕笑了一下。
因為蠶絲還沒弄好,所以時瑜川只能幫忙店裏的刺繡的活兒,他暫時沒法單獨做一件繡品,只能輔助。
文祿銘雖然是店裏的服務員,但聽江老師說,他是個繡郎,參加過他老家舉辦的刺繡比賽,拿過獎的。
時瑜川一聽眼睛都亮了,這才是老師。
相比之下,他可不算什麽。
文祿銘被誇得很不好意思,對時瑜川越發感到親切:“沒有,我覺得你也不錯,江老師給我看過你的作品。”
“三腳貓功夫而已。”
現在江緋是固定下午要出去一趟的,時瑜川之前沒在意,現在猜測應該是去大小姐那邊。
中午吃飯時,小銘盛情邀請,約他去對面的茶館吃飯。
時瑜川正糾結中,又聽見文祿銘說:“我看你嘴唇很紅,應該是火氣太重,連嘴角都潰爛了,吃東西要注意。”
“啊……你說的也是。”
時瑜川面無表情的擰開保溫瓶蓋,艱難的咽下一口苦澀的涼茶。
喝一口如上刑。
暫時将店裏的門鎖上,他們走路過去,文祿銘一路上一直貼在身邊,兩人有共同話題,聊得還算投契。
“我可以叫你瑜川嗎?”
時瑜川想了想,點頭,比叫他老師好多了。
“瑜川,我想請你吃飯,當做見面禮,好嗎?好不好嘛?”
時瑜川心想這孩子怎麽撒起嬌了,他看着跟自己年紀相仿,拒絕的話不好說出口:“在這行,你算是我前輩,應該我請你。”
時瑜川沒什麽交朋友的經驗,在友情中他就像根木頭一樣,沒辦法開竅。
“不算不算,我們是朋友。”文祿銘直接貼在他手臂上,他比時瑜川要矮一些,長相稚氣,又愛撒嬌。
時瑜川無奈:“好吧。”
他們選個臨近窗邊的位置坐下,剛掃碼點完菜之後,文祿銘剛想開口,時瑜川的手機便響起來。
備注上面寫着阿延的名字。
這個點打電話過來無非也是看他吃飯沒有,聊了兩三句話後,謝延讓他打開視頻。
時瑜川看着對面的文祿銘,一時沒答應。
謝延那變态的敏感嗅覺一下子就察覺到什麽了,他不動聲色的問道:“不方便嗎?”
“瑜川,我們的菜上了!”
謝延明顯聽到那句稱呼,他定了定神,問道:“瑜川?”
時瑜川深呼一口氣:“新來的員工,剛認識,剛交的新朋友。”
過了會兒,謝延的嗓音透着電流緩緩傳來。
“是好事。”
時瑜川一怔,随即笑了一下,眉眼帶着不一樣的溫柔氣:“嗯,那你快點忙完也要早點回家。”
“好,我們的戒指也快出來了,到時候跟我一起去拿,你吃飯吧。”
謝延說的是之前看他的設計圖冊拿走的經典戒指。
這事情,時瑜川都快忘記,沒想到……
“嗯,好。”
挂完電話後,時瑜川發現文祿銘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結痂的位置,問道:“怎麽了?”
“沒有沒有,先吃飯吧。”但文祿銘顯然心不在焉,他吃了幾口又問:“瑜川,剛才是你的家裏人嗎?”
時瑜川看着眼前香噴噴的蝦餃與糯米糕,考慮到隐私問題,他便說:“是我家裏人。”
文祿銘還想問,但第一天認識而已,容易越界,他不願意在時瑜川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閉嘴安靜吃飯。
下午時瑜川一直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江老師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去分類整理工作室內的殘次品。
這是個體力活,時瑜川做了一下午,直到天色昏暗,他依舊樂此不疲。
只有文祿銘瞧着有些不對勁,走過去左看右看,最後略微關心的問道:“瑜川,你的臉好紅,沒事吧。”
時瑜川皮膚薄,又是留疤體質,臉紅對他來說是常事了,他自己絲毫沒什麽感覺。
“沒事,你別跟我說話了,江老師要分類的東西你都弄好了嗎,不然就要加班了。”
“差不多了。”文祿銘總覺得不對勁,但看時瑜川興奮樣,現在說什麽都聽不進去。
春分将至,涼風飒飒,到了晚上還是挺冷的,時瑜川關好門窗之後才擦了擦頭上的虛汗,望着完全被夜幕籠罩的燈光城市,有些恍然。
“都這麽晚了。”
文祿銘無奈:“今天真挺累的。”
倉庫放着的全是珍品,工作室裏也有一堆亂七八糟的,布料或者線條,清理起來也是麻煩。
檢查門窗,時瑜川拍拍手,才有空拿起冷落一下午的手機,看見手機屏幕發着幽光的一瞬間,眼前的視線模糊了一下。
“啊……”
文祿銘剛把鑰匙收好:“怎麽了?”
“沒,我忘記回電了。”時瑜川撥了電話回去,避開文祿銘的視線範圍內。
他很少不接謝延的電話,算是第一次吧。
時瑜川都有點腦袋暈暈的,吞吐道:“我下午一直在忙,現在就回家。”
時瑜川直接一句話解釋,沒有絲毫令人誤會的點。
謝延那邊淡的連呼吸聲都變得很弱,大概沉默了有幾秒的時間,他突然說:“聲音不對,是不是不舒服?”
時瑜川下意識動了動喉結,後知後覺的發現有點吞咽困難,是喉嚨痛的前兆。
他捏了捏嗓子,弱弱的說:“好像是有點。”
謝延抿唇,盡管他一句不發,但時瑜川貌似聽見了一聲嘆。
“我這裏出了點意外,要明天上午才能回去。”
“沒關系的,我會自己處理好。”時瑜川先給謝延吃了顆定心丸,讓他不用擔心自己。
“回家告訴我。”
“我會的。”
末了,時瑜川才嘆息般的挂了電話,今天喝了一大杯涼茶,苦澀難咽,結果還是病了,而且看得出來,病得不輕。
文祿銘還在門邊等他,兩人回家的方向是不同路的,甚至是背道而馳,所以在路口就分開了。
可沒走多久,文祿銘忽然跟上來:“瑜川,我看你臉色不好,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有人接。”
文祿銘稍稍失落:“要不,反正都這麽晚了,我們一塊去吃飯吧,這次,你請客。”
确實,現在七點多,時瑜川剛好因為喉嚨不舒服沒胃口,回家也不知道吃什麽。
既然如此,時瑜川索性邀請文祿銘一塊上老張的車,去飯店。
文祿銘看見賓利的那一刻,整個人都驚了一下,随即又重新打量時瑜川。
換做平時,時瑜川肯定用合适的理由瞞過去,但此刻他現在迷迷糊糊的,整個人都飄飄然,對周遭的靈敏程度直線下降。
他甚至變得愛笑許多了,整個人都沒有那種面對陌生人的拘束感:“上車吧。”
老張一眼就瞧見不對勁了,趕緊跳下車,給文祿銘開門:“夫人,我來就行。”
文祿銘瞪大眼睛,夫人???
但誰也沒跟他解釋什麽。
當然時瑜川出去吃飯這件事也在第一時間內彙報給謝延那邊,這會兒他還在開會,卻有些心不在焉的回複着時瑜川的消息。
因為時瑜川沒什麽胃口,文祿銘也被那聲夫人打擊的心不守舍的,這頓飯吃得混混沌沌,然後老張先将文祿銘送回租住的地方。
文祿銘的老家不在這,可以說是來大城市打工的,後來經介紹才來到江緋這裏。
“瑜川,我先走了。”
時瑜川臉頰通紅,笑起來明豔動人:“拜拜。”
文祿銘看愣了,但又被老張那存在感賊強的視線給盯退,被迫收回視線。
時瑜川感覺自己眼皮都在發熱,車門關上的那一刻,他呼吸重重的深陷在座椅處。
“夫人,今晚謝總沒法趕回來。”
時瑜川嗓音淡淡的:“我知道。”
剛才吃飯時下過淅淅瀝瀝的雨,空氣地面都飄着冷氣,老張是不住在這裏的,賓利停好之後,他就自己開車下班了。
時瑜川自己一個人繞着走廊回到客廳的大門處,燈一開,明光锃亮,卻沒有一絲人氣。
時瑜川心裏有點難受,雖然謝延在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過多的交流,但好歹家裏也有一絲溫馨存在。
如今華麗精雅的別墅變得冷冰冰的,時瑜川下意識的咽了咽喉結,結果這一動,他更難受了。
而且每次謝延上樓前,基本都會在他額頭輕吻一下,然後兩個人分開,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碰面。
時瑜川現在想起來,這大概是晚安吻。
不想了,他待會兒喝點蜂蜜水早點睡。
剛才吃完飯有點低燒,但現在重新測體溫又沒有,時瑜川以防萬一,睡之前吃了藥。
閉上眼過了五分鐘之後,時瑜川翻來覆去,總覺得有什麽事還沒做。
催眠自己快點睡過去無果,他反而精神奕奕,在朦胧的黑暗中,摸出自己的手機,打開謝延的聊天框,給他發了句晚安。
手機屏幕映出來的那點光全撒在他的五官上,眼睛霧蒙蒙的等着對方的兩個字,不過……時瑜川等到他睡着了,手機都沒有任何反應。
到了半夜,症狀果然加重了許多,時瑜川雙目緊閉,夢裏仿佛墜入瀕臨絕境當中,無法從中掙脫開來,周圍全是烈焰一片,他在其中焚燒。
時瑜川呼吸粗重,虛汗直流,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把掀開,但很快又不知道怎麽的,重新蓋在他身上。
下一秒又落入了滾燙的火焰當中,時瑜川難受得掙紮不開,想哭都哭不出來。
“瑜川……”
時瑜川偏過頭,一直推開抱着自己的那個人,太燙了,他想遠離,但是沒一會兒又被人扯回來。
“瑜川,醒醒,是我。”
謝延一只手捧着他滾燙的臉,眉頭緊皺,無法舒展。
管家在一旁待着,一般家裏沒人的時候,管家會主動留下,所以家裏一旦有了動靜,他也會及時警醒。
這一次是夫人生病,謝總連夜趕了回來。
“謝總,我還是叫家庭醫生過來吧。”
謝延的臉色在忽明忽暗,他說不用,要等時瑜
川清醒過來再說,實在不行就直接送醫院。
“你先出去,準備一盆冷水跟毛巾,還有退燒貼,都拿來。”
管家立刻轉身出門。
在謝延的安撫下,時瑜川的額頭的虛汗越出越多,他眼睛幾乎被灼燒了一樣,在發熱,等了好久好久,才緩緩艱難的睜開眼。
“阿延……”時瑜川意識回歸,推了推他:“你好燙,稍微離我遠點好嗎?”
謝延拉開跟他的距離,看着他的眼睛說:“你發燒了,我很擔心你。”
時瑜川虛弱的躺在床上,點了點頭,随即又說:“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謝延卻道:“我不想聽這樣的話,你乖一點。”
時瑜川感覺到額頭有一道不同的溫熱落在上面,是謝延蜻蜓點水般的輕吻。
他每一次這麽做,時瑜川都覺得自己被呵護的感覺,很溫暖。
這樣的感覺能稍稍緩解他身上的灼熱,使之冷靜下來。
額頭貼上了冰冰涼涼的東西,下一秒,脖子處被浸了冷水的毛巾一點點的擦拭着。
時瑜川重新的睡過去,這會兒沉沉入睡,第二天清早幾乎退了燒。
只是懶覺着實舒服,加上大病一場過後,時瑜川骨頭都酥了,有點想賴床的樣子。
于是眼睛都沒睜開,便抱着旁邊的枕頭再度入眠。
重新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時瑜川眯着眼睛,下意識的蹭了蹭,結果越蹭越不對勁。
他猛地睜大眼睛,眼白處遍布紅血絲,那是退燒之後的後遺症,他身體深處應該還灼燒着。
但眼前的畫面直接給他潑了一冷水,吓得把燒都退了。
時瑜川額頭還貼着退燒貼,坐在床上,看着淩亂的床被,和淩亂的自己……
恰逢謝延睜眼,于是兩人對視好幾眼,一大清早的莫名的纏綿悱恻。
時瑜川噌的一下耳尖微紅,他覺得是燒還沒退下來。
“去哪?”
時瑜川一愣,謝延起身,在他額頭上碰了碰:“還燒着,今天別出門了,在家裏,我陪你。”
時瑜川一直沒說話,直到剛才如夢初醒。
謝延輕輕地說,“回家看見自家的小白菜蔫了。”
時瑜川看清他臉上連夜奔波的疲倦,還有一晚上都沒休息好的神色,眼底的血絲彌漫泛濫。
他幾次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謝延沒察覺到異常,只讓他繼續躺着。
時瑜川也聽話的躺下,睡衣被他弄得亂七八糟,但謝延身上穿着的還是出門的襯衫,也被弄得皺巴巴,跟鹹菜幹似的。
“阿延……”時瑜川抿唇,喉嚨幹澀,“你也休息。”
謝延漫不經心的說:“嗯,我去洗個澡,等會兒陪你睡。”
時瑜川一愣,感動瞬間消失去神馬地方:“……”
謝延看見他的神情,微微低頭,似笑非笑的說:“昨晚,我一直在陪你,你不會不想負責吧。”
謝延也确實累了,跟平常嚴肅正經的樣子不太一樣,态度散漫的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我就在這裏洗。”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