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62章

謝延穿了件落在小腿的黑色風衣,眉眼精致,襯得臉色白皙幹淨。

時瑜川在這裏見到他真的很驚訝,但同時也很高興:“你怎麽來了,都不告訴我。”

謝延脫下手套,放在邊上:“路過。”

時瑜川:“…………”

“先點菜,這頓我請你。”

謝延果然是不會說謊的,而且也很遵守承諾,說請客就請客。

時瑜川看着他裝的那麽正經,也不好多說什麽,開在國外的中式餐廳,其實味道也還可以,沒有那麽的難堪,比他落地在倫敦的第一頓飯要好多了。

出門之後,服務員忽然捧着一束花走到時瑜川面前,用英文說,是你旁邊這位先生送你的。

時瑜川雙手接過,眼睛彎了彎,“謝謝。”

安安靜靜的吃完一頓飯之後,下午,才是屬于他們兩個人獨處的世界。

謝延主動牽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兜裏塞,走在橋上,迎着風。

神奇的是,時瑜川一個人逛的時候,沒多久就腿酸走不動,但跟着謝延,他完全沒有這個毛病。

國內過來倫敦要飛十幾個小時,也就是說謝延是前一天就出發。

時瑜川問他:“你住哪?”

“跟你同一家酒店。”謝延其實沒怎麽睡過,因為他是淩晨過來,還得繼續處理收尾工作,那幾天忙,也是為了今天能好好陪他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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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退房了。”謝延攬着他的肩膀的進酒店門口。

時瑜川聽到這話,腦袋宕機,直接茫然的問:“那你住哪?”

謝延垂眸,向來冷厲的雙眸變得溫情:“你的退了嗎?”

時瑜川在這一刻反應過來了,耳朵都燒起來:“哦哦,我忘了。”

從時瑜川兜裏取出房卡,幾乎是毫不猶豫就把門關上,緊接着将瑜川抱起來抵在門板上。

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謝延的內心就跟荒野焚燒,不急不停。

時瑜川雙眼迷蒙,感覺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在對方

的身上,剛才他們見面有多的冷靜克制,現在就有多炙熱狂暴。

謝延吻得很重,但那力度是輕柔也是強勢,瑜川的臉幾乎被他包裹在裏面。

謝延會給瑜川喘息的空間,親久了會隔開點,讓他好好呼吸,緊接着就是浪花襲來。

時瑜川眼角很容易被激出濕漉漉的淚花,睫毛會沾濕,柔軟的舌頭會跟着他糾纏。

圍巾漸漸地落下,暖氣還沒有完全侵染,冷意襲來,時瑜川緊貼在他的身上,感受到彼此的體溫,狂熱的心跳。

那束花在進門之後就被落在地上,靜靜地躺在這,仿佛以不同的視角在看着這對愛侶的糾纏癡迷。

在這件事上時瑜川很少主動,但這次他把手從下擺伸進去,大概是還沒暖透,掌心微涼,貼在那有彈性的肌膚上。

謝延的目光看着他更深了。

時瑜川滿足的貼在他身上,心裏發出一陣喟嘆,他摸到謝延了。

但接下來要怎麽走,他有點迷茫。

因為不知道要怎麽做,所以起先是用手動了幾下,但是沒什麽效果,甚至越來越膨脹了。

要不是親眼看見,時瑜川都不敢相信為什麽有些人還能發育得這麽良好。

時瑜川也想讓謝延感到舒服,學着謝延給自己做的榜樣。

最後他鼓起勇氣,怯生生的伸出舌頭試探了一下,感覺到對方沒什麽反應後,又深入一層,但……還是沒什麽作用,倒是謝延的體溫上升的很快。

時瑜川紅着臉擡頭看着謝延,他的睫毛很長,嚴謹的外套取下來,內在只有散漫,漫不經心的疏離感。

直到現在,他還是那副陰郁溫和的狀态,但仔細一看,會發現他喘息很重,幾乎下一秒就要把瑜川吞噬在肚裏。

“我不會……”時瑜川感到窘迫,大家的舌頭都是一樣的,怎麽他的就不會了。

謝延笑了,時瑜川鼓着腮幫子有些不樂意。

他低頭含着瑜川的柔軟濕潤的唇瓣,慢慢的舔舐:“沒關系的,寶寶有進步,寶寶很乖。”

謝延說:“我只想讓你舒服。”

時瑜川紅着臉貼在他身上,雙眼渙散的找不着北,但其實這種感覺是舒服的,連帶着腳背都開始緊繃出一道弧線。

到最後,時瑜川喘息着沾床即睡,幾乎是昏迷的狀态,導致第二天根本起不來。

他們是下午的飛機,但一上午的時間都在收拾東西,文祿銘拖着自己的箱子下來大堂,已經看見江老師跟姜馳了,但唯獨少了瑜川。

姜馳知道他昨晚出去玩了一天,他放下東西,主動說:“我去把他叫起來。”

江緋是想勸都勸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他上樓。

文祿銘也不是心眼大,姜馳對瑜川的态度他都看在眼裏,還偷偷的說:“幸好謝總不在這,不然就是修羅場爆發了。”

姜馳按下門鈴,按了好幾次,都沒什麽反應,他都開始掏手機了,沒想到門有動靜了。

謝延只穿了件簡單的襯衫出現在門前,大概是剛洗完臉,下巴還在滴水。

只見他挑眉問:“找我夫人有事嗎?”

姜馳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到了,但他第一反應是憤怒:“你把瑜川怎麽了?”

謝延語氣冷冷道:“他是我夫人,你覺得他會怎麽樣,而且這種事也輪得到你來管?”

如果說之前姜馳看見吻痕,他還能安慰自己,那麽現在,他的世界觀要爆|炸了。

沒一會兒,裏面傳來時瑜川的聲音,謝延回頭喊了一聲:“穿好鞋,別光腳。”

“哦……你在跟誰說話啊?”時瑜川迷迷糊糊,小聲嘀咕,“我衣服呢。”

謝延看了眼僵住的姜馳,漫不經心的說:“姜先生,我這裏不方便你進門,我們待會兒就下去跟你們集合。”

說完後,直接關上門,動作很輕。

姜馳兩眼瞪直了一樣,最後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謝延回頭看見時瑜川坐在被子裏,斑駁的後背對着他,似乎在翻找着什麽。

沒一會兒,時瑜川從床底下拎起一件薄薄的襯衫外套。

時瑜川兩三下便套起來穿,邊問道:“剛才是誰?”

“姜馳,被我打發走了。”謝延說的時候太平靜了,但時瑜川還有點後遺症在。

“他沒跟你說什麽吧。”

“沒有……”謝延捏了捏他的臉,“你男人還不會再上同一次當,而且他看起來受打擊比較大。”

這點就輪到時瑜川心虛了,不過這事真沒必要跟謝延說。

但謝延眼尖的很,将他橫抱起來,低頭盯着他,“沒猜錯的話,姜馳肯定對你說了些什麽。”

“他說他喜歡我。”時瑜川勾着他的脖子,笑了一下,“我肯定沒答應。”

無名指上的戒指正閃閃發光呢。

謝延抱着的力度微微收緊,也沒怎麽說話,只是把人抱去浴室洗漱。

刷牙,洗臉,都是謝延幫他的,連上廁所也是,時瑜川窘得頭都不敢擡。

但謝延在此似乎又發現了一個新的樂趣。

這樣折騰了好一陣子,午飯都來不及吃,只能先去機場,因為姜馳訂票的時候,并不知道謝延的存在,按照位置,他們是怎麽來的,就怎麽回去。

時瑜川有告訴謝延他回去的航班,所以謝延來之前也讓人先定了兩張票,姜馳幫忙訂的那張,他甚至還把錢還回去了。

來的時候,時瑜川對着姜馳心事重重,只能借着謝延給他下的電視劇分散精力,但如今謝延就在身邊,時瑜川想睡就睡,毫無顧忌。

周圍安安靜靜的,乘務員也沒有過多的走動,時瑜川睡夢中動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肩膀被人壓住,都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時瑜川稍微動了動肩膀的肌肉,謝延立刻就有反應,另一只手壓在他另一邊肩膀上。

因為姿勢,謝延是微微擡眼看過去的,他向來睡眠淺,這會兒已經不怎麽睡得着。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讓瑜川窩在他臂彎處,可以看見,瑜川下意識的蹭入他懷裏。

瑜川情感淡漠,對人對物都是一個态度,看似溫柔軟糯,實則比誰都鐵石心腸。

但是謝延很明白他這種情緒,因為他自己也如此,如果不是有一個執念盤旋在心頭的話,或許再過八百年都未必清楚自己的心意。

他要做的,也就是能讓瑜川對自己敞開心扉,再打開很多,然後完全打開,完全容納他。

瑜川的五官很突出,鼻梁處疊着一層淡淡的陰影,眉眼安詳,呼吸均勻,人本來就軟,現在看起來更可愛更軟了。

……

時瑜川醒來時,蓋着毛毯,一睜眼就看見謝延在手機上正在處理他看不懂的文件。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特別迷人。

此時謝延大概就是這種狀态,只不過很快便脫離出來,因為他發現自己醒了。

時瑜川咕哝的問了句:“你是不是近視啊?”

謝延大概是沒想到會有人發現,詫異的挑眉,也沒瞞着:“一點,不是很深。”

“戴個眼鏡矯正吧,你這樣很容易加深的。”

謝延覺得度數不深也沒怎麽理會:“會考慮。”

時瑜川:“……”

他在敷衍自己,他聽出來了。

時瑜川問:“多少度?”

謝延收起手機,怕被老婆罵:“不知道。”

時瑜川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下了飛機時瑜川倒是沒提這件事,就是不咋理他,磚頭跟江緋他們道別之後,坐上了專門來接他們的車。

時瑜川在大學讀書的時候一點都不期待回家,現在他心裏充滿着希望。

感覺回家路上的空氣都變得清新多了,而且A市真的很熱,在倫敦穿的風衣,在這裏恨不得只穿一件貼身的,然後呆在空調房裏不出來。

回國了就得工作,分公司簽訂的事宜都已經準備好了,連建築平面圖,裝修平面圖等都是君延找人負責的,基本不用古宜那邊操心。

作為古宜最大的股東兼董事長,林子汝可謂是賺的辛(輕)辛(輕)苦(松)苦(松)。

當然這一切都是要感謝時瑜川先生的幫助,他們才得以擴建。

林子汝也應了時瑜川的想法,他不想當老板,所以專門申請了一個職業經理人來擔任分公司的老板,但時瑜川也有這家分公司的股權,也就是跟經理人是平起平坐。

時瑜川開始正式進入刺繡的工程,

這一天下來也就繡個一只鳥……的腳。

速度慢了,但被江老師誇了,比第一次給他看的要精細很多,而且練習多了,速度就上來了。

下班之前,時瑜川把半只鳥給弄出來,眼睛酸澀,擔心被謝延發現,出門前還滴了兩次眼藥水。

今晚要參加晚宴,時瑜川先去換了身衣服後,才到達大廳,這次晚宴的主題是房地産盛京集團的董事長夫婦金婚紀念日,也是盛京集團三十周年的慶典,正好一起辦了。

時瑜川穿着得體的西裝,生得明眸皓齒,活生生一個矜貴小公子的形象。

如果身邊不是站着一位氣場強大,又冷冰冰的謝總的話,大概會有很多人上去搭讪交流的。

這次謝延去哪,時瑜川就在哪,沾點酒也不礙事,直到董事長夫婦出現之後,推杯換盞的寒暄幾句,舞會便開始了。

首跳自然是今天的主角。

謝延輕輕鼓掌,側眸低頭,灼熱的氣息拂過時瑜川的耳邊:“聽說夫妻參加金婚晚宴,也會更加的長長久久。”

時瑜川慢慢的感覺到耳畔的熱度提升:“這麽迷信啊。”

“這不是迷信,是事實。”

時瑜川心裏感到好笑,好吧好吧,謝總說的是,謝總說得對。

音樂結束之後,停頓了幾秒,換了個音樂,周圍人也開始邀請舞伴進入舞池。

謝延從以前就得在社交界裏周旋,社交舞步基本也會,但時瑜川不會,只是以前見過時與哲學習,自己只是在一邊看着。

但跳舞這玩意,不是光看就能會的。

謝延說沒關系,我帶你。

一曲結束,謝延的鞋面被時瑜川踩得五顏六色,他都不好意思了。

不過……

“你剛才不太對勁。”時瑜川指出問題所在。

謝延:“?”

“好幾次都差點撞到別人了。”

謝延微微颔首:“沒注意。”

然而在這場的晚宴中,謝延沒注意的地方多了去了,比如時瑜川看到有人上前敬酒,結果他直直的走過去,略過了……

時瑜川:“……”

敬酒那男的:“……”

等謝延發現後,兩人才寒暄起來,那瞬間時瑜川還以為這男的得罪過謝延,看來也不是。

而且這還不是一次兩次,是三次,時瑜川扯了扯他的袖口問道,你怎麽回事?

謝延整理了一下領夾——那是瑜川拍給他的。

“我一般不會在意其他人。”

時瑜川:“……”

時間久了,時瑜川站累了,肚子也空空,謝延讓他去自助餐拿點吃的。

時瑜川有點擔心他,不知道是不是近視深了的緣故,但看起來真的很瞎,但……也有可能是真的不想理人。

自助區人也多,大部分都是在正廳逛累來這裏休息的,時瑜川的身份大家都知道,所以他只是在這裏吃個東西,都能被搭讪幾句,特別是有人還給他塞名片。

時瑜川拿起一個蛋撻,吃了半小時都沒吃完,最後好不容易咬第二口的時候,一個長相清隽的青年走過來,站在他面前。

“嗨,時瑜川,高三二班,你還記得嗎?”蘇執跟他打招呼,并說明來意。

時瑜川對他沒什麽印象,但對高三二班的印象很深,是那次在大廈有個人突然給他發的驗證消息內容。

“你就是加我好友的那個,不過你怎麽不回我。”

蘇執有些抱歉的笑了笑:“我覺得你應該不認得我,所以打算當面找你聊的,但是那次看見有其他人找你,我又有急事,所以就錯過了,沒想到在這裏遇見。”

蘇執相當自來熟:“你可別生氣啊,我也不是故意不回的,而且這樣的話,你會對我印象更深刻。”

時瑜川心想,那倒是,他一說高三二班就立刻知道是誰了。

而且真是越看越眼熟,時瑜川最後頓了一下,像是閃過了什麽片段:“你是……你是班長。”

蘇執打了個響指:“難得啊,這都讓你記起來了。”

“班長還是挺好記起來吧。”

“那倒是,要加個班群嗎,以前怎麽約你都不出來,大家又沒你的聯系方式,好多女生都傷心死了,九月份一中舉辦義賣活動,邀請往屆的優秀畢業生,你也在名單裏,要不要一起來。”

時瑜川:“我還沒收到消息。”

蘇執晃了晃手機:“我現在是一中的語文老師,看到你的名單啦,邀請函這段時間會陸續發出去的,來吧,好久沒見了,順便高中同學聚會。”

可以說時瑜川最高興就是高三這段時間了,因為他那一屆有點奇怪,高三才開始分班的,所以他們一群人既陌生又熟悉。

只是高三的氛圍實在是太緊張了,反而他們班級生出了團體榮譽感,那一年,想起來,竟然還是感動的。

“好啊,我等着收邀請函了。”

蘇執用拳頭輕輕搭在他肩膀上:“等你了。”

沒多久有人叫他,蘇執匆匆忙忙的先走一步了,只有時瑜川愣在原地,突然覺得好暖啊。

有種原來他也有校園聚會的感覺,他不是一個人的。

謝延忙完另一邊的事情過來找他,看見瑜川拿着蛋撻一點一點的撚着吃。

他語氣淡淡的問道:“你吃了多少?”

時瑜川:“一個。”

“吃了一小時?”

時瑜川:“……”

第二天時瑜川帶了一盒蛋撻過來上班,分給江緋他們,然後還說中午要請個假,陪他家先生去配眼鏡。

大概是工作量增多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也開始走上近視加深的道路。

謝延之前還心疼他的眼睛,結果對自己那麽敷衍。

正好帶着謝延做了個眼睛的全部檢查,連散瞳也做了,最後右眼三百七,左眼一百,散光0.25相當于沒有,結果是好的。

不過醫生檢查出他視網膜好像有點問題,謝延承認自己十幾歲的時候做過視網膜脫落的手術。

時瑜川聽見頓時覺得自己的嗓子梗了一下,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只看見謝延平靜的臉,平靜的敘述,他揪着一顆心,什麽都不敢問。

配鏡的時候,鏡片不是問題,主要是鏡框的選擇。

謝延的臉型,眼睛形狀連黑框都能hold住,時瑜川給他試戴的時候,西裝配黑框,還配出一種大學生剛畢業出來做推銷員的感覺。

“這個好看。”

“這個也好看。”

“這個最好看。”

還是金絲框比較符合他矜貴冷傲的氣質,眼鏡一戴,仿佛封印了那點冷淡的氣息,多了幾分禁欲。

時瑜川給他戴上後,眼睛都看呆了。

但謝延的下一句,你剛才說好看都買了,把時瑜川弄回神:“不用,就這個就行,好看的,定期過來做檢查。”

但這副眼鏡謝延并不常戴,只是在看文件的時候會戴上,開會的時候全靠左眼撐着。

而且林助他們私底下都覺得謝總戴上眼鏡後變得更加盛氣淩人,不好接近。

現在時瑜川雖然身上有單子,白天還得去隔壁分公司裝修監工,但時間上也會留一部分給謝延。

一周下來,搞定了一只半鳥,着實不易。

時瑜川拿起雜志,打算去謝延的書房待着,他敲了敲門,裏面

響起謝延的聲音。

時瑜川推門而入看見謝延戴着眼鏡,頓時一愣,他沒反應過來,甚至還問道:“度數夠嗎,戴着有沒有不适感。”

“沒有,剛才在處理其他的文件,字很小。”

時瑜川走過去,幫他檢查一下,謝延擡眸,眉目漆黑。

時瑜川是洗完澡上來的,濕氣未散,襯得膚色比平時更加的瓷白。

水汽似乎透過皮膚彌漫過來,謝延來了興趣,伸手握住時瑜川的後腦勺,結果一靠上,還沒貼在嘴唇,只聞到瑜川身上沐浴露淡淡的清香。

時瑜川的鼻子部分就被他的眼鏡撞了一下,叫了一聲。

謝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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