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65章

老張煙瘾大,這會兒也規規矩矩的一直等着他們下山。

他老遠就看見那兩人的身影,提前先開門讓他們上車。

不遠處的烏雲都慢慢的壓過來,看來這雨還要繼續,周圍環境沉寂的連人都寥寥無幾。

車裏沒開燈,光線暗淡了不少,他們的手依舊死死的抓緊對方的。

車裏離開時,這裏的天幾乎全暗下來,根本沒有一絲亮光,不多久,便轟隆隆的響起悶雷。

滴滴答答的落在車窗前,一滴一滴,慢慢變成傾盆大雨。

今天謝延的心情并不高漲,以往這個時候,老張也都是安安靜靜的将人送回公司,親近的人都會下意識的沉默。

但這會兒謝延似乎也還好,低落的情緒并不明顯,反而還能在後座跟時瑜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

時瑜川跟他分享最近發生了什麽,他說江緋在專門空出一個地方來養蠶,因為林子汝之前幫忙争取了伴娘的團扇。

上面的圖案設計是每個人都不一樣的,是時瑜川花了好幾天設計好的,根據每個伴娘喜歡的,然後加上婚禮喜慶的元素。

時瑜川每次說起這些專業的事情,都像是跌入星空中,整個人都在發光。

謝延在刺繡行業投入這麽多,也是為了支持他在自己的道路上能夠越走越遠。

“你對別人家的婚禮倒是很上心。”

時瑜川捏了捏他的手掌:“那是客戶,我當然要上心。”

婚禮這個話題今天不宜提起,謝延就先放過他一馬,“所以你今天要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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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便去看看分公司裝修進程,江老師那地方太小了,我覺得不夠好,到時候給她安排個舒服點的工作室。”

現在店裏的位置本來就少,之前他跟文祿銘訂單也多,江老師就把自己的工作室讓給了他們,自己倒沒地方了。

時瑜川在意了很久。

“你公司,你自己安排。”謝延不插手。

謝延先将他放在上南街後,自己再回公司的。

公司的氛圍倒是跟去年那樣,總助辦的人規規矩矩做自己的事情,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老張的消息發進來,說是謝總準備過來了。

大家都立刻在心裏拉起一級警惕,完全不敢松懈。

然而從謝總他進來那一刻,他下意識現在總助辦看了眼後,便按下電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總助辦的前臺:“?”

旁邊有人拿着文件裝模作樣的趕過來:“謝總怎麽不進來?”

前臺莫名其妙:“你問我,我問誰?”

去年這個日子,謝總都會在總助辦抽查,那可是臨時的,當時好多人都遭殃了,而後林助偷偷把這件事的背後原因告訴他們。

今年都做好防備了,沒想到,謝總不來抽查了。

“而且他看着跟平時也沒什麽兩樣。”

“你

們在聊什麽呢?趕快回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小陳,待會兒要開會,準備資料,下半年的業務能力要提升了,不要讓謝總在會議上拿你開|槍。”

辛助在門後走出來,訓了幾句,之後轉過身上一層樓,因為她也挺好奇的。

然而今天除了早點下班之外,謝總都沒有任何不正常的行為,甚至是特別正常。

今晚他們吃的還是素食。

管家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沈南之後,他整個人都放松了,只留下一句,請一定把嫂子焊死在謝總身邊,別讓他跑了。

管家擦汗:“……”

然而讓他們盡管百般呵護這種寧靜和諧的場面,但總有人想來打破他。

他們還在吃飯,就有人開始按門鈴了,管家原本在旁邊修剪花枝,聽見動靜後,放下剪刀說他去看看。

管家只是剛來到面板看了眼,發現來人竟然是謝家的人,謝豪跟顧鶴。

這兩人去年來了一次,但只是在門口,這回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管家不敢自己拿主意,轉身告訴了謝延。

現在雨勢變小,地面還是濕潤的,有些人的內心瘋狂滋養黑暗。

陰暗潮濕的地方勢必有小蟲子,與其等他在裏面繁殖,不如直接挖出來直接碾死。

謝延表情的跟普通客人上門沒什麽兩樣。

因為今天日子特殊,是最不宜看見謝家人的時候,偏偏那群人就要過來,藏的什麽心思真是一清二楚。

時瑜川自然也知道,他放下筷子:“要不我去看看吧,之前我跟顧鶴有聊過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顧鶴存着什麽心思……

謝延先讓管家将人請進來,免得落人口舌。

接着看向時瑜川:“不用,我在這,還會讓你受委屈?”

時瑜川其實覺得還好,那些人自诩豪門貴公子,說話不會粗鄙低俗,但他們很擅長陰陽怪氣。

他就聽得多了,時與哲是這方面的高手。

餐桌在偏廳,一般有客人來都是引去正廳,管家在外面招待着,他們還在優哉游哉的吃飯。

謝延看着是真的不着急:“你跟顧鶴什麽時候關系很好了?”

時瑜川心想,他什麽時候說跟他關系好了?

“之前見過聊了幾句。”

“聊什麽了?”

時瑜川愣了下。

謝延反倒是盯着他看,眼神藏着意味深長的悠遠。

時瑜川偶爾跟他說話,比如說遇到什麽難題時,他經常都是這個眼神,可能是習慣的。

“他被你開除的話題。”他努力回憶,挑了個不太重要的借口。

謝延收回視線,像是無奈的嘆氣:“他明明是自己辭職的。”

時瑜川:“……”

他的尴尬是這一秒治愈不了的,然而又沒辦法跟謝延說出實情。

謝延似乎也看出來,而是夾了菜放在他碗上:“別想有的沒的,吃吧。”

但這個時候,管家匆匆趕來,後面還跟着謝豪跟顧鶴。

“哥,還沒吃完呢?”

時瑜川先是看了顧鶴一眼,發現他落在最後,偷偷的給謝豪翻了個白眼。

謝延頭未擡,等到嘴裏沒有東西,才緩慢的說:“謝林夜沒有教你規矩嗎,飯桌前不談正事,出去等着。”

謝豪一個人杵着站這,剩下的話都被堵回去了。

顧鶴估計是看着太丢臉了,率先轉身離開。

“哥,小叔叫我來……”

謝延微微蹙眉:“出去。”

謝豪再不情願也只能咬牙轉身離開,在正廳等着了。

氣氛明顯很僵硬,時瑜川有預感接下來那人會鬧。

上次去謝家的時候沒見到這個人,估計是不在家裏。

“他跟你關系不好嗎?”

謝延嗯了一聲:“年紀比我小一歲,他是爺爺最寵愛的孫子。”

謝延從小就不親近謝家,雖說當時謝延的父母跟謝家斷絕來往關系,但不代表二叔小叔不會過來找他們聚會。

兄弟之間的感情還沒淡化,二叔謝林豪當時還特別的熱情心善,會主動親近謝延的父母,關心問候一個不落。

不過謝延的父母自然也會留個心眼,他們會當着小謝延的面前說,二叔小叔對咱們好,那都是因為他跟家裏斷絕關系,爺爺氣得直接将他在遺囑除名,沒有威脅力的他,相處起來也沒有芥蒂。

但也就那段時間,二叔天天在謝豪面前誇獎謝延多麽的乖巧聽話優秀。

謝豪從小就驕縱,這些話聽多了,也對謝延感到非常不滿。

前些年還在偷偷打聽謝延的消息,知道了不少內幕,知道謝延過得不好,他反倒身心舒爽,恨不得謝延過得能再差一點。

最好就是能哭着求着回到謝家懇求給個吃的住的地方。

結果,謝延是回來了。

他回來把謝氏給奪走了。

原本謝家家主的位置是謝林夜的,結果他力不從心,突然住院,位子被迫給了謝豪。

挺好的,這就是當初他想念已久的位置。

壞消息:謝氏集團被奪走了,這個位置就是空的,他甚至懷疑過謝林夜是不是早就得知風聲,所以才急忙把位置給他。

可是謝林夜的身體也确實不太好,謝豪到底也不好說什麽,只是後來謝家所有人集資賣掉所有能賣的,才勉強重新建立文化娛樂公司,另一半空缺就是靠着謝延養,要不是這樣,謝家早就垮了。

但畢竟謝延跟他們的關系也不好,謝豪當然要借這次機會,能惡心就惡心。

他還強迫顧鶴也一定要跟着來,不然小叔助理的位置,他可就找別的人頂替了。

“真服了……”謝豪在正廳裏想罵又不敢大聲,管家冷眼旁觀。

謝豪一轉頭就對上他的視線:“傻愣站在這做什麽,給我倒酒。”

管家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謝豪嗤笑:“他還說我沒規矩,他家的管家還沒眼力見兒,還沒咱家裏的保姆好。”

顧鶴翻白眼翻得眼皮都抽筋了。

“小表哥,要不咱們回去吧,大表哥肯定不想見我們。”顧鶴也不想染這些事。

謝豪無語:“我就是想有個人陪我,你也說不上話。”

偏廳裏,謝延讓時瑜川慢慢吃。

時瑜川都不想在這種日子裏見到他們:“我們慢點,他們會走嗎。”

“不會,謝豪就是來看我熱鬧的。”

謝延已經吃完開始擦嘴漱口了,時瑜川也趕緊扒了好幾口。

他喝了一口水,透着玻璃杯看他,笑了笑:“你也要一起去?”

“一起一起。”時瑜川一臉我要保護你的樣子。

謝延幫他擦了擦嘴,而後倒了一杯水過去:“不要着急。”

時瑜川看着他,嘴角會不自覺翹起來。

謝豪忍不住往裏面瞅着一眼,氣得肺都要炸掉,但又不敢在這裏撒野。

他在外面要死要活的等着,他們在裏面恩恩愛愛。

好不容易等謝延跟時瑜川從裏面出來,謝豪感覺自己心靈都被淨化了

他來之前都在內心裏編輯好臺詞,他得先嘲諷謝延一波,之後才按照小叔的說法問候一下,關于君延那邊的情況。

再怎麽樣,光靠小小的娛樂公司根本不行,大頭資本都在君延那邊。

“今天是大伯伯母的忌日,小叔讓我來關心一下你的情況。”

謝延沒什麽表情:“如果你們真的想關心,就應該在他們面前好好忏悔一下你們做的事情,而不是在我這裏,擾亂我的作息規律。”

謝延說:“謝家的祠堂不就在你家附近,你去了嗎?”

謝豪咽了咽口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謝延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我還活着呢,你來看我是想看我死了嗎?來拜我的?”

這一瞬間謝延的氣息簡直恐怖吓人,謝豪努力穩住心态,才勉強站穩。

身後的顧鶴眼睛閃閃發光的看着自己的偶像,越看越喜歡。

謝豪眼珠子随便亂轉,正好落在時瑜川身上,視線再往下落,就看見謝延一直都在握着時瑜川的手。

謝豪他記

得小叔跟自己說,謝延很喜歡新娶的太太。甚至連遺囑都寫了他的名字。

“我順便來看嫂子的,上次沒見到。”

謝延看了他一眼:“你現在看到了,可以回去了,還是說你看不到,不過也是,你以前也是喜歡看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謝豪:“……”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時瑜川忽然對他點了一下頭,不知道為什麽。

謝延盡管面無表情,但眼底的不屑,那點玩味,讓他整個人的壓迫感特別強,而他身邊卻站着一個看起來沒什麽攻擊力的。

這不對勁吧。

謝豪說話都在打顫:“下次我再來看你,哥,嫂子,我先走了。”

時瑜川:“……”

就剩顧鶴一個人在這,他很尴尬,也覺得丢臉:“表哥,嫂子,他比較怕幽靈、僵屍什麽的。”

時瑜川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謝延一直在說什麽死啊,祭拜什麽的,那不得把人吓得夠嗆。

時瑜川重新回憶了一下,覺得特別好笑,沒忍住,捂着臉輕笑。

顧鶴匆匆走了,臨走時還有點不舍得看了謝延一眼,但謝延只是等着時瑜川笑完,那眼神特別的溫柔。

是顧鶴從來沒見過的。

時瑜川實在沒忍住,拍了拍謝延的手臂,舉了個大拇指:“你太厲害,就這麽把人吓走。”

“難不成還真要讓你看到家裏吵,我爸媽在看着呢。”

時瑜川立刻收起笑:“對。”

謝延捏了捏他的臉頰,溫柔軟糯:“他們肯定最喜歡你笑。”

第二天早起,謝延在中島臺開始弄胚胎,打算做個蛋糕讓時瑜川他們送過去。

時瑜川很自覺的下了床,看見他在弄,還以為是誰生日,結果謝延慢悠悠的來了句,教師節,送給江老師的。

“…………”時瑜川深呼一口氣,“我馬上來幫忙。”

起得早,做這個蛋糕耽誤了點時間,時瑜川只是匆匆忙忙吃了口吐司便出門。

今天一早,姜馳難得也在,他準備了花茶,文祿銘準備了一束康乃馨,時瑜川遞上他跟謝延做的蛋糕。

時瑜川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剛坐下,江緋就遞來一塊切好的三角蛋糕。

“怎麽不出去吃了再幹活。”

這都九月了,團扇還差十把,這不得趕工。

“老師,沒關系的,先完成工作要緊。”

“今天周一,是休息的日子,你沒必要每天都要趕,适當放松,實在不行,還有我跟汝汝,不會讓你一個人挑擔子。”

時瑜川明白的,他放下手頭的功夫,嘗了一口蛋糕:“……今天的蛋糕好吃嗎?”

“謝總做的吧。”

時瑜川腼腆的笑了笑:“我就是打打下手。”

江緋忽然拿出一個複古的禮盒出來,放在時瑜川的邊上:“我前段時間跟別的團隊出去采石,成色好的,成色不好的,也有,我挑了幾個送給你們的。”

江緋問:“你能帶貔貅嗎?”

時瑜川對這些東西沒有研究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帶。”

“那我給你重新設計其他的。”

時瑜川還以為這禮物都準備好了,他看向盒子,目光疑惑。

“這不是給你的,是給謝總的,我跟他的時間總是錯開的,交給你送他是最好的。”

江緋順手打開:“是一塊玉扳指,你跟他說是我的心意,讓他務必收下。”

時瑜川鄭重點頭:“好,我明白。”

今天下午時瑜川提早下班,上了車後拿着禮物跟老張說去君延。

以防萬一,時瑜川還是提前給謝延發了消息,雖然對方沒有回。

他順手也給林助發了。

但最後是辛助回複他的,說的是有一個項目內部出現了一個重大的失誤,現在的情況就是可能要裁掉一個小組,而且還需要承擔法律責任。

時瑜川雖然不懂,但這麽說了,肯定很嚴重。

【時瑜川:我到了公司自己逛逛就好,暫時不用管我。】

【辛助:那我提前跟前臺說一聲。】

這次不直接上去,時瑜川從大門口進去,前臺看見他後馬上迎了上去。

“夫人好,謝總還在開會,沒結束,辛助說了您想逛逛,我可以帶你去參觀一下公司內部。”

時瑜川還沒點頭,就聽見不遠處五六個人浩浩蕩蕩的從門口走進來。

前臺對時瑜川點了下頭後,便上前招呼。

時瑜川也無所謂,捏着禮盒的袋子,剛一側身,餘光便鎖定了那群人中間的那個。

西裝革履,面相儒雅的謝林夜。

雖然只見過一面,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所印象過于深刻了。

與此同時,謝林夜的眼神也瞥了過來,表情是恰到好處的驚訝,他伸手扶了下鏡框,眼鏡一角泛着微光。

但那不過一瞬,時瑜川也轉移視線,他避開這群人,打算繞到後面走一圈,最後等前臺忙完。

結果他聽着前面還有動靜,最後打算去自己一個人坐電梯上去,反正他也有卡。

時瑜川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卡還在。

電梯門剛開,時瑜川走進去,想着要按多少樓層,沒想到電梯門忽然有一只手摁在門口。

時瑜川一擡頭,就看見謝林夜站在前面:“怎麽走的這麽着急,看到小叔都不會打招呼了。”

謝林夜直接走進來,問他:“你要去幾樓?”

“三樓。”

時瑜川快速的說,因為現在謝延在上面開會,也不知道謝林夜為什麽會突然過來。

“三樓我記得是拿來面試的地方,你對這個地方感興趣。”

時瑜川輕笑了一下:“因為人少。”

三樓的電梯很快就到了,謝林夜看着周圍熟悉的陳設:“沒想到小延也沒有把謝氏原來的布局給改掉,我還以為以他小心眼的肚量,會一度重新翻修。”

時瑜川看着他,心裏稍微有那麽點不忿:“重新翻修費錢費力,這畢竟都是謝氏給阿延打下的江山,留下來也能當個紀念。”

謝林夜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來,眉尾擡高,“我一直都是這裏的董事長。”

時瑜川有那麽一瞬間看愣了,前段時間謝延也是天天戴着眼鏡辦公。

如今謝林夜稍稍淩厲了點,跟謝延還挺像的,不過型像魂不像。

“您說錯了,是曾經,而且這裏不是謝氏,是君延。”

他們停下來在寬敞的走廊處,後面便是露臺的位置。

謝林夜看了他很久,忽然又笑了笑:“昨天是我哥跟嫂子的忌日,聽小豪說,他表現的很正常。”

昨晚謝豪回來失魂落魄,回來狂喝幾杯水,喝完還一副驚魂未定的窩囊樣,想也知道,謝延肯定吓唬他了。

謝林夜就是不甘心,所以今天親自來找謝延談判的。

時瑜川微微蹙眉,捏緊禮袋的繩子:“您想說些什麽呢?”

他并不願意別人這樣評價謝延的不好,特別是謝林夜屬于了解謝延過去的人,如今卻用這樣的話來戳別人的傷口,最為不恥。

“他呀……”謝林夜指了指太陽穴的位置,“精神不太好,我作為他的小叔也很心痛,所以在長輩的立場上,我勸你還是不要跟他過多接觸比較好。”

謝林夜忽然看到角落的監控紅燈,又笑了:“聽說他癖好還不少,我相信今天我們的對話,很快就傳到他耳朵裏,他這個人啊,敏感多疑,哎……”

謝林夜說了這麽久,時瑜川就沉默了多久。

在謝林夜的角度,還是能感覺到時瑜川心情沉重。

時瑜川聽到這些話,原本也想争執幾句,但後來還是覺得沒必要。

他沉吟道:“我認為,這不是您該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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