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第 9 章

24

白亦開始有意無意的問江初一要一些她的畫。他說:“把想畫的畫出來就好了”

于是江初一随心而動，畫的都是自己最想要表達的東西，無拘無束，大都寫意抽象。

架不住白亦的熱情，每個星期她都會畫一幅畫給他。江初一自己畫完了也覺得很歡喜，其他的時間就忙着複習。

而新學期開始，高中生活最繁重的一年也就來了。

新學期大家好像都變得比以前更努力。開學的第一次摸底考，江初一沒有發揮好，退步了好幾名，這讓她有些氣餒。

看着第一名的季辭，江初一覺得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好像變得越來越遙遠。她試着努力向他一步步靠近，卻什麽都沒有改變。

有一天，蘇陌問了江初一借了數學資料，當時她正好被同學傳話說班主任找。

于是，江初一讓蘇陌自己去她的桌子裏面找。

回來的時候也沒多注意什麽。

江初一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從喜歡季辭後，她的日記本裏寫滿了有關于他的事情。

他們的相識，他們的點點滴滴，她對他的喜歡和歡喜，都被她一字一句寫進了日記裏。

日記裏也寫別人，比如小景，蘇陌，白亦。

而後的一天，江初一卻發現寫着白亦和自己一起去青城市參加比賽和那張白亦為她過生日的那幾張日記被撕掉了。

會是蘇陌嗎？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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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麽，江初一覺得蘇陌看自己的眼神中越來越有疏離感。她跟另一個女孩子走的越來越近了。好像開始有些刻意的跟江初一保持距離。

而她卻什麽也做不了。

25

國慶節放假第二天，白亦給江初一打了一個電話，說想請她去看畫展。

江初一推開她房間的窗戶往下看，白亦已經騎着自行車來到了她家樓下。

穿了一件綠色長裙，收拾好了後，江初一下了樓。

白亦特別地耐心，一點也沒有等的不耐煩的樣子，在見到她後開心的把自行車停在她面前。

“上車吧”

她很自然地坐在了他的後座，這還是江初一第一次坐他的車。

“抓緊咯，我要騎咯”

江初一不太好意思伸手去碰他，只是輕輕抓住了他的衣角。

“去看誰的畫展啊？”

“你猜猜看”

“嗯……猜不到……會是我喜歡的畫家思唐嗎？”

“到了你就知道了”

“這麽神秘啊”

路程有些遠，有時候白亦稍微騎快了，江初一會害怕地抱住他。

他卻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你這只大白，騎車能不能慢點啊”

“大白？什麽時候取的外號啊。”

“就剛剛啊，我靈機一動，是不是很适合你”

“你個小鬼，還會取外號，也不取個好聽點的，大白，怎麽那麽像張阿姨家狗崽崽的名字啊”

“那叫小白？”

“……你想怎麽叫都行好了……”

“小白？小白”江初一低眉笑了。

感覺到白亦有些分神，江初一看着前面的路提醒道:“小白，前面有紅綠燈，小心點哦”

“知道了，小鬼”

終于到了目的地，畫展舉辦的地點在一條商業街，來往的人群很多，來看畫的人絡繹不絕。

他們走進屋內，畫展的布置風格很溫馨。卻在一個轉角，看見了第一幅畫。

江初一以為我認錯了，又确認了一遍。

是一幅睡蓮，江初一想她不會認錯的，這不是別人的睡蓮，而是她自己的睡蓮。

她的心開始咚咚跳着，想去确認什麽又不敢。她回頭看了一眼白亦，他握住她的肩膀。

“怎麽？不想進去看看嗎？”

回廊裏，挂滿了江初一的畫。那些鮮亮抽象的色彩圖畫，每一幅都是她一筆一筆用心描繪出的。

江初一站在其中一幅星空面前，聽見一旁來參觀畫展的人讨論的聲音。

有一些批評的聲音，但大部分是贊美的。

“雖然之前沒聽說過這個畫家，但是她的畫給人一種特別的親切感。繪畫運用的色彩也很大膽，畫面構造很有創意。我挺喜歡她的畫”

“聽說這個畫展的作者還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真是很有天賦啊，以後的造詣肯定會很高”

“對啊”

聽着別人這樣談論着自己的作品，江初一心湧出幸福的暖流。她的一個小小夢想已經實現了呢。

而這一切，都是白亦為她做的。

江初一忍不住激動的心情抱住了白亦:“白亦，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白亦倒像是被她抱的有些無措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江初一感覺她的眼睛因為幸福而開始發酸，眼角紅紅的，湧出了淚花。

而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卻打破了這種溫暖的氛圍。

“江初一，恭喜你了”

江初一尋着這聲音看見了站在一旁看着他們的蘇陌。

她的表情冷冷的，好像江初一做了什麽壞事情或是搶走了她的什麽東西。

“小陌……”江初一松開了抱着白亦的手。

白亦看着江初一和蘇陌之間的氣氛有一些僵硬，轉頭對她說:“我邀請蘇蘇來的，她肯定也想來看你的畫展。”

“是啊，我真的很為你高興呢初一，白亦竟然為了你舉辦了這麽大一個畫展”蘇陌的表情微笑着卻又有着刺痛感。

好像她不是真的想微笑，而是極力忍住不讓什麽東西發作一樣。

“呆頭鵝，我突然想吃蘇記家的抄手，你能買給我嗎？我早上沒吃早飯，現在胃餓的有點難受”蘇陌用可憐巴巴的樣子看着白亦。

“好，我會很快回來的”白亦點頭答應，然後轉身離開了。

看着白亦離去的背影，蘇陌走到江初一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江初一，你真的有把我當成好朋友嗎？”

“你知道我喜歡白亦，一直都知道我喜歡他，我那麽喜歡他，喜歡了他十幾年。”

“可是你卻什麽都瞞着我，偷偷跟他那麽親密，而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都只是，我無意間看到了你的日記才知道的”

“江初一，我想你應該知道，和好朋友喜歡的人保持距離吧。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麽呢？”

“小陌，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真的把你當好朋友對待的”

“好朋友，所以接近我只是因為想和我做好朋友對嗎？”

“我……”

“說不出話了吧，你接近我本來就是有別的私心”

“對不起”

“不用道歉，不用假惺惺”蘇陌轉頭就走了，好像不願意再和江初一多說一句話。

而江初一和蘇陌的關系，從這一刻起，降到了冰點，好像永遠都無法再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