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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黑色的邁巴赫穿梭在空曠的街道。

車內安裝的後視鏡裏, 蘭時的視線落至蘭清身上。

他的車內播放着優美的古典音樂，視線卻從蘭清身上沒有移開半分。

蘭清并沒有察覺盛淮。

他勾起了嘴角, 氣氛相似卻不同于蘭清的冰冷面龐不由放緩了幾分。

蘭時看盛淮不爽很久了。

盛淮不理蘭清的時候，蘭時不開心。

盛淮後期反轉，開始粘着蘭清的時候，蘭時更不開心了。

盛家那小子，蘭時是從小看到大的。

從小脾氣不好，板着一張臉招人煩，蘭時即使去盛家也不會跟着小子多說一句。

直到盛淮那小子長到幼兒園，不知怎麽，突然經常出現在蘭家。

最開始盛淮只是冷着臉來見他的蘭清，呆呆站在遠處，一看看一天都拽不走。

後來，盛淮被蘭清搭話後，更是變本加厲了，不止給他的蘭清瘋狂買禮物, 甚至還厚着臉皮，天天到他家裏玩, 蹭他的飯。

蘭時本以為盛淮是轉性。

直到蘭時在蘭清離開拿娃娃的那一刻，蘭時看到了這小子陡然冷下來盯着他的敵意眼睛。蘭時才真正發現，盛淮這小子不是轉性，而是在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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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淮這小子只對蘭清裝。

蘭時越想越覺得這小子不安全, 以前對自家弟弟不屑一顧, 上了幼兒園，開始天天粘着自家弟弟。

最開始只是每天接送, 每天黏在自己家裏。

他的弟弟雖然從小到大很受歡迎，但真心的朋友不太多, 蘭時就沒有阻攔，只是一天到晚盯着盛淮，防備盛淮。

可後來，盛淮越來越變本加厲。堂堂盛家繼承人臭小子，竟然開始賴在他家裏不走了。從偶爾裝怕天黑不敢回去蹭宿，到天經地義在他家裏夜夜留宿。

蘭時本以為這件事到了長大可以減少，沒想到還是蘭時松懈了。

直到十四歲那年，蘭時還在繃着臉把盛淮打出家門，警告盛淮不要再跟他弟弟一起睡！

蘭時對盛淮不爽至今，沉冷的表情看着前方的路，眉頭都皺了起來。

也好在今天從盛淮手裏把蘭清搶過來，蘭時才開心了一些。

他嘴角微勾，消去了皺眉，連握住方向盤的手指都輕盈了一些。

蘭時都沒察覺，他跟着古典樂的節奏淺淺敲擊着方向盤的修長手指，被自家弟弟蘭清看在了眼底。

蘭清纖長的眼睫緩緩眨動，乖巧的嘴角漾開了一抹淺淺的笑。

哥哥好像很開心。

蘭清很久沒看到哥哥這麽開心了。

車上的暖氣很足。蘭清身上的白色羽絨服很蓬松，手上的棉質手套也很柔軟，蘭清身體自然放軟了一些。

他們很少這麽惬意了。

自從父母去世，蘭清一向愛笑的哥哥笑容越來越少了。

背負的責任，專注的事業，幾乎填滿了哥哥的生活。

小時候每天都出現在哥哥房間裏的悅耳鋼琴聲。

他再也沒聽過。

蘭清的視線悄悄落在蘭時修長的手指上。

自家哥哥的手指還在敲着，毫無意識。

蘭清不由的眼神放柔了一些。

他的哥哥還喜歡鋼琴。

明明之前還執拗的自己不喜歡了，把鋼琴放在家裏當擺設。

看到自家哥哥心情這麽好，蘭清懸着的心才空了下來。

他還以為自家哥哥是放下了大堆工作，勉強自己來接他的。

蘭清笑意更深，看蘭時的手看的出神，隔了許久，才恍然響起盛淮的事情。

他還沒跟盛淮說！盛淮如果知道他回家了，一定要炸毛了。

蘭清快速拿出手機。

抿了抿嘴唇。

如果打電話，盛淮一定會不管不顧追來。

如果不打電話，發消息，盛淮一定會打電話過來，然後再度不管不顧追來。

蘭清說不過盛淮。

他小心翼翼瞥了一眼蘭時。

他知道哥哥和盛淮關系一直不好……

如果……

哥哥聽到盛淮糾纏……

蘭清還在思考，手機屏幕已經亮起。

他打開手機，查看了最新發來的消息。

【秦鐘】：盛淮到處找你，我跟他說一個很高很帥的人帶你走了。

蘭清陷入沉默。

完全沒想到盛淮發現得這麽快。

紅燈了。

蘭清看着眼前的紅綠燈有些局促。

他沒能察覺身邊的哥哥卻嘴角微勾，快速跟沒有備注的號碼發了一條短信。

【蘭時】：乖乖我接走了，不許聯系乖乖^ ^。否則。

蘭清完全沒察覺，自己的細微小心思，早已被自己哥哥看穿解決了。

他還在垂着頭，有些糾結，就見蘭時完全無視了對面盛淮瘋狂發來的消息，将手機甩到一邊，十分潇灑的開口：“哥哥都跟阿淮說好了，他不會來找你的，他理解我們兄弟需要獨處空間。”

蘭清緩慢眨了眨眼睛，還沒探究，就見自家哥哥笑意更深，特地補充。

他的哥哥臉不紅心不跳，睜眼說瞎話：“那小子也成熟了不少，我和他友好交流後，他也接受了，說我們兄弟很久沒見，他就不來打擾我們好好相處了。”

蘭清微愣，哥哥的臉上毫無半分造假，他平時最信任哥哥，最信任盛淮，兩個一向不和的人突然和好，蘭清也十分欣慰，乖巧點了點頭，收起了手機，不再追問：“好。”

蘭時：“今年跨年，哥哥陪你，誰也不能打擾我們。”尤其是盛淮那小子。

聽着自家哥哥的話，蘭清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再次點了點頭：“那都聽哥哥的。”

他與自家哥哥四目相對，互視微笑後，蘭清側過頭，看向了窗外。

蘭清确實最近不知道怎麽跟盛淮相處。

最近他們同住屋檐下……蘭清總是莫名看到盛淮想要躲閃。

他總是很心慌。

蘭清看到別人的時候并不會心慌。

可看到盛淮的時候，他總心慌發虛，不止身體忍不住發燙，連眼睛無法直視盛淮。短短同在屋檐下，蘭清甚至懷疑自己要把這輩子所有的緊張，不自控和怪異情緒都要體驗遍了。

蘭清有些困擾。

他手指下意識倦了倦，他搜索了很多內容，才發現喜歡一個人就會變得奇怪。

不止會心跳加速，還會莫名的臉紅。蘭清時常撞到盛淮視線，偶然瞥到鏡子的時候，看到自己緋紅無法降溫的臉頰。

甚至……有時候結結巴巴，一句話都說不清楚。

蘭清有時候都很慶幸，盛淮雖然是直男，但是盛淮沒有真正談過戀愛。

盛淮不懂什麽是喜歡人，更不懂什麽是戀愛。所以即使蘭清看到他心跳加速，臉紅結巴，盛淮都沒看穿他……逐漸變質的心思。

蘭清很不安。

他很難純粹的再去跟盛淮相處，他比盛淮更快領悟什麽是喜歡。總有一天，他單純的竹馬，會察覺他逐漸怪異的變化，察覺他喜歡他。

到那時候，他會怎麽想呢？

會繼續笑着跟他提議要替代戀人？還是……覺得他給他增加了負擔呢？

蘭清不敢問他。

他看窗外太出神，甚至沒聽到自家哥哥喊他名字的聲音。

“阿清。”

“嗯？”直到自家哥哥第二次、三次的喊名，蘭清才恍然眨了一下纖長的眼睫。

蘭清完全沒有回神，他呆呆側過身。霧蒙蒙的眼睛載着濕漉漉的水珠，悄然抿了抿唇，懵懵然的注視着自家哥哥。很乖，很安靜，毫無差距的愈發催發了蘭時此時的不爽。

“他欺負你？”蘭時看着蘭清，暗自臭罵盛淮是不是對他的弟弟不好，才讓他弟弟離開盛淮不過一會兒，就從跟他見面很開心，到了這副不開心，想不開的模樣。

蘭時冰着臉，拳頭更硬了。

他看着自家弟弟失神的樣子，再度開口：“乖乖，他欺負你？”

蘭清太出神了，自家哥哥喊了幾次，他才聽清，跟着懵懵點了點頭，而後，反應過來，慌張搖頭，“沒。”

可這樣前後的修改，完全被蘭時誤解了。

蘭清就怕自家哥哥誤解：“不，不是，他沒有欺負我。”

他實在太了解自家哥哥了，每次他家哥哥提這種話題，都是在問盛淮有沒有欺負他。所以這次，即使沒有追問是誰，蘭清都很快知道哥哥在問誰。

可視線裏蘭清的哥哥卻冷着臉，別過了頭，“哥哥替你撐腰。”

蘭清擺手：“不，不是的。”

蘭時卻錘了一下方向盤：“那小子太糙了，粗胳膊粗腿的，一個不小心，都能把你撞碎了，我就說那小子照顧不好你。”

蘭時很早就不想讓盛家那小子跟他家弟弟來往了。

他的弟弟蘭清從小長得可愛又乖乖巧巧的很受歡迎。

不像盛淮那個糙漢臭小子，從小大大，不讨喜，沒朋友。

脾氣又壞又不會哄人，看起來就粗手粗腳，說不準怎麽私下生氣就原形畢露欺負他的乖巧弟弟。

蘭時蹙眉，早已在腦海裏腦補了一場盛淮欺負自家弟弟的大戲，隐下情緒，給弟弟拉開車門關上後，他滿腦子想的都是絕對要讓盛淮那小子好看。

卻沒想，自家弟弟非常認真拽住了他的衣袖，“他沒有欺負我，真的沒有。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對他……”

蘭時看着蘭清極度認真的眼神，愣了一下，“對他？”

視線以內，蘭時完全沒想，看到的是蘭清躲閃，微微漲紅的耳根。

他還滿頭霧水，自家弟弟已經拽緊了他的衣袖，悶悶壓低聲音：“喜歡他……”

？

蘭清的聲音太小了，蘭時根本沒聽清。

甚至因為蘭清埋着頭的緣故，蘭時甚至沒能看清蘭清的口型。

蘭時完全沒辦法判斷自家弟弟究竟說了什麽，只是看着蘭清很慌神跑走了。

可惡！

蘭時攥緊了拳頭。

盛淮那小子真欺負他弟弟了？

*

“碰。”蘭清的卧室的門是被快速關上的。

蘭清換上了棉拖，外套都沒來得及脫，生怕自家哥哥再度追問，忙不疊小跑到了二樓的暖氣房。

他的卧室朝陽，他抵着門，臉頰早已漲的緋紅。

蘭清淺淺呼吸，剛剛跟哥哥訴說喜歡的畫面歷歷在目，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腦海裏不斷反刍着記憶的畫面，無意識，一點點，任由變得愈發人軟的身體從門上滑落在柔軟的地毯上。

他說出來了……

跟哥哥說他喜歡盛淮。

哥哥會怎麽想他？

或者說……怎麽看他對盛淮的感情……？

蘭清的視線有些閃躲。

他怕受傷。

盛淮的感情提議不過玩玩。

可他……是真的。

如果不告訴盛淮……

盛淮如果某天喜歡上了別人，大大咧咧離開他……

蘭清眼睫下意識垂落。

他不開心。

他還做不到割舍所愛。

揪心一樣疼。

可如果讓他告訴盛淮……

他不想綁架盛淮。

一輩子只為他一人的私心，捆綁在他身邊？

他也同樣揪心。

蘭清抿了抿嘴唇，莫名的，感覺想透氣。

他咬緊嘴唇，起身朝着陽臺門的方向走去，擡眼卻看到了熟悉的面龐。

……

盛淮。

黑色的沖鋒衣将他整個人淡漠深邃的神情罩住。

蘭清的手無意識移到了胸口。

跳動不止。

蘭清手指都下意識發顫了一下。

他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盛淮。

蘭清閃躲的眼睛慌張閃了閃，空氣裏的呼吸都陡然變得稀薄。他下意識沖到鏡前，看着自己早已緋紅的臉頰，愈發慌亂。

怎麽辦。

不是說盛淮不會來嗎？

蘭清下意識細瘦的手指撥弄細碎的劉海，可劉海始終不夠長，即使能遮擋住眼睫，也遮擋不住早已溫度紊亂的緋紅臉頰以及耳根。

他的手指都不由的擰在了一起。

慌張在衣櫃抽出了高領的白色毛衣……

用高領或許可以……

蘭清慌張更換衣服。

*

書房裏，冷着臉的蘭時撞上了陰沉臉的盛淮。

這小子真的長得很高，小時候一腳就能踹飛的體格，轉眼已經比蘭時高了一些。

蘭時坐在椅子上，蹙眉，莫名不爽：“我明明說過，你不要來。”

這小子從來就沒聽過話。

盛淮看蘭時的眼神極度認真：“你在雲港買了房子？”

蘭時蹙眉：“消息挺快啊你。”

這件事，蘭時連蘭清都沒告訴。

盛淮：“你要帶乖乖離開我？”

蘭時一向讨厭他接近蘭清，他知道。估計這次也是因為聽到了蘭清跟他一起住，急了，才突然把生意擴大到雲港，跑到雲港拓展。

蘭時：“我只有這個時候欣賞你的聰明。”

盛淮并不喜歡這個答案：“我要見乖乖，我要跟乖乖解釋，你不能帶走乖乖。我要聽他親自選擇，想跟誰在一起。”

他原本想要表白再說清楚。

蘭清最近只是躲着他還好，但如果現在蘭清為了躲開他，選擇跟蘭時一起住，那他就徹底找不到機會說清楚了。

他不想失去蘭清。

今天他必須見到蘭清。

哪怕跟蘭時徹底打一架。

盛淮攥緊拳頭，鄭重其事：“我喜歡乖乖。我們有婚約，從小在一起，兩情相悅，你不能拆散我們。”

【盛淮要說清楚，他和蘭清是互相喜歡。得到蘭清哥哥的支持，和蘭清見面，追求蘭清。】

可這信息太突然了。

盛淮知道他和蘭清兩情相悅，才走這一步。可作為蘭清的哥哥的蘭時完全沒有任何防備。

……？

蘭時手裏的筆微頓，他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盛淮當頭一棒，給敲蒙了。

“而且，從小大大，只有我最了解乖乖。其他男人照顧他，我不能放心，甚至包括你。”盛淮知道蘭時一時接受不了這麽大的信息量，但他必須說明白。

從小到大，蘭時都忙于學業工作，他根本不可能照顧好蘭清。

即使蘭時是對蘭清最好的哥哥，盛淮也不能放心。

蘭時的臉色陡然變黑。

盛淮卻沒有理會蘭時，“請你讓我見乖乖。”

他的話還沒說完，蘭時的文件就一把丢到了盛淮的身上：“滾出去。”

誰許他追求乖乖？

這小子打什麽算盤他能不知道？

說是和平追求，說什麽兩情相悅，他的弟弟最單純了，怎麽可能想什麽情情愛愛？

說到底還不是粘着乖乖，讓他難受？這小子五大三粗，剛惹得乖乖不開心，到時候他不在還說不準怎麽強迫乖乖呢。

蘭時：“別讓我再看見你。”

盛淮提到婚約他更生氣了，別說那婚約是十年前的玩笑話，就算是昨天定下的，他也要毀掉。

他們蘭家還不至于需要犧牲他的寶貝弟弟，去維系什麽世家之交。

盛淮這臭小子要是敢欺負他家乖乖，他蘭家絕不看在世交份上放過盛淮半分。

盛淮：“哥，我們”兩情相悅……

話還沒說完，蘭時已經不爽蹙眉：“別叫我哥！”

蘭時第一次被盛淮叫哥。

更不爽了。

他剛叫管家把盛淮帶出去，就見這臭小子看着他，“你不能阻攔乖乖見我的選擇權，他有權利選擇見不見我，你至少要尋求他的同意。”

“有我在你別想見！”蘭時沒有哪次跟盛淮是和和氣氣溝通的。

這臭小子每次只跟他說上一句，就能把他的火氣盡數點燃。

還見乖乖。

這輩子他都不想讓他見了！

蘭時還在生氣呢，哪想着盛淮這小子年輕氣盛，“蘭時，你能照顧乖乖一輩子？能比我照顧乖乖照顧的好？”

哈？蘭時簡直氣死。

還沒開口，盛淮這小子又開口了：“你別忘了，你年紀大，先入土。到時候你甩下乖乖怎麽辦？我怎麽放心！”

蘭時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盛淮被管家帶到了門外生悶氣。

他本來不想這麽突然說交往的，但是不這麽說，他的蘭清在這個家裏一天，蘭時就絕對不可能讓他見蘭清。

蘭時已經完全認定了不讓他和蘭清在一起。

盛淮看着蘭清房間的高度。

完全沒有察覺此時縮在陽臺底下的完全沒讓他發現的蘭清。

*

他要走了。

蘭清垂下眼睫。

他沒看他。

蘭清有些失落抓着把手。

他不是來看他的……

跨年夜，他是來談生意的嗎……

蘭清甚至沒顧上穿鞋子，急急躁躁朝着樓下跑時還光着腳。

他朝外跑，可還是沒追上盛淮的步子。

走了。

真的走了。

一眼也沒有看他。

更難過了。

蘭清失落的站在室外，不知道站了多久，連晚飯吃的都索然無味。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麽走到餐桌的，只是腦海裏不斷的循環着盛淮離開的背影。

以前明明都是第一時間來看他的。

即使是來找哥哥……

他都第一時間來找他。

蘭清的手指下意識擰在了一起。

蘭時：“乖乖。”

蘭清甚至沒能聽清蘭時的話。

蘭時：“乖乖。”

蘭清還是沒有回應，只是像是失神一般，魂不守舍進食。

他滿腦子都是盛淮。

盛淮的影子就像是卡頓的磁帶一樣，不斷的循環播放，無法停歇。

蘭時突然下意識脫口而出：“你喜歡盛淮？”

盛淮兩字異常敏感，蘭清恍然擡頭，已然倉促漲紅了頭，他點了點頭，又局促搖了搖頭。

看着蘭清慌張的樣子，蘭時無奈嘆了口氣。

果然……

蘭時雖然是母胎SOLO，不敢相信自己弟弟先開竅。但是對蘭清他的異常太熟悉了。

看到蘭清這一副模樣，他就知道，自己阻攔不住了。

“怎麽回事。”蘭時看着弟弟局促的樣子，他下意識追問，但頭卻有些頭痛。

他早該知道的，早該知道盛淮剛剛來的時候為什麽那麽肯定，原來他是看出了他的弟弟喜歡他。

那個混蛋臭小子。

竟然趁着他發展事業時候，搶走了他的弟弟。

“你要是真喜歡他，我答應你們在一起也是可以，反正你們本來就有婚約，如果你願意，我把那小子綁過來也可以。”

蘭時連婚禮的場地都在設想了，卻聽到了蘭清的答案：“他喜歡女孩子。”

哈？

蘭時：“那臭小子怎麽可能喜歡女孩子！”全宇宙是直的，那小子也直不起來。

他真的在解釋，可他的弟弟顯然不相信，連頭也沒回，沮喪回了房間。

看着自家弟弟像是被抽空的狀态，蘭時拳頭真的硬了。

他真的不想在這種時候技不如人。

但他再怎麽解釋也比不上正主。

即使蘭時根本不想承認。

他還是蹙眉給那串完全沒有備注，卻熟悉無比的數字發了消息。

【蘭時】：門開着，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