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林青栎緋紅着臉再次跑到了溫泉邊，這次他不是要見狐仙，而是要洗澡，他渾身都濕透了。

他迫不及待脫了衣裳，熟練地跳進了水裏，绮羅跟着來到了泉水邊，見他開始沐浴，尴尬地回避到了遠處。

月光靜靜灑下，當夜晴空萬裏，圓月如玉。林青栎游到了泉水中央，水中的熱氣又蒸騰得他渾身發汗，絲毫沒有解熱之感。溫泉邊栽種着一些玉蘭和紫薇，那些樹高大茂密，此時正是花期，白色和紫色的花瓣層層疊疊，風一吹，一些就灑到了泉水中。林青栎站在水中，沮喪地仰頭凝視那輪圓月，心中說不出的孤單失落之意，自從來到山谷，這種感覺時常伴随着他，直到遇到了狐仙才分心。

夜深，風漸漸大了起來，樹上的花瓣也層層灑落，一些落到了林青栎的頭上。他從臉上摘落了一片花瓣，靜靜地凝視那瓣玉蘭花，只覺得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間。

似乎記得有人撚着一朵花，從樹上輕輕躍下，那人像落花一樣輕盈，落在地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帶着這種熟悉的感覺，他突然擡頭看向了那些玉蘭樹，然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狐仙！

林青栎不敢打擾那抹影子，生怕自己一個唐突就将影子驚走。他一尾魚一樣游到岸邊，輕輕穿好了自己的衣裳，然後光着腳走向了那棵最高的玉蘭樹。

賀蘭闕在他一上岸的時候就醒了，不過男人依然閉眼淺眠，倚靠在樹上沒動，白色的衣擺飄落下來，鬼魅一般。

林青栎秉着呼吸，生怕驚動了這抹影子，等有驚無險地走到樹下了，才仰着脖子靜靜地張望他。樹上的男人缥缈得不似常人，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周圍都是繁花，美得像是住在月宮裏的谪仙，難怪林青栎要将他認作狐仙。

賀蘭闕感受到那人仰着脖子注視了他很久，終于忍不住睜開眼睛，側頭輕輕道：

“在看什麽？”

林青栎感覺自己的心跳激烈得要跳出來，他感覺一種洶湧澎湃的熱意要将他全身都淹沒，他臉頰發紅，呼吸加速，說話竟然語無倫次：

“狐……狐仙……”

賀蘭闕微微蹙眉，但眸子還是溫和，靜靜地看着他，林青栎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激動道：

“你來……看我嗎？”

專門來看他嗎？

Advertisement

賀蘭闕沉默的臉上突然湧出了一絲笑意，那笑意慢慢彌漫到了眼睛裏，男人正待說什麽，岸邊突然傳來绮羅焦急的呼喚：

“栎公子！”

原來绮羅在遠處感知到了林青栎上了岸，卻遲遲沒有見他走過來，便擔心地來溫泉邊找他。

林青栎聽到了呼聲，突然擔心地對樹上的男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賀蘭闕皺眉看着他，林青栎小聲道：

“你別怕，我馬上将她支走。”

說完怕狐仙消失一樣，立刻回頭往绮羅那邊跑，走近後生氣道：

“你過來做什麽？”

绮羅根本感知不到賀蘭闕的呼吸，擔心地看着林青栎道：“公子，山谷中晚上會有野獸出沒，這麽晚了，随我回去休息吧。”

林青栎哪裏還睡得着，搪塞道：

“我沒事，一點事也沒有，我就想在這兒看看月亮。”

绮羅看看明亮的月色，心裏不滿也不好明說，依然道：

“那绮羅陪着你吧。”

林青栎已經不耐煩，佯裝生氣道：“誰要你陪了，我就想一個人看。”

绮羅不想忤逆他，但又擔心他的安危，便道：

“那绮羅離遠一點。”

林青栎巴不得她離得越遠越好，最好離開這裏，留他與狐仙獨處，便道：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我就在這裏随便轉轉，哪兒也不去。”

绮羅不想惹他生氣，便聽他的話，離他遠遠的，直到林青栎看不見她了，才覺得安全，又悄悄往狐仙那邊走去。

只是狐仙不見了，林青栎找遍了泉邊的每一株玉蘭樹，都沒有見到那個男人。他急得眼睛都紅了，穿好鞋就往山上跑，連绮羅的叮囑也忘了。

越往山上走，樹林越密，很快只能見到稀稀朗朗的月光，快要看不清路，林青栎也不知道自己哪兒生出的勇氣，邊走邊小聲喚道：

“狐仙……狐仙……”

樹林越來越黑，直到完全看不清，雙目所及之處都是斑駁的暗影，腳下是不平的山路，林青栎突然感到害怕。

林中的飛鳥被驚動，傳來噗嗤噗嗤的翅膀煽動聲，林青栎聽着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害怕道：

“你再不出來我就回去了……”

四周突然寂靜，連飛鳥似乎都沒了聲音，林青栎聞到了一股花香，那花香由淡及濃，正是馥郁至極的蘭花香。

緊接着他感到自己的身體騰空而起，一個人摟住了他，帶他如清風一樣直接躍出了樹林，須臾之間就來到了山上。

賀蘭闕抱着他到了山頂，林青栎做夢一樣從他懷裏下來，看着天上如玉輪般的明月，不可置信自己竟然一瞬間來到了山上。

狐仙似乎來帶他看月亮，這裏的月亮更明亮。

林青栎看着這個月光下如仙神般的男人，激動得渾身都顫栗，看着他不自然回避的臉，開心至極道：

“你怎麽做到的？”

賀蘭闕微微抿唇，回視他道：“很簡單，你想學嗎？”

林青栎被他一看又紅了臉，忍不住低下頭說：

“可……可以嗎？”他低頭凝視狐仙的腳，想看看他身後有沒有藏起來的狐貍尾巴。

賀蘭闕不知道他腦中的胡思亂想，只是低頭凝視他的臉，月色讓身旁的男孩顯得純淨異常，男孩臉上的紅暈看得他心動。男人忍不住低下頭來，伸出手掌輕輕撫摸他的臉，林青栎驚愕地擡起頭，就對上了一道如明月般迷離的目光。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人也快要暈過去一樣，忍不住向賀蘭闕越靠越近，男人高他半個頭，他被那股越來越濃的蘭花香迷得頭暈目眩，失控地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裳，然後仰頭，讓自己滾燙的雙唇印上那雙粉色的唇瓣。

只感覺那人的唇和自己一樣滾燙，等他失控地摟住狐仙的脖子，狐仙也炙熱地摟住了他。

等林青栎從滾燙的情欲中稍微清醒了一些過來，就感覺自己迷亂地挂在賀蘭闕身上，男人摟着他的腰，同樣炙熱地吻他，漂亮的眼睛緊緊閉着，呼吸噴在他的臉上，林青栎感覺自己在做夢，愣愣地看着他，身體依然迷亂，男人卻睜開了眼睛，黑色的眼眸中裹着蜜一般濃稠的欲望，深吸一口他的嘴唇道：

“怎麽了？”

林青栎渾身發軟道：“你是誰？”

男人呼吸加快，閉上眼睛輕輕貼着他的額頭，炙熱的嘴唇吻着他的鼻尖，竭力克制道：

“我明天來看你。”

林青栎突然升起巨大的恐慌，緊緊摟着他，害怕他消失一樣，顫抖道：

“別……”

賀蘭闕便忍不住，低着頭又與他吻了很久，懷裏的人軟成一灘水，任他摟抱，男人咬着他的舌尖，輕輕問：

“想我嗎？”

林青栎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只知道自己與他難分難舍，不願分開一秒。賀蘭闕又重重與他吻了很久，将人的舌都親酸，才貼着他說：

“我送你回去。”

林青栎眼睛都濕了，害怕地搖搖頭，害怕再也見不到他，賀蘭闕只是緊緊摟着他，不斷吻他，輕聲道：

“先回去。”

——

那晚就像做夢一樣，男人帶着他悄無聲息回到了房間，沒有驚動任何人。男人放下床簾，将他放到床上，想着該離開他，身體卻被林青栎死死纏住。林青栎不讓人走，腦子已經燒成漿糊，意識模糊，雙手卻死死鉗着男人的腰，撒嬌一樣細軟地呢喃：

“不要走。”

他死死摳着男人的腰帶，不知道從何時學來的本事，賀蘭闕忍不住，又抱着他在床上重重地吻，直到脫了他衣裳，依然将人寸步不離地抱在懷裏。

床榻重重搖晃，林青栎斜坐在他懷裏，一邊吟哦一邊與他激吻，像夢到過無數次一樣，緊緊摟着他肩，一邊哭吟一邊喊：

“嗚……不要……”

賀蘭闕停下來，汗流浃背地抱着他，輕聲問：

“怎麽不要？”

男人忍得辛苦，還是忍不住重重地頂，林青栎坐在他懷裏，緊緊夾着那根，哭道：

“嗚嗚……不要……”

就是不要……身子底下全是水，男人摟住他膝彎，将他蜷縮的身子重重橫抱起來，陽物依然重重地頂到深處，不放過他一絲一毫，身上的蘭花香醉得熏人，粗重地吻道：

“你喜歡……”

林青栎緊緊夾着那根，覺得下面越來越酸，硬物入得越來越急，他完全混亂了，抱着身上的男人失控地哭：

“嗚嗚……嗚嗚……”

那陰莖越來越熱，直到在他體內彈了幾下，洩了進去。男人全數洩在裏面，還是埋在深處，林青栎緊緊夾着，只感覺下體濕了一般，全是水漬。

洩完一次，賀蘭闕恢複些神智，準備抱着他退出來，又被他緊緊纏着。林青栎咬着他的肩頭，痙攣般地纏緊他的身體，苦苦哀求：

“不要……”

賀蘭闕滿身熱汗，被他抱着欲罷不能，不斷吻他，哄他：

“你到底要我怎麽樣？”

答案悉數落入了唇中，二人不停唇舌相接，竟一刻也舍不得分離，比從前最親熱之時還要急重，賀蘭闕摟着此人，只覺得恨不得将他融入骨血。

林青栎抱着他，緊緊纏着他，眼淚不斷，請求不斷：

“不要……不要……嗚……”

男人只覺得要發瘋，不要他碰，還是不要他愛，男人摟着他，不斷重重索吻，低聲問：

“不要什麽，不要還不下來。”

身體将他緊緊抱着，林青栎感覺要窒息，脖頸都快被他的呼吸燙化，他動情地呻吟，下體又是快要失控的快感，哭喊：

“嗚嗚……不要停下來……”

體內快被頂化，男人又射在他的體內，他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蓋，哀求：

“還要……還要……嗚……”

賀蘭闕便又填進去，直到将他填滿，将整張床都搞濕……兩人在床上緊纏一夜，直到天明，男人汗濕地從他的身上起來，吻吻他的嘴唇，炙熱地撫摸他的乳尖。

林青栎疲憊不堪，他的唇角都是誘人的紅腫，男人吻了又吻，輕聲對他道：

“明晚過來看你。”

像曾經那樣，舔舔他的耳朵，留戀他的體溫，林青栎無力地拉住他的手，又開始哭：

“嗚嗚……”

他的身體是褪不下去的潮紅，腿根是無法消散的腫脹，賀蘭闕憐極愛極，承諾道：

“睡吧，我不走。”

林青栎就滿意地閉上了眼睛，似乎真的篤定他不會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