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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他們的父母去世的都很早，從小到大，杏都很聽拓真的話，拓真是她唯一的家人，不僅僅是哥哥，更多的承擔了父親的責任。

被杏這樣正面拒絕，對拓真來說還是第一次。

他站起身來，緊皺着眉頭俯視着杏，想讓她知難而退，然而兩人僵持許久，杏也沒有妥協的意思

拓真扶額嘆息：“杏，你還小，什麽都不懂，聽話好嗎？”

杏仍然堅持搖頭：“哥哥不是一直希望我變強嗎？為什麽現在反而要阻擾我呢？”

“我不是在阻擾你，我是為了你好！”拓真終于有些失去耐心，帶着怒氣吼道，“你為什麽就不能聽話呢！”

房間裏頓時陷入一片寂靜，安靜的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杏沒有再反駁他，只是那雙淡灰色的眼裏寫滿了倔強，分明沒有要照做的意思。

拓真有些心累的揉了揉太陽穴，不想繼續再跟她讨論下去，指着樓上說：“去，回自己的房間好好反省。”

杏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一語不發的上樓，然後砰的關緊了自己的房門。

耷拉着腦袋坐到桌子前，杏的視線落在桌上擺着的她和哥哥的合照上，心裏多少有些委屈。

她哥哥一直以來都很優秀，以忍者學校第一名的成績畢業，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上忍了，自己一直追随着哥哥的背影努力到現在，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變得強大，讓哥哥不要總是為自己擔心。

結果，好像搞砸了啊。

現在該怎麽辦呢……

坐在桌前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窗外皎潔的月亮都已經悄然升到了半空中，杏有些困倦的趴在桌子上，正昏昏欲睡的時候，視野裏突然出現了一只砂之眼。

這不是……

杏頓時坐直了身體，愣愣的看着那只砂之眼慢悠悠的在窗邊停下，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我愛羅？”

砂之眼在空中停頓了片刻，然後化作流沙落到了地上。

杏：“……？”

她還沒明白是什麽情況，又有更多的砂聚集起來，在她面前逐漸化作人形，最後成為了我愛羅的模樣。

我愛羅站在窗外的屋檐上，平靜無波的眼眸盯着她的臉，然後微微皺起眉：“怎麽哭了？”

诶？她哭了嗎？

杏下意識的摸了下眼睛，掌心卻摸到了一片濕潤。

她怔住，趕緊抽了張紙巾把眼淚擦幹淨，臉上扯出一抹笑容來：“沒有哭啦，可能是被沙迷了眼睛吧。”

我愛羅沉默的看着她，然後移開視線：“是因為……考試的事困擾嗎？”

“不是啦，怎麽說呢……”杏雙手撐着臉，擡頭望着窗外的人，“我愛羅，你覺得我的實力怎麽樣？”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問的很多餘，以我愛羅的實力來看，她大概只能算做弱者吧。

“你很強。”

出乎意料的回答，我愛羅的語氣十分篤定，甚至比杏自己還要肯定她的實力。

杏噗嗤一聲笑了：“倒也不用這樣鼓勵我啦。”

我愛羅聲音低了一分，緩慢的一字一句的說：“是真的。”

杏不由得怔住。

月光之下，清風吹動他額間的碎發，我愛羅那雙碧綠的眼眸正一動不動的看着她，這一瞬間，她似乎聽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果然，不管是漫畫裏還是現實裏，她都最喜歡貍貓超人了。

杏彎起嘴角，眉眼間滿是笑意：“我愛羅，如果我順利考上下忍的話，可以向你許一個願望嗎？”

我愛羅沉默了片刻，還是問道：“什麽願望？”

“給我簽個名吧，”杏的眼眸亮晶晶的，“要寫上，給最親愛的小杏，可以嗎？”

**

第二天早上，杏準時起床，在後腰處綁好了忍具包，收拾完好後打開房門，果然不出她所料，拓真就在門外，正靠着牆等她。

拓真低頭瞥了她全副武裝的打扮，像是早就預料到會這樣，深深地嘆了口氣：“怎麽，還是想去？”

杏重重點頭，率直的表明自己的立場：“哥哥，我已經反省過了，但是我還是想成為一名忍者。”

“任務裏什麽意外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即使是最簡單的任務，你都可能會受傷，甚至死亡，”拓真的臉色格外嚴肅，“現在的你還不夠強，等時機成熟，我會推薦你去考下忍。”

杏心裏很平靜，想成為忍者，這種事她早就有覺悟了。

“危機一直都在，不能因為不想面對就一直逃避吧，我想變得更強，不能讓別人來決定我的生死，”還沒等拓真開口，杏仰頭看向他，“哥哥，你知道嗎，在你出任務的時候，有一個叫做大蛇丸的人認出來我是氏原一族的人了。”

拓真心頭一緊，大蛇丸？難道是那個木葉三忍之一的大蛇丸？

“他怎麽會找上你？他為什麽會知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但是他攻擊我的時候，我毫無還手之力，”杏閉了閉眼，語氣有些複雜，“而且哥哥，那個時候你不在，是我愛羅救了我，你看，你其實也并不是能一直保護我的。”

拓真臉色微變，那個我愛羅……居然會救人？

“我一直被哥哥保護着，什麽危險都沒有遇到過，但是以後，我遲早要成為一名忍者，要面對這些。”

杏不自覺攥緊自己的衣角，然後又松開：“我知道哥哥很擔心我，怕我出事，但是我不可能永遠生活在哥哥的羽翼之下，站在相同的立場，如果我不讓哥哥去做上忍，不讓哥哥出任務，原因是擔心哥哥會出事，哥哥也同樣不會聽我的話，不是嗎？”

聽完杏的一通長篇大論，拓真緊繃着臉沒有說話，杏看不出拓真現在是什麽想法，有些猶豫的又加了一句：“所以，哥哥，請讓我去考試吧。”

她以為拓真又會像昨天那樣生氣，看到他緩緩擡起手朝自己伸來的時候下意識的閉上了眼，心裏忐忑不已，不會是要被哥哥揍了吧？

然而頭頂突然被人溫柔的摸了摸，杏有些茫然的睜開眼，正好對上拓真柔和的眼眸，語氣有些無可奈何：

“……我妹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伶牙俐嘴了？哥哥我都快說不過你了。”

杏鼓起臉頰：“哥哥！”

拓真有些好笑的捏了捏她鼓的圓圓的臉：“算了，是我輸了，走吧。”

“走？”杏眨眨眼。

“送你去考試啊，怎麽，不去了？”

“去！”

**

杏抵達忍者學校的時候，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畢竟她已經很久沒有來這裏上過課了。

今天參加畢業考試的據說有4人，都是學校裏的老師推薦的佼佼者，杏進入考場的時候還有些緊張，擔心自己達不到老師的要求。

結果考官只讓她展示了一些最基本的忍術和體術基本功。

簡單的過頭了，以至于杏拿到考官發給她的砂忍村護額時還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這就結束了？”

考官更疑惑了：“不然呢？”

另一個考官連連稱贊她：“你是今天唯一一個通過下忍考試的，真的很厲害了。”

杏：“……啊？”

原來她擔心了一晚上的下忍考試這麽簡單嗎？

還是說是馬基老師太厲害了，這就是小班教學的威力嗎？

她突然明白勘九郎之前為什麽那麽不甘心了，勘九郎的實力在自己之上，連自己都可以輕松通過下忍考試，勘九郎想提前畢業估計一點問題都沒有，卻硬是在忍者學校裏熬到了十二歲。

走出校門時，拓真還在校門外等着，杏美滋滋的把剛到手的護額展示給他看：“哥哥你看，杏也是忍者啦。”

“恭喜你。”拓真摸了摸她的頭，臉上笑着，眼底卻沒有笑意。

成為下忍，意味着杏就是風影大人的部下，到時候風影大人直接給杏安排任務，就連自己也無法插手。

回想起杏提到的大蛇丸的事，拓真實在有些擔心，回家之後翻找出一個破舊的卷軸遞給了杏。

杏迷惑的舉起來看了看：“這是什麽？”

“記載了氏原一族全部秘術的卷軸，”拓真說着，神情有些複雜，“其實早就應該被銷毀的，但是母親她沒有那樣做，而是留給了我們。”

杏歪了歪頭：“我還以為我們一族的秘術只有血引術呢。”

拓真聞言只是笑了笑：“血引術本身并不強，但是加上氏原一族的其他秘術，就會變成恐怖的暗殺術，一旦被人知道，你就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杏有些不解：“為什麽？”

拓真沉默了片刻，最後低聲嘆了口氣：“因為，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己的性命随時都在別人的威脅之下。”

杏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卷軸，系繩的地方已經陳舊不已，像是很久沒有打開過了，她擡頭好奇的問道：“那哥哥也會這裏面的術嗎？”

拓真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打開看過。”

這話一出，杏頓時覺得這個卷軸有千斤重，恨不得當場塞回她哥哥手裏。

然而拓真卻沒有接受，而是認真的看着他：“杏，從今天開始，你要學會保護自己，不用害怕用了術會暴露什麽，哥哥會保護你的。”

杏微微怔住，然後坐直了身體，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

**

成為下忍後，杏被編入一個三人小隊，其他兩名隊友分別是岩手和修太郎，年紀都是十五六的樣子，比杏要大很多。

這個隊伍原本的第三人在任務中死亡，杏是替補進去的，由于杏年紀小，第一次小隊成員碰面的時候，其他兩個人都沒有給杏什麽好臉色。

帶隊的上忍老師由良叮囑他們要多照顧還是新人的杏，互相介紹以後就宣布解散，杏正想離開的時候，岩手突然出聲叫住了她：“喂，站住。”

杏停下腳步，不解地問：“怎麽了？”

岩手用審視的目光從頭到腳的打量着她：“你就是他們說的，天天跟我愛羅那個怪物在一起的藤原杏？”

雖然岩手的這句話聽着令人很不舒服，礙于同隊的關系，杏還是回答了他：“大概是吧。”

“還真是啊，”岩手跟身旁的修太郎交換了個眼神，互相看到了對方眼裏不懷好意的光，“那既然這樣，我們來比試一場吧，如果你贏了，我們就認同你，如果你輸了，哼哼，你就自己申請退隊吧。”

“……”杏微微皺起眉，“前輩這是什麽意思？”

“當然是試試你的實力了，”岩手擡起下巴不屑的說，“不然到時候出任務，你不就是拖我們後腿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