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舊事重提
舊事重提
向琛醒後,起床時出門看到的還是那副傭人們忙碌的樣子,向琛問了好看到早飯沒好便又上了樓,回房間本想翻抽屜,記錄一下和季獻的約定和自己的美好心情。
可是卻翻到了一張被夾在筆記本裏的照片,向琛撫摸着照片上的媽媽,眼底盡是說不明的難過,可在自己臉上的燦爛笑容旁卻有一副萬千愁容的面目,那是原滞。
向琛生起一股不悅和一絲苦惱。
“明明一家人都在身邊,媽媽怎麽可以不笑呢?明明我和爸都是滿臉笑意,為什麽媽媽會是這幅愁眉不展的模樣,到底發生了什麽?”
向琛之前一直覺得他是宇宙第一天才,什麽都會還非常聰明。
可是現在的向琛只覺得自己突然變得很叛逆很愚昧無知。
“沒想到…我一直在潛意識認為我做的還不錯的孝順,在這時候卻才明白我連媽媽和爸爸怎麽想的,快不快樂都不知道。”
向琛也知道想要弄清楚原因,絕對只能在爸爸房間才能發現,向琛在走到向嘉何門前,準備繼續往前走時,突然聽到有人在低聲交談。
“怕什麽,嘉何,現在我們做到了這個位置,誰還能威脅到我們?”
向琛聽得出來,這聲音的語氣雖然比平時的更重一些,但只有何媛溪才發的出來,整天就騷裏騷氣的。
“媽!向琛現在已經17了,還有五六個月就18了,原滞明明在她生前和爸一起寫過一份遺囑的,裏面明确說了等到向琛20歲的時候,就要把集團交給他打理了,到時候我們還怎麽在這個家生活下去啊?”向嘉何怒氣沖沖的。
何媛溪看起來似乎運籌帷幄,“你慌什麽慌,你放心吧,向琛到不了20歲就會去另一個世界了,我心裏有數知道該怎麽做,嘉何你過來我們這樣……”
向琛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麽計劃,只聽到了向嘉何說的他20歲就要接管他爸爸的管集團。
“我20歲的時候就會接管集團了嗎,為什麽這麽多年來,我都不知道的事他們卻知道,可是…如果我不多加防範他們母子,我可能就會命喪他們之手了,那我該怎麽給媽媽解釋…”
他們出來時向琛已經回房間了,午後,陽光正猛烈地照曬着大地,向琛在椅子上坐着想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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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一定要去爸爸的房間弄明白,我媽到底是怎麽回事。”
向琛來到向震源房間翻找了很久,眼看着就快要水落石出了,可這時候何媛溪突然闖進來,從床底翻出一個箱子,抱起來坐在了床上,拿出了一條看起來十分精致的項鏈。
“媽的,一條破項鏈而已,向震源這個老東西還這麽寶貝,碰都不讓我碰,不就是因為這是原滞那個賤人的嗎,這麽多年,我在你心裏的地位還沒她那個死人高是吧!”
何媛溪的眼神從最開始的羨慕變成了嫉妒再成了恨。
正說着門又被推開了,何媛溪瞳孔瞬間放大直直的望着他,心裏想不通。
“向震源怎麽回來了,他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公司上班嗎?”
向震源瞧見這一幕,臉上怒火中燒的瞪着何媛溪,!如果不是何媛溪心裏有個底知道向震源不會把她怎麽樣,她大概率會被向震源這個眼神給吓死。
向震源彎下腰憤怒的從何媛溪奪過項鏈,随後像是攥着寶一樣把項鏈緊緊的攥在手中,仿佛是怕何媛溪這個瘋女人突然暴走狂奔過來争搶。
“何媛溪,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老子這些年虧待你了嗎,你要什麽老子沒給你,老子說了多少遍這東西不是你該碰的,你媽的,耳聾了嗎?把老子說的話都當做耳旁風了嗎?左耳進右耳出,你他媽是不是就非要去惦記這個東西?”
何媛溪聽後氣的直跺腳,諷刺的說,“向震源你他娘的,你個狗東西,現在知道在這兒維護你癡情的形象了啊?”
“你給我閉嘴!”向震源怒喝道。
“你讓我閉嘴?呵~你他媽想想當年啊,說得你那麽專一那麽癡情,不還是沒有抵擋住我的熱情撩撥嗎?我就是對你抛了幾個媚眼而已,你他媽就上鈎了。”
說着,何媛溪又輕蔑的笑了,神情之中是充沛的不服氣又帶了點兒輕視。
“況且你當年明明知道我和那個賤人是形影不離的好姐妹,關系就跟一個媽生的的關系一樣好,你還不照樣背着她出軌和我睡了嗎,媽的,你現在在這兒裝什麽深情?你這遲到的深情比野草都低賤吧。那個賤人……”
還沒等何媛溪的話說完,就被一耳光扇倒在地,向震源理了理表情,看得出來是在發很大的火。
“何媛溪,老子給你臉了是吧,我太慣着你了所以你他媽的是要把天花板都給掀了嗎?誰給你的勇氣叫阿滞賤人的,她可是為了你才死的。”
何媛溪一瞬之間梗住,“什麽叫為了我才死的,如果不是為了保護你的公司你的利益,她會死嗎?”
說完話向震源又像是想起了什麽,眼裏多了些疚意,不過很快又只能看到他眼裏的熊熊烈火,似是直起身子與他直視則會被燒死。
“老子當年為什麽會和你這個三兒上床,你他媽的心裏沒數是嗎!整天只會搔首弄姿,不是在勾引男人就是在勾引男人的路上。真他媽的惡心。”
向震源厭惡的看了她一眼,“不要一整天屁事兒不做就發騷,再給你說一遍別讓我再從你口中聽到說關于阿滞是不是賤人的詞彙,再聽到聽一次打一次。”
說完,向震源轉身拿起床頭櫃上的一份文件就離開了。
何媛溪坐在地上氣憤的說道,“原滞憑什麽,你到底憑什麽?你明明都死了卻還能讓向震源這麽偏向你。”
她眼珠子一轉,又笑道:“你就等着瞧,你死了,向震源不能死,所以很快你的寶貝兒子就下來陪你了,我對你好吧,我的好姐妹。”
說着說着何媛溪就發瘋般的大笑起來,晃晃悠悠站起來離開了房間。
向琛看着何媛溪離開後才從衣櫃裏出來,向琛血紅的眼眶,指甲嵌進了肉裏。
向琛從來都不知道何媛溪和他媽媽是姐妹,更不知道他爸爸背着他媽媽出軌了,出軌的人還是他媽媽最要好的好姐妹。
向琛聽到這些話後猶如五雷轟頂差點腳跟子都沒站穩,很長時間才緩過來。
“媽媽……在我還不懂事日子裏,你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向琛此時心裏只有心疼,眼裏只有仇恨。向琛開始懷疑他媽媽真的是發生意外死的嗎?
向琛太想找向震源問清楚了,剛走出門手機就響起了一陣信息提示音。
【季獻:我在路上。】
向琛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才猛的想起今天是周六約定好要和季獻見面的。
可是向琛被爸媽那時候的往事搞得有些心力交瘁了,甚至什麽都沒有準備。
但是又想起季獻說過今天是他的生日,可是向琛也不想讓季獻失望難過,總不能夠因為自己的事就失信于人或者忽略別人。
向琛沒時間思考只能以最快的出門速度買了蛋糕和一束白色桔梗花。
向震源出了門坐在車裏,攤開手心看到他仔細收藏保護起來的項鏈,現今卻只是斷成幾段靜靜地躺在他手中。
是的,他認真放了置的項鏈斷在了他的手中,向震源臉色瞬間凝固,眉宇間霎時增添了無數睜眼可見的寒氣。
他沒想把項鏈捏斷的,他只是怕何媛溪上來同他争搶,直到上了車他才放松下來,他到公司的時候準備和他合作的合夥人已經遠走。
他也不記得別的,只剩下司機還隐約明白一點,當時車已經開出向震源的家好一段距離了,過了小一會兒,車裏的氣溫只需深深感受一下就會知道下降了挺多。
向震源突然就語氣低冷,神情冰寒的說要去飾品維修店
司機壯起膽子輕輕的問他,為什麽要突然來飾品維修店,司機對他的回答還有記憶,他說如果是阿滞看到了有什麽壞了的東西她也一定會去修好。
司機就這麽和他聊了起來,司機問他那為什麽不直接再買一條呢,他看起來也不像是差那些錢的人。
向震源那時眼神放空,似是在回憶着過去和原滞在一起的時光,接着他才說是跟阿滞學的,阿滞說壞了的東西不要只想着丢棄要盡力去修補。
但是她也說如果修補的代價較大或者代價讓人覺得為難,就棄了吧。
所以向震源在自己一個人發愣的期間想起了這件事兒,他丢棄了巨額的合作項目帶來的收益,選擇了掉轉車頭去到維修店花費幾萬來修補那條極為珍貴的項鏈。
向震源的移情別戀是真的,對原滞的愛也是真的。
但又沒人能夠這麽說,如果真的愛怎麽會出現移情別戀的情況呢?這也是不争的事實,或許向震源做的那事也不能稱得上是愛,只能把那事情重新給它命名,愧疚。
向琛去到豫海時人有很多,當時向琛其實已經不抱希望了,腦袋耷拉着。
“這麽多人,我們還能找到彼此嗎?會不會見不到了?”
向琛轉了好幾圈看到了好多個季獻那種穿搭的人,這季獻給他上難度是吧?
找了很久也沒見個和季獻形象沾邊的人,他不想走了找了張長椅就坐下開始等季獻來找他。
向琛坐了很久,等到日落西山等到鳥落樹栖,卻依然連個鬼影也沒見到。
向琛耐心終于被消耗殆盡,起身就準備走,恰是回眸便在身後看到一個穿着白襯衫的帥小夥正在安靜的看着自己。
四目相對,倆人就這麽雲淡風輕面無表情的對視着,不知情的人一眼望去确實覺得他們在比拼耐力。
向琛都快被盯出雞皮疙瘩了,他仿佛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最終季獻或是不想再浪費時間,因為海灘上就只剩那麽零星的幾個人了,他敗下陣來朝向琛走去伸出了手。
“向月?”
向琛驚住了,心裏想了一會兒有些大驚失色,沒想到這麽個小高個兒是誰,想着自己他好像也沒有打過架吧。
不過他又想:他怎麽知道我的化名,難道他是季獻?還以為季獻是那種普通又自信的人啊,這麽好看?
向琛回過神來,笑了笑,道:“嗯我是,你知道我?那你的名字是?”
季獻有點不解,不過也沒太和他計較太多,只是輕揚嘴角反問道:“你真的沒猜到我是誰嗎?向月!”
向琛猜是猜到了但有點不可置信,“猜到了的,你是季獻,可我不怎麽确定。”
“你的名字和你的長相不一致。”
季獻不留情面,直接委婉的拆穿了向月是化名的事實。
“……季獻,向月不是我的名字,我騙了你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向琛。”向琛似乎挺尴尬的,但又很快恢複了平靜,道:“也很抱歉隐瞞了你我是男的這件事。”
“嗯,小事。”季獻聞言微微點頭。
(_)我早就知道了。
“對了,給你,季獻,祝你生日快樂!”說着向琛把花塞到了他的手裏。
季獻看着手裏被塞過來的花,懵了一會兒才擡眸慢慢看向他,沒有說話只是在淺淺的笑。
看了好一會兒,季獻道:“向……琛?”季獻差點又喊成了向月,幸好及時轉彎道:“我又不是女孩子,你給我送花幹嘛。”
向琛才不會承認是他在買蛋糕時旁邊恰好有一家花店才買的花。
“啊?季獻啊,我這不是覺得你和這花很配嗎,你看多白啊!”随後他又傻笑兩聲。
季獻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不過其實季獻挺受寵若驚的,雖然之前也有很多女孩子送過他禮物,但花季獻是第一次收到,還是男孩子送的花。
“好了,為什麽定在這兒?有意義?”
“其實也沒有特殊意義啊,就是我想看海了,不可以啊?”向琛傲嬌着解釋道。
季獻搖了搖頭說道,“我對海是不怎麽喜歡。”
“嗯?為什麽呀?季獻~你不覺得海邊會讓人心情放松嗎?”向琛補充說道:“況且,我們約定地點的時候,你不喜歡怎麽還要同意啊?”向琛有個大大的問號。
“我沒事,我沒多大問題。”季獻帶着一點狡辯的語氣說着。
“行吧,那……獻獻,我們找個餐廳吃蛋糕,我知道你餓了。”向琛抓了抓頭,使壞的笑。
季獻:……所以這時候我是該配合說我餓了嗎?(/_\)
“嗯,我來這兒之前我查了一下,附近有餐館,我們去那兒吧。”季獻直接說出了具體的地址,在前面帶着路。
向琛到了那個餐館很不自在,但沒有表現出來,向琛平時去吃飯的地方都是比較高大上的,第一次來這種犄角旮旯的小地方吃,但看得出來,季獻挺自然的樣子。
“我來點蠟燭,插幾根?”向琛問道。
“……19”季獻回答。
“哦~你比我大一點點啊,我17歲。”向琛說。
“我知道。”季獻說。
“你知道?你咋知道?”向琛問。
季獻說:“猜的。”
向琛點了點頭說:“猜的?猜的還挺準。”
他們吃的很高興,說實話,對于他們而言,自從他們一個人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吃飯吃的這麽愉快過。
向琛看到天快暗下來時,就嘴角含笑的提出了讓季獻去他家的建議。
“獻獻,天黑了,你要去哪兒啊?你跟我回家吧!我家有地方給你睡覺的。”
季獻本想拒絕,但自己初來乍到确實沒有找到自己的栖身之所,就答應了,“我沒問題,你家裏人會同意嗎?”
向琛直截了當的打消了他的疑慮,“他們也不會有問題的,誰都不會有問題的,你放心吧,獻獻,你這麽好看,他們肯定特別喜歡你。”
說着,向琛順勢就拉上了季獻的手,往家去,就生怕季獻在途中反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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