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3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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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佳,空氣好,是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好去處。
使勁回憶半晌,一直停留在“有點眼熟”的層面之上,就是想不起眼熟的原因。
安弈此時開口: “有人來了。”
沈一一敏銳的神經起作用,當即拽過安弈的胳膊後退到一叢巨高的草後面,蹲下,緊張的藏匿起來。
安弈忽然問: “我們為什麽要藏起來”
沈愣,對哦,他們又沒幹什麽壞事,為什麽要躲起來,還這麽主動自覺,是這幾天太過緊張,形成條件反射嗎
這麽幾十秒時間,安弈說的“人”漸漸步入兩人視線。
準确的說,是兩個人,一個在走動,手裏推着個輪椅,上面有個很大的麻袋,從形狀看,應該也是個成年人。
沈一一驚愕的看着,把人裝進麻袋,這意思……
他們躲藏的位置很奇妙,兩側有好幾棵粗壯大樹,給他們提供隐藏空間的草更是又高又粗,只要不發出聲響,走來的人發現不了他們。
可也因為這個原因,那人将輪椅推到溪邊立定時,沈一一看不清他的臉,只能從骨骼身形分析是個男人。
他面向小溪站立,輪椅就在身邊,似乎在欣賞美景,這一欣賞就持續了近十分鐘。
十分鐘用來站立沒什麽大礙,蹲在草叢後的沈一一可受罪了,右腳的麻感有加重趨勢,她咬牙忍着,好想爬起來走走,可草叢茂密,稍微一動就會發出聲音,只得繼續強忍。
又過去好幾分鐘,沈一一實在扛不住了,用力咬住下唇,狠狠掐住小腿肚子,麻木中夾出一些微痛,感覺稍好,可這種表面方式維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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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一哭喪着臉不斷瞄向那個人,祈禱他要麽快點做事要麽快點走,她真的快殘了。
“別動,輕輕的,把腿伸過來。”
是安弈在說話,他們本來就是蹲在一起的,靠的很近,說話時,溫熱的呼吸拂過沈一一耳廓,蹭的就發起燙來。
要死,更蹲不住了: “可,可是會驚動那個人。”
“沒關系,我有辦法,你伸過來,盡量輕一點。”
有意壓低的聲音自帶安撫效果,沈一一深吸一口氣,稍微騰起身體,一邊盯住溪邊的人,右腿一邊用極慢,慢到顯得遲鈍的動作幅度,伸向安弈方向。
安弈不知道什麽時候扶住了她的肩膀,輕聲: “沒事,慢一些。”
可是草叢太密,蹲在其中,再如何小心,較大幅度動作,很難做到寂靜無聲。
“沙拉”作響的瞬間,沈一一看到那個男人轉過臉來,看不清面容,可沈一一的臉仿佛被刀子刮過,冰涼着發顫。
幾乎同時,沈一一還聽到“喵嗚”的貓叫,緊跟着又是幾聲。
聲音很近,近在耳畔。
男人又轉回腦袋,繼續面朝溪水。
沈一一松了口氣,偷偷轉頭看安弈。
剛剛的貓叫聲來自于他,那叫個像,沈一一幾乎要真的誤會附近有貓。
安弈神色如常,一下一下捏沈一一的腿,隔着兩條長褲的布料,沈一一卻覺得自己能感受到安弈手掌心的溫度。
滾燙,幾乎要灼燒她的皮膚。
臉蹭的泛着熱,沈一一鄙視自己,現在什麽情況都搞不清楚,居然還在這想有的沒的: “謝謝。”
他按摩的很有技巧,只是一會,痛麻的感覺就好了不少,連帶着腳也熱了起來。
安弈微微擡眼看她,沒說什麽,沈一一趕忙別開臉。
氣氛有絲暖,還帶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似乎有某種東西摻雜進空氣,圍繞在他們周圍,撓的沈一一心頭微癢,連同漸漸活血的腿一樣,發熱發燙。
啧,他們到底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按摩行為還沒結束,沈一一也還沒想通,面朝小溪的男人終于動了。
他從輪椅後方的置物袋拿出一把鐵鍬,拄進溪邊松軟的泥土裏,手腕一彎一弓,一大塊泥土被掀了起來。
男人動作很快,随着旁邊堆積的土越來越多,沈一一和安弈目睹了一個大坑人工産生全過程。
【任務抓住兇手】
【任務抓住兇手】
聲音是憑空出現的,可沈一一和安弈歷經多番考驗,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們出現在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完成任務,和之前相比,沒有本質意義上的區別。
沈一一無語,背後搞這一切的人到底有什麽毛病,為什麽這麽執着于讓他們完成這些奇葩任務
坑挖好了,男人解開麻袋封口,一個身體露了出來。
看不清性別和面容,只見到男的将麻袋剝下去,随後将人抱出來,穩穩的放進兩分鐘之前剛剛挖好的大坑之中。
沈一一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這是殺人抛屍啊,麻袋裏那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安弈沉聲道: “我們去把他抓住。”
沈一一回過神來,忙去掏手機: “我錄像,之後作為證據。”
“沒用,任務空間裏沒有通訊設備可用。”
沈一一倒也不糾結,救人要緊,哪怕那個人真的死了,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埋在野外,當下起身和安弈往西邊沖。
蹲的太久,腿腳還是麻的厲害,沈一一沒憋住,左腳崴一下了“哎呀”,安弈立刻回頭: “怎麽了”
沈一一龇牙咧嘴,安弈按摩過的右腿還好,左腿像被幾千只螞蟻啃噬,簡單的疼都不足以形容這種銷魂感: “沒什麽,你別管我,很快就好。”
這麽大的動靜,肯定已經驚動了埋屍的男人。
安弈點頭,飛奔而去,沈瘸一拐跟在後面。
好奇怪,他們說話跑動的動靜這麽大,那個男人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有條不紊的把屍體放進大坑,這會準備重新填土了。
安弈沖過去,本想直接逮人,可他剛沖到坑邊,前一秒還抓着鐵鍬忙碌的男人,忽的不見了。
像神話劇中的厲害人物,就是蹭的一下,消失,安弈甚至沒能看清他的臉。
沈一一瘸拐着追上來: “怎麽回事啊人呢”
安弈: “不知……”
他的話沒說完,雙眼緊盯在某個位置,沈一一循着看過去。
一個人扛着鐵鍬,慢慢的走在小路上,距離不算遠,盯着他背部看了一刻鐘還久的沈一一立馬低呼: “怎麽到那了”
安弈: “我不知道,他是忽然不見的。”
沖向大坑的過程他沒有放松,一直盯着男人和他手裏的鐵鍬,過程中還撿了路上的一根長木棍以作自衛,實在想不通人是怎麽不見的。
人漸行漸遠,沒轉身,沒回頭,除了知道對方是男性,連張側臉都沒瞧見。
安弈要去追,被沈一一喊住: “等等,坑裏這個人好像沒死。”
“什麽”
沈一一蹲在坑邊指着坑中之人的右手: “我剛剛看到她的手指頭蜷了一下。”
安弈想了想,索性跳下坑,手指搭到坑裏女孩的脖子上,沉默幾秒,點頭: “沒死,還有口氣。”
沈一一大喜,也跟着跳下去: “我們把她弄上去送醫院吧。”
“你不抓那個人了”安弈小心将女孩托起一點,沈一一扶住, “快不見了。”
沈一一遙遙望去,只剩個白點了: “要不然我救人,你去追兇手,我們分頭行動。”
安弈果斷拒絕: “不行。”
荒郊野外的誰知道有什麽未知風險,手機用不了,找不到人幫忙,沈一一怎麽把人送到醫院,耽誤救護時間的同時也不安全。
兩人合力将女孩擡出深坑,松口氣的瞬間,眼前一黑一亮,回神,倆人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點——安弈家客廳。
沈一一坐在沙發上,安弈則在她對面,中間的茶幾上,放着兩杯早已冷卻的純水。
莫名其妙出現在小溪附近前,他們就是這樣相對而坐,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安弈說如果等天亮後他們平安無事,下廚給她準備早餐。
鐘表的時間指向一點零三分,距離最後一次看時間,過去二十五分鐘。
沈一一眨了眨略微酸澀的雙眼: “我們是做夢嗎”
二十五分鐘的夢,沈一一右腳的痛麻,左腳的酸脹感覺,都那麽深刻,真實到不像一個夢。
安弈卻沒回答,而是問她: “崴的腳疼不疼”
沈一一愣了一下,低頭去看左腳,修長白皙的脖子線條優美,彎折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恰到好處的落在安弈眼內。
他嘴唇動了動,垂下雙目: “怎麽樣”
沈一一扭動腳踝,搖頭: “什麽感覺都沒有,我們剛才應該在幻境之類的裏面。”
安弈: “我送你回家吧。”
瞧今天的情況,應該是不會發生什麽了,沈一一: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安弈也沒客套,站在客廳中央,默默的看她穿外套拿東西。
沈一一捋開掉到胸口的長發,笑: “別忘了明天,不對,今天早上的早飯,我十點過來吃。”
安弈: “十點……也算早餐嗎”
“這麽晚了,回去路上要好一會,起不來。”沈一一包好圍巾, “別送了,我到家給你發短信報平安。”
此時鐘表上最短的那枚針已經挪到數字1的下方,一路暢通回去至少也要四十多分鐘。
沈一一走到門口,還沒抓到把手,安弈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十點鐘的不叫早餐。”
“”沈一一回頭,所以呢
安弈低頭,右手摸上自己的手腕,輕輕摩挲: “九點鐘給你準備早餐。”
有什麽區別……九點鐘嚴格來說也不是正經早餐了,早餐攤都要收了。
安弈緊接着: “你要不然別回去,住在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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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存稿設置錯了時間,設置成16點了,啊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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