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喜歡
喜歡
謝晴跟紀春潇兩個人在身體契合度方面是天作之合。
他們兩人的身體單獨拿出來一個都是普通人難以接受的, 但是對于彼此而言就剛剛好。
謝晴跟紀春潇都曾經擔心過他會吃得很難受,可實際上他接受度良好。
她對他而言就是恰好吃得飽的分量,多一分則太撐, 少一分則不飽。
謝晴白色運動鞋與紀春潇黑色商務皮鞋交疊, 她寬松的灰色運動褲也與他剪裁得當的黑色西褲堆在一起。
紀春潇攀附着她的背,汗濕的掌心緊攥着她純白的運動服。
他的頭發早就因為激烈的動作而搖晃下來,三三兩兩被汗水浸透的發垂落在他的額頭前, 遮擋住了他的部分視線。
穿搭的差異也代表着他們身份與年齡的差異。
她年輕有活力,她皮肉裏流淌的血液都是燙的。
而他暮氣沉沉, 過早地擁有普通人一輩子都難以擁有的財富跟地位,除長生不老這種虛幻的存在以外好像他的人生也沒什麽其他能追求的東西。
偏偏他不想活太久, 他覺得這個世界沒什麽意思。
在他原本的設想裏, 他會在50歲就死掉。
這樣他去世時依舊漂漂亮亮,他也不會遭遇到其他老年人牙齒掉光、大小便失禁、四肢不聽指揮走路搖搖晃晃的罪。
紀春潇是驕傲的, 他不會允許自己變成不體面的模樣。
可是30歲的他認識了19歲的謝晴,假如他50歲就死掉, 那他只能再跟謝晴在一起20年。
紀春潇搖搖晃晃, 隐約好像看見了50歲他死掉之後, 39歲寶刀不老的alpha另找其他omega,還帶着狐貍精來他墳頭上纏綿恩愛挑釁他看的模樣。
他想到這裏,在舒爽之餘他在謝晴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嘴巴裏的獠牙還在,這一下咬得謝晴倒吸一口涼氣,她停下動作問他:“您又怎麽了?”
紀春潇惱火極了:“我看見你帶着狐貍精來我墳頭春風一度、二度、無窮度了!”
謝晴:“?”
紀春潇真是她的活爹、活祖宗、活閻王。
她沒開玩笑。
她無奈:“我哪有狐貍精, 我只有你一個老登。”
紀春潇把謝晴的衣服再扒開一點,讓她露出肩膀上的傷口。
他這次也知道一切都來自于他的臆想, 所以他咬得沒有很用力,連血都沒有出, 扒開衣服只能看見一圈清晰的牙印。
紀春潇覺得自己還挺貼心也挺懂事的,他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體貼的omega。
他用舌頭幫她舔傷,邊舔邊罵:“死丫頭不許叫我老登。”
剛才倆人的動作行雲流水,中間誰也沒說話。
現在驟然停下來,謝晴後知後覺地又開始不好意思。
之前他們倆人之間的深入接觸是在雙方都喝多了意亂情迷的情況下,現在他們兩個人都處于清醒狀态,四目相對便難免羞澀。
謝晴緊張地手掌亂動。
由于常年做苦力跟體育訓練,alpha的掌心跟指腹上都長着一層厚厚的老繭。
來見她之前才剛剛做過全身護理的紀春潇皮膚嬌嫩,她滾燙又粗糙的手心在他肌膚上摩挲時存在感強烈到令他難以忽略。
紀春潇被她弄得又疼又舒爽,他忍不住随着她手掌的動作發出了一聲低吟。
于是謝晴又把矜持丢到八百米開外,她心裏羞澀的情緒還在,只是它并也不足以限制住此刻她渴望與他貼近的本能。
他喜歡叫她死丫頭那就叫呗,反正她私下不知道叫他多少次老登了。
神志不清時的尋歡作樂與清醒狀态下的沉溺區別強烈。
紀春潇生日那夜他喝的酒太多了,他跟謝晴滾到一起胡作非為肯定逃不脫酒精作祟。
又或者他只是把他放肆的行為推脫到酒精這個背鍋俠身上。
這次他沒有酒精可以甩鍋了,他就是迫切地渴望與謝晴親密。以至于他強迫她來工具間這種一點都不浪漫甚至還不幹淨的地方跟他貼貼。
別看他們倆這次的親密全靠他一手促成,紀春潇一想起來剛才他自己的所作所為,說他沒有害羞的情緒那絕對不可能。
只是從結果上來看,他的勇敢完全物超所值。
他太喜歡與她貼貼了。
太喜歡了。
雖說這段時間他的健身成果被暴瘦這件糟心事帶走了不少,可他身體素質方面得到的提升還遺留了一部分。
謝晴能發現紀老板的耐受度明顯比上一次要好。
她給予他真誠的誇誇:“寶寶進步了。”
紀春潇愉悅又矜持地嗯了一聲。
休息的間隙,他看見謝晴先是用工具間的拖把拖地,之後又把她的衣服跟他的外套撲在地上,撲出一個長條的人形。
他腦子裏想起來之前他們躺在床上面對面擁抱的場面,紀春潇滿懷期待地咽了咽口水。
果然,謝晴鋪完了地磚就擡手拽了他一把。
在紀春潇的想象中,他要順勢跌進他的小alpha懷裏,接着再被她溫柔地放在衣服堆上。
然而……
“嘶。”
即便有一層衣服打底,當他的臉與地磚貼在一起時,他還是被它冰涼的溫度凍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跪在那裏,後頸被謝晴的大掌掐住強迫他的臉屈辱地貼在地磚上。
紀老板從出生到現在只在墳頭跟靈堂給他的死鬼媽下跪過,他何時做出過如此伏低做小的姿态?
“謝晴,你怎麽敢?你怎麽……唔。”
後面的指責他沒有說出口,因為她從身後覆上來咬住了他後頸的腺體。
紀春潇命運的後脖頸被alpha叼在嘴裏,alpha的犬牙順着方才她咬開的皮肉再一次深入到omega的腺體中。
剛才張牙舞爪想要反抗的omega瞬間被迫變得乖巧又老實,他根本一動都不敢動,唯恐她咬得更深。
她咬得時間太長,他甚至顫顫巍巍用又甜又軟的嗓子對她求饒:“輕一點咬,你輕一點咬嘛。”
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
之前紀春潇百般強迫謝晴,這會兒輪到他被謝晴百般強迫了。
就像之前謝晴越是反抗,紀春潇越是沖動地想強迫她跟自己貼貼一樣。
現在紀春潇的反抗也激起了謝晴的惡趣味。
她可太喜歡看平時刻薄、霸道還蠻不講理的紀老板跪在那裏眼角含淚求她放過他的模樣了。
想到這裏,謝晴為自己的惡趣味倒吸一口涼氣。
她一定被紀老登給傳染了,一定是這樣。
紀春潇的保镖站在工具間外面都無聊到數鞠芷淩腦袋上的頭發了。
鞠芷淩一開始還對老登罵罵咧咧,後來嘴裏被塞了一坨破布之後她就罵不出來了。
紀家的保镖知道她養尊處優沒讓她一直都站着,他們把她駕到離器材室遠一點的地方坐着。
為了不讓她跟外界聯系,他們還沒收了她的終端。
無法逃脫的鞠芷淩只能無聊得開始就地睡覺,中午她還被保镖推醒吃了一份盒飯,吃完碳水她血糖上升,又開始昏昏欲睡。
鞠芷淩剛上大學的時候還懷疑自己這種一睡睡一天的行為是否是身體出了毛病。
可是她去做全身檢查,檢查報告又顯示她很健康。
這就讓鞠芷淩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麽新型的還沒有被記錄在案的惡疾。
結果每天都擔心自己罹患惡疾的鞠芷淩就發現她這個年齡段的大學生好像都是這樣,大家每天都處于一個睡不醒的狀态。
鞠芷淩:“……”
她忽然又沒有那麽擔心了。
只是她睡大覺之前,還有一件事讓她愁眉不展。
由于她老實起來不再劇烈反抗,她嘴巴裏的布已經被保镖給取了出來,這才給了她暢所欲言的機會。
她離着一段距離眺望工具間的方向,并鄙夷地指責道:“你們家老板差不多行了啊,怎麽搞起來沒完沒了的?他飯都不吃了,只吃alpha能吃飽嗎?”
鞠芷淩被他們嚴加看管又不是一秒兩秒,而是幾個小時。
漫長的時間已經讓她從一開始的憤怒絕望,到後面的逐漸接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只要今天謝晴能從裏面全須全尾的出來,她們倆姐妹早晚有翻身的機會。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紀老登莫欺少年窮、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
就算他活着的時候,她們倆在他身上占不到便宜!那等他嘎了,她可以偷偷去紀老登的墳頭把他骨灰揚了給好姐妹出氣!
千年王八萬年龜!當把王八不吃虧!
只要她能活活把紀老登熬死,那她們的複仇就遲早能圓滿完成!
為了活得更久,現在她要做的就是養生。
鞠芷淩跟保镖問了好多話,保镖就選擇性耳聾不搭理她。
于是鞠芷淩選擇在地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睡大覺養生。
omega保镖沒有回答鞠芷淩的問題,謝晴與紀春潇饑餓得咕嚕嚕亂叫的肚子倒是對她的疑問進行了回應。
一開始聽見這代表饑餓的聲音,謝晴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
她摸着紀春潇的肚子一本正經地問她:“我好像聽見它在叫,你是吃壞了肚子想要去廁所方便一下嗎?”
他真是服了。
紀春潇被她的狗言狗語給噎住了。
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她真是夠煞風景。
他躺在地上,擡手遮住自己的臉不讓她戳穿自己的窘迫,他狡辯道:“沒有。”
他只是肚子餓了……
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抓住她,他不想因為需要進食這種事而停下。
幾乎是紀春潇剛說完沒有,謝晴就察覺到她手掌下又發出一聲咕嚕嚕的胃鳴。
而且他打完鳴,她自己的肚子也随之叫嚣起來。
這下紀春潇拿下遮擋眼睛的手,唇邊帶着笑意看向她。
他似乎在無聲地對她發出嘲笑。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一陣,謝晴的臉上泛起窘迫的紅潤,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饑腸辘辘這個成語是什麽意思。
她與紀春潇商量:“我們結束去吃飯吧。”
紀春潇嘴硬,他說:“我不餓。”
謝晴尋思他肚子裏都在敲鑼打鼓了,他怎麽可能不餓?
當然,她不會戳穿要臉的紀老板。
謝晴說的是:“我餓了,我需要吃飯。”
紀老板對此不情不願:“不可以,人少吃一頓飯又不會死。”
“而且……”紀老板移開視線不看她,“空腹有氧運動有利于減脂,我會擁有好身材。”
“不可以,”謝晴抓住他的手按在了她壁壘分明的六塊腹肌上,“空腹有氧會掉肌肉。”
她沒在這個時候說掉了肌肉會影響她跑步成績這種話。
做人有時候也不需要太耿直,謝晴選擇挑紀春潇愛聽的話來說,并由此達成她想要的目的。
她能感覺紀春潇的爪爪在她的肌肉上流連忘返地摸摸,很顯然他是喜歡她現有身材的。
謝晴故意把聲音弄得溫溫柔柔,這樣更方便誘哄他。
“掉肌肉了就不能帶給你更好的體驗了,我們的快樂貼貼就受限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美夢就不能順利重現了。”
她順口溜編得一套又一套,成功把紀老板給套得迷迷糊糊。
“好吧,”他選擇了妥協,“我們不出去,你喜歡吃什麽?我讓助理去買。”
謝晴:“……”
她真是服了。
這個工具間畢竟只是放清掃工具的地方,剛開始進來的時候會覺得這個地點很刺激,時間久了體驗并不好。
存放雜物的地方自然是不會安裝通風設備,九月中旬的晶城天氣悶熱無比,這小房間裏又通風不好,謝晴跟紀春潇兩個人身上全是汗水。
謝晴都忍不了在這種地方多待,她都感覺自己要被憋窒息了。
結果矯情鬼紀春潇不僅能忍受,他甚至不願意從這裏走出去。
謝晴:“……”
沒關系,山人自有妙計。
“我們去酒店吃飯,”謝晴說,“吃完繼續在酒店貼貼。”
她這樣提議,紀老板便願意松口了,他說:“謝晴,你可真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如果不是為了照顧你,我是不願意換地點的。”
謝晴點頭敷衍他,她的身體後退了幾十厘米,剛準備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紀春潇一擡手又把人給拽回來了。
謝晴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悶哼一聲,差點整個人都砸在他身上,措不及防之下她連忙支起雙手撐在紀春潇的頭兩側。
她小聲警告他:“你下次不要突然行動,否則我砸你身上,你又要疼得哼哼唧唧。”
紀春潇的汗水已經打濕了他的頭發,他躺在地上濕漉漉得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他眼眸迷離看着謝晴,往常嘴巴碎碎的紀總這次居然沒有跟她怼來怼去,而是擡手摟住了她的脖頸将她整個人向下壓。
他用他的臉頰蹭了蹭她的側臉,兩個人的汗水黏在一起的觸感十分微妙。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這種事也不例外。”
紀春潇說話咬文嚼字,放平時謝晴還需要琢磨一下才能明白他的意思。
不過這會兒他們兩個緊緊相擁,他的身體語言幫助她進一步理解了他話語裏的意思。
她感覺心髒軟軟的,她小聲問他:“你知道短跑運動員腿部爆發力很強吧?”
紀春潇當然知道謝晴說這種話絕對不是出于“我來考考你”的目的。
他心裏又害怕又期待。
他依舊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用力地抱緊了她。
二十分鐘後,謝晴坐在地上用紀春潇的終端給新助理發消息,讓對方給他們兩個人送衣服。
紀春潇的尺碼她不用贅述,她着重說了一下自己的尺碼還有她要求的衣服類型。
她說話的時候,紀春潇就沒骨頭一樣地癱在她懷裏一動不動,眼睛裏的瞳仁都是散開的,看上去魂都沒了。
謝晴發完消息,她對紀春潇問道:“劉清河劉特助去哪裏了?”
紀春潇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她在說話。
于是她擡手拍了他的臉兩下,把他的魂給拍了回來。
紀春潇說話時嗓子啞得厲害,他斷斷續續地回應,“我把他……送去黑洲……協助金礦開采業務……”
剛才謝晴捂住了他的嘴巴,将他大部分的喊叫都堵在了他的喉嚨裏。
雖說最終他發出的聲音比較小,他發聲時肌肉還是用了力,造成的損傷難以避免。
她剛在體育館見到紀春潇的時候,他站在主席臺上西裝革履風光無限,他從容自若地在聯邦頂級學府師生的注視下發表講話。
現在他繡着暗紋的西裝外套被墊在兩個人身下,他用料考究的白襯衫也被拽得破破爛爛。
紀老板今天穿的是奢華優雅的帝國式領型白襯衫,它兩側的領尖處飾有黃金镂空領針,領結被架起放在針棒之上顯得輪廓更加立體飽滿。。
剛才兩人情到濃時也顧不上這些小細節,謝晴現在才想起來她不知道把黃金領針給弄哪裏去了。
不過跟黃金比起來,有一件事顯然更重要。
謝晴追問道:“那劉清明呢?他的職位有變化嗎?”
紀春潇擡頭望着她的眼睛,想要擡手去摸她的臉頰,可一想到他的手心滿是汗水,他便将想要觸碰她的手收回。
他的黑手套已經不知道被扔到哪裏去了,他低頭看着自己關節粉嫩的手指,低聲回應謝晴的問題:“犯錯的是劉清河,劉清明職位不變。”
謝晴沒問劉清河犯的是什麽錯,畢竟她也能猜到那肯定跟自己有關系。
她嘆了口氣:“其實沒有劉清河也就沒有我們兩個人的今天。或許我在離職後,便不會再與你相遇。”
假設她沒有在醫院意外撞見劉清河,假設她沒有在他的推動下接近紀春潇,他們的緣分可能就停留在那裏了。
謝晴自認她跟紀老板物質條件差距過大,他們兩個人在不避嫌的情況下見面的機會都極低,更何況那時的她在刻意躲避紀春潇,沒有劉清河他們兩個人就更不可能同框。
紀春潇聽出來謝晴在為那個擅自妄為的beta求情,他沒什麽情緒地評價:“不論怎樣,未經許可擅自幫外人接觸到老板都是他的失職。”
謝晴既沒有反駁,也沒有同意。
她選擇說實話:“其實那天在醫院我沒打算見你。”
說完這話,她就察覺到她懷裏軟成一池春水的omega又躁動起來。
在他跟她鬧之前,她主動解釋道:“劉特助的妹妹劉輕語是我的學妹,我那天其實是去醫院探病恰好遇見了他。”
“他問我想不想去見你時,我還猶豫了。是他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到了你身邊。”
紀春潇氣死了,他張嘴去咬她的脖頸:“死丫頭,原來那天你還有猶豫過!見我這件事有什麽可猶豫的?”
“你還說你喜歡我,我半點沒看出來你哪裏喜歡我了!你就是想跟我爽爽,爽完你就逃掉!”
謝晴被他啃得難受,但每次爽完就跑确實是她不對。
“別咬了,我們兩個之間身份差距這樣大。我不跑又能怎麽辦?”
謝晴暢想她放棄逃跑後的結局,她用猶豫且懷疑的語氣做出推測:“可能我會被你抓回去當情人?受盡你們紀家人的冷眼?收到你爹或者你妹給的500萬讓我離你遠一點?
提到500萬,謝晴愣了一瞬。
當時的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如果當時他們真的給了,那麽刨除188萬負債,收了錢的謝晴還能剩下312萬的現金。
要知道聯邦月入過萬的人口占比也只有0.81%,這312萬相當于她月入2萬并且不吃不喝0花銷連續積攢15年的錢。
當時要真有人給她500萬,那她……
“死丫頭,你居然真的還敢繼續設想?”紀春潇恨不得把這個貪錢的狗東西給咬死。
一般人親密過後就算不摟在一起說說情話,至少也不該像謝晴這樣一邊摟着他,一邊後悔沒用他來換更多的錢吧?
“怎麽你對我父親跟我妹妹可能給你500萬讓你離開我這件事後悔莫及?我剛才真心實意地給你588萬讓你陪我睡一晚,你偏偏就不願意?”
“謝晴!你是什麽毛病?聯邦幣都是一模一樣的,從外人手裏拿出來與從我手裏拿出來差距就這樣大嗎?”
面對紀春潇咬牙切齒的質疑,謝晴沒有選擇與他解釋。
不然她要怎麽說?
她難道說對于高三負債百萬,前途迷茫的謝晴而言,500萬能解決她的所有問題。
但是對于大學無債一身輕,未來可期的謝晴而言,無論幾百萬都只是一個數字,她不稀罕別人給的臭錢,她可以自己賺。
紀春潇從出生開始就沒有體驗過窮到褲衩露眼還要繼續穿的窮日子,她跟他說這些他根本不會理解,他也不可能感同身受。
過去的傷口已經愈合,時間也已經從歲月的長河裏流淌到現在,再去過度沉溺于過去的某個時間點去胡思亂想,那絕對會造成精神內耗。
她每個時間節點做出來的選擇都是當時她最好的選擇,那就不要再去回想啦。
謝晴沒有跟紀春潇解釋,她只是低頭在他的唇瓣上親了親。
這是時隔三個月,兩個人的第一次親吻。
很清淺,但很溫馨。
他們兩人剛才那樣激烈地貼合,她都沒有親他一下,他在她拒絕過一次之後也不敢再親他。
紀春潇心裏認為謝晴就是那種絕世大渣女,他對這種渣女就應該重拳出擊,把她揍得不敢離開自己。
他不應該是一個為了他人為難自己,獨自承受委屈的人。
除了8歲時母親出殡後的那個深夜,想要掐死還在襁褓中的紀瑤瑤卻被他撞了個正着,還對着他下跪求他不要說出去的父親商雪晴,沒有人能再強迫他接受委屈。
紀春潇後來的日子裏一直都是利己主義者,他不舒服別人也別想開心。
可是謝晴讓他難過太多次了,她給他帶來太多的意外了,他還是不想像自己對別人一樣睚眦必報地處理她。
謝晴沒想到她只是親了紀春潇一口,就把他眼淚給親出來了。
她想給他擦眼淚,又想起來她的手已經髒掉了。
她想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擦,可是她的衣服比她的手沒幹淨到哪裏去。
于是她在紀老板胸前還算幹淨的布料上蹭手,成功把白襯衫蹭成黑襯衫後,她的手也終于擦幹淨了。
她用粗粝的指腹小心地擦拭着omega眼角處細嫩的皮膚。
她溫聲哄他:“別哭啦,我沒有追悔莫及,我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講真的,我是今天才想到當時還有拿着錢滾蛋這種可能性存在。”
“你看我當時是多麽缺錢的一個人,我也沒有仗着你對我的好感就賴着你,吃你的軟飯對不對?”
omega哭得不止眼眶,就連他的鼻尖都哭紅了。
平時談生意時要是合作夥伴給他談理論,他會不屑地讓對方拿數據模型說話,他只看事實不看餅,事後諸葛亮的話他也不要聽。
可是謝晴給他畫的餅,他就很愛吃。
哪怕她都已經做出讓他傷心的事情,讓他食不下咽了。只要她哄哄他,他也是願意繼續吃餅的。
紀春潇的眼淚一滴滴從他眼眶裏滑落,他也不跟謝晴說話,他就只是安安靜靜地哭泣。
謝晴被他哭得沒脾氣,“你不能總是沉溺于過去的痛苦,你得往前看。”
“你這次醒來,我就在呢,對不對?”
聽到這句狗言狗語,紀春潇用殺人一樣的目光射向她。
他不明白她是怎麽好意思說出這句話的,前兩次她都是趁着他睡着偷偷溜走,這次他沒睡覺當然就不會放她離開。
紀春潇吸吸鼻子,陰森森地威脅道:“你倒是跑一個試試,你要是能跑出我的手掌心,我就跟你一個姓。”
“別吧,”謝晴給予了拒絕,“謝春..宵聽起來比紀春..宵更燒,寶寶的人已經很燒了,不需要用名字來填補燒氣。”
紀春潇:“。”
就憑這死丫頭這張臭狗嘴,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麽跟她厮混到一起去的。
很快助理的衣服就買來了。
工具間的門被短暫地打開了一條縫隙,謝晴将裝着衣物的一堆打包袋從外面拿了進來。
站在助理的角度,他只看見了謝晴的一只手,并沒有看見藏在門板後面的謝晴,更沒有看到從她背後将她攔腰摟住的紀春潇。
紀春潇好像有皮膚饑渴症,他們倆像是黏在一起,他不能自己坐着,必須與她挨在一起才行。
他甚至衣服都不自己換了,反正他剛剛已經被看了個遍,當下已經沒有之前那種羞澀。
他看看自己橙黃色包裝袋裏的衣物跟裏面妥善放好的簡易清潔用品,他很自然地對謝晴吩咐:“你幫我。”
謝晴沒有直接同意,她饒有趣味地挑了挑眉,“為什麽?”
紀春潇不想跟她說話,他只是低頭看向了自己還在發抖的腿,于是謝晴就明白了。
紀老板的衣褲都不好穿,他的褲子裏面有襪夾還有襯衫夾。
謝晴跪坐在他腳邊,這邊剛夾好他的襪子,又要擡手去抓他的襯衫下擺用襯衫夾夾好。
這樣無論他怎麽行動,他的襯衫跟他的襪子看起來總是熨帖的,不會起層層疊疊的褶皺。
穿好褲子跟襯衫,再披上黑色的馬甲。
謝晴卡在了領帶這裏,過去将近一年的時間,她依舊只會将領帶打成馬夫結,不會系溫莎結。
紀春潇看出她的為難,他主動用他纖長白皙的手指捏着領帶上下翻飛,行雲流水般地打出了漂亮的溫莎結。
這次的白襯衫是溫莎領口,配上他打的溫莎結,看上去透着矜貴優雅的味道。
人類總是喜歡自己沒有的東西。
陰暗爬行的紀春潇喜歡謝晴的陽光開朗沒心沒肺,窮窮的謝晴則喜歡他身上那種用錢堆砌出來的矜貴氣質。
看着紀春潇打好領帶之後昂着頭對她得意洋洋的眼神,她的心髒怦怦亂跳。
她湊過去對着他的唇瓣啃了幾口,離開的時候紀老板很舍不得她,還纏着她又親了好幾下。
紀春潇的頭發她不會打理,他就一手拿着手持小鏡子,另一手拿着小梳子梳來梳去,還時不時抹一點發蠟放在手掌心裏,等到它被體溫融化後再蹭到頭發上去固定發型。
跟他內內外外好幾層的衣物比起來,謝晴的穿搭就簡單多了。
內衣內褲連着襪子一起換完,她再套上衛衣跟衛褲,踩上助理買的新運動鞋,她便結束了換裝。
等她回頭準備跟紀春潇借梳子整理一下發型的時候,她一轉頭就跟鏡子裏紀春潇目不斜視的眼神撞了個正着。
片刻的對視後,紀春潇慌慌張張地移開視線,片刻之後又移回來與她發生對視後又慌亂移開,再與她對視時他眼睛裏就有惱羞成怒的味道了。
紀春潇:“你偷看我做什麽?”
謝晴:“……”
究竟是誰偷看誰,他心裏一點數都沒有嗎?
他是真的悶騷。
就算看她也不是正大光明的看,而是透過鏡子偷偷觀察。
謝晴沒跟他拌嘴,而是問他:“你準備好了嗎?我們該出去了。”
紀春潇收起鏡子點點頭。
“你先出去吧,我把這裏整理一下。”
于是謝晴低頭把倆人換下來的髒衣服都塞進袋子裏,并且把一直鋪在地上當床單的衣服也一并撿走。
之後她就蹲在地上四下張望,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紀春潇看着她像獵犬一樣在四處嗅來嗅去,他奇怪地問道:“你在找什麽?”
謝晴說:“在找你的黃金領針,你舊衣服的衣領上針扣跟針全都不見了。”
紀春潇雙腿打顫艱難地走到她身邊,擡手試圖将她從地上扶起來:“那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我不要了。”
謝晴:“???”
啊?
精雕細琢的純金裝飾品還不貴重?
她可記得那個領針重量不輕呢!
看見謝晴傻乎乎地蹲在地上用狗狗一樣茫然的眼神看着自己,紀春潇的心髒被她弄得無比柔軟。
他柔聲解釋:“區區一個黃金領針,不必在意。你如果喜歡這類飾品,我帶你去拍賣會上随意挑選。”
謝晴:“啊?”
她知道它貴,但是不知道它有這麽貴!
這個玩意兒居然還是拍賣會上買回來的古董?
謝晴那雙狹長的丹鳳眼都睜大了,裏面黑黝黝的瞳仁不停地顫動着,很顯然是遭到了極強的沖擊。
她呆呆愣愣的模樣讓紀春潇越發覺得她可愛,他的手在換衣服的時候就已經被她擦幹淨了。
他擡手輕柔地撫摸她的臉頰:“你真的不需要在意它,我會送你比它更好的東西。”
“你喜歡什麽,你不喜歡什麽,我全都買給你。”
她跟他索取什麽都可以,他都會選擇無償贈予,包括他自己。
只要她想要,他就給。
哪怕她想摘下天上的月亮,他也會帶着她去月球空間站轉轉,并且送她一瓶月壤帶回藍星。
可是她不能長時間地将注意力放在某一樣事物身上,哪怕它只是一件死物,他也會嫉妒到想要發瘋。
謝晴這個人天生就好像比常人少了一點浪漫細胞,多了一點吐槽欲。
她怎麽看怎麽覺得現在這個場景像是霸總小說裏,霸總在給灰姑娘女主展現男友力。
謝晴欠債上百萬時,紀春潇說的話會将她打動,因為她太想擺脫那種令她窒息的還債生活了。
現在她無債一身輕,她對他碾壓其他追求者的物質贈予就沒什麽特別強烈的觸動。
“我喜歡什麽東西,我可以自己賺錢來買。”
謝晴說,“而且那些高溢價的商品都是給你們這些大老板準備的,它們對你而言跟買菜差不多,但是它們對我而言就是消費主義陷阱。”
她摘下紀春潇貼在她臉頰邊的左手,低頭在他戴着的祖母綠寶石戒指上親了親。
親吻戒指是一種行為符號,它代表着親吻者對被親吻人的深情與她無條件的愛。
紀春潇被親得春心蕩漾,恨不得當場把剛穿好的衣服再脫掉,與謝晴再度春..宵。
他興奮到手指發抖,真是拼盡了全身力氣才忍耐住自己的渴望。
紀春潇的手指又長又細,每一根骨節都突出而分明,白皙的膚色顯得他的指關節更加粉嫩。
冷白與嬌嫩的粉色在一只手上對比清晰,在視覺上漂亮得無與倫比。
謝晴親吻完他的戒指,沒忍住把他的每一根手指都親吻了一遍。
紀春潇差點被她親得發出悶哼,還好他忍住了。
畢竟他紀老板不是那種随随便便就蕩漾的omega,他有自己的原則。
“小孩子就是黏牙,”紀春潇居高臨下地發出命令,“停下你饑渴的嘴巴,要親去酒店親。”
兩人終于從隔間裏出來時,終于呼吸到新鮮空氣的謝晴發出陶醉的聲音。
沒走幾步,她看見了躺在地上睡得像是死狗的好姐妹鞠芷淩。
她蹲下身來想要把她弄醒,紀春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許碰。”
他給旁邊的omega保镖遞了一個眼神,omega保镖點點頭,他擡手搖晃鞠芷淩的肩膀将她搖醒。
鞠芷淩醒來時整個人睡得迷迷糊糊,她看見謝晴之後說的第一句話是:“晴晴,你中午吃飯了嗎?”
謝晴誠實地搖搖頭:“我沒吃,你吃了嗎?”
鞠芷淩點點頭:“omega哥哥給我買了牛排,味道跟我在鞠家時吃的一模一樣,紀老登沒在吃食上為難我。”
她說完這話,就聽見一聲不屑的冷哼。
鞠芷淩順着站在她好姐妹旁邊的那雙長腿往上看,便看見了她嘴裏的那位紀老登。
她沒有第一時間暴起,而是眨巴眨巴眼睛,過了幾秒鐘在紀春潇不耐煩的時候,鞠芷淩終于回過神了。
她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就要揍人,在omega保镖動手制伏她之前,謝晴先一步将她按住。
謝晴連忙說:“你冷靜點,老……紀總已經決定放過我們了,他不會再與我們計較。”
紀春潇掃了謝晴一眼,他可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這樣講了。
面對謝晴求救的眼神,紀春潇如天鵝般高昂起來的頭顱微不可察地點了點。
鞠芷淩臉上露出懷疑的神色,她小聲跟謝晴質疑:“老登他有這麽好的心?”
紀春潇越看這個紀家的私生女越讨厭,他給omega保镖一個眼神,于是她将鞠芷淩拉得離謝晴遠了點。
紀春潇輕蔑地說:“鞠小姐,鞠家難道沒教你為人處事的基礎規矩嗎?比如離名花有主的alpha遠一點。”
鞠芷淩氣死了:“我跟晴晴光着身子洗澡的時候,你紀老登還不知道在哪裏花天酒地呢!你是海王嗎?管得比大海都寬!”
紀春潇豔麗無雙的臉上露出一個尖酸刻薄的笑來,他挑起了那雙秀麗至極的長眉,挑釁道:“不巧,我不僅與你的晴晴光着身子在一起洗澡,我們在浴室裏好一番深入交流呢。”
“至于我為什麽管得這麽寬……”紀春潇上前幾步來到鞠芷淩的面前,他給她全面展示了一下自己走路發抖的雙腿,“因為我是她的omega啊~”
鞠芷淩:“???”
她氣死了啊!
她的小嫩牛啊!就被這個姓紀的老幫菜給啃了啊?
鞠芷淩破防了:“狗登!你住嘴!你怎麽可以對我可憐的晴晴嗚嗚嗚嗚!”
她又氣又急,想起好姐妹謝晴為自己付出的一切,她哭了出來。
鞠芷淩哭得有多難過,紀春潇就在旁邊笑得有多大聲。
夾在兩個人中間的謝晴:“……”
別吵,她在思考。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