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塊油豆腐
第29章 第二十九塊油豆腐
禮枝和晴塵從異界回到家。
拓雲和早霧見到禮枝腫得像桃子一樣的眼睛, 都被吓了一跳。
“主人大人是遇到了什麽事?”
“是被之江的土地神欺負了嗎?”
晴塵微笑着看向已經平複下來的禮枝,道:“禮枝的每一天都比大家想得艱難,拓雲和早霧應當多關心禮枝才是。”
拓雲和早霧當場眼淚汪汪地憐愛地注視着禮枝:“主人大人, 原來您這麽可憐。”
禮枝:“……倒也沒有很可憐吧……”
拓雲和早霧忙來到餐廳,“我們已經為主人大人準備好了晚餐。請主人大人享用。”
禮枝沒什麽胃口, 婉拒了兩位座敷童子的邀請。但是晴塵則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道:“不吃飯會容易生病喲。”
想到那沒完沒了的黑色霧氣,禮枝只得坐到桌邊。
今天的晚餐是一如既往簡單的和食, 米飯配荞麥面的主食加主食,外加一杯麥茶。
無咖啡因的麥茶對于睡眠障礙者來說也十分友好。
禮枝雖然不想吃, 但人已經坐在桌前, 不得不靜下心來,慢條斯理地吃飯。
食物的調味很清淡, 所以易于入口。
吃了一會兒,禮枝對吃飯的抗拒也降低了一些。
溫熱的湯入口, 熱量走遍全身,讓她久違地放松了下來。
全身緊繃的神經松弛的時間, 大腦的思緒也會變得自由, 仿佛掙脫了某種無形之束縛。
亂飛的思緒拼湊成一個全新的想法——
這樣的家裏,似乎真的有“家”的感覺。
是家庭,是家人,是緊密相連的, 你, 我, 他/她。
出門在外接近三年, 禮枝始終都是孤身一人在奮戰。租房、交保險、看病、考學,等等等等, 不一而足。
偶爾身邊有可以陪伴左右的人,甚至是只能說說話的人,好像也不賴。
如果,如果的話,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只是短暫地冒出了這樣的想法,禮枝立即搖頭否決了自己。
她能遇見晴塵,純屬巧合罷了。
現在他們在一起,是為了恢複之江稻荷神社周圍民衆對于稻荷神的信仰。等目标達成的那一天,她就會親手把他送回神壇,繼續一個人的無窮無盡的漫長的生活。
她必須随時做好體面道別的準備。
然而,即使分別的那一日終将到來,在那之前,這樣的能夠讓人在痛苦之際什麽也不用想就可以任性躲藏進去的日子,也會使得禮枝産生貪婪的想法。
要是能久一點?
她看向了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和拓雲、早霧閑聊的晴塵。
将她擁進懷中,說着願意将愛給予她的那個晴塵,就切切實實地存在在她的客廳裏。
意識到這一點,心中的種種想法,都化成柔軟的溪流輕輕從心頭流淌而過。
吃完了晚餐,禮枝的情緒也逐漸好轉。
她心滿意足地放下碗筷,輕輕地道了聲“謝謝”。
見到禮枝将晚餐吃了大半,拓雲和早霧開心地來收拾。
睡前,禮枝将黑岩給的《妙法蓮華經》壓在枕頭下,然後準備躺下睡覺。
在從被子裏伸手去關燈的前一秒,白狐貍從床下蹦上了她的床頭,坐在了她的枕邊。
禮枝把胳膊縮回來,問:“有什麽事情嗎?”
晴塵晃了晃腦袋,開口道:“我只是想觀測一下《妙法蓮華經》的效果。不介意的話,我得一直坐在這裏陪你。”
用的是“得”字,那麽,禮枝也沒有介意的餘地。
她放心地将卧室的燈拍滅,躺進了被子裏,“晚安。”
說完,她又小聲地,近乎于講悄悄話一般,動了下嘴皮,喚道:“晴塵。”
在床頭坐着的晴塵伸長前爪伏低了身子,尾巴蓋住了半張臉,但細長的吊眼在黑夜裏炯炯地泛着紅色的熒光。
或許是晴塵在陪她的緣故,禮枝的困意上湧得極快,花了不到平時三分之一的時間,她就成功入睡了。
在晴塵的眼裏,枕下的《妙法蓮華經》閃着金黃色的氣息,形成了一道光弧。
各類神明和陰陽師的能力屬于術業有專攻,不同的屬性決定了不同的效用。
《妙法蓮華經》是凝聚了比叡山佛家信仰的經書,能夠驅散纏繞在人身上的戾氣。但對于無疑是的四處漂浮的晦氣、瘴氣則不起作用。
房間裏各類灰灰綠綠的氣息在光弧四周漂浮不定。
晴塵一個個看過去,默念咒文将其驅除。
卧室裏暫時恢複了清淨。
他半眯着眼睛假寐,但耳朵還是機警地豎起來,精準地捕捉着房間裏一絲一毫的動靜。
夜晚過了大半,房間裏都是安靜平穩的。
在淩晨時分,室內忽然響起了一陣幽怨的絮語。
同一個人聲音,不同的抱怨聲疊加在一起,混亂地同時湧進耳道,教人聽不清那聲音到底在念叨着什麽樣的內容。
在這一片哭泣似的混亂聲音裏,他依稀能夠聽出“好痛苦啊”這樣的字句。
“好痛苦啊……為什麽……會是……你……”
聽聲音,像是正在遭受八熱地獄無天無地的強烈炙烤,痛苦折磨到了極限。
晴塵耳朵微動,從半夢半醒間睜大了眼睛,站起了身。
房門外穿進了一團黑影,“它”不用開門就能夠直接從外面進入室內,進了門也不打量一眼室內的布局,就像是早就找到路一樣,直奔禮枝的床頭而來。
黑影靠近了些,晴塵才發現這團黑影是模糊不清的人類的身形。
黑影來到了床邊,伸出雙手想要俯下身掐住禮枝的脖頸。但由于《妙法蓮華經》的守護,黑影的指尖剛剛觸碰到光弧,就像是被烈火燙過,猛地縮了回來。整團黑影都皺了起來,發出凄厲的喊叫。
在這些稀碎的叫喚中,“好苦啊……好苦啊……”是永遠不變的主旋律。
白狐貍跳下床,落地時已然變作人形。
晴塵手握一把折扇,指向那咆哮的黑影,質問道:“來者何人?”
黑影抱着頭大叫,聽見晴塵的問話,她轉過來,多重聲音疊加起來,憤怒地反問回來:“這經書,是你放下的嗎?”
晴塵笑笑,“看來你就是那團黑色氣息的真身?”
“知道這些對你有什麽意義嗎?我要找的人,” 黑影諷刺地冷笑,轉過身去,看着在睡夢中眉頭緊皺的禮枝,“是她。”
晴塵扔了張符在床邊,建立起屏蔽聲音的空間。
做完後,他才恢複正常的音量,道:“萬事皆有緣由。你一定不是無緣無故地就要找她。”
黑影呵呵地笑了一聲,“都說了和你無關。請不要阻礙我。”
晴塵雙手無奈地展開,寬大的衣袖舒展,露出了衣服上精致的織金紋樣,“啊呀,阻礙你的似乎不是我吧。”
《妙法蓮華經》的光輝在室內愈發敞亮。
那黑影惱羞成怒,抱頭仰天嘯叫。
混亂的語句一齊擠進了晴塵的狐貍耳朵裏,聽得他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
“好苦啊……好苦!!竟然請《妙法蓮華經》,真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那黑影大叫着,“我還會再來的,顧禮枝——”
話音未落,那黑影就被《妙法蓮華經》的光吞噬殆盡。
房間的空氣裏空空如也,半點殘片都無處可尋,幹淨如初。
晴塵松了松氣,又變回了白狐貍,回到了禮枝的枕邊,閉上眼睛趴下睡覺。
安穩地睡到了天亮,禮枝被昨天設置的鬧鐘吵了起來。
禮枝從被子裏伸出腦袋,打了個呵欠。
正對上狐貍平穩安寧的臉。
自從令生幫忙驅除了晴塵身體裏的瘴氣之後,禮枝就很少看見晴塵睡覺了。
第一次這麽近地看他睡覺,竟然有種新奇的感覺。
瞧着狐貍毛茸茸的模樣,她心生憐愛,擡手摸着他的腦袋,一下一下地梳理着狐貍後背的毛發。
不愧是愛惜毛發的狐貍,後背的毛毛光滑柔順,手感極佳,一摸就不想停下來。
被禮枝撸貓多年養成的娴熟手法進行了一通揉搓按摩,狐貍發出了舒服的哼唧聲。
“說什麽稻荷神,”禮枝嘀咕着說,“明明本質上就是一只小狐嘛,真是的。”
狐貍睜開了紅彤彤的雙眸。
“我可是全部都聽見了哦。”
禮枝趕忙停手,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撓頭,“你在說什麽,我怎麽都聽不懂?”
晴塵從她膝上溜下床,化作人形,問:“昨夜你可有感覺到哪裏不對勁嗎?”
禮枝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搖搖頭,說:“我睡得挺好的。一切都很正常。”
但既然晴塵都這麽問了,必然有他的道理。比如看見了什麽與那團無名黑色氣息有關的東西。
于是禮枝問道:“你發現了什麽嗎?”
“唔,”晴塵說,“我的确遇見了一團黑影。看樣子,這團黑影是無名黑色氣息的加強版。但是黑影尚未完全成形,只能分辨出來大概是個年輕的女子,無法确定身份。”
禮枝驚恐道:“我家裏真的鬧鬼了?”
晴塵笑着搖頭,“鬼才不長這個樣子。”
禮枝纏着他追問:“那麽鬼應該是什麽樣子?”
晴塵念了句咒文,随即他的額頭上長出了兩個尖尖的角,嘴裏也伸出了四根獠牙,面色由白皙轉為鐵青。
明明五官還是原本的五官,但已經面目猙獰了。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東西,叫做‘鬼’。”晴塵見禮枝瞳孔大地震,又恢複了原本的樣貌,“人死了以後要經過三途川,在閻魔大王的辦公廳接受審判,之後正式進入地獄服刑,如此成為了鬼。服刑期結束,如果不願意重新加入現世的輪回,就可以繼續留在地獄裏生活工作,這也是鬼。鬼只能生活在黃泉之國,不會來到現世。”
禮枝回想着剛才晴塵變出來的獠牙和角,皺着鼻子道:“可是這鬼也太醜了。”
晴塵自信道:“放心吧,鬼的角有十幾種可以自由選擇,總有一款适合你。”
禮枝:“……你為什麽這麽懂?”
晴塵笑意淡去,追憶似地說道:“啊,我有一位故人。”
不知道為什麽,禮枝的大腦都沒有經過思索,就将一個人的名字送到了嘴邊。
“迦羽夜?”
晴塵雙眸凝了一下,随後他點了點頭。
“能讓神明惦念多年,她一定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吧。”禮枝嘆道。
晴塵将話題帶了回來,“總之,這團霧氣不是鬼,看這不成形的樣子,應該也不是怨靈。”
禮枝腦袋又開始痛了,“那麽這到底是什麽?”
晴塵收起折扇,“也許如同黑岩所說,是憎恨你的人的怨氣。”
禮枝又是一陣頭疼。
像是要為她解圍,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是LINE的消息提示音。
明莉的消息躺在最上方:“禮枝你怎麽可以欺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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