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38.

你乖一點

住在外面的後果就是，第二天遲到了。

蘇栗昨天晚上睡得晚，所以早上起不來，酒店的床太柔軟，她賴了好久才睜眼。

一眼對上宋暮的臉，她懵了一會兒，想起昨晚是趴在他身上睡着的。

愣了一會兒，猛然從他身上下去，支支吾吾: “幾點了。”

“快十點。”

宋暮坐起來，看了眼胸口: “你的傑作。”

蘇栗看過去，毛衣胸口那裏有一片濕潤，顏色較深，她下意識去擦嘴唇。

“對不起。”

人肉墊子太舒服了，以至于她睡得流口水，也真是沒臉。

宋暮攬着她往洗手間走，蘇栗也是剛睡醒，走路還不穩，整個人倒在他身上，軟的跟沒骨頭一樣。

兩人洗漱完，蘇栗把手機開機，上面有楊悅的幾條未接電話和短信，從昨天晚上到一個小時之前的。

一夜未歸，早上又不見人去上課，任誰誰都會擔心，她連忙回複:我跟宋暮在一起，不用擔心，很快就回去。

楊悅似乎是在盯着手機看，秒回:你們是不是嗯嗯嗯

蘇栗臉皮薄，看到她的那三個嗯，臉就不自覺泛紅，嬌嗔一聲關掉手機。

扭頭就看到宋暮站在她身後，一臉茫然的看着她，蘇栗讪讪的摸鼻子，好像那聲嬌嗔，不太合适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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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宋暮沒有多問，幫她裹好衣服，退房帶着她去吃飯。

蘇栗小口喝着粥，想起來昨天晚上他說的話，問道: “什麽時候去接你的小青梅”

“中午。”宋暮頓了一下，繼續說: “他不是。”

嗯

蘇栗想了會，笑了笑，不是小青梅就不是，還專門解釋。

“你上午沒課嗎”

“有。”

蘇栗鼓着嘴巴: “那我們這算是一起逃課嗎”

“算。”

蘇栗很久都沒缺過課，今天實踐一次，心裏有些慌，連吃飯都心不在焉，一會兒飄到教師那邊，一會兒又飄到肖夢那邊。

“肖夢住哪”女孩子家家的，獨自一人來這邊，總要找住處。

宋暮: “那是她的事。”

對于這個回答，蘇栗心裏自然開心，但還是有些擔心。

“她畢竟是女生，宋暮，抛開我是你女朋友這一說法，你也要尊重女生。”

現在網上都在傳，某某地方，某女子乘車什麽的，各種各樣的新聞都有，女孩子那麽脆弱，怎麽能放任不管。

宋暮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點頭，之後又加一句: “你是我女朋友。”

蘇栗一噎，覺得他真的是幼稚鬼。

吃過飯，宋暮準備打車去機場，卻被蘇栗攔下。

“我們坐地鐵好不好。”

宋暮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是看她讨好的眼神，他同意了，兩人步行去地鐵站，途中，蘇栗道明自己這麽做的意思。

“雖然你是男生，但是也要保護好自己。”

宋暮: “……”

他懷疑她睡了一覺起來，做什麽事都很警惕，渾身充滿了刺。

他把她腦袋按在自己懷裏: “知道的挺多。”

蘇栗被他按的頭發亂糟糟的，還不忘沾沾自喜: “那肯定，我這麽細心的人。”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腦海裏總是蹦出關于安全的知識，什麽出門寧願坐地鐵坐公交，都不要坐私家車之類的。

現在不是高峰期，所以地鐵站人不多，不用擠地鐵，很快到機場。

蘇栗看了眼時間，恰好剛過十一點。

她問: “她什麽時候到。”

宋暮想了片刻，不确定的說: “大概還有半個小時”

他沒問肖夢具體時間，但是大致時間還是知道的。

蘇栗咬了咬舌尖，行吧，那就等着吧。

十一點四十多分，蘇栗見到了肖夢，跟她印象中一樣，依舊是大波浪，畫着精致的妝容，身上穿着短款羽絨服，下身是條緊身黑褲，也不知道有沒有加絨，反正她的腿看起來很細。

她吸吸鼻子，低頭看了眼自己，因為套了兩條保暖褲臃腫起來的腿，再加上身上厚重的羽絨服，跟肖夢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肖夢拖着行李箱過來，看到宋暮，巧笑嫣然: “老宋!”

宋暮輕嗯一聲，算是回應。

肖夢主動對蘇栗問好: “你好，我們之前見過的。”

蘇栗點頭: “嗯，你好。”

潛意識裏，每個女孩都不喜歡自己男朋友身邊有其他女人，況且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其實這沒什麽，但是肖夢看宋暮的眼神，太過熱情，總之她就是心裏不舒服，但也要忍耐着。

三人出機場，宋暮拿着手機正想叫車，突然想起來蘇栗不久前說的話，便收回手機，往地鐵站走。

一路上，肖夢都在找話題跟宋暮聊天，宋暮只是點頭，要麽随便嗯兩聲，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肖夢拉着行李箱的手悄然收緊，幾秒後，她臉上再次綻放笑容: “伯母特意讓我問你寒假回去嗎，她很想你。”

宋暮: “嗯。”

宋暮太過冷淡，以至于蘇栗都有些看不下去，她放開挽着他胳膊的手，轉身換到肖夢旁邊。

“你吃飯了嗎餓不餓”

突然被放開的宋暮: “”

有種被抛棄的感覺。

他冷着臉，把她手從口袋裏拽出來，握着她的手放進他的口袋，蘇栗掙紮兩下，用眼神警告他，宋暮直接無視。

他們的小動作自然是被肖夢看了過去，她咬咬牙，才說: “不算太餓，打算等會吃的。”

蘇栗怎麽說也是本市的人，想着帶她去吃頓飯沒啥不對，剛要說話，卻被宋暮搶先。

“先帶你去酒店，餓的話自己叫外賣，我們還有課。”

三言兩語，把肖夢後面要說的話堵得死死的，她臉色蒼白，咬着牙死死憋着，不管怎麽樣，都不能發脾氣。

她開玩笑的說: “喲，耽誤你們約會了”

宋暮沒吭聲，蘇栗尴尬不已，這什麽情況，不是小青梅麽，按理來說關系應該還不錯，為什麽在她看來，如此不堪。

到底是宋暮求生欲太強在她面前做樣子，還是他們關系本來就差。

蘇栗又開始犯愁了，早知道這樣，就該問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程度，是好還是壞。

三人到地鐵站時，肖夢的臉色又難看了一個程度，下飛機不幫她拿行李，帶她去酒店坐地鐵，怎能讓她不生氣，但是對方是宋暮，她又無可奈何，只好忍氣吞聲。

這個時候，剛好趕上高峰期，不比他們去機場時那麽清淨，此時人來人往，一個不留神可能就會走失散，肖夢一個女生，拖着行李本來就吃力，又要顧着不走散，怎麽可能不失誤。

一個眨眼就不見了宋暮的身影，人生地不熟，陌生的環境，肖夢越來越委屈，憋着眼淚不讓它流出來，想到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她就哭不出來了。

這邊的蘇栗和宋暮還在前面走，蘇栗回頭想提醒肖夢不讓她走丢，一轉眼人不見了。

蘇栗精神緊繃: “宋暮，肖夢不見了!”

宋暮回頭，除了陌生的人流，還真的不見肖夢，他下颚緊繃，整張臉越來越冷，他冷哼: “那樣最好。”

蘇栗: “”

這還是她認識的奶萌小宋暮嗎喵喵喵

她扯了扯他的衣服: “宋暮，你是不是在生氣”

宋暮沒作答，她又問: “你跟她有過節”

這次，宋暮表情終于松動，他微點頭，蘇栗繼續安慰: “不管有沒有過節，現在找到她才是最重要的。”

宋暮一點一點被她開導，最後點頭，帶着她去找人。

還好肖夢也不是那種無腦的人，她走丢，就站在原地等着，還不忘給宋暮打電話，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人接，她想，大概是地鐵站太吵，沒聽到，她又想，或許是蘇栗故意不讓他接，故意把她扔在這裏。

腦海裏閃過無數個理由，在看到他們向她走來時，那些理由自動破碎。

蘇栗跑的太急，喘着氣: “還好找到你了。”

她主動拿過她的行李，又囑咐: “別再跟丢了。”

肖夢說不出此刻心裏什麽滋味，時好時壞，她對蘇栗印象不好，準确來說，她對一切接觸宋暮的異性，印象都不好。

蘇栗個子矮，又拉着行李箱，怎麽看都像是在虐待兒童，宋暮抿着唇接過行李箱，一手拉着她，進地鐵，這次，肖夢在他們身後緊跟不舍，順利上地鐵。

果然如宋暮說的，把肖夢送到酒店，他就帶着蘇栗回了學校。

這邊離學校不遠，他們是走回去的，一路，蘇栗欲言又止，想問什麽又不敢問，尤其是在觸及到宋暮那冷到極點的目光時，她就更不敢問了。

從肖夢出現開始，他的情緒就不太對。

快到學校門口時，宋暮突然把她擁入懷中，突如其來的擁抱，閃了蘇栗的心。

她兩只手無處安放，磕磕絆絆道: “你…你幹嘛。”

他說: “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說給你聽。”

蘇栗瞬間有種逼迫良家婦男的感覺，但是，她還沒又開始逼迫啊!

她一手擡起，在他後背拍了兩下，說道: “我只想知道，我現在可以回去上課了嗎”

她已經逃了這麽久的課了。

宋暮又把她往懷裏按了按，咬牙切齒: “你真的很會破壞氣氛。”

蘇栗傻呵呵笑出聲，她清楚宋暮現在情緒不太好，她縱然有千萬個問題要問，也要等到以後，等他情緒放松，而不是火上澆油。

**

蘇栗去教學樓，是踩着下課鈴過去的，她嘆口氣，對着花壇裏的一堆白雪唉聲嘆氣。

都是戀愛惹的禍，又損失兩節課。

她垂頭喪氣的回寝室，看着楊悅她們，又嘆口氣。

楊悅啧啧兩聲: “這是咋的了昨天晚上沒被滋潤夠”

蘇栗難得沒臉紅，她再嘆氣。

楊悅皺眉，板着臉: “怎麽了”蘇栗不吭聲，楊悅聲音提高幾分: “難道是宋暮那玩意睡了你不負責”

“那倒不是。”蘇栗嘆氣: “我們蓋棉被純聊天。”

“那你嘆啥氣”

“他小青梅來了。”

楊悅: “我操怎麽着，來示威的”

蘇栗搖頭，不知如何開口，在事情未定之前，什麽都不好說。

她又嘆氣，爬到床上，睡覺，她這幅樣子，可把楊悅她們急壞了，一兩個面面相觑，不知道怎麽了。

楊悅想給宋暮發消息問問，但是這樣顯得太倉促，而且蘇栗也沒說具體，她也就斷了這個念頭。

蘇栗一覺睡到下午第一節課，還是楊悅喊她起床的，上課時，她心不在焉的樣子，讓楊悅看了心慌慌。

一下課，楊悅準備給宋暮發消息問問，卻聽到蘇栗說: “你說，會有人做了什麽事，讓你非常厭惡的嗎”

楊悅默默的收回手機，想了會說: “拿了我的錢或者是，搶了我的東西然後，上完洗手間不沖馬桶”

蘇栗: “……”

她搖搖頭，連楊悅都想不出來原因，那她更想不出了。

算了算了，反正宋暮早晚都會告訴她，她早晚都會知道的，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等他開口，她不想逼着他問，而且，他想說時，自然就會說出來的。

這麽一想，蘇栗心裏舒坦多了，她給了楊悅一個笑: “行了我沒事，你們別瞎操心了。”

楊悅正在給宋暮發消息，一句話沒打完就聽到這麽一句，手一哆嗦，差點沒按發送。

她看向蘇栗: “真沒事”

“沒事。”

楊悅默默的把那行字删除，蘇栗說的沒事，是真的沒事，第二節課時，聽課聽的可認真了，那兩眼睜的，恨不得把每個字都記到腦海裏。

到了晚上，宋暮一如既往在班門口等她，蘇栗一出班門就飛奔到他面前，兩人膩膩歪歪，完全看不出鬧矛盾的樣子。

楊悅心裏的那點疑惑終于消除，跟他們打完招呼，就回寝室去了。

蘇栗: “要去吃飯嗎”

經過一下午，宋暮似乎又回到之前，心情貌似很好: “嗯，出去吃”

“行啊。”

大冬天一起出去吃火鍋，是最好的一件事了。

兩人鬧騰着往校門口走，出乎意料的是，在這裏碰到了肖夢。

蘇栗悄悄觀察宋暮的臉色，果然，他臉色逐漸變差。

肖夢走上前給他們打招呼: “下課了嗎”

蘇栗把宋暮拉在身後，呼出一口氣: “嗯，準備去吃飯。”

肖夢: “正好我也要去，不如一起”

“不用了。”蘇栗拒絕: “我跟宋暮還有些別的事，不同路。”

肖夢臉色一僵，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再胡攪蠻纏誰的臉都不好看，她尴尬笑笑: “那行，那下次再聚。”

蘇栗只是點點頭，就拉着宋暮走了。

沒有了肖夢，宋暮臉色果然好轉，起碼沒有剛剛那麽難看。

他捏緊她的手: “謝謝。”

蘇栗像個小大人一樣，墊腳吃力的摸了摸他的頭發: “乖。”

宋暮笑。

火鍋店，蘇栗一口一口吃菜，很有耐心地，等他講話。

兩人面對面而坐，宋暮放下筷子說: “我小時候差點死。”

蘇栗手一僵，骨節泛白，她忍耐着自己不出聲，示意他繼續說。

宋暮: “幾年前，肖夢差點被人強暴，我去救她，挨了幾刀，她丢下我跑了。”

他語氣很輕很淡，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似乎又在嘲諷，蘇栗聽了心裏一揪一揪的疼。

她鼻尖酸澀，眼裏憋了一圈眼淚，她吸吸鼻子，扔下筷子走到他旁邊坐下，扯着他的袖子在眼睛上狠狠擦幾下。

幾年前，到底是幾年前他沒說，但是，不管是幾年前開始幾年後，宋暮是個人，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能舍身救人很勇敢，但是被人刺幾刀，能活下來…是命。

想着宋暮各種好，她越哭越兇，宋暮怎麽也哄不好，他哭笑不得，他知道蘇栗在心疼他。

六年前的宋暮，剛上初中，跟他一起的還有肖夢，那段時間被爆出來小區最近不安全，兩家父母走得近，索性讓他們上下學結伴而行。

但他們忽略了一點，他也是十歲剛出頭的孩子，算起來那年十二歲，他們走在路上，路過一條小巷口，只是一瞬間的事，肖夢被一群人拉進了小巷裏。

他看着她的衣服被他們撕扯，小宋暮被憤怒沖昏頭腦，不顧一切沖上去，當三把刀沒入他身體時，他的世界靜止了，他仿佛看到了藍色的天空被紅色渲染，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看到肖夢逃跑了，他笑了，那樣挺好的。

當時他想，只要有一個人活着走出去，就會有希望，但是當他醒來時，他沒有看到他的家人，有的只是面帶微笑的護士，詢問他的情況。

從護士口中得知，救他是的打掃衛生的大爺，他至今記得，大爺那雙灰褐色眼睛，像是摻雜了泥土一樣渾濁，大爺給他吃喝，最後在第二天，他的家人找來了醫院。

父母說，許久等不到他回家，便去報警，但是警局規定，超過二十四小時找不到人才能報警，他們四處打聽，又去警局，最後才找來這裏，全程沒有提過肖夢。

小巷那裏沒有監控，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認為他是跟人鬧矛盾才導致這樣，肖夢來看他時，宋媽媽問他具體情況，宋暮笑的嘲諷: “沒有誰，同學之間鬧着玩而已。”

他這麽說着，目光卻落在肖夢身上。

宋暮不是記仇的人，雖然那三刀沒有刺在致命點，但他失血過多，被大爺送到醫院時差點沒搶救過來，他頭一次明白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奮不顧身，他不怪肖夢，也不曾後悔救她，但是他們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從那以後，肖夢無數次想給他道歉，全被他忽視了，礙于父母那層關系，雖說出去玩在一起聚，但宋暮不曾跟她多說一句廢話。

具體的事情，宋暮沒有告訴蘇栗，只是憑借幾句話概括了所有。

蘇栗哭的打嗝，軟趴趴的坐在他身上，嘴巴貼在他唇上，說話都不利索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麽難過，我以後，不幫她說好話了，以後我們不理她了。”

今天是她不知道他們發生的事，站在女生的角度想，蘇栗只覺得肖夢可憐，眼巴巴追過來，得到的卻是宋暮的冷眼嘲諷，卻未曾想到，背後有這麽多故事。

她心疼死他了。

宋暮也心疼，哭這麽久，眼睛都腫了: “聽你的，不理她，不哭了好不好，眼睛腫了就不漂亮了。”

這招對蘇栗非常有用，眼淚瞬間停止，但還在打嗝。

他順着她後背，嘴唇印在她眼睛上，又熱又軟。

蘇栗握住他的手，邊打嗝邊說: “以後我保護你，誰要是欺負你，我就打誰!”

“好。”

蘇栗哭的時間久，睡得也快，再一次在火鍋店睡着，完全沒有防備。

他這次不敢有多餘的動作，安靜坐着，似乎怎麽都看不夠她，越看越好看，親了親她又蹭了蹭她的頭發，愛不釋手。

一直到火鍋店快關門，服務員來催他，他才抱着她起身。

此時店裏已經沒有人了，他橫抱着她，手腳騰不開，服務員見他這麽疼女朋友，便說: “您好，需要我幫忙嗎”

宋暮說話語氣很輕: “抱歉，手機在上衣口袋，能幫我拿下嗎”

服務員摸出手機，沒有密碼，宋暮接着說: “微信支付，密碼xxxxxx。”

付完賬，他抱着她出火鍋店。

現在已經淩晨多，溫度下降很多，他抱着她往酒店走，路上不時有幾輛車路過，他怕汽車聲拉她吵醒，連忙加快腳步。

在酒店開了間房，把蘇栗放到床上，脫掉鞋子，蓋上被子，他終于松口氣。

活動着酸麻的手臂，挪動腳步到窗前，拉開窗簾，夜景映在眼前，他回頭看了眼床上睡得香甜的人，如果她沒有睡着，此刻應該在與他共看這夜景。

轉念一想，又不太對，如果她沒有睡，大概現在睡在寝室。

今天晚上她哭的很兇，宋暮想用冷毛巾擦擦她眼睛，但又怕溫度冷，吵醒她，他便沒再動手。

睡前，他輕輕觸碰下她的眼睛，還是熱的，眼睛很腫，想到蘇栗的性子，估計明天起來又要鬧一場。

這麽想着，他低頭湊在她耳邊，輕聲說: “小傻子，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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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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