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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沒事?”
任輕秋有驚無險地看着自己拉住的人。
這幾天機要室的看守好像因為上次沒有得手變得更森嚴了,任輕秋正準備想個什麽法子進去,就看着這人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Omega擡起頭看向任輕秋。
這人長得很好看。
她穿着一身高年級的黑色制服,她的襯衫被汗水濡濕,脖頸也有些濕潤。
被任輕秋扶着站穩後的下一瞬間,這人什麽也沒有說,只是瞥了一眼任輕秋。
Omega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帶着一種不可一世底蘊。
輕輕一瞥後,她就有些不耐煩地用帶着黑色的皮革手套的手把任輕秋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拿了下去。
——哇,好歹扶了她一下,連謝謝都不說一句嗎?
任輕秋覺得這Omega态度真不友好,但也沒多想什麽,直接轉身就走,
“哦,沒事就好……”
但是她剛邁出一步,沒有想到那人直接拉住了自己的肩膀。
Omega的脖頸處傳來好聞的氣味。
這氣味有些甜,帶着像是苦橙樹的花香,聞着很溫暖,卻又隐隐挑人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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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熱。
任輕秋注意到了後立刻想走,誰知道這Omega伸出手死死拉住她不放,
“啊?”
“能扶我回宿舍嗎?”
雖然是在拜托人,但說這句話的時候這人也是咬着嘴唇,好像很不情願一樣嘆了一口氣。
任輕秋本來是想直接走了的,但是看着這人手指有些不穩的樣子,她猶豫了幾秒,最後直接打橫抱起了這人。
任輕秋把她往自己懷裏靠了靠,
“這樣好些吧?”
Omega沒說話地望着任輕秋,最後手指虛虛地扶住了任輕秋的肩膀,很不情願地點頭,
“嗯。”
——真勉強啊。
任輕秋抱着她往學生宿舍方向走了一段路。
Omega的身體很柔軟,像是一只貓一樣,她靠在任輕秋的肩膀上呼吸起伏,脖頸處也傳來一股聞起來暖暖的氣味。
——橙花的氣味。
這香味實在是有些誘人,聞到的一瞬間任輕秋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了人體溫熱的肌膚,連着這人在黑色的制服衣領下面的雪白的肌膚也變得很刺眼。
任輕秋視線餘光掃了這Omega一眼。
“你在看什麽?”
Omega帶着威脅的聲音立馬從耳邊傳來。
“什麽也沒看。”
——這人是不是吃火藥長大的?怎麽看一下都這麽兇?
只是走着走着,任輕秋發現——這Omega讓她不要亂看,但是自己卻像是一只迷迷糊糊的貓一樣鼻尖貼在了自己的脖頸上面動來動去的。
——這是什麽種類的雙标?
任輕秋斜着眼掃了一眼懷裏的Omega。
她想要說些什麽,但看着這人的臉一下子又把話吞了下去。
Omega說的宿舍位置不遠,任輕秋肩膀戳了一下她房間的門,Omega擡起眼,手指緊緊捏着任輕秋的衣領,一只手輕輕解鎖了房門,
“進去吧。”
她擡眼的表情很好看,任輕秋咳了一聲,
“好。”
——我不是被美色蒙了心,只是幫人要幫到底。
打開了門,因為這裏是宿舍,房間整體不是很大,房間裏面擺設給人感覺很樸素,但也很整潔。
Omega還是沒有放手地扯住了她的肩膀,語氣還是有些脫力,
“……卧室在裏面。”
她微熱的呼吸一起一落地打在了任輕秋的下巴上面,任輕秋不知怎麽地覺得自己變得更焦躁了起來。
“哦。”
——只是幫人幫到底……
任輕秋吸了一口氣,走進卧室。
她站在床邊一只腿的膝蓋支撐在床上,把Omega放在了床上。
她撚了一下這人的被單,想打個招呼就走了,這時才想起,她們是陌生人,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那誰。”
房間有些空洞地傳來她聲音的回響。
“……什麽事?”
Omega的手還揪着任輕秋的肩膀,任輕秋感覺自己的皮膚有些汗涔涔的,伸手松了一下自己的領子。
其實她本來只是想說一句自己要走了的,但是不知怎麽地話到嘴邊就變成了,
“你就這麽睡了嗎?”
聽着任輕秋的話手指微微一松,Omega躺在床上揚起下巴,“你想說什麽?”
任輕秋看着她手上的黑色手套,有些在意地問,
“你睡覺不把手套摘下來嗎?”
“這不是你需要管的事。”
Omega好像是不太高興一樣,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
空氣一下子沉默。
這人說的話在理,任輕秋根本不需要管。
但雖然在理,任輕秋聽了,還是感覺自己本來就莫名其妙地煩躁。
這股煩躁和面前這Omega身上混合着花香的信息素的氣味交融在了一起。
寂靜的控制之中,傳來兩人不太平靜的呼吸聲。
任輕秋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Omega。
房間的窗簾沒有拉上,正好看得見窗戶後面的一大片紅葉林,漫天的星星,有月光依稀照進房間。
Omega因為呼吸不順肩膀起起伏伏,她精致的輪廓在這樣的夜裏帶上了一層白色的光,讓人想要伸手去碰一碰。
任輕秋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幹渴,但還是果斷轉身,
“我走了。”
只是,她剛一起身,躺在床上的人就翻身勾住了她的手。
這人蜷在床上一只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眼神迷離看着任輕秋,發絲從她的肩膀上滑落,只有呼吸聲在空氣中起伏。
呼吸和空氣中蕩漾着的信息素一樣挑唆着任輕秋的神經,任輕秋一下子僵住沒能動。
兩人的呼吸低低地交替起伏,不知對視了多久,面前的人輕輕地把任輕秋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
她勾住任輕秋手的手很輕,任輕秋要是甩掉也是能甩掉的。
只是任輕秋被她這樣一拉,忽然覺得自己可能就是一直在等她這樣拉住自己。
她看着Omega這樣,直接爬上床伸手把這人壓了下去。
這種事情倒不用誰來教,任輕秋很幹脆地把手伸向自己的後背,一下子拉起自己的衣服。
Omega沒有動,只是一直看着任輕秋。
任輕秋直接伸手輕輕勾了一下她襯衣的紐扣。
看着這人完全不打算動的樣子,任輕秋很有服務精神地幫Omega解開了衣領的紐扣,幫她幫襯衫直接從頭上拉了出去。
途中不知是不是衣領勾住了一下這人的腺體,讓她不舒服了,這人悶悶地哼了一聲。
任輕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清醒還是不清醒的,只是在月光下看着這個Omega的身體的時候,不禁屏住了呼吸。
那實在是一副很美的畫面。
Omega柔順黑亮的頭發像是一簇柳枝盛開在床單上,她躺在床上,手抓着床單,微微蹙眉,脖子上的腺體像是一顆櫻桃一樣紅。
任輕秋剛伸手一碰,這人脖子上的腺體好像感覺到了什麽一樣輕輕顫了一下,Omega靠在枕頭上悶悶地哼了一聲。
這哼聲聽着讓任輕秋很想去吻這個人。
任輕秋是很順從自己內心的人。
有了想法,她就立刻探過了自己的頭,撩起那人耳邊垂落的頭發。
可她手指剛一動,Omega就瞪向她,
“你要做什麽?”
她的語氣很不客氣。
“接吻。”
任輕秋感覺自己現在像是在填寫申報材料的表格一樣。
“不行。”Omega冷冰冰地拒絕。
——她剛才那樣是允許我标記了吧?标記可以,接吻不行?這是什麽奇妙的世界觀?
任輕秋不解。
“真不行嗎?”她問。
“不行。”Omega的語氣沒有一點改變。
任輕秋是那種別人越是說不行,她反而就會越想去做的人。
看着這人蹙眉的表情,她心裏面那種叛逆的沖動就更猛烈地隐隐作祟,但是她還是壓了壓自己的性子,在心裏面吐出一口氣,
“行吧。”
取而代之,她咬向了這人的腺體,不知道是不是唾液裏面也帶着信息素的原因,懷裏的人又像是被順過毛的貓一樣變得很乖巧。
——這人的原理到底是什麽啊?
任輕秋把信息素送進去,但是這人的肩膀卻是慢慢一顫,
“疼了?”
任輕秋含住腺體擡起眼。
她也是第一次标記人,不太明白什麽時候會疼,“要停嗎?”
Omega捏着床單,好像是在忍耐一樣小幅度地搖了一下頭,只是呼吸更亂了一點。
任輕秋忽然覺得她有點可愛起來。
——錯覺吧。
任輕秋想着又繼續咬了下去。
夜晚十分安靜,只有兩人呼吸的聲音在房間裏面蔓延。
任輕秋覺得,這人無論是剛才說要自己幫她的聲音,還是現在這樣的聲音,都挺好聽的。
月亮從床邊的窗戶那邊開始落下,天空也漸漸變成了一片黛藍色。
後來,窗臺那邊響起了一陣聲音。
窗外一個黑影晃了一下,任輕秋被那個影子吸引,手不禁停了下來,轉過頭才發現是只大尾巴松鼠抱着橡果在窗臺看着她們。
——北方生态真不錯。
“你在看什麽?”
感覺到了任輕秋的手停下了,Omega沒好氣地催促了一句,伸手捏了一下任輕秋的肩膀。
她脫掉手套的手指十分細膩柔軟,但是力度還是大得讓任輕秋立馬苦笑了一聲,
“你輕點兒啊。”
“……”
任輕秋很配合地回過頭輕輕安撫起懷裏人的情緒,但還是忍不住輕佻地調侃了一句,
“你是着急啦?”
Omega沒有回話,只是蹙眉,喉嚨裏發出嘆息聲。
一抹紅暈漫過了Omega的脖頸,好像外面的楓葉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紅暈甚至比楓葉還要紅,十分地豔麗。
——這人怎麽這麽好看?
任輕秋用另一只手把這人耳邊沾了汗的頭發撩起到耳邊,
“哎,有沒有人說過,你皺眉的樣子很性感?”
“閉嘴。”Omega态度十分惡劣。
“好兇。”
任輕秋笑了笑,心裏一動,湊頭過去想和她接吻。
“我說了不行。”
看她吻上來,Omega立馬用手把她臉推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難道是禁止符號變的嗎?”
任輕秋眨了眨眼,覺得她紅成這樣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了。
她停下另一只手,伏在這人耳邊低聲念道:“你不準的話,我也要停了。”
Omega忽然肩膀一頓。
她沉默了一下,過了許久才念道:
“……嘴不行。”
——其他的就可以嗎?
“你這人到底是通過什麽原理運作的啊?”
任輕秋苦笑了一聲,湊過頭輕吻了一下她雪白的脖頸。
後來到了黎明,任輕秋做了個荒誕的夢,夢裏一竄而過很多很多的松鼠,它們都在看着她們,眼神十分純真。
這夢太奇怪了,導致直到第二天任輕秋的終端傳來響聲把她吵醒的時候,她也還以為是一群松鼠跑的時候帶出來的。
任輕秋緩緩地從被子裏面探出了頭,點了一下接通,
“誰啊?”
“我,謝飛魚。”
“嗯?”
昨晚弄到了太晚,早上才睡,任輕秋實在是沒有睡多久,一睜眼就感覺渾身發冷,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滾到了地板上。
——這才十月吧?北部真的好冷。
“任輕秋,你是不是又在哪裏鬼混啊?”
謝飛魚的聲音傳來。
任輕秋沒有回她,“怎麽了嗎?”
“你快來訓練室,我們教官變成白首席了。”
謝飛魚的壓低了聲音在電話那頭念着,
“你再不來就要被制裁了……”
任輕秋是在是沒有辦法把白予熙和首席,制裁這幾個字聯系在一起,但是還是應了一聲,
“哦……我馬上來。”
任輕秋一邊悠哉地應着,一邊走到了浴室看了一下自己的後背。
昨天那個Omega下手實在是太重,肩上果然有那人的抓痕,光是看一眼就感覺自己的後背在火辣辣地發疼。
任輕秋慢吞吞把自己的衣服從地上扯了起來套上。
她環視了一下這人房間,房間裏面只剩下一股苦橙樹的花香,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
“那個Omega是把我當什麽了?連一張字條都不給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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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任輕秋到訓練室的時候,訓練室簡直就像是一個剛被隕石夷為平地的廢墟一樣安靜。
班上所有人簡直就像是被尺規比劃了一樣站得筆直。
任輕秋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很絲滑地走進了訓練室裏,站到了最後一排的謝飛魚的身旁。
“早。”
謝飛魚看着她走了過來,臉色十分難看地對着任輕秋朝後面擠眉弄眼。
“怎麽了?”
任輕秋剛有些好奇,剛想要順着視線看過去,就感覺後面有一股精神力壓了過來。
“遲到後還敢說話,你膽子還挺大。”
那人的聲音嚴肅之中帶着些沙啞,任輕秋感覺聽着莫名有些熟。
謝飛魚說了白予熙在,那身後這人大概就是白予熙了。
“我讓你進去了嗎?”
身後那人聲音冷得像是馬上就要把任輕秋扒皮抽骨一樣。
任輕秋定在原地,背着手誠實回答,
“好像沒有。”
“那還不站出來?”
那個人念着慢慢走近。
只是這人走到任輕秋身後後,空氣微妙地凝固了兩秒。
兩秒後,那人馬上用嫌惡的語氣命令道:
“沒聽到嗎?遲到的,馬上給我出列!”
班上的人都被這人的聲音吓得身體為之一縮。
任輕秋覺得這群人真是膽小,就算現在這個白予熙再怎麽兇殘,也不至于怕成這樣吧,她難不成還能把人吃了不成?
任輕秋想着不慌不忙地轉過身出列。
她大大咧咧地轉過身,看着面前的人,眼睛一圓,感覺自己背上被抓出來的痕跡都在隐隐作痛。
過了許久,她舔了一下嘴唇,腦袋裏面響起一個聲音:
——我怎麽會做這種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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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