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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聽着白予熙的問話,任輕秋十分玩味地擡起頭盯着白予熙的眼睛,“嗯?”

白予熙看着任輕秋的臉好像離自己更近了一點,身子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地頓了一下。

“你為什麽想知道是誰?”

任輕秋停下了本來正在包紮的手,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好奇我?”

白予熙聽着她這句話,一下子捏緊了自己的手指,皮革制的手套發出響聲,“不是。”

她對着任輕秋的眼睛,正氣凜然地清了一下嗓子,

“我只是在想你一個新生,為什麽會這些事。”

任輕秋聽着她的話,眨了下眼,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了不起的理由,你這不就是好奇我?”

“是對你個人的能力抱有疑問。”

白予熙仔細地糾正她。

“‘對我個人能力抱有疑問’?”

——這不還是好奇我?

任輕秋跟着念了一遍,依舊是不信地看着白予熙,“就沒點別的?”

“沒有。”白予熙的聲音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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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覺得你是在說謊?”

任輕秋小聲嘟哝了一句。

白予熙聽見板着臉冷哼了一聲。

——肯定是在想‘愛信不信’吧……

任輕秋覺得自己好像就是能看懂這人在說什麽。

她笑着拿了一個墊枕墊擡高了白予熙的左腳,接着按了下白予熙的肩膀,讓她的身子慢慢往後靠,“這樣好點了嗎?”

白予熙眨了眨眼,感覺腳踝确實輕松了不少,“嗯。”

聽着她的話,任輕秋一臉納悶地站在一邊沒說話看着她許久。

感覺空氣少見地沉默,白予熙有些不耐煩地擡起頭,“你是有什麽問題嗎?”

“我就是在想,你自己都覺得好點兒了,那為什麽不對我說謝謝啊?”

任輕秋把手背在身後,一副高高在上有些不滿的樣子。

白予熙看着任輕秋嚴肅地皺眉。

對于白予熙來說,向人道謝并不是做不到的一件事,但是,看着任輕秋的表情,她心裏面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盡管心裏面覺得不對勁,甚至有些不爽,白予熙到底是一個實事求是的人,她看了一下自己被包紮好的腳踝,認真地點了一下頭,

“謝謝。”

任輕秋看着她真的說了聲謝謝,不禁笑着輕輕拍了下白予熙的頭,

“不客氣。”

白予熙被她一拍頭二話不說地擡起頭,瞪了一眼任輕秋。

任輕秋波瀾不驚地把手抽走,開始叮囑了起來,

“那長官,為了以防萬一,等醫生回來了你再問問意見,不過我覺得吧,以長官你超人一樣的體質,估計是不到兩天就可以痊愈了。”

聽着她一副要走語氣,白予熙忽然感覺自己又有些煩躁起來,

“你要走了?”

“應急措施都做完了,我不是應該走了嗎?”任輕秋看了她一眼。

——她确實應該走了。

但白予熙想着,卻覺得心情煩躁程度不降反增。

任輕秋看着她的表情笑了一聲,語氣還是那麽不着四六的,“長官,不要太想我啊。”

白予熙聽着就不滿地張開了嘴。

她想要不屑地反駁任輕秋,讓她快快走。

但是,鑒于剛才任輕秋幫了自己,她又沉默,最後只是不屑地‘嗯’了一聲。

任輕秋聽着她的回複撅了一下嘴。

剛才那句話,她本來以為白予熙會一臉不情願地看着自己,像是平時三兩句話就沖得像是重機槍一樣突突突自己一句的。

但現在這聲‘嗯’怎麽聽怎麽像是被順過毛了一樣,語言構成和腔調實在不是白予熙這人的說話風格。

任輕秋忽然又有點心癢地想拍拍這人的頭了。

不過,雖然看上去是貓科的,這只貓的腦袋拍多了,恐怕是要兇人的,沒看見她剛才都差點而要咬人了嗎?

——要不是我躲得快,肯定早就負傷了。

想着,任輕秋又瞥了白予熙一眼,

“長官,我能再問一下嗎?”

白予熙瞥了她一眼,示意她說。

“你剛才說對我個人能力抱有疑問,那你對我個人能力抱有疑問又是出于什麽原因?”

任輕秋看着她十分有耐心地接着問了一下剛才的問題。

白予熙看着她眼睛下面的那顆痣,語氣有些不耐,

“為了觀察你的作戰能力,你如果會救援,那就會更适合聯賽。”

“滿意了嗎?”白予熙揚起自己的下巴。

——不行啊,這人腦子裏面關鍵的那個回路簡直像被個未知的怪物咬了一口一樣,什麽都沒有……

“……”

任輕秋靠在桌子邊上,站沒站相地嘆了一口氣,語氣明顯有些脫力,

“長官,你就這麽想我去參加聯賽啊?”

白予熙抱起自己的手,

“你有這個能力,為什麽不參加?”

她義正辭嚴地反問任輕秋,聲音清清冷冷的。

在她看來,任輕秋有着這樣的能力,不去發揮,無論是對于她所屬的學校來說,還是對于她的個人來說,都是不合理的。

“而且,我不是想你參加,我不會給你開綠燈,我只是說我可以給你一個這樣的機會,當你真正的通過了測試,你才能去參加聯賽。”

任輕秋看向了白予熙有些固執的臉,懶懶地一笑,

“那,長官你要是能把我罰站的懲罰免了的話,我就來參加測試。”

任輕秋本來确實是不想要去什麽聯賽的。

一來,她和這個賽事性格不合,二來,要是見到以前的熟人也會讓她心裏不舒服。

只是,她現在忽然覺得去去也不是不行了。

而且,讓人吃驚永遠是她最喜歡的事。

只是聽着她的話,白予熙愣了一下。

任輕秋看白予熙不回答,忽然覺得白予熙這種性格死板的人,不一定願意給自己減刑,于是也沒有強求,

“不行的話——”

她想說‘不行的話就算了’。

只是,任輕秋話還沒有說完,白予熙就已經在她之前道:

“明天第二節課的時間來射擊訓練場。”

她說着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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