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入牢
第20章 入牢
『你是陪我從年少的黑暗走到成名的裴明衍』
付清成功用神之子的名義擺脫了牢獄之災在衆大臣歡天喜地、笑容滿面并殷殷目光之下實則咬牙切齒想馬上恨不得馬上送走裴明衍這位閻王進國師府。
付清與裴明衍并肩走在國師府的長廊上,春柳立馬迎了上來,恭敬地行了一禮:“大人,神之子,你們是否需要用膳?”
付清心裏有事沒什麽胃口,裴明衍則是小心翼翼就害怕付清因為大殿上的事情讨厭他,兩人都沒有什麽胃口。
春柳察言觀色知道自己多話了,于是悄無聲息地退下。
裴明衍見付清眉頭緊蹙知道他是擔心符無憂那小子,國師府內種植着滿園的梨樹,小小的純白色的梨花簌簌掉落,迎着皎潔的月色,乘着春風,可此刻裴明衍的身邊人卻一心想着另一個人,就算只是對于徒弟的關心,這也令他無法忍受。
裴明衍垂下眼睑,低低叫了一聲:“阿清。”嗓音如同哭泣的嘶啞又帶着似乎一點點委屈,聲音清脆幹淨如同泉水叮咚,叫着阿清是又不自覺地放軟,像是在不知覺地撒嬌。
付清擡起頭,嗯了一聲,看着裴明衍眼尾逶迤的一抹紅,顯得楚楚可憐似乎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失笑問道:“怎麽了?”
“你不生我的氣?”
付清被裴明衍問的有些迷惑:“我為什麽要生你的氣?”
裴明衍将面具摘下,漂亮的臉在夜色下蒙了一層朦胧的月光,泛紅眼角微微上挑添了一份妖異,裴明衍從來不是清秀幹淨如白花一樣的長相,更多是一份俾睨天下若仙若妖的邪氣。
裴明衍垂下眼睑:“大殿上......我說得那些話你肯定都聽見了,我并沒有成為阿清心中幹幹淨淨的人......”
“就這事?”付清舒了一口氣,從剛才開始裴明衍就一副做錯事還委屈巴巴的樣子,他還以為是什麽天大的事情,結果就這?
“你擡頭。”付清擺出嚴肅的表情,雙眸定定地看着裴明衍,認真地說:“我沒生氣。”
“你是裴明衍,是陪我從年少的黑暗走到成名的裴明衍,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
付清語氣真切,裴明衍看着付清的雙眸沒有絲毫怒氣,更多的是包容和耐心。
阿清沒有生氣,裴明衍應該是開心的、喜悅的,他并沒有被阿清讨厭,而且阿清還說永遠不會生他的氣,就這一句話足以證明付清的真心與年少相知的情意。
可是為什麽不生氣?他任性嗜殺、暴虐成性,早已經不是少年時期幹淨善良的裴明衍了,從受害者變成了施害者,為什麽不生氣?為什麽不像當初一樣責罵他、指正他。
裴明衍嘴角緊緊抿成一條線,輕輕點了點頭,垂下眼睑長長的睫羽将眼眸晦暗、不甘等所有神色盡數遮蓋。
“我也永遠不會生阿清的氣。”
付清知道人哄好了,眼下還有一件事情,他将符無憂從進入殿前多塞給自己的隐身符咒拿出來,對裴明衍說:“符無憂多給了我一個隐身符咒,你說他是不是早就預料到會被抓進牢房?”
裴明衍将所有翻湧的情緒竭力收回壓在心底,他不願将有些陰暗、貪求的心思給阿清造成負擔,吐納了幾口氣平複心緒後,說:“符無憂被抓走前有沒有對你說些什麽?”
的确說了,剛才符無憂被侍衛們押着與他擦肩的瞬間對他傳音,“他說,叫我不要救他。”
裴明衍皺眉:“不要救?刺殺皇子可是死罪,現在八皇子正在被太醫院診治,只要一斃命,符無憂與他救下的那個人便會一同去陪葬。”符無憂不是想在皇宮大牢裏等死,還有一種可能皇宮大牢裏有什麽他想要的東西......
“符無憂不會如此犯蠢,他肯定有些事情要去皇宮大牢裏去探查。”付清如是說道,垂眸看向手裏的這張隐身符,他不知道符無憂想查出什麽,但他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忽地一陣香風襲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恩人,恩人。”
付清看去,是當日他從拍賣場救下的絕靈之體,春柳緊跟其後粗粗喘着氣,在付清和裴明衍面前瞬間恢複禮儀,恭敬行了一禮後對裴明衍說:“大人,澤雨說有要事禀報,我攔不住她。”
裴明衍在聽見澤雨來之前将摘下的面具重新帶上,随後擺了擺手表示無事,看向被春柳強制壓下頭“不準直視國師大人”的澤雨問:“何事?”
“我能幫助恩人。”澤雨從春柳手中掙紮着擡頭,看向付清:“今夜宮宴,恩人的朋友是不是刺殺了八皇子?”
“我從府內悄悄看見國師府門口來了不少大臣叫恩人神之子,但我猜測恩人能從易度悄無聲息地救下我,必定不是凡界的人,而是來自修真界,而且一定不是您所表現出來的築基修為,下到凡界一定是為了任務,而你們的任務在皇室并不順利。”
澤雨分析地頭頭是道,付清垂眸,直視眼前的女子,微微勾唇:“繼續說。”
澤雨頓了頓,雙眸有些躲閃:“我曾經便是八皇子宮中的,後被八皇子賣到易度,我在皇宮待了幾年,我知道很多八皇子的秘密......”
澤雨怕砝碼壓的不夠,她剛才遠遠便聽見恩人說什麽大牢......咬了咬牙繼續說:“我還知道大牢下面藏着什麽!”
澤雨修為有金丹期,雖體內靈根斑駁隐有破碎之勢,但也耳聰目明,幾百米外聽見他們的談話內容不足為奇。
“你的猜測都對了。”付清點頭,“你想要什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澤雨身為一個絕靈之體擁有金丹期的修為,在皇家周旋幾年就代表她并非是個沒腦子的漂亮蠢貨,她不會毫無需求的幫助他們。
“我想要拜入無相宗。”澤雨目光炯炯地看着付清,她想這個要求對于眼前的人來說并不難。
果然,付清沒有絲毫的遲疑就答應了,頓了頓:“我能問你為什麽想要拜入無相宗嗎?”
澤雨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堅毅,像是一朵飽經風雪摧殘的紅梅,依舊在寒冬裏綻放她的美:“我不認命!”
不認絕靈之體只能依附人下的命,不認絕靈之體無法修煉的命。
付清看着她,似乎看見了當初同樣面對命運不服輸的自己,眼神堅毅滿是變強的渴望和對光明未來的信心。
付清将澤雨扶起來,對視的雙眸通過時空似乎與自己的從前對話,我會幫她嗎?他扪心自問,遇見了在泥潭裏掙紮想要向上爬的人,需要變強的人,只差一個機遇的人,與他曾經一樣,他會幫嗎?
會。
——
澤雨說等,等一個好的時機混進宮中,便一直等到了太子游行這日。
今日是太子逝去母後的生辰,前皇後身為武将子女在前些年與蜀國相争疆土之時死在戰場上,于是太子為了緬懷她,便在母後生辰這日游行,濟貧行善。
裴明衍将太子為何游行的前因娓娓道來。
付清倚靠在客棧的高樓的窗戶上,垂眸看着下面由人攙扶着的走三步喘一步的太子,臉色蒼白似乎馬上就要倒下,笑了笑收回眼神:“聽你這麽說,太子的确是一個孝子。”
裴明衍倒了一杯茶遞給付清,笑了笑:“或許吧。”
澤雨也往下看,卻持不贊同的意見:“身在皇宮裏,哪有什麽好人。”
“不說太子了,你說今天是進皇宮最好的時機。”付清看向澤雨,指了指剛才澤雨叫上的菜,已經擺滿了整個桌子,“我們今天來這裏目的是什麽?”
“吃飽喝足才好辦事嘛。”澤雨有些讪讪,從兜裏拿出一個令牌,“這是我僞造的大理寺的通行令牌。”
“放心,一切盡在掌握中!”澤雨胸有成竹地說,“今天是太子游行,宮裏的禁衛軍肯定調走了不少,現在正是宮裏缺少防備的時候,俗話說趁他病要他命!”
澤雨不知從哪兒變出來獄卒的衣服叫付清和裴明衍換上,而澤雨女扮男裝穿的一聲藍色官袍,三人順利地到達皇宮混進了大理寺。
正如澤雨所說,太子游行調出不少官兵,大理寺中只有零零散散幾位官兵正懶散困倦地打着哈欠,澤雨将令牌往侍衛面前一放,“今日太子游行,大人便叫我将牢獄中那位刺殺八皇子的人提出來審問。”
沒有任何阻攔,一位官兵恭敬地将三人帶進了牢獄,将關押符無憂的牢房門鎖解開:“就是這裏。”
符無憂與婁清歡低垂着頭坐在草席上,聽見響動立馬擡起頭來,對上付清的眼眸,符無憂看見付九九穿着獄卒的衣服,微滞。
到另一個獄卒走後,符無憂才低聲問道:“你們怎麽來了?”付九九、跟屁蟲一樣的雒陽國師,還有一個臉生的男子。
付清言簡意赅:“救你還有看看地牢下藏着什麽秘密。”
符無憂有些吃驚:“你們也知道?”
“當時宮宴我想要動用靈力的時候感應到皇宮中地底下有與福塔鎮禁地神樹相似的氣息,不過很微弱,我不敢确定便假意進入大牢中,我能察覺到這股氣息在這牢中最濃,這裏有人設了陣,只是大牢裏關押衆多犯人,牢房也很多,我一直找不到陣眼入口。”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更在十二點。
我剛回家,馬不停蹄地敲鍵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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