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綠茶心慌了

第34章 綠茶心慌了

季星淳眨眨眼睛,一時間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今天天氣比較暖和，陽光又很好，他在動物園裏面走來走去便感覺有些熱,于是将身上穿着的沖鋒衣拉鏈給拉開了一截。

倒是沒想到産生的這一截衣領與身體間的空隙,反而方便了體型細瘦的紫貂，小家夥從頭頂下來再到竄進季星淳衣服裏面的動作做完甚至都沒有花上一秒鐘。

許澄原本擡起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他面上表情空白地看着前方，有種放下手不是繼續伸手也不是的滋味。

而在他的視線之中，季星淳的衣服領口處有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鑽了出來，紫貂那兩只明亮的小眼珠對他對視着，接着竟是在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其人性化的嫌惡表情來！

許澄：？！！

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股極為荒誕的情緒——這是一只動物應該表現出的樣子嗎？！

許澄的異常除了季星淳和紫貂以外并沒有人注意到,因為現在無論是在場的工作人員，還是正通過直播攝像頭觀看着現場的觀衆全都被紫貂将注意力給吸引過去了！！

季星淳低下頭，以他的視角現在只能看到在胸口前的那團毛茸茸的褐色小腦袋，紫貂柔軟的背毛摩擦着他的下巴,傳遞來溫暖而柔滑的觸感。

直播鏡頭之中,紫貂的兩只小爪子都扒在飼養員的衣領拉鏈處,這樣令它不會直接整個都陷入到沖鋒衣之中,于是在場的人和觀衆便只能看到它那張嚴肅的小臉以及兩個短短的獸爪。

彈幕的發送量瞬間達到了一個小小的高峰：

[awsl！！被可愛得滿地亂爬！！]

[嗚嗚嗚忽然不知道該羨慕貂貂還是應該羨慕飼養員小哥了,貂貂的毛看起來好軟很好rua的亞子……]

[勸節目組趕緊關掉鏡頭,看不得這個畫面,因為我沒有貂(doge]

[好想跟飼養員互換一下，我也想體驗被貂貂鑽衣領的感覺！它的毛肯定特別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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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貂毛确實很舒服,它在我國古代不僅是給皇帝上供的貢品還是給鄰國的禮品，“頭品玄狐二品貂”裏的“貂”據說就指的是紫貂皮毛。]

[別皮不皮毛的了吧，紫貂現在數量瀕危就是因為過度捕獵和生存環境受到破壞,現在在我國已經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了]

[啊這……忽然感覺好難過………]

談及紫貂現在在國內的瀕危處境，原本還輕松的彈幕氛圍頓時轉而有些壓抑，導播看到這一幕卻是點了點頭：

他們這一期節目的主題本來就與保護動物有關，如果能讓觀衆在看到動物的可愛的同時意識到它們的生存處境，那他們的目的便達到了。

見衆人矚目的焦點再次落到了季星淳身上，許澄暗暗咬了咬牙，是确信自己真的同這間動物園犯沖了。

但許澄到底和淩子陽這種蠢貨不同，眼見原本準備貼季星淳“迪士尼公主”人設的計劃已經完全流産，他心念一轉，頓時有了一個新的主意。

炒受小動物喜愛的人設固然不錯，但硬往上靠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他一直想要接近動物，卻又被對方不斷排斥，長久下來觀衆看了也定然會感到異樣。

到時候就算他們沒有往別的地方想，也多半會因潛移默化的原因對他産生壞的印象。

想到這裏，許澄若無其事地将手收回，表現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态度出來。

只見他半是羨慕半是渴望地注視着季星淳和他領口中探出腦袋來的紫貂，然後用一種聽起來十分真情實意的聲線道：

“這只紫貂看起來跟你很親近啊，你平時經常照顧它嗎？”

季星淳暗含警惕地看了許澄一眼，平靜地回答道：“也沒有吧，這只紫貂是最近才來園裏的。”

【人類你在幹嘛啊！為什麽要給這家夥好臉色？要是我直接一個大耳瓜子呼上去了！】

他衣領裏的紫貂不滿地擡頭，發出嘶嘶的聲音來。

季星淳的脖頸處被紫貂頭頂給蹭得癢癢的，他忍不住偏了下腦袋，擡手隔着衣服輕輕按了按貂妖的身體。

紫貂頓了一下，往衣服裏面縮了一下，季星淳可以感覺到隔着沖鋒衣外套，紫貂用它那短而有力的前肢推着他的手指。

輕輕笑了一下，季星淳等待着許澄的反應。

許澄在心中“啧”了一聲，季星淳的回答實在不在他的準備範圍內。

原本要是季星淳說他和紫貂相處很久了，他就可以順杆往上爬，引導觀衆覺得自己是因為跟那只動物不熟才會被排斥，結果對方這麽說便導致這個法子沒法用了。

不過這對許澄來說影響不大，他故作驚訝地“啊”了一聲，然後對季星淳擺出了豔羨的表情來：

“我記起來你了！你是不是之前上了熱搜的那個動物園的‘迪士尼公主’來着！”

說着他笑了一：“我就說為什麽感覺這麽熟悉，那時候我還圍觀過，他們都說你們動物園不僅有很多珍稀的小動物，就連員工的顏值也是一個比一個高！”

許澄的這一番話也令觀看直播的不少觀衆想起了這件事情：

[怪不得我說怎麽感覺好耳熟……！好像就一個星期都不到的事情吧，我金魚腦了！]

[這間動物園的員工确實都長得很好看，比如說甜甜那邊的金發帥哥，之前在這裏的那個黑色長發戴眼鏡的員工也長得很好看，吸溜]

[悄悄說一句，前幾天直播還有個白發的男孩子，就是看着有點傻乎乎的，不知道為什麽這次節目裏面沒看到他x]

[可惡，難道這個動物園招員工的标準之一就是顏值嗎……請問現在去應聘還有機會嗎！]

許澄提到季星淳上熱搜的事情自然不是為了給對方增加熱度，而是為了給自己後面的話進行鋪墊。

已經自他心聲中聽出這人打算的季星淳挑眉，倒也沒阻止，只是等着許澄繼續進行表演。

果不其然，許澄接着便話鋒一轉，接道：

“說起來還怪不好意思的，其實我真的特別羨慕你，我小時候就很喜歡動物，以前還跟我媽說長大也要去當飼養員，結果被狠狠揍了一頓。”

“只不過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能是有點玄學在身上吧？每次別的小動物見到我都特別嫌棄我，我都懷疑是不是我長得在動物眼裏面看起來兇神惡煞的了。”

說到這裏，許澄刻意做了個失落又強行掩飾的表情來。

看到他這副模樣，彈幕中的許澄粉絲頓時全都心疼得不得了了：

[抱抱澄澄，不能去當飼養員也不可惜，你要是不出道我們也就碰不到全世界最好的你了呀！！]

[天啊忽然一把子同情了，喜歡小動物但又被小動物嫌棄的體質，這也太慘了(笑哭]

[澄澄寶貝兒要不要在家裏養點小動物？小狗的話多相處一會應該很容易就能親近了吧！]

[前面的是假粉吧？我們家澄澄業務這麽忙哪有時間養寵物？還是說買回去讓經紀人助理幫他？？？]

至于不是許澄粉絲的路人聽到這裏，多少也會對他有點同情，畢竟世人總是憐弱的，喜歡動物又被動物嫌棄這樣的屬性聽起來慘兮兮的又有些諧。

只有很少數的人對許澄的這番表現感到有些不适，感覺許澄這樣有些“做作”或是“綠茶”，不過他們一冒頭，就馬上被許澄粉絲的聲讨給淹沒了。

看着許澄的這番表演，紫貂差點沒忍住想從季星淳衣領裏面竄出來，去狠狠咬一口這個無恥的人類！！

還喜歡親近小動物？？你怕不是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那些怨氣吧！！

季星淳再次安撫地用手輕輕碰了下紫貂的腦袋，老實說許澄的演技真是相當不錯，如果他不是擁有讀心能力，恐怕一時間也會被蒙過去。

只是聽紫貂的心聲，許澄隐瞞的事情難道是………

季星淳的腦海裏頓時閃過了那樣一個可能，他的心也不由往下落去，肚子裏一片冰冷。

然而現在他所有的只是懷疑，無法證明自己的猜測到底是不是真的，于是季星淳沒有接許澄的話，只是淡淡道：

“小動物一般會憑借自己的本能和直覺來行事，它們其實并不能分辨人類的長相，更多的是感受到你身上的氣息………之類的。”

許澄心裏咯噔一聲，季星淳的話乍一聽并沒有什麽毛病，只是到了心中有鬼的人耳中，便顯得似是在意有所指。

他假笑一下：“咦，是這樣的嗎，我都不知道………”

雖然季星淳說的話令自己心中有些不安，但許澄卻反而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既然你敢在這裏捕風捉影，我就可以暗示你是在懷疑我幹過壞事！

反正對方根本沒有證據，自己做的又一向隐蔽，到時候只要自己的粉絲和水軍引導網暴一下，這一個沒進過娛樂圈也沒有粉絲基礎的素人馬上就會撐不住。

然而許澄的算盤雖然打得很好，季星淳卻在他打算開口前就截斷了話頭：

“小動物不想跟你親近，可能是你身上有些它們讨厭的味道？就像有的貓咪會讨厭柑橘這樣，說不定你是在無意中身上帶上了一些對于小動物來說是雷點的東西。”

“我在網上也看到過不少跟你有同樣困擾的人，如果實在想跟動物親近的話，你可以查閱一下那些動物都喜歡什麽味道、什麽食物，多多嘗試幾次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說到這裏季星淳的語氣放緩，他擡眼，目光與許澄直直對上：“畢竟動物相比人類來說其實單純很多，無論你是對它們付出真心，還是施以惡意，它們往往都是能感覺出來的，并向你做出對應的反饋。”

這一段平平無奇，甚至可以說有些像灌雞湯的話落在了許澄的耳中，卻是令他一時間心神大震，面色也變了幾分。

“………”許澄咧了咧嘴，勉強将微笑扯回到臉上，“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媽的！！這人肯定是看出來什麽了！！】

【不然他為什麽要這麽對我說？！】

【這不對啊？！我明明什麽都沒暴露出來，為什麽會被懷疑到！！？】

在許澄的內心中，與表面上堪堪維持住的淡定相反，他的心聲卻是有些抓狂的味道了。

節目結束，許澄立馬将臉垮了下來，現在他只想馬上離開，回到自己在安鑫市暫住的賓館中好好思考一會。

只是沒等他走出兩步，季星淳再度陰魂不散的喊了他一聲，背對着他許澄面色變了幾變，最終還是維持着人設柔弱而友好的回過身來：“還有什麽事嗎？”

季星淳站在那裏，原本躲在他衣領中的紫貂已經從裏面鑽了出來，此時正站在他的肩膀上，紫貂那蓬松而柔軟的尾巴呈環狀勾着青年的脖頸，就像是給他戴上了一個天然會動的毛領子。

而季星淳則是對他眨了眨眼，然後用一種微妙的語氣道：

“許先生，其實我天生跟常人不太一樣，眼睛可以看到一些……旁人看不到的東西。”

許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去：“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新時代了還搞迷信不太好吧？”

說完許澄就要轉身離開，季星淳也沒有攔他，只是淡淡道：“只是想提醒一下許先生罷了，纏着你的那些東西……好像還挺厲害的。”

“動物生前可能沒什麽力量，但死後……就說不準了，你以前做過什麽，它們就會還給你什麽。”

輕飄飄的一段話令許澄面色驟然蒼白起來！

雖然不打算回頭，但許澄還是忍不住微微轉過腦袋去，于是他便看到了——

在黃昏黯淡的陽光中，那環繞在季星淳脖頸處的紫貂冷冷地盯着他，它龇起嘴來，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而紫貂那雙黑色的眼睛，在陽光的照射下就像是一塊剔透的紅色水晶，顯得有幾分詭異起來。

真正的是一只普通的動物會露出的表情嗎？

………

許澄沒有敢再多看，而是腳步匆匆地往自己助理所在的方向走去。

季星淳看着許澄離開的模樣，現在沒有直播攝像機，他總算可以毫不掩飾地緊皺眉頭：

“一邊做壞事還疑神疑鬼的，真是蔫壞。”

紫貂翻了個白眼，重新蹲到了季星淳的頭上。

【人類就是這樣，控制不住作惡的手又害怕鬼神報複。】

【……所以我讨厭人類。】

季星淳也沒說什麽，只是用商量的語氣對紫貂道：

“我帶你去找園長怎麽樣？”

紫貂發出了一道輕微的聲音，然後它趴在季星淳的頭發上，似是在默認了青年的提議。

貂的指甲沒法像貓科動物那樣可以自由收縮起來，因此季星淳隐隐可以感覺到頭頂傳來一點點刺刺的感覺，他倒也沒有去提醒紫貂。

雖然想給對方換個姿勢，但以紫貂的性子，應該不想讓他去随便觸碰自己吧。

季星淳這麽想着，于是他頭頂着個貂一路往園長那邊走去，一路收獲了無數的回頭率。

導播看到這一幕頓時眼睛一亮，連忙指揮工作人員拍下來，到時候作為花絮發到網上必定會有很多的播放量！

“陳哥，這樣沒問題嗎？我們這期節目的熱度基本都在這個飼養員身上。”一邊為導播打下手的工作人員忍不住詢問道。

對此導播只是擺擺手：“參加的嘉賓不争氣還能怎麽着？直播拍幾個小時的空氣嗎？”

“嗯……我就是有點怕參加節目的藝人那邊會感到不滿。”

導播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們還有臉不滿？有團隊包裝炒作還比不過一個素人，我要是他們我都不好意思抗議。”

聽他這句，旁邊的工作人員撓了撓頭，沒有再說什麽。

***

季星淳以頂着個貂的造型來到白維的辦公室中，然後便發現黑錦、雲澈、季虹甚至是白子辰幾妖都早已就位，只是不知為什麽沒有看到黃京。

白維難得一副唉聲嘆氣的模樣坐在那裏，似乎是遇到了什麽大難題。

一旁的季虹看看園長，一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前去安慰一下的模樣，而看到季星淳過來，紅隼面上頓時松懈幾分：“季哥！”

【………谄媚！！】季星淳頭頂的紫貂鄙視地看了眼隼妖。

季星淳看了下周圍，找了個空位置坐下來，他看了眼白維，心中出現了一個猜測：

“園長，你已經知道許澄那個事情了？”

白維将下巴擱在辦公桌上，然後腦袋朝一邊歪過去，他臉上的嬰兒肥頓時被擠出了一個可愛的形狀，令季星淳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知道了啊，小黑告訴我的——”

季星淳點點頭，這就解釋了為什麽他過去的時候黑錦不在現場。

聽到這一句話，紫貂忽然從季星淳頭頂跳了下去，只見他一下子立在了辦公桌上，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對着黑錦道：

“等下！！所以你就這樣把老子給丢在那裏了？！你身為妖族的同胞愛呢！！？”

後面的季星淳一臉震撼——為什麽看起來小小毛茸茸能可愛死人的紫貂開口說話………會是一股中年大漢的聲線啊！！！

黑錦隔着眼鏡看了眼紫貂，然後道：“你是成年妖了，應該有獨立生存的能力了。”

“你——”紫貂被這句話給噎了一下，一時間又找不到該怎麽回答，于是便将矛頭轉向白維：

“那你呢？這裏這麽多幼崽，結果你把這樣一個垃圾給放進來！？”

白維苦惱地聳了聳肩：“本來也就三天時間，按理說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但誰知道來的這些藝人裏面，有一半都是歪瓜裂棗呢？他們還有這麽多的粉絲，人類看人都不挑的嗎？？

白維心中嘆息，其實也是他這邊疏忽了，應該至少要求篩選一下來參加的嘉賓質量。

不過這樣做跟節目組那邊要扯皮的東西可就多了，對方會不會答應也說不準。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事情發生得實在太巧合了。

有淩子陽這樣的人在前吸引火力，而許澄這樣的又是踩點才來到動物園中，那時候黃京距離對方遠了，一時間便沒能察覺到許澄身上的異樣之處。

不過事已至此，再推鍋找借口也是徒勞的行為，白維正色了一下，接着以難得嚴肅而認真的語氣道：

“對不起，這一次确實是我的疏忽了，本不應該發生這種事的。”

紫貂看着白維這副模樣，心中的怒氣頓時消了下去，他張了張嘴，沉默半晌後道：

“罷了，這次要不是你跟人類那邊合作，這個人渣也不會被我們逮到。”

“我找到了！”這時辦公室外面，黃京的聲音傳來，只見一條長着金色長毛的大黃狗自外面蹿了進來。

雖然已經知曉了一部分事情，但季星淳在感受到黃京的內心時還是忍不住為之一震。

悲傷。

充斥在黃京內心中的，最鮮明的情緒是悲傷。

犬妖将口中叼着的袋子放下，在袋子中裝着的是一些小型動物的骸骨，上面還粘着泥土。

似乎是之前被人埋在地下，并且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其中大多已經腐朽得只剩下骨骼，還有一些因為死亡時間較短，加上冬季天氣寒冷的原因而沒怎麽腐敗，可以看到上面還殘餘着大部分的肌肉組織以及皮毛。

季星淳默默攥緊了拳頭，他可以辨認出這些屍骸在生前都是什麽動物。

有倉鼠、虎皮鹦鹉、文鳥，甚至還有一只看起來不超過三個月左右大的小貓。

它們身上的骨骼多數都是扭曲、折斷的，就好像在生前曾被人扔在地上，用鞋底狠狠碾了上去。

這樣的小動物，人們很容易便可以通過網購獲得一大堆，甚至它們本身的價格也很便宜，不會帶來任何的經濟負擔。

就如許澄心聲所說，他只是有時候在壓力比較大的時候，會偶爾“獎勵”自己用這種方式來解壓一下。

但季星淳……他忽然很後悔，沒有狠狠在這個人那張虛僞的臉上揍上幾拳。

犬妖凝視着地上的屍骸，溫潤的棕色眼睛中有大顆的淚珠滴落。

即便他是妖族，卻也會為這些普通的生靈感到悲哀。

季星淳忍不住從椅子上下來，輕輕摸着犬妖的腦袋。

白子辰目光在那只死去的、還能看到身上的一些白色羽毛的虎皮鹦鹉上停留，他的面色蒼白，似乎是被吓到了。

季虹安靜地注視着這些死去的動物，他雖沒有流淚，但身上卻傳來了一種平靜的哀傷。

那邊黑錦閉了閉眼，似是以自己最大的理智克制地問道：“園長，如果告訴人類的警察，這個人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

白維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這些并不是受保護的動物，以華國這裏的刑法，他最多會受到人們在道德上的譴責吧。”

“因為不珍貴，所以就不用受到懲罰了嗎？”黑錦冷冷地說道。

“其實我有個主意。”雲澈語氣平板，眼中卻似乎有一道寒光閃過：“只要讓我用原型去跟那個人渣接觸一下就好了，很快的。”

“咳咳，雖然我很想支持你這麽做，但別忘了我們跟管控局那邊是有協議的………”

“其實我這裏有個主意。”季星淳忽然開口，頓時在場所有的妖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季星淳安撫完黃京的情緒，他一邊組織整理着自己的語言，一邊站起來：

“那個許澄，他并沒有表面上那麽無所謂，至少對于他做過的事情是有感到心虛的。”

“而像這樣的人，一般又會很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