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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果然第二天，包括東宮在內，昨日所有參與宮宴的人紛紛病到，就連夜宴中的宮女太監也無一幸免。從半夜開始各府的大夫就無一人睡好。

天家的事，百姓并不好議論，但有一條茶餘飯後的談資卻被人津津樂道。

天色微亮，段家長孫從鎮國公府倉皇出逃，鎮國公大小姐持槍跟在身後追殺。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睿王府。

經過半日的傳播，已然成了段家長孫已有喜歡的姑娘，天還未亮就上門退婚，被鎮國公小姐追殺十條街。

楚秦守也在家裝病，蟲子是他故意放出來的，等把這些人都解決了，自己不正好可以登下帝位，可以陛下沒來，不過不用擔心，這種蠱蟲繁衍能力驚人，只需靜靜等待到時候皇室瘟疫，自己等人死的差不多了拿出解決之法，那些愚昧的人可不就奉自己為王。

特別是能殺了楚煜淵那小雜種和那運氣不好的哥兒，想想都讓人開心。楚煜淵算本王大發善心讓那哥兒陪你。

楚辭允下令封鎖了消息，把各家的府邸也封了起來，染病的宮女太監也扔到一起。太醫院的太醫往各府派遣。

“我可憐的莫哥兒，好不容易身體好點，确困在這方寸間！！”公孫月嬌滴滴的聲音讓段鶴之背後發涼。

莫言悄悄看了楚煜淵一眼，雖然公孫月的提議很誘人，但是這男人應該大概肯定不會讓自己去。

“此事結束後本王陪你！缙臺山上的美景确實不錯！”缙臺山有小仙境之稱，特別是它的黎明十分朝陽初升，更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美景。

“哼！”目的沒達成，公孫月氣呼呼的坐在一旁。

估摸着時間，太醫院的太醫應該快到了楚煜淵讓蓮心和公孫月帶莫言去了另一個院子，手指撚着褐色藥丸。

“主子，宮裏來人了！”淩雲站在門外把府門外的動靜告訴楚煜淵。

段家出品，必是精品，為了防止露餡，段鶴之還是囑咐了楚煜淵一句“你別演太過了！”當然最後收獲一枚眼刀結束。

“段公子！”溫是如是太醫院青年輩的翹楚，對于段家這個江湖郎中嗅之以鼻，完全是以鼻孔看人。

對于太醫院那群庸醫的态度段鶴之很清楚，瞧着溫是如的态度，段鶴之忍不住翻白眼。

“沒有本事別攬活！”兩人之間一觸即發溫是如看不起段鶴之上不了臺面的醫術和占着睿王府府醫一職。

“呵呵，你有本事你來啊！”對于這個又是沒事找自己茬的後生段鶴之壓根不想理會，段家為自保才脫離太醫院，而當朝太醫院院首趙荀也不過是自己師兄，溫是如以為拜在趙荀門下，就要高人一等。不過才學幾年的毛頭小子。

“你且看着！”話語間的傲氣和不屑，路過段鶴之還撞了對方一下。

啧，看來父親把趙荀逐出師門是正确的，心術不正之人教出來的徒弟也不行。段鶴之揉了揉被撞到得地方。

脈搏浮緊而無力，這就是風寒之像。回頭看了看段鶴之，對方雙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風寒之症而已，用些祛風散寒的就行，溫是如大筆一揮寫下 藥方讓你去取“王爺不用擔心！”

小小風寒都治不了，江湖郎中就是江湖郎中。一時半會溫是如也回不去，看到段鶴之氣定神閑的樣子更加不屑一顧。

“不好了，禦林衛把王府圍了起來！”小厮慌張的跑進來“段公子！”段鶴之在睿王府也有一定話語權。

不明疫病，冊子上只有四個大字。

“所有人不能進出！”禦林衛指揮秦郎帶着人把王府圍了個水洩不通。

“秦大人！”事情在楚煜淵的意料之中，淩風還是裝模作樣的問了一下“為何封鎖王府！”

“淩兄，陛下下的令！我也不是很清楚，還希望你們配合，別讓我太難做。”兩人本就是老相識，說話也随意了些。

淩風沒有言語，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才轉身回去。

“王妃放心！有主子在！”王府被圍的消息很快便傳開了，遇到幾個嚼舌根的很快被蓮心呵斥離開。王妃這個稱呼也被楚煜淵放到明面上來，既然楚辭允給了冊子，那便是天家認了。

“蓮心真的沒事嘛？那烏蚊…”段鶴之回來說了那叫烏蚊的蠱蟲，如果不處理及時，很快就會有人死亡，繁衍能力驚人的烏蚊也會占領整個帝都。

“王妃放心，三月已經帶人去各處撒藥粉了，很快便能清除！”楚秦守這一招太毒了，簡直是人命為無物。

“莫言你放心，睿王這人人品還是值得信任，是個愛民如子的人！”公孫月安慰莫言。

前世是網絡信息時代，這種科教視頻莫言也看過，這種蚊蟲傳播其實很好解決，但一個控制不好，會波及很廣。一旦出現死人，那會更加恐怖。這個時代雖有名醫，但并無特效藥防控。

“陛下，宮女三人，太監六人！！”皇宮裏，參與宴會的數十人已經死了近十人。都是高燒之後再無生息。

“太醫院怎麽說！”昨晚楚煜淵連夜派人送來一把艾草和一封信，信上短短七字“有人下蠱，南邬人”

“趙太醫說就是普通的風寒！”趙秋沒把趙荀的不耐告訴楚辭允，這要是被楚辭允知道趙荀也就到頭了。

對于自家陛下讓整個太醫院去給宮女太監診治的做法，趙荀很是不滿，也極為敷衍，一個剛出來的毛頭小子都會治的風寒，陛下居然讓太醫院精銳盡出。

“風寒！”楚煜淵這個兒子楚辭允還是了解，他不會那這些事出來開玩笑，自己這個太醫院是不是太過廢材了“紅姑呢？！”

南邬國擅長蠱術，紅姑識千蠱，讓他去一見便知。

“紅姑給了奴才這個！”趙秋一早便通知紅姑，對方一瞧也只給了一個香囊，對于這個跟在淑妃身邊的老人，自從淑妃死後，楚煜淵出宮後，誰也不理，就算是楚辭允對方也會下毒要命。

濃郁的艾草香傳來，楚辭允神色暗了暗“通知把所有艾草取出！趙秋去問紅姑方法！”

待趙秋退下，房間只留下楚辭允一人時，聲音輕輕喚了一聲“影！去查查！”風吹動衣角，又歸于平靜。

“怎麽會！”溫是如見楚煜淵把藥喝完，大放厥詞的說一會兒就會散熱，已經過了半柱香，楚煜淵越來越燙。

“不會看就滾！”楚煜淵在外的名聲本來就不好，之前裝一個生病不想言語的人，此刻一副越來越不舒服的樣子。

被楚煜淵這尊殺神一瞪溫是如沒有任何猶豫就跪了下去。額頭抵在冰冷的地面，乞求着這殺神放過自己，當初自己為什這麽傻回挑睿王府呢，去哪不比這好。都怪段鶴之，要不是想看他笑話，現在自己才成了笑話。

“看來太醫院的醫術也不怎麽樣！”段鶴之譏諷道，這等待溫是如表演的間隙段鶴之已經把午飯也解決了，還吃了一點飯後水果，還淺咪了一小會兒。

溫是如很想反駁，他段鶴之先來也沒見把人治好，但現在小命要緊。

“淩風！扔出去！”楚煜淵的聲音有些沙啞，目光如炬的看着溫是如。

楚辭允把各家各府封了起來楚秦守想打聽消息就沒這麽簡單，溫是如是楚煜淵放出去的一個餌，魚兒上鈎了才會露出馬腳，至于剩下的楚煜淵相信楚辭允自會有決斷。

“站住！”禦林衛盡職盡責的攔住溫是如。

“我是太醫院大夫溫是如，陛下派我來給睿王診治，我要回宮複命！”溫是如梗着脖子，表示被攔下的不滿。

“陛下有令任何人不能進出，違者！殺！”帶着寒光的刀刃，溫是如被吓得縮了縮脖子。

文不與武鬥，文不與武鬥，在心裏默念了好幾遍。

“嘭！”淩風好似沒看到對方一般，啪的一聲吧門關上，溫是如一個沒止住，直接撞到門上。

“呵呵！麻煩幫我跟指揮使說說！這…”看着随時準備動手的禦林衛，溫是如一臉讪笑，又指了指緊閉的大門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回去！”在溫是如靠進三尺的樣子禦林衛沒有絲毫猶豫拔刀相對。

“可是…”溫是如還想再說什麽，被反射的強光晃了一下眼睛，他那裏想到這禦林衛怎麽這麽不講理。悻悻的退到石獅子旁，借着屋檐遮擋住陽光，有一絲涼意。

溫是如來的時候就已經接近中午，日頭很足就暫且不說了，饑餓和困倦也接踵而至。

朱紅的大門沒有任何打開的意向，給他八個膽子溫是如也不敢去敲，一想起楚煜淵看自己的眼神，暑意瞬間散去。

眼前這盯着烈日的禦林衛，溫是如也沒膽子在過去，剛剛那一刀差一點點就砍到自己身上，還好躲的快。

今日玄武大街上好幾家皇親貴族的府門都被禁軍圍上，本來平時人流量不大的玄武大街來來往往半天就已經換了好些人了。

溫是如安靜半晌後，人群中一個尖耳猴腮的人悄悄的混在人群中離去，步履間有些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