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搞事

搞事

123.

“精彩的還在後面，親愛的太宰，”

舞臺另一側的掌聲響起，小醜脫掉髒手套，拿疊過兩次的方手帕按在蝙蝠俠鐵拳下，半掉漆的眼窩位置，勉強起到冷敷效果，“噢，你居然幹看着我挨蝙蝠俠的打，真令我傷心！”

相信大多數人在自身狼狽過後，看到有人冒充無關人員，就差手捧爆米花，等所謂的表演謝幕才賞了個吝啬的贊嘆，都會覺得紮眼啊。

“你希望我參與嗎？”

對于小醜哀怨控訴，太宰慢條斯理的拉了拉西服外套，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訝異道，

“換做我，那種不長眼的家夥直接見上帝好了。會讓人掃興的角色有什麽存在意義嗎？他們不如地上的五元硬幣起眼，卻依然盲目自信的蹦到眼前。

啊啦，為自己的錯誤死掉，真是幹脆利落到奢侈的死法呀，”

太宰說着停頓了下，臉頰因靈光一現激動的粉撲撲。

“好點子！”太宰手錘掌心，不知從什麽地方掏出一根鋼筆，攤開紅白皮的書，嘴咬筆蓋嘟嘟囔囔，“現在就該學某個老媽子一樣記下來…”

太宰寫了兩筆，忽然擡頭，像貓咪遇到感興趣的事物般睜圓眼睛，目光忽閃忽閃，飽含期待看向小醜，小醜捂眼的動作一僵。

莫名讀懂這家夥想法，真想給他一通老拳！

叫盟友重新挨打，然後趁機找死的天才去阿卡姆簡直屈才了。

小醜：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小醜：罵罵咧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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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見暗示小醜不成，餘光右移，瞥到蝙蝠俠貓耳朝下的那張黑臉。

來靈感的時候突然看到面無表情一張臭臉真的很影響發揮呢。

太宰不合時宜的想。

“好吧，我有點慶幸你沒有趁機溜掉，”小醜收回潔淨的道具手帕，順手把調皮的劉海縷到一邊，睜眼瞎的略過太宰的瘋狂暗示，笑嘻嘻從太宰身後踱步到太宰右手邊，

“我喜歡聰明人，我的朋友，你該好好看看在你之前的那些蠢貨，你就知道你有多優秀！”

太宰沒有躲開小醜的接近，聽完小醜誇贊合上書，表情微動，太宰輕飄飄的提醒一句，

“盧瑟先生聽了會哭哦。”

“嘿，管他呢，我們有小蝙蝠！”

小醜誇張的雙手示意今天最大的收獲，對于太宰随意吐露合作者一點也不生氣，

“當當，蝙蝠倒挂！”

這是多麽炫耀新奇玩具的語氣啊。

偏偏泥面人相當配合，包裹蝙蝠的蠶繭變換成某種哺乳類動物睡覺時收攏的翅膀形狀，連粘牆壁的那部分也熟練變成一截樹枝和抓樹枝的一對爪子。

不知道是不是泥面故意使壞，變出來的爪子又粗又短。

太宰回身正對蝙蝠俠，迎上巨型蝙蝠幽幽目光，兩道俊秀的細眉一聳，跟着笑了，

“你說服我了。”

蝙蝠變臉很有意思呢。

124.

“對于哥譚，我确實有很多好奇的地方，”

太宰再次與小醜達成共識，向黑暗騎士提問的機會＋1

那頭看起來很好揉的毛絨短發因動作跟着向後傾斜，青年單手插兜，擡眼對高度差半個頭的蝙蝠主動問，

“你知道，韋恩集團怎麽把那位花花公子撒出去的錢暗箱操作回來的嗎？”

真是奇怪的問題。

暗箱操作？

在蝙蝠俠眼底下？

韋恩集團經歷幾代人的經營，成為哥譚的重要樞紐，哥譚的衣食住行等等方面都留有韋恩集團的身影，根深蒂固的影響哥譚大半數人。

在哥譚，韋恩集團的地位無人撼動。

作為韋恩集團的領導者，對轄下重要産業的資金鏈自然有所監控，大筆資金的流動不可能瞞住蝙蝠的眼睛。

金融方面的操作手段明顯跟上流人士挂鈎。

如果真藏匿這種貓膩也不該輕易讓外來人知曉。青年才來哥譚多久，小醜不可能熱心告訴太過細節的東西。

是噱頭還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蝙蝠白膜後的雙眼無意識眯起。轉念一想，這個話題該是那位哥譚闊佬急于關心的，與黑騎士沒有太大關系。

或者說，太宰治提這種問題，想要什麽答案。

這個青年想确認什麽？

是以，蝙蝠嚴峻的眼神逼視着太宰治，仿佛要把青年當面剖析個清楚明白，過了很久才用喉癌晚期的嗓音開口問一句，

“How？”

“這個嘛…”

太宰輕擡下巴，漂亮的單支鳶色眼瞳倒映着舞臺頂部的燈光，青澀臉龐緩緩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大微笑。

視線空中交彙，蝙蝠俠眼底立時一片恍然。

同樣是笑，巴裏是鄰家大男孩，哈爾像孔雀開屏，表情由青年做來，賦予的含義可能大于他所提出的問題。

更何況他看到的是颠倒版。

“游戲開始之前，我需要一個志願者，有人舉手嗎？我喜歡有自我犧牲精神的人！”

小醜閑不住，蝙蝠沒回應的空檔，他指揮泥面把打鬥中滾落魔術桌後面的轉盤搬回來。

太宰治提問所暴露出來的問題他一點也不驚訝，他都沒有去搶答！嘿，‘因為這裏是哥譚’的萬能句再合适不過。

哥譚的方方面面富有獨特魅力，可不是其他城市所能比拟的。

當然，哥譚的現狀小醜并不滿意。

這座壓抑的城市應該變得更有趣一點，荒誕一點！

沉重的大轉盤與地面坡度傾斜，轉盤邊緣的灰塵蹭到魔術桌的紅絨布上，指針因為搬動的粗暴來回在紅綠區域間搖擺。

小醜迫不及待繼續他的搞笑游戲，木質舞臺被他踩的吱嘎響。沒過多久，小醜充分發揮哥譚精神，把泥臉趕出舞臺範圍，拉太宰開始熱場。

蝙蝠俠目光落在小醜紫西裝外套上，小醜用過的口袋巾被使用者胡亂疊成軟趴趴的山形，蝙蝠盯着山尖角，腦中快速思考。

與小醜旁觀太宰游客式問答的角度不同，正對太宰說話，能清楚看到青年提問時口誤般用嘴型隐匿了一個字母——S。

自己出現後，太宰治不再用之前方式聯系，直到被抓的剛才仿佛才想起這麽一號被暗語引來的盟友。

S，

消失的S，

S中透露的意思有三種可能性方向，

最有可能的，是小醜有計劃針對超人或者附身超人的兩面宿傩，

其次，S可能代指人質地點，

或是他與正聯的談判條件。

敏銳的偵探不會放掉一絲線索，緊迫時間裏，蝙蝠俠依舊盡力理清思路。

一定有被忽略的東西。

猛然間，蝙蝠俠聯系起太宰治聽到反問時的表情，如果那算回答…

好吧，最大可能三者兼有。

小醜很謹慎，沒告訴這批手下人質的地點，不過小醜鞋底發現了灰藓和白發藓的殘留物，這類苔藓只生長在酸性而濕潤的針葉林林地。

而哥譚栽種大片針葉林的，有五個區域。

五個區名中，恰巧有一個開頭是S…

不，

不對，

小醜當時說‘我很慶幸你沒有趁機溜掉’。

頭上的血管因倒懸動作額外突出的跳動了幾下，蝙蝠俠眼神一凜，小醜的目标不是超人或者兩面宿傩，而是擁有時間異能的織田作之助。

想通這層，其他疑點迎刃而解。

所以盧瑟才會‘哭’。

因為小醜背離了他與盧瑟合作的目的，而且相差甚遠。

納米機器人的控制權在小醜手裏。

蝙蝠俠眉頭仿佛夾了只蒼蠅，面具相應位置多出幾道褶痕，蝙蝠臉色更臭了。

被小醜膈應到的太宰：親測，蝙蝠俠變臉确實有意思！#不二家大拇指#

125.

“他不說了？拜托，我也好奇韋恩集團怎麽欺騙花花總裁先生的，當然，還有那位小總裁。好奇死了，模仿謎語人應該罰紅牌下場！”

“你球賽看多了吧，重點難道不是在小醜身上嗎？”

臺上一半藏一半的問題，當事人不說，根本沒有标準答案。哈爾不滿的小聲抗議，只引來巴裏無語和小喽啰的警惕。

湊座的魔法師二人則面朝舞臺，賭蝙蝠俠幾分鐘脫困，壓根兒沒注意斜後位的哈爾在說什麽。

三人的冷淡回應并不影響哈爾發揮，哈爾繼續感慨，

“超人在就好了，這可是能得獎的大新聞！”

“不，如果超人來，他只可能得到一句話，”康斯坦丁回頭，紮塔娜也忍笑和康斯坦丁同時拉長臉模仿道，

“氪星人滾出我的哥譚！”

“蝙蝠俠他在看我們，你們的笑聲太大了！”

巴裏以手遮臉，懊惱低頭，又忍不住偷偷往舞臺倒挂蝙蝠的方向瞄了一眼，心虛的擡手，再低一點要擋不住上翹的嘴角了！

老蝙蝠可是會記仇的:-D

完全放棄自救了呢，幾位。

126.

“15分鐘真的很長，”清晰的鏡頭裏，小醜揮手驅趕眼前亂飛的綠頭蒼蠅，手指撥動轉盤，正如導游興高采烈給新來的蝙蝠介紹什麽。

夜翼瞥了一眼電子屏，距離約定時間，還剩6分鐘。

到目前為止，蝙蝠俠沒給出任何行動暗號。

不能再等了。

他手扶耳麥，切換家族頻道，

“小紅鳥，你那邊怎麽樣，甩掉小翅膀了嗎？”

“我把他鎖欄杆上了，”紅羅賓有些啞的聲音伴着幾聲撞擊金屬的巨響，直穿耳膜，

“不過，”

紅羅賓頓了頓，“我也在欄杆上。”

紅羅賓說着，拉動手铐快速躲過來自上階梯踹下來的一腳，兩人腳邊各有十來種開鎖小玩意，都是被對方擊落的。

某藝術館內，跳到樓梯之間的紅頭罩直接把鎖紅羅賓的那段不鏽鋼欄杆踢到變形，他踩在下彎的那段欄杆上，昏暗間，橢圓頭罩的眼燈冷寂，

“你們有事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