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番外(一)

番外(一)

=========番外=========

背景:延續人偶師出現在綠洲的設定。林三酒戰勝府西羅後,找回了記憶與同伴們,在Exodus上生活。

角色:雲酒米三寶拼盤、清久留等。

基調:雲酒向,高甜(字面意義上的)

=========開始=========

很多年後,林三酒在Exodus的餐廳中與波西米亞品着下午茶,談笑風生。

波西米亞挖完冰淇淋球,叉起一顆巧克力草莓,吞入口中,滿意地咀嚼着——她嫌棄采購來的草莓偏酸,林三酒就弄來了烘焙巧克力幣,融化後用草莓蘸醬,形成巧克力脆殼,平衡了酸度。

因為波西米亞一顆接一顆地吃得飛快,林三酒幹脆端來融化後的巧克力,坐在她的身邊同步制作。

“也別只做光禿禿的版本嘛,裝飾一下,顏值高的甜點看着更有胃口。”波西米亞看人忙活不嫌事大地挑剔着。

林三酒不由得想起了某位任性的審美大師。她對同伴向來是好脾氣,幾乎有求必應,于是點了點頭,融化了一些白巧克力,以“之”字型澆在牛奶巧克力脆殼上,來回往複,便形成了最常見的紋路。

喜歡佩戴大量小飾品的波西米亞也來了興致,她融化粉紅色的草莓味巧克力,與白巧克力一起做了幾朵小花,點綴在尚未幹透的脆殼上,再撒上幾顆潔白的小糖珠作為裝飾,看起來就像鑲嵌了珍珠一樣精致璀璨。

她對比林三酒做出的果仁巧克力脆殼,驕傲地道:“果然我做的看起來更貴。”

“對對。”林三酒毫無脾氣,甚至還仿照波西米亞的款式,多制作了一批。

“自己動手做就沒那麽餓了,聞都聞飽了……你還做?吃不完啦!”

“沒事,我想做一盒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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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給誰?”波西米亞好奇地問道。

“樓琴。看到你環佩叮當的,就想起以前的她了。我在雲端漫步和Karma博物館與鯊魚系為敵,作為他們首領的樓琴卻堅持調停、議和,最終還是被我破壞了大業,想來也挺對不住她的……她又和兄長失散已久,此時應該挺孤獨的……上次樓琴批準鯊魚系将【單向通道】放到中央車站寄存櫃,寄存證用紙鶴發給了我,如今反向操作應該也能将禮物送出去。”

波西米亞看着同伴真情實感地共情敵方首領,翻了個白眼,直截了當地道:“難怪人偶師總說你到處撿貓三狗四。”

“別和人偶師一樣把自己罵進去。”被唇槍舌劍地磨砺了十幾年,林三酒的嘴皮子也溜了一點。

波西米亞炸毛,叉腰與同伴打了一場嘴仗,大獲全勝後得意地揚起下颌,很快又進入了八卦模式:“說來……你是怎麽認識人偶師的?”

林三酒一邊往禮物盒中裝着各式各樣的巧克力草莓,一邊講述着極溫地獄的綠洲對抗。

波西米亞托着快被驚掉的下巴,誇張地瞪圓了眼,問道:“你才剛進化就與人偶師為敵了?還用面粉和澱粉撲他?與同伴聯手封印了他的進化能力,害他被塌方的樓體掩埋了吃灰?還利用他的潔癖對抗堕落種?你可真是個360度全方位作死的小能手啊,能活到今天就是個奇跡!”

林三酒回憶着當初的破釜沉舟,如今則格外地悠閑安逸,她忍俊不禁地自我調侃:“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嘛……”

“人偶師……”才開了個頭,波西米亞突然“嗝”了一聲,仿佛被人捏住了脖子,她話鋒一轉,義正辭嚴,“大人不過是想收幾個人偶,就被你三番兩次地阻撓,難怪你會被追殺!”

背對通道而坐的林三酒不用開啓純觸,也明白發生了什麽。她在Karma博物館被元向西、清久留、餘淵出賣得早已沒了脾氣,此時撓了撓臉頰,轉過身去,對着從通道底端走來的漆黑瘦削的身影,若無其事地打着招呼:“那個……下午好呀!”

長過膝的黑皮靴在Exodus的合金地面上踏出冷硬的節奏,一步步烙進人的心底。濃濃的冷香味順着新風換氣入侵餐廳,仿佛形成了特定的領域,籠罩住了略顯僵硬的二人。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人偶師那陰鸷低柔的嗓音,他近乎贊賞地道:“你那是初出茅廬,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所以不知者無罪嘛……”林三酒尴尬地又撓了撓臉皮。

“是無知者無畏。”人偶師不放過任何一個諷刺林三酒的機會,他一邊進入餐廳的吧臺挑選清久留采購的威士忌,一邊繼續用近乎和善的嗓音說道:“你那麽喜歡用面粉,我就應該把你裹面粉下油鍋炸了的。”

波西米亞在餐桌邊縮得像只小雞崽似的。她看着人偶師泛紅的眼影,被若有似無的煞氣沖到,如吃了冷風般又“嗝”了一聲。

“怎麽?你有意見?”人偶師歪頭,調轉矛頭。

林三酒立刻展臂護住波西米亞,一臉“有什麽沖我來”的大義凜然。

人偶師看着護犢子的家夥,對“老鷹捉小雞”的場面嫌惡地擰起一側的眉頭。

波西米亞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磕磕巴巴地給出“意見”:“光裹面粉還不夠,要混一點澱粉增加酥脆感,再刷上一層蛋液,最後裹上面包糠,就是油炸三件套啦,能把隔壁的孩子饞哭了……”

說到這兒,波西米亞下意識地舔舔唇——*天知道她這個美食愛好者跟着厭食症患者過了近兩年,掉了幾斤肉!林三酒把她托付給誰不好,偏偏托付給人偶師,導致她想偷偷開溜都沒門。

那家夥當誰都跟她一樣,與令人聞風喪膽的人偶師相處還能樂在其中的嗎?

“啊……?”被花式出賣的林三酒有些傻眼。

“腦子進水後短路了?”人偶師冷嘲熱諷後,收起一瓶酒便準備離開。

“喂,那個,剛做好的巧克力草莓,要不要嘗嘗?”林三酒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但話已出口,便只能将錯就錯,叉起一顆沾着曲奇碎塊的巧克力草莓,硬着頭皮遞向對方。

她情不自禁地擡眼,想看看對方的表情。但人偶師已扭過了頭,自肩頸滑落的黑發遮住了他的側顏,略微加快的步伐帶着沉冷的香粉氣,匆匆拂過了她的鼻端。

被留下的還有一句:“用制作甜點的手撓臉兩次,你從過家家西點學校肄業了?”

林三酒張着嘴,波西米亞看着失智草魚,湊上前去一口叼走了草莓。

“好像……不完全是拒絕的意思……”林三酒慢半拍地喃喃自語。

波西米亞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

在她離開餐廳後,林三酒的腦海內盤旋着烈酒、巧克力脆殼、冰淇淋、面粉、澱粉、油炸、電子食譜、食品衛生等概念。當它們合成為兩個計劃時,她覺得心動不如行動,立刻讓莎萊斯将清久留喊去廚房。

“我給樓琴做了一盒巧克力草莓,正好有現成的材料,就想再多做一批酒心巧克力。但制作酒心糖(bonbon liqueur)要用不少白糖熬制,我想請你替我選一款能盡量壓低甜度的酒。”

見清久留挑了幾款酒,林三酒開始實驗對比……

當她選出一款烈酒後,便按照電子食譜,用澱粉平鋪成粉模。清久留削着軟木塞形成模具,在厚厚的澱粉上戳出凹窩,由林三酒注入熬煮至112℃後離火的烈酒糖漿。

注畢,她在糖漿表面小心翼翼地蓋上一層澱粉,熱烘後蓋住粉模進行翻轉,一夜過後糖殼便可以厚薄均勻地結晶了。

趁着等候的時機,末世前沒少收酒心巧克力的影帝給出了建議:“末世前我中意一款名為Sils Maria的生巧克力推出的SAKEMARIA系列,它分別使用加茂錦、赤武純釀、國士無雙、智惠美人、富乃寶山等制作酒味生巧克力。恰好Exodus上收藏有智惠美人這款純米大吟釀,還有淡奶油、無鹽黃油,我們可以用白巧克力制作甜度适中的智惠美人清酒巧克力,就不需要另作酒心糖了。”

林三酒聽得雲裏霧裏,但她知道生巧克力不難做,便與清久留一同研究,如何以白巧克力為基礎,制作出融合有智惠美人清酒的生巧克力。

雖然成品只還原了七成的味道與口感,但清久留在品嘗過後還是滿足地嘆息道:“保留了純米大吟釀的果香花香,微微的酸度中和了生白巧克力的甜度,真令人懷念……”

林三酒品嘗過後也眼前一亮,她為樓琴裝了一整盒,打上蝴蝶結,其餘的成品都給清久留了——反正素材足夠,又實驗出了配方,她還可以制作更多,手藝也會越來越娴熟的。

她取出一支銀色的閃粉筆,在贈予樓琴的禮盒內頁書寫道——“我的能力升級了,有了對抗大洪水的辦法,你願意來看看嗎?”

之後,她先用紙鶴聯系,再外出寄存了兩盒被冰袋包圍的禮物,随後以紙鶴發出寄存證。

暫時了卻了一樁心事,林三酒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上午又做了一批智惠美人清酒巧克力,下午則将粉盤翻回正面——根據電子食譜所寫,倒進凹窩的液體是臨近結晶的糖濃度,最外圍在澱粉的作用下少量脫水進入了結晶态,內部則保持了液态。

她戴上手套,像考古一樣逐一挖出酒心糖粒,再用軟毛刷刷去粘附的澱粉。外部的糖殼通透薄脆,她一個失手捏碎了一顆,便只能匆匆送入口中,品嘗糖殼內流動的酒心……

她将半透明的酒心糖做成兩種制品,得到了黑澤忌的好評。波西米亞也來試吃,卻因為不聽勸阻,吃了很多裹上巧克力脆殼的酒心糖,過度攝入烈酒而醉倒。林三酒不得不将她抱回卧室,讓她躺在床上休息。

送去一碗醒酒湯時,波西米亞半醉半醒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說些什麽,聽起來就像只兩頰含着食物的倉鼠,在含混地罵罵咧咧。

“好好、對對……”林三酒胡亂地應着,喂完醒酒湯又安慰道,“我晚點再來看你。錯過晚餐也不用擔心,我可以陪你吃夜宵。”

當兩種成品能被清久留認可後,林三酒改變模具的形狀,開始向最終階段努力。

------

第三天,人偶師聽到了莎萊斯請他去廚房的通報,并未理會。

但這個仿智能系統就和她的操控者一樣煩人,在短短20分鐘內喊了他5次,以至于他氣勢洶洶地步入純觸範圍內,一在廚房見到林三酒就沒好氣:“催得那麽急是需要人給你收龘屍?別擔心,你這種命硬的家夥連閻王都怕收了會變成壞賬損失。”

認識了十幾年,林三酒已經習慣人偶師将攻擊性壓縮在嘴不饒人的層面了,沒動手就是情緒還算穩定,罵完人減了壓就可以正常交流了。

她舉起戴着手套的雙手,一方面算是投降,另一方面則是證明這一次有确保食品衛生。

随後她從油鍋中撈出一件剛炸至金黃的圓形甜品,放在拼成弦月型的果切旁邊,組合成日月式擺盤,遞給對方。

人偶師擰起一側的眉頭,沒有接過盤子,而是問道:“你覺得我會吃油炸食品?”

林三酒附上一把勺子,鎮定地答道:“挖開就知道了。”

只要求挖開,沒要求吃下去,這點還勉強能被人偶師所接受。他接過盤子,挖下一勺,金黃酥脆的面包糠外皮破裂,露出了內部的巧克力色。

明明是油炸食品卻直冒冷氣,人偶師問道:“冰淇淋?”——用了怕融化的內餡,這就能說明為什麽要他親自過來,而不是像平時那樣,有事就自行去找他。

“嗯,用了黑巧克力口味的,苦味可以中和內部的甜度……再挖一勺試試?”

不知不覺間,人偶師依言而行,又一勺挖下,卻遇到了輕微的阻力。當一層玻璃般的脆殼破裂時,透明的液體流淌而出,濃郁的酒香四溢,與凜冽的冷香混合,蓋過了廚房內的溫熱感。

“酒心是利用澱粉結晶的。”林三酒言簡意赅地介紹道。

人偶師歪頭,一縷黑發滑落至肩頭,灰綠色的眼影閃爍着變成金色。林三酒的側頰與脖頸上還沾了點面粉或澱粉,令他聯想起初次對戰,并隐約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酒心以澱粉結晶,裹上棕色的冰淇淋,令人聯想起蜜色的皮膚,再裹上油炸三件套,符合了他之前說的把她下鍋油炸,這也算是替代品了。

想到當初在極溫地獄用面粉、澱粉撲他的初生牛犢,人偶師依然覺得牙癢癢的,只吃個替身也算他寬宏大量?就當今天是她的生日了。

他品嘗了一口混有酒心的黑巧克力冰淇淋,中和起來的甜度依然超出了他的忍受範圍。對方似是也知道這一點,緊張地吞了口唾沫,端起一杯茶遞給了他。

人偶師清了清口,下一勺帶上面包糠脆殼與樹莓,甜味被進一步削弱,終于在勉強能承受的水準了。此時的他發現冰淇淋中還拌了點跳跳糖,在舌尖爆開的刺激感就像觸碰荊棘,也像某人那吃軟不吃硬的脾性,拿捏她時就像握上荊棘,無論是面對枭西厄斯還是府西羅都一樣。

雖然有些感觸,但他依然嘴不饒人:“放那麽多糖,你是命裏缺糖?”

林三酒難得地微微鼓起頰,像憋氣般,嗓音低沉地道:“誰說的?不是總有人胡亂喂糖嘛?”

想到自己與宮道一對她所做之事,人偶師也語塞了。那張脆弱、悲恸、淚流滿面的臉龐浮現于腦海,帶來雨一般的濕潤、酸楚與惆悵……

他放棄般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右耳上的銀質長耳墜随着他的動作微微搖擺起來,好似心頭漾開的漣漪。

人偶師沒有辯解什麽,只是埋首将盤中甜品勉為其難地吃了個七七八八,又将茶水一飲而盡,随後放下餐具,挑起一側的眉梢,問道:“滿意了?”

綠洲的龃龉一筆勾銷。

“唔,那個……”蜜色的雙頰微微泛着紅,林三酒掩飾般說着,“這酒太烈了……”

随後一張卡片化為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被遞入對方手中。

林三酒怕被拒收,仰首讓莎萊斯通知波西米亞過來吃油炸冰淇淋。人偶師不願碰上任何人,低哼一聲便轉身離開了,手中的紙盒落入了位于袖口羽毛叢中的容納道具裏。

波西米亞雖然之前因過量食用酒心巧克力而斷片,但有好吃的必不能錯過。

看着她提着裙擺快步跑來的身姿,林三酒笑着夾起一顆油炸冰淇淋,吹涼一下後送到同伴的嘴邊,體驗了一下喂貓吃凍幹的愉悅感。

波西米亞湊上來咬了一口外脆裏軟的甜點,笑眯眯地誇贊道:“坑你媽那麽多年,終于知道孝順了。”

說完,她看向對方紅撲撲的臉,好奇地問道:“怎麽臉紅紅的?看你媽青春美貌動心了?不對……是不是吃了很多酒心糖?我也要!”

與波西米亞糾纏了半小時後,林三酒哭笑不得地再次将醉倒的她抱回卧室,随後熟門熟路地去準備醒酒湯。

------

當晚,人偶師泡了個澡,卻依然無法平複心頭的煩躁。

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很難從某件物品上長時間地轉開注意力,時不時閃回的畫面仿佛在催促他打開紙盒。越是抗拒便越容易想起,這就像白熊效應。

果然看她一眼能心煩一年。

郁怒地單方面怪罪林三酒後,人偶師從容納道具裏取出包裝精美的紙盒,一點點扯開蝴蝶結——仿佛他要打開的不是一份禮物,而是潘多拉的魔盒。

當紙盒被打開後,他瞳孔一縮,終于知道之前豎着拿時,物品的晃動感是從何而來的了——只見兩對耳墜被珍珠大頭針釘着,巧克力色的那對與他曾經佩戴過的黑色耳墜很像,白色的那對則與他耳垂上的銀質長耳墜形狀一模一樣。

禮盒內頁以銀色的閃粉筆書寫着——“總是回想起那個疲憊沉重的夢……濕透的黑發,耳垂上一只銀質長耳墜,在沉沉的灰暗風中,微微搖蕩。那是不久前才新換上的耳墜,那時我還想過,很好看。”

面對銀色的文字,人偶師忍不住偏了偏頭,仿佛在忍耐着什麽,想要把它按下去似的。

她和他,被困在同一處。

那是他為自己打造的囚籠,她卻硬是擠進來,想把他帶走。

她一直在向他伸出手,好像抓住了的話,離開過去也可以……

有時候,好像靠近她就可以得到救贖,刑期或許可以就此結束……

不知何時,巧克力的甜香與複合的酒味在室內彌漫開了,它們自來熟地融入一室冷香之中,将凜冽的氣息暖化出烘焙的味道。

他不由得想起那個沾着面粉、戴着手套的身影,想起曾經的自己也喜歡看烘焙的影片……

在那段畏光的日子裏,他每天只攝入一點維持生命用的熱量,迅速地變得形銷骨立。皮膚漸漸失去生機,一點點泛起了死人一般的慘白。

他厭食、厭世,卻總有一個人追着叮囑“要好好吃飯”,她以為她是誰?

是了,她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過往,并且還活着的人……

她當初失魂落魄,像只鬼一樣跟着阿雲。後來則像條尾巴似的跟着自己,怎麽趕都沒用……

她好像想用陪伴撫平一些痛苦,想用熱忱溫暖一叢冰冷,想用生命力滋養一片死寂。

永遠不願放開他的手的,也就只有她了……

人偶師垂着眼皮,淺金色的閃粉就像一片灑落陽光的幻夢,照亮了幽深的黑眸,透出星點微光。

他伸手取下一枚白色的長耳墜形巧克力,放入口中,咬了一下。

醇厚絲滑的生巧克力入口即化,清酒的鮮花氣息暗香浮動,微酸的果香中和了甜度,令人感受到純米大吟釀的清雅馥郁,與手工制作的精心專注。

人偶師長睫低垂,緩緩地、一口一口地将整枚長耳墜形巧克力食用完畢。指尖沾染了融化後的生巧克力,散發着香甜微醺的氣息,就像他不慎沾染了某人,被潛移默化地改變着……

他偏了偏頭,耳垂上的銀質長耳墜掩映于濕潤的黑發間,若隐若現。

他阖上了那個禮物盒,就像合上了一個夢。

今夜入睡,應當不會重回那個囚籠了。

因為她又抓住了他一次。

====番外(一)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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