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玩具

玩具

從那以後，顧成勳每天都會陪林爍來看姜秀拉。顧成勳常常會和姜秀拉聊起林爍小時候的事，林爍偶爾會在旁邊補充或者争辯幾句，想插話的林軒往往會被顧成勳打斷。作為一個商人，林軒當然有顧成勳是故意為之的自覺，而三個人的氛圍太過融洽，并沒有人注意到林軒的尴尬。林軒大概也覺得三個大男人的存在讓屋裏的性別比例嚴重失調了吧，所以默默離開了。

這天，顧成勳因為處理一些事務，比林爍晚到顧家。進門時，正好看到，林爍帶着姜秀拉看晚霞，落日下的林爍美得令人窒息，是的，顧成勳只想用美這個字形容此時的林爍，哪怕他是個男人，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兄弟。

林爍和姜秀拉構成了一幅溫馨的畫面，看得出來，林爍的長相的确在很大程度上遺傳了母親。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林爍的悉心照料下，姜秀拉的病也好多了，有時幾乎與正常人無異，但有時也需要別人的照顧。這樣寧靜的生活才是适合小爍的吧，那麽他會一直呆在注定無法平靜的顧家嗎？

“成勳，你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

林爍自然而然地去拉顧成勳的手，姜秀拉盯着兩人的手，好像在想着什麽，顧成勳尴尬地朝姜秀拉笑笑。

“小爍啊，你什麽時候能搬回林家呀？”臨走的時候，姜秀拉問道。

顧成勳握着林爍的手緊了緊，“伯母，是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嗎？”

“不是不是，成勳怎麽這樣說呢？”姜秀拉連忙解釋道，“小爍他既然已經被林家找到了，認祖歸宗是遲早的事。小爍他爺爺，年紀也大了，小爍也該盡盡孝道。我和小爍他爸，都沒有怪過爺爺，當父母的誰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呢？所以，小爍啊，你也不要再責怪爺爺啦。”

“我不反對小爍盡孝道，不過認祖歸宗的事還是從長計議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和小爍就先回去了，伯母告辭。”

“成勳啊，剛才幹嘛那樣說話？”出門後，林爍才責怪道。

“怎麽？你也想回林家嗎？”看得出來，顧成勳不太高興。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希望你和媽媽好好說話。”

“嗯，下次我會注意的。不過，這件事，沒得商量。”得到林爍的回答，顧成勳這才心情好點，捏捏林爍的鼻子。

林爍看看顧成勳的側臉，又垂下眼睑，眼神中帶着憂傷，成勳啊，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你的專屬玩具了？

兩人離開後，林軒也照例來看姜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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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軒，你覺得成勳這孩子怎麽樣啊？這孩子我是喜歡的，對小爍也是真的好，可有時也讓我有種說不出的別扭。雖然一起長大，也不用每次都跟着小爍來吧，好像我會和他搶小爍似的。”姜秀拉佯裝嗔怒，又馬上笑了起來。正如她所說，成勳這孩子，她是喜歡的。

“那您會和他搶小爍嗎？”

姜秀拉顯然不明白林軒是什麽意思。

“我希望小爍能夠回到顧家，小爍是爺爺的心病，到現在爺爺也沒敢見小爍，爺爺身體本來就不好，我不想看着他積郁成疾。”

“顧少爺，林少爺，老爺回來了。”

兩人進門果然看到了顧城宇。

“爸”“顧叔”

“爸，事情處理完了？”早已習慣了顧城宇常年在外，對于顧城宇的出現，顧成勳并無驚喜可言。

“嗯。寒冽幫處理得怎麽樣了？”

“前陣子查出了兩個奸細。”顧成勳說這話的時候，眉是皺着的。

“能安插奸細就不能輕視對方了，更何況自己的人還被別人輕易抓走了。”顧城宇說到這兒，眼睛似有似無地打量了下林爍。

“爸，我會加強警惕的。”

對于顧成勳護食般遮擋自己視線的行為，顧城宇沒有計較。

“嗯，對了，成勳，你宋伯父打電話來問我打算什麽時候讓你和在熙訂婚，你怎麽看？”

“訂婚？”顧成勳像忘了這茬兒似的，“你們定時間就行。”

“你宋伯父的意思是下周舉行訂婚儀式。”

“那就下周。”

林爍聞言一震，卻努力克制，不讓其他人看出異常。

“成勳”，顧城宇欲言又止。

“爸，還有事？”

“沒事。”

顧城宇沒再說什麽，只在上樓的時候悄悄看了一眼嘴唇泛白的林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