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 10

chapter 10

“傅宴禮,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傅宴禮起身坐直身子,饒有興致的盯着她,“我來看看被三皇子送回來的女人長什麽樣子。”

“三皇子?”

沈知念歪頭,眼神不解。

她...什麽時候認識過所謂的三皇子?

“我的手下告訴我,今日三皇子在京城游逛,買了一堆廢紙,并且身邊還伴随着一位女人,兩人并肩而行,關系甚是親密。”

“據說那女子穿了一身淡青色長衫,披着淺藍色鬥篷,不知道沈姑娘見沒見過?”

傅宴禮起身走上前擡手勾起沈知念幾根發絲。

沈知念望着男人圍繞她轉了一圈,勾起的頭發在指尖打轉幾圈後重新放下。

明明眼前的男人臉上洋溢着笑意,但她卻清楚的感覺到了空氣中凝固的陰陽怪氣。

雖然認識傅宴禮已經有段時間了,但是她還是想要感嘆一句。

這...男人真是個...妖怪!

沈知念低頭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服裝,淡青色長衫,淺藍色鬥篷,正如傅宴禮所言相同。

屋內适宜的溫度,她解下身上的鬥篷,實在是受不了傅宴禮的陰陽怪氣,開口打斷。

“你不會要說今天送我回來的那人是當今三皇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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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真聰明。”

傅宴禮翹起二郎腿,睨視沈知念。

沈知念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明明只要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硬生生被傅宴禮說成了一篇作文。

她無奈開口說道:“明明就一句話的事情,你說這麽多的意義在哪?”

“我怕沈姑娘一時半會想不起來這件事情,只能多說一點讓你好回憶一番。”

沈知念抽了抽嘴角,揮了揮手坐下,“懶得理你。”

她繼續搗鼓着手頭的筆墨紙硯。

“你幹什麽呢?”

沈知念擡頭對上了傅宴禮疑惑的目光。

“這你都看不出來?很明顯我在畫畫啊,笨蛋。”

“沈知念,你罵我?”

“我哪敢啊?你可是尊貴的太子殿下,我...只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草民罷了。畫也不會畫,家也回不去......”

“家?你現在不就是在家嗎?”

呀!又說錯話了!

沈知念驚訝地捂住了嘴,眼神四處亂瞟。

“哎呀,你有所不知。這裏不是我的家,我沒有家,我四處流浪,恰巧被收養罷了。”

沈知念連忙打圓場,低下頭沉默不語。

說多錯多,她選擇不說話。以後...她還是當個啞巴吧...清淨。

“畫什麽?你求求我,說不定我就幫你喽。”

傅宴禮坐在沈知念的對面,眼神不停向她胳膊下壓着的畫稿瞟去。

沈知念擡頭,煩躁地望向傅宴禮,“傅宴禮,你就別給我添亂了!我後天店鋪就要開張了,今天連夜也要畫出這50張宣傳單,不然我的開業大酬賓就要泡湯了。”

“好歹也算是你店鋪的合夥人,你要相信我。”

傅宴禮邊說邊從一旁空白的紙張上抽過一張空白的信紙以及沈知念手中搶過毛筆。

沈知念緊握住筆杆,朝傅宴禮龇牙咧嘴。

“你要幹嘛?這是我拿小金庫買的。”

兩人同時緊緊握住筆杆是,誰也不讓誰。

傅宴禮微微一笑,使出了殺手锏。

“十兩銀子。”

沈知念瞳孔放大,二話不說放開了手。

傅宴禮一時失去了重心,差點摔倒,好在雙腿牢牢站住。

“沈知念,我知道你是一個小財迷。但是勞煩你下一次松手的時候,提前說一聲,我怕我摔死。”

傅宴禮握緊筆杆,沒有思考提筆揮手在紙上胡亂塗寫一通。

沈知念身子微微前傾,試圖觀賞一下傅宴禮的大作。

桌上的畫紙內容映入眼簾,沈知念皺了皺眉,不知說些什麽好。

大作就是大作,完全看不出來是宣傳單。

沈知念不忍心,伸出指關節,敲了敲桌面。

“傅宴禮,你要不要考慮審一下題?我要的是宣傳單,不是美術□□。”

“我畫的不好嗎?”

傅宴禮舉起手中的畫紙朝向沈知念。

沈知念低下頭,腦袋重重砸在了桌面上,發出了“咚”的一聲。

她舉起雙手,朝傅宴禮豎起大拇指。

泛黃的紙張上,底端是向上瘋長的竹子,頂端是三只喜鵲。

沈知念不得不感嘆畫的的确惟妙惟肖,可要是大家都被眼前的畫作欣賞,誰會注意底部的字體?

為了不掃傅宴禮的興致,沈知念并沒有出言否定。

只是默默拿過毛筆,重新取了一張嶄新的畫紙。

“傅宴禮,你畫的很漂亮,但不是我想要的風格。”

“十兩銀子還你,你安靜地坐着別打擾我,或者你回家吧。明天可是你凱旋歸來的日子,到時候你就是百姓心目中解決瘟疫的大英雄了。”

沈知念認真在紙上勾勒出小蛋糕的模樣,畫出大致輪廓後進行填充,最終在蛋糕的頂部添上了一個草莓,顯得美味。

“明天凱旋的又不單單只有我,還有你。”

聽此,沈知念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正襟危坐,手撐着臉蛋,指尖輕輕點着肌膚。

亮晶晶的眼睛眨了又眨,聚精會神的她等待着傅宴禮接下來的話。

“我已經跟父皇說了,西北村莊的瘟疫不單單依靠我個人以及身旁的士兵,更多的是一位名為沈知念的普通女子提出的意見,才得以讓事情順利解決。”

沈知念大喜,起身跑到傅宴禮身旁,用力抱住了他。

将男女授受不親的事情抛之腦後。

她抱住傅宴禮的脖子,語氣洋溢着歡笑,“傅宴禮,謝謝你。”

傅宴禮脊背一僵,絲毫不敢動彈。耳根泛紅,漸漸整只耳朵像是被蒸熟一般。他大腦宕機,一片空白,甚至忘記推開沈知念。

沈知念高興地手舞足蹈,就差上房揭瓦了。

“沒想到才來到這裏短短幾天,就幹了一件大事,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一連幾十分鐘,沈知念都沉浸在獲得功勞的喜悅當中。

毛筆筆尖的墨水漸漸幹涸,平靜下來的她坐在椅子上一口回絕了傅宴禮的好意。

“傅宴禮,謝謝你。我知道我的名字能夠出現,多虧了你。但是我還是會拒絕,如果你真的想要感謝我,那就到時候在大街上走的時候提幾嘴我的店鋪——念念回想小蛋糕!”

“大恩大德,日後必有重謝。”

她雙手抱拳,朝傅宴禮低下頭。

“明明有一個可以出名的機會,你為什麽選擇放棄?”

沈知念思索了一番開口道:“我這個人天生麗質,優點加起來可以繞京城一百圈。可是只有一個缺點,就是膽小,不喜歡在外人面前多加表露我的樣貌。”

“最重要的就是我比較低調,不喜歡把我的功勞大肆宣揚,你應該懂得~”

說完後,沈知念心虛地低下了頭,她沒有說出自己的心裏話。

騎在馬上在街道上行走,實在是像極了在馬戲團中供人觀賞的寵物,又或者有點游街示衆的感覺,有點糟糕。

傅宴禮抽了抽嘴角,對于沈知念的臉皮厚度有了新一輪的認知。

她對于自己的誇獎倒是毫不吝啬。

自從得知自己的功勞重回自己的手中後,沈知念頓時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一連畫了好幾副宣傳單,直到夜色降臨。

傅宴禮動手點燃了屋內的蠟燭,原先昏暗的環境有了一抹光亮。

她擡頭微微瞥了一眼男人,手下的動作停頓了疫苗,大腦快速運行,最終得出了一條結論。

古代的太子都這麽清閑的嗎?

“傅宴禮,你還不準備離開?”

“急什麽,回去也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幹。還不如在這裏看一看我的合作夥伴經商道路有多辛苦。”

傅宴禮伸手想要将沈知念一旁畫好的宣傳單拿來,卻被她一巴掌拍在了手上。

“你幹什麽?”

沈知念瞪着傅宴禮,像極了一只炸毛的小貓。

“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我又不能把這張紙給吃了,我就是想要看一看你的大作。”

傅宴禮邊說,手指邊用力,試圖将紙張從沈知念手中抽出。

沈知念牢牢用胳膊鎖住紙張,瞪着傅宴禮,兩人之間對峙,誰也不讓誰。

“知念,我新買的糕點,你要不要嘗一嘗?”

許鈴蘭端着盤子推開房門,入眼先是沈知念辛苦創作的身影,随即目光移到了一旁的男人的身上。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和事情。

“知念...你們這是?你...這是?你...丈夫?”

沈知念下意識松開了傅宴禮的手,走到了許鈴蘭的身邊接過盤子。

“鈴蘭。你誤會了。這就是一位登徒浪子,偶然之間遇到的。”

“你還不走?”

沈知念扭頭瞪向傅宴禮,眼神中的笑意瞬間切換成冷意。

傅宴禮起身走到沈知念身旁,伸手觸上了她的肩膀。

“明天見,沈知念!”

許鈴蘭望着傅宴禮離開的背影漸行漸遠,皺了皺眉頭。

“知念,要是有人騷擾你,你就告訴我。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你解決這些人。”

沈知念點了點頭,攬住了許鈴蘭的肩膀。

“哈哈哈哈,不用管他啦。快坐吧,鈴蘭。我們吃糕點吧,嗯,真好吃。”

她随手拿起一塊糕點塞進了嘴裏,細嚼慢品。

沈知念皺了皺眉頭,這個糕點好噎。

對于傅宴禮的行為,她總結出來一件事情。

他...越來越有現代人的模樣了。

登徒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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