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絕美虐戀

司氏夫婦活了幾十年,從年少無知到成家立業,每一步将自己牢牢地規劃在一個框內,除了感情這方面比較沖動出了框,其他從未有過差錯。

包括生兒子,也是在最合适的年紀生下了司逸。

他們給予司逸最優越的條件,嚴格管理他的成長和學習環境,從琴棋書畫到奧賽體育,只要司逸累不死,他們就不會允許司逸停下學習的腳步。

司逸對夫婦二人的基因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不但長相上青出于藍,內在條件也比父母要優秀得多,再加上他學習自覺,也沒有不良嗜好,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周圍孩子們的榜樣,很給他們争面子。

一直到小學六年級,司逸都是一個乖乖的小男孩。

可是初中那會不知道他是看了什麽電影還是動畫片腦子受了刺激,在學校聚集了一幫小弟,還成立了一個什麽狗屁幫會,自己插旗做了老大,有了“逸哥”這麽一個響亮的外號,一群人平時沒事就喜歡把校服系在腰間,校褲耷拉着穿,雙手插兜在學校走廊上到處刷存在感。

在長輩看來這就是糟蹋校服,但在同齡人們看來,這叫社會。

痞裏痞氣的小男生裝着一副大人的樣子走路也不好好走,因為模樣生得白淨,非但不招人反感,還讓人覺得有種迷之可愛在裏頭。

為此夫婦二人說過很多回,司逸就明面一套背後一套,背着他們還是吊兒郎當的插兜走路。

一群小男生裝大人罷了,平日裏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鬧,只要不做出格的事,老師和家長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等孩子過完這段青春期,他們自己也會覺得羞恥,自然就會恢複原狀了。

後來夫婦二人發現,有女生總往家裏打電話。

家政阿姨煩的不行,每回叫司逸來接電話他都一副沉迷游戲讓阿姨看着解決的樣子,阿姨沒轍就只能告訴夫婦二人,最後還是司媽媽出面給司逸買了臺手機,告訴他以後要留電話就留自己私人的,別老打來家裏來吵着家人。

司逸解釋,他從沒給過人電話,那些女生也不知道從哪搞來的家裏的電話。

司媽媽開始意識到這小子可能開始分泌雄性荷爾蒙了。

她旁敲側擊的問,終于問出了平常司逸的課桌裏老是會多出一些零食和書信,司媽媽确定了。

雖然在她看來兒子的行為蠢爆了,但是在那些小女生的眼中看來,就是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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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司逸,你怎麽處理那些東西的。

司逸眼睛都沒擡一下,書信丢掉,零食吃掉。

真不要臉啊她這兒子,司媽媽還是決定要約束一下他。

司逸很不服管,時不時和她頂個嘴,司媽媽跑去跟司爸爸告狀,司爸爸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讓她少管。

後來讓司媽媽徹底氣炸的是,校長打電話給她,說司逸很有可能在學校聚衆吸煙喝酒。

她當時就炸了,火急火燎的給她爸打了個電話,兩口子沖到了學校。

此時正好下課期間,司逸不知道去哪了,同班的給他們指了平時幫會的聚集地,司媽媽撸起袖子就往那邊趕。

一邊往那邊趕去一邊罵司爸爸就知道工作,現在兒子學壞了,後悔都來不及。

二人趕到的時候,一群小男生正流裏流氣的蹲在那兒說笑,司逸就在中間,司媽媽當即就沖了過去,面色陰沉。

司逸口中的薯條掉了。

手上的可樂灑了。

英才校規嚴,未成年嚴禁吸煙喝酒,這幫小男生表面上看着一個一個都是叛逆期少年,但真讓他們抽煙喝酒那還是慫的一批,怕被老師家長混合雙打,因此找來了薯條和可樂,蹲在角落裏,過過幹瘾,體驗一把社會哥的配置。

司媽媽讓家政阿姨連着給司逸買了一個月的肯德基,才讓他徹底消氣。

不過司媽媽那時候也徹底放心了,兒子痞歸痞,也就是個紙老虎罷了。

于是就随他去了。

然後現在她那個乖巧可愛的兒子變了!

她寧願兒子成為他爸爸那樣的衣冠禽獸,也不希望他穿着大花襖站在臺上對着一個臭小子撒嬌!

“司青揚,或許十五年前我們不該把他生下來。”司媽媽幽幽說道。

司爸爸微皺着眉:“嗯。”

臺上的司逸渾然不知他爸媽已經開始後悔把他生出來了,和二更在臺上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二更剛剛也是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小翠,根本沒辦法把她和那個天神下凡一般的逸哥聯系起來。

不對啊,他記得彩排的時候,逸哥臉上的妝沒這麽重啊,而且穿的也不是現在這一身啊。

司逸橫了他一眼,用唇語提醒他說臺詞。

二更後知後覺,還是打算先把戲演完了,等結束後再好好問問逸哥。

“小翠啊,我答應你,我一定能說服鐵根叔,讓他把你嫁給我!”

二更目光灼灼,情真意切。

“嗯。”司逸低頭,嬌媚的應了一聲。

暗地裏,二更的手已經被捏紅了。

他眼中含着淚水,臺下的觀衆都為他的演技所折服。

你他媽給老子憋住!司逸無聲的警告他。

臺上的兩個人正在拼命控制表情,臺下的人也沒好到哪裏去。

開學典禮上那個明眸善睐,清俊帥氣,猶如陽春白雪一般只可遠觀的司逸已經死了。

變成了鄉野少女小翠。

顧爸爸悄悄瞥了一眼司書記的臉色,發現他抿着嘴,繃着一張臉,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高阿姨悄悄扯了扯顧爸爸的衣袖:“咱們逸迩演什麽角色啊?”

“應該不會比書記他兒子更差了…”顧爸爸嘆了一聲,“待會拍的時候只拍逸迩就行了,其他人盡量別拍到。”

“嗯。”

這下面坐着的大大小小的領導,沒有不知道司逸和書記的關系的,雖然他們不敢明面上議論書記公子,但背地裏的茶後閑話,誰管他是哪個高幹子弟,照說不誤。

司書記也是不容易。

顧爸爸頓時對他生出了一股同情。

此時舞臺變換,來到了室內,滿屋挂着的紅辣椒玉米串,中間還有一個大炕,不愧是舞臺劇,道具都比別的節目格外用心些。

炕上坐着個摳腳老漢,滿臉胡渣子,帶着個大絨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看着攜手進屋的一男一女,摳腳老漢猛地拍了下桌子,怒吼:“朱有財!我不是說了你不許再和我們小翠處對象嗎!”

雖說氣勢沖天,臺詞铿锵有力,但觀衆們還是聽出了這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音調雖然放高,可還是能聽出那麽一絲少女獨有的清甜味兒來。

聲音好熟…

好像也在哪裏聽過…

朱有財說話了:“鐵根叔!求你了!我是真心喜歡小翠的!”

那摳腳老漢站起來身來朝朱有財沖過去就是一腳。

好矮的摳腳老漢,都沒小翠高。

朱有財十分做作的踉跄了幾步。

可能是帽子太低看不清人了,摳腳老漢稍稍擡了下帽子,露出了上半張臉。

雖說眉毛刻意畫粗了,可那雙眸光流轉的桃花眼卻藏不住,讓衆人一下子恍然大悟。

“卧槽顧逸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班什麽操作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肚子好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他媽昨天還幫顧逸迩在貼吧上拉票今天顧逸迩就成了摳腳老漢!!!”

“我本來投的三班那位!!倒戈了倒戈了!”

開學典禮上那個眉眼如畫,文靜美好的顧逸迩也死了。

大家終于明白,為什麽一班上下都死瞞着演員名單。

年級頭號的兩個大學霸颠覆人設,傾情反串,實在是很驚喜。

王小翠此時正嘤嘤請求着她的這位老父親:“爸爸,我和有財是真心相愛的。”

“……”

顧爸爸按着太陽穴,側頭看他老婆在那拍的津津有味,伸手擋住了攝像頭。

高阿姨驚訝:“不拍了啊?”

“拍什麽,拍書記兒子管咱們女兒叫爸爸?”顧爸爸重重嘆了口氣,“那我成什麽了?”

高阿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顧爸爸瞪了她一眼後又急忙捂住了嘴。

司媽媽神情複雜:“司青揚,這就是你說的愛情戲嗎?父女戲?”

“父女情也是情。”

“……”老狐貍還端着呢,臉都被打腫了。

臺上的王鐵根正抱着小翠哭泣:“我滴小翠啊!你怎麽就這麽固執呢!爸爸都是為了你好啊!”

“我沒力氣笑了……”

“肚子抽筋了…”

“後面的劇情應該正常了吧…”

當男主角身着時尚黑色小皮衣,腳踩經典款老北京布鞋閃亮登場的時候,觀衆們意識到了自己的天真。

男主角他們也認識,一班的付清徐,傳說中真正的高嶺之花,比司逸還要難相處,能看不能碰,敢碰就是死。

如今也死了。

“婆娘,你撞到我的三輪車了。”纨绔弟子一開口那叫一個氣宇不凡。

王小翠後退了幾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說對不起有用嗎?這是老子特地從隔壁村花了七百八十五塊三買回來的,限量款,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王小翠怒了:“雖然我沒錢,可是我也是有尊嚴的!”

八十年代背景下的霸道總裁愛上我,看上去格外帶感。

司馬富貴玩味一笑:“喲,還挺辣,知道我是誰嗎?”

王小翠:“知道,養雞廠少廠長,司馬富貴。”

“那你還敢這麽跟我說話,你知道我們家有多少錢嗎?”

王小翠不卑不亢:“我知道,可是這世上有很多東西是錢買不到的。”

來了來了,女主角經典臺詞。

“婆娘,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司馬富貴走到王小翠身邊,勾起了她的下巴,“老子現在有興趣跟你玩玩。”

臺下頓時一陣尖叫聲。

雖然穿得很接地氣,可是并不能掩蓋住他們的顏值,現在看來,不是富貴調戲小翠,而就是付清徐調戲司逸。

“司青揚,我想把他塞回我肚子裏。”

“木已成舟,看開點吧。”

“沂源,我忍不住了。”

“忍住,你也不希望咱們顧家的生意就斷送在這裏吧,回家再笑。”

司馬富貴對王小翠展開了熱烈追求,其中一段告白令人感動動容萬分。

“我可以讓你享用這個村裏最好的苞米,帶你去泥窪地裏抓蚱蜢,每周都可以帶你吃一次燭光晚餐,并且請愛樂文工團的首席唢吶師傅為我們伴奏,半個月帶你去一趟集市,一個月帶你進一次省城,當然,你以後再也不用下地灑農藥了,因為我們家,有自動灑農藥裝置。”

當然被王小翠無情拒絕:“你以為有錢就能買到一切嗎?我的心,就算你用十臺拖拉機也買不到!”

“司馬富貴!你不過就是一個仗着家裏有錢無法無天的任性大少爺罷了!沒了你爸,你什麽都不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你的!”

“王小翠!我這輩子賴定你了!我一定會讓你喜歡上我!”

一米八多的青梅竹馬兼未婚妻上官玉芬登場,狠狠給王小翠甩了一沓五毛鈔票。

“拿着這些錢,離開富貴。”

“我不會因為這些錢就離開富貴的。”

上官玉芬冷笑:“嫌不夠是嗎?行,再加二百。拿着錢滾蛋!”

“你以為錢就能收買我嗎?”

“王小翠,你長這麽大去過省城嗎?下過館子嗎?吃過糖炒栗子嗎?坐過四個輪子的小車嗎?體驗過上流農民的生活嗎?你和富貴之間的距離,就像是隔着一條鴨綠江,就算你們以後真的領證了,你也只會成為司馬家的笑柄!”

“說吧,要多少錢才肯離開我兒子。”

“司馬伯父,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女娃。”

“我知道,你不是,可你爸爸是,我已經找李狗蛋打聽過了,你們家情況不太好,你爸爸腿腳有些毛病,每兩個月要去一趟縣醫院檢查,如果你願意放棄富貴,我可以承擔你的醫藥費。”

“伯父,我和富貴是真心相愛的。”

“你當初和那個朱有財,不也是真心相愛嗎?女娃娃啊,情情愛愛這種東西說出來最不靠譜了,什麽都不如票子來的實在,聽伯父的話,好好照顧你吧,至于我們家富貴,你就忘了他吧。”

“小翠,如果愛他讓你覺得痛苦,你就放手吧。”

“有財,謝謝你,不過我是不會放棄這段感情的。”

“如果當初我沒有退縮,是不是就沒有司馬富貴的事兒了?”

“或許吧,可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以後陪你賣小菜的不是我,陪你灑農藥的也不是我,陪你度過餘生的,都不會是我了,小翠,祝你幸福。”

“司馬老弟,我們玉芬到底有哪點不好?身體強壯屁股大,将來是肯定能給你們司馬家生個大胖兒子的,到底哪裏比不上那個排骨丫頭?”

“上官老哥,別生氣,我一定能說服富貴的。”

“哼,我時間不多,司馬養雞廠想要開分廠的事情,就先擱着吧。”

“廠長!不好了!咱們的雞鬧瘟疫了!死了二十幾只了!”

“什麽!”

“廠長!廠長!你醒醒啊!”

“砰——”司馬富貴對王小翠使用了壁咚攻勢。

“我不相信你是那種會為了錢離開我的婆娘。”

“富貴,你真的要為了我放棄養雞廠的繼承資格嗎?”

“小翠,沒有什麽比你更重要,錢沒了可以再賺,你沒了,我跟死了有什麽區別?”

“可是你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都沒下過地的少爺啊!”

“咱們去深圳,去深圳洗盤子去,不用下地。”

“…可是咱們人生地不熟的,萬一…”

“沒有萬一了,現在正是改革開放好時候,咱們下海,說不定比在家種田更有出息。”

“可是…”

“小翠,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主席,相信我黨,相信新中國啊!”

“嗯!”

司馬富貴和王小翠在深圳發家致富,榮耀回鄉。

“感謝改革開放,感謝小平同志,感謝黨,謹以此劇,向祖國致敬!祝祖國繁榮昌盛,越來越好!”

後面這段是導演臨時加的,為了升華主題,感動校領導。

除了男主角全程面癱,其餘演員的演技都可圈可點,不過好在男主角美顏盛世,所以演技什麽的都不重要了。

這場表演很成功。

掌聲轟動,臺下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校長淚流滿面,改革開放好啊,雖然不知道前面演的什麽玩意兒,但現在的年輕人思想覺悟越來越高了。

這個校慶,格外熱鬧。

***

演出結束後,化妝室內。

司逸正在取假發,從鏡子那裏看到了其他人意味深長的眼神。

他冷聲問道:“看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啊呀,今天星星真多啊。”

“傻逼,這是室內。”

“哦,演出真成功啊,周末一起去哪兒玩慶祝慶祝吧!”

“好啊好啊,到時候全班一起出主意。”

所有人呈鳥散狀離開了。

一班也沒有想到,随便想出來的舞臺劇,居然會這麽受歡迎,還得到了校長的點名表揚。

當然最大的功臣一定是司逸,沒他就沒有現在的一切。

其他人不敢再看司逸,二更和陸嘉對視一眼,還是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逸哥。”

“找死嗎?滾蛋。”

二更急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和陸嘉就想問問,逸哥你不是本來是穿那條格子裙的嗎?怎麽換了這一身,而且你這臉…”

司逸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是把假發給拔了下來,他晃晃頭理着自己的頭發。

二更和陸嘉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松了口氣,沒錯了,是逸哥本人。

司逸沒回答,而是直接問道:“顧逸迩呢?”

他們原本都習慣司逸叫耳朵了,如今他說了顧逸迩的大名,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

司逸又問了一遍,陸嘉才後知後覺的回答:“哦,她剛剛和班長出去了,可能上廁所去了吧。”

“媽的。”司逸罵了句髒話,對着鏡子開始卸妝。

用卸妝巾用力的擦着臉,好像不單是要把妝給卸下來,感覺是要把整張臉都給擦下來。

二更了然,心想這顧逸迩還真是個人才,回回都能整得逸哥半死不活的。

也不知道是冤家還是仇家。

司逸臉上的兩坨高原紅被擦掉了,露出了原本清俊的面孔。

二更想起彩排時,逸哥穿着那一身白格子的連衣裙,臉上畫着淡妝,兩條小辮子,見有人來了忽然側頭時那一剎那的表情。

逸哥長得好看,他是知道的,只是他真的不知道化妝居然能讓逸哥比女生還好看。

當時整個化妝室的人都叫出了聲。

要不是司逸個子高喉結明顯聲音低沉,他還真以為逸哥變逸姐了。

二更有些憤恨,顧逸迩真殘忍!就算是之前那打扮也比現在順眼啊!

司逸迅速的把衣服換了下來,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直接走出了化妝室。

陸嘉叫住他:“逸哥你去哪啊?”

“找人算賬。”

司逸的聲音漸漸遠去。

“顧逸迩會不會被逸哥毒打一頓啊?”陸嘉有些擔心。

二更擺擺手:“不可能啦,逸哥哪裏舍得打她,走吧,回教室了。”

***

顧逸迩憋了一個多小時了,終于能舒口氣解放了。

“明天咱們一起去看林尾月嗎?”王思淼在她隔壁間問道。

顧逸迩皺眉:“去,她今天是不是摔的很嚴重?”

“嗯,慕老師當時就抱着她離開了,不過剛剛慕老師在群裏說她沒事了。”

顧逸迩也沒想到,那個在會場布置中受傷的學生居然是尾月,等她到那裏的時候,尾月和慕老師都不見了,還好尾月的角色臺詞不多,才臨時找了個同學頂替她。

“我好了,先走了,你也快點。”

“嗯,我馬上就過去。”

顧逸迩上完廁所後,也不忙着回化妝室卸妝,站在鏡子前扯下了毛帽子。

帽子很厚,她的劉海都被汗水打濕了黏在額頭上,顧逸迩對着鏡子理着自己的劉海。

“顧逸迩。”

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她頓時汗毛豎起。

顧逸迩轉過頭,已經卸妝完畢換好了衣服的司逸靠在牆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有事嗎?”顧逸迩勉強笑了笑。

她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就被司逸給牢牢抓住,腳步匆匆,帶着她不知道往哪裏走。

舞臺的後方除了化妝室還有好幾個房間,司逸随手打開了其中一間,裏面黑漆漆的沒有開燈,顧逸迩反應不及,就被他一把拽進了房間,然後門被迅速的給關上,咔嚓一聲,門鎖落下。

顧逸迩貼着門,眼神慌張,心跳驟快。

她看不清他的臉,只勉勉強強能看見他的輪廓。

司逸擡起雙手,撐在了她的兩側。

黑夜中,是他危險而又低沉的聲音:

“顧逸迩,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作者有話要說:

劇本參考《流星花園》和《報告老板》,随便寫的,求不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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