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愛犬艾瑞克殺人案(下)
雷斯垂德帶着一衆蘇格蘭場的警官到的時候,奧洛拉和李呈至已經站在門口等了許久。
雷斯垂德有點嫌棄地看着奧洛拉身旁的李呈至,說道:“總感覺有你的地方,都沒有什麽好事。”
奧洛拉聞言,一臉“我早就說過”的表情,用手肘頂了一下李呈至,得意洋洋地調侃道:“怎麽樣?可不止我一個人這麽覺得。”
李呈至十分無語,四十五度仰望蒼天:“……你開心就好。”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雷斯垂德是被奧洛拉的奪命連環call給叫到這裏來的,到現在還是沒有搞清楚情況。
“羅傑斯先生從街邊撿回去一條流浪犬,就是那個艾瑞克,你見過的。他悉心□□,讓它能在聽到固定的歌曲片段與鐘表報時聲之後撲向最近的人類。
今天上午,他刻意安排了外出應酬的行程,算準了時間打來電話,讓他的妻子宋九華上樓。當然,他的詭計也确實得逞了。他生怕有人識破,甚至還在謀害成功後,運用電腦程序更換了手機鈴聲。
這是我從書房中找出的保險單,投保人、受益人是羅傑斯,受保人是宋九華。最近羅傑斯面臨破産危機,這些錢足夠他還清債務、東山再起了。“奧洛拉從李呈至手中抽出一疊紙,交到雷斯垂德手中,稍作停頓,随即說道,
“本案已結束,拒絕錄口供。”
雷斯垂德見身後的多諾萬警官已經默默地把奧洛拉剛才說的話都記了下來,并且對奧洛拉是真的無可奈何,只得放他們走:“反正還有其他的賓客,你們兩個就先走吧。”
奧洛拉也并不着急,剛走出幾步以後又旋即折返,站在雷斯垂德面前,滿臉期待地看向他,說:“探長,反正案件都已經結束了,也就無所謂破壞現場了吧?”
“你想做什麽?”雷斯垂德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旁邊的李呈至大概是猜到了奧洛拉要說什麽,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用贊許的目光看着她:“我支持你。”
奧洛拉聞言,微微挑眉,狡黠地眨了眨眼,繼續說:“探長,食物很珍貴的,不能浪費啊。”
雷斯垂德:“……我就知道。”
于是奧洛拉和李呈至又回到客廳,将一桌子的菜全部打包帶走,心滿意足地離開玄關,然後就迎面碰到了站在門外的夏洛克。
“福爾摩斯?”奧洛拉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晃了晃腦袋,又定睛看去。
李呈至見狀,很有深意地挑了挑眉,一副“我懂我懂,我全都懂”的表情,非常識相地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先走了,二位慢聊。”
然後,就轉身在奧洛拉絕望的目光中走遠了。
是真的很絕望,橙汁兒什麽時候能改一改這個八卦的老毛病。她只是受頂頭上司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的命令,來監視他的弟弟。為什麽這個家夥明明知道真相是什麽,還要各種揶揄打趣調侃,還根本停不下來啊?
此時的夏洛克已經意識到自己是被雷斯垂德诓騙了,也看出來事情原本是怎樣的,于是輕描淡寫地問道:“嗯,都結束了?”
“當然!It is just a piece of cake.(小菜一碟。)”奧洛拉不解地望着他,反問道,“你來幹什麽?雷斯垂德給你說什麽了?你就這麽不相信你未來對手的實力?”
“你的實力暫時還不值得我相信。”夏洛克目光逐漸放遠,面無表情,就像從前一般,沒有任何情緒,可确實有什麽是和從前不一樣的。
他稍作停頓,又說道:“還有,我只是代替麥克羅夫特來對下屬例行問候。他最近接連折損幾員辦事得力的大将,如果你也有什麽閃失,他可是會心疼的。”
奧洛拉心中案子懊惱居然這麽快就被拆穿了,面部卻神色如常,語氣頗為無奈:“你發現了。”
“你不會真的以為,你那套他付報酬讓你來監視我的這套說辭能騙過我吧?”夏洛克身體微微前傾,找到一個合适的角度能夠正視奧洛拉的臉,似乎是想從上面找出一絲不自然。
奧洛拉深深地感覺這樣近的距離太過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看穿,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夏洛克也沒有窮追不舍,又直起了腰,淡淡地說:“我說過,住在貝克街的不都是所謂的正常人,包括你——軍情六處的王牌特工。”
奧洛拉暗暗松了一口氣,好在夏洛克只看穿了這一層。而她,原本就沒有打算一直瞞着他這件事,因為她知道自己根本就瞞不住。
還好這是這些,她不能再暴露更多了。
以後,要躲着他。
然而剛剛下定決心的奧洛拉并沒能如願以償地真的躲過夏洛克,因為她決意要躲的那個人根本就是要搞事情。
“一起回家吧。”夏洛克伸手想要攔一輛出租車。他并沒有太過關注她是特工這件事,畢竟早就已經猜到了。
“你能不能不要把話說得這麽有歧義?我是你的鄰居,不是你的室友,更不是你的……”奧洛拉真的是對夏洛克的情商表示無語,抗議道,不過轉念一想,以他的情商估計也聽不懂這些,幹脆放棄解釋,随即說道,“而且,我也不打算回家。”
“那你去哪兒?”夏洛克依舊是那種什麽都不在乎的語氣,擡眸看着奧洛拉。
“你這麽聰明,為什麽還要問我?自己猜啊。”奧洛拉挑釁地說道。
要說奧洛拉被拆穿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那是假的。雖說是沒有打算一直瞞着他,但也不要被拆穿得這麽快啊。
用雷斯垂德的話說,她太要強了,也太喜歡那種睥睨一切、衆人皆醉我獨醒、我最聰明你們都是渣渣的感覺,所以就開始讨厭起所有比她聰明的人。比如她的上司,再比如她上司的親弟弟。
上司她不敢惹,這個卷毛偵探她還惹不起麽?
所謂的卷毛偵探靜默幾秒,緊抿的雙唇吐出兩個字:“醫院。”
現在奧洛拉更郁悶了,因為這個卷毛居然又猜對了。
此時,有一輛出租車看到夏洛克舉起的右手,停在了路邊。夏洛克毫無猶疑地打開車門鑽了進去,被風吹起的黑色風衣下擺差點糊奧洛拉一臉。
“跟上。”聲音從車內傳來。
奧洛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懷着破釜沉舟、視死如歸的精神,從另一側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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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洛拉站在急救室的門口,來回走着,眉宇之中有幾分不安,她時不時就擡頭看一看門上刺眼的紅燈,在發現它還亮着時又低下頭。
而夏洛克則悠閑地坐在長椅上,翹着腿,對急救室中宋九華的生死滿不在乎。
突然奧洛拉的手機“叮咚”一聲響,她從口袋中取出手機,打開短信界面,發現是李呈至發來的消息。
“她怎麽樣?——OJ”
奧洛拉看着OJ這兩個字母,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他的名字縮寫向來都是LCZ(李呈至),自從有一次她情緒低落的時候,他把自己的落款改成OJ(orange juice 橙汁兒),把她逗笑了以後,每次她不開心,李呈至都會用這種方法逗她,并且屢試不爽。
在羅傑斯家查案的時候,她雖然掩飾了自己的情緒,努力不讓自己那沒有意義的情緒影響到判斷,可她從心底裏還是很擔心宋九華的。她知道,李呈至也是如此。他嘴上說宋九華不是自己的朋友,可他的心情與奧洛拉并無二致。
宋九華溫婉大方,熱情好客,還很愛笑。
奧洛拉很喜歡她。
“不知道,還在搶救。——AH”她是這樣回複的。
奧洛拉突然想起了二樓座機原本的鈴聲,那段沉悶柔和的聲音在她耳邊徘徊,回響不絕,揮之不去。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a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
當我韶華逝去,容顏不再,你是否還會愛我如初,任地老天荒?當我一無所有,遍體鱗傷,你是否還會愛我如初,任地老天荒?
答案,是否定的。
聽說年少時候的羅傑斯與宋九華新婚燕爾、恩愛非常,可待到宋九華青春不再、年華将去,羅傑斯卻将她作為東山再起的犧牲品。
當我韶華逝去,容顏不再,你不會愛我如初,任地老天荒。當我一無所有,遍體鱗傷,你不會愛我如初,任地老天荒。
奧洛拉想着還躺在急救室裏的宋九華,思緒漸漸飄遠,順着歌聲的節奏,哼了起來。
後邊的歌詞,是什麽來着?
一向自诩為“大不列颠小曲庫”的奧洛拉怔怔地看着那點耀眼的紅光,瞬間就想了起來:
I know you will, I know you will, I know that you will.
我深知你會,我深知你會,我深知你的愛經久綿長。
歌詞描寫的那位女子,她深知自己即使容顏老去、風華不再,自己的愛人也依舊會天長地久地愛着她。她不斷地自問自答,不斷地自問自答,似乎是想從中找到慰藉一般。
奧洛拉突然覺得,與其說這位女子是對這份感情自信,還不如說是在自我催眠。
還真是一種諷刺。
急救室的燈,滅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聽說《Young And Beautiful》這首歌是因為我的一個朋友,她說這個歌名非常好記,說的就是我。
哎呀,這麽說,我可是會害羞的呀。
超喜歡宋九華這樣的妹子,寫着寫着就不忍心寫死了。
還是把她救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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