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每晚都被小可憐雄夫偷偷标記19

海妖對人類的情緒感知很敏銳。

盡管并不理解小食物為什麽會因為忘記房間密碼那麽的難過, 路法斯·阿珈爾還是飛快操控着精神力觸角,将一串簡單的字符輸了進去。

為了不打擊到小食物的自尊心,野魚還很體貼的用精神力觸手戳壞了智能鎖的電子面板, 防止小食物事後想起來可以用指紋和瞳紋打開房門。

圍觀了一切的安保系統344:“……”

怎麽辦, 家裏的東西又被這個大變态莫名其妙的弄壞了!

344急的直跺腳。

作為一個很普通的安保智能,344知道自己的目标就是保護好這個家。

但自從13天前, 主獸外出旅行, 家裏突然被一條變态人魚入侵, 它就喪失了對這間屋子的掌控權。

那是一個潮濕的雨夜, 初春的雨水溫度很低, 還夾着冰雹, 噼裏啪啦的打在門口的兩顆芭蕉樹上,到處都是濕噠噠的水汽。

344擔心自己的身體生鏽,就想晚一點再巡查別墅四周,先到屋檐底下躲雨。

可就在這時, 一只蒼白修長的大手卻突然掐住了它的後脖頸!

344都第一反應就是拉響警報。

身為智腦的它擁有卓越的夜視能力, 能很清楚的看見試圖闖入這棟別墅的生物長得什麽樣——

那是一只已經完全失控了的雄獸。

他的頭發比星辰銀還要閃耀,皮膚比白雪還要蒼白,嘴唇比玫瑰還要紅。

更恐怖的是他的眼睛和他的尾巴, 他一藍一紫的眼睛宛如的琉璃, 稍微眨一下就會淌下小珍珠, 尾巴更是不得了, 中間那幾片不知道為什麽變成了極粉的顏色, 往外隆起, 似乎蟄伏着兩根巨大的、蠢蠢欲動的怪物!

344從來沒見過這麽奇怪的雄獸, 它害怕極了,想提醒還在二樓睡覺的主獸小心壞蛋。

可大變态的反應卻比它更加迅速。

“噓。”他比正常雄獸多了一個指關節掐住了它的控制板, 從喉嚨裏發出了低低的威脅,“йЛжпл(再動,頭掐掉。)”

344聽不懂他在說什麽,機器貓的忠誠讓它依舊選擇拉響警報。

咔嚓。

黑暗中響起了金屬碎裂的聲音。

344的腦袋掉了。

芯片被掏了出來。

別墅的控制權也沒有了。

它暗示799路法斯·阿珈爾是大變态,當晚799的芯片就和它的擺在了一起。

更可怕的是,799到現在還沒發現這件事,嗚嗚。(799:“?”黑屏的原因找到了,誰懂啊t,有你是我的福氣。)

“344?”

路法斯·阿珈爾注意到了躲在角落裏的機器貓咪,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薄唇彎起,笑容溫柔,“你看見什麽了嗎?”

344:“……”

它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動作靈巧的跳下了二樓,飛快在牆壁上撓出了幾個印記。

主獸對不起,344會努力給你制造暗號的,你要堅持住,千萬不要相信這只可怕的雄獸!

陸呦呦并不知道自己身邊的兩個小系統都淪陷了,她在房間裏冷靜了一段時間,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自己要怎麽解決眼下的事,才拿着準備好的東西推門走了出來。

走廊裏靜悄悄的,入目是一片整潔的暖色。

路法斯·阿珈爾并不在二樓。

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陸呦呦聽見客廳隐隐約約傳來了說話聲:

“雌主已經睡了三天了,真的不需要去醫院嗎?”

“雄君說雌主只是太過勞累,應該沒什麽大礙。”

是……原身的那幾只雄奴。

陸呦呦在二樓站了一會兒,一只雄奴很快就發現了她。

一人一獸面面相觑,金發雄獸克萊蒙德率先反應了過來,連忙後退兩步,單膝跪在了地上,“雌主。”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久違的記憶從腦海裏湧現。

“克萊蒙德?”

如果沒記錯的話,原身有五個雄奴,其中金發棕眼的那個就叫克萊蒙德。

“雌主,您還記得我?”聽到陸呦呦準确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克萊蒙德的語氣有些激動。

他飛快擡頭望了黑發雌獸一眼,又迅速低下了頭,“雌主,您的身體好些了嗎?”

聽見他的動靜,其他幾只雄奴也圍了過來,飛快的跪在了地上。

他們像是被規訓的機器人,每一個動作都十分的完美和精準,連問候也大同小異,“雌主,您醒了?”

“您感覺如何,需要服侍嗎?”

陸呦呦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們起來吧,其他人……獸呢?”

她環顧了一圈四周,沒有找到那一抹熟悉的人影。

聽着陸呦呦意有所指的話,金發雄獸克萊蒙德又沒忍住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裏,沒了先前複雜的情緒,有的只有純粹的同情。

面前的這只雌獸,真的不是他以前的雌主了。

克萊蒙德說不清自己的心情是失落更多還是釋然更多,早在三天前,他看見那場真愛考驗直播的時候,就隐隐約約意識到了哪裏不對。

他以前的雌主雖然不喜歡他們這些皮糙肉厚的軍雄,還經常侮辱責打他們,但每個月幾次的寵愛還是有的。

尤其是凱斯特,他經常和雌主單獨過夜,身上偶爾會沾染雌主的盛開素,不可能沒有被寵愛過。

但星網上卻說,陸呦呦殿下除了路法斯·阿珈爾以外,沒有寵愛過其他的雄獸。

還有匿名的雄獸說,他有幸聞到過陸呦呦殿下的盛開素,是淺淡的茉莉香。

但他以前的雌主,盛開素是榴蓮味。

一個巧合或許是巧合,如此多的巧合疊加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了。

如果說克萊蒙德一開始還只是懷疑,可自從三天前經歷了和親王閣下的那場對話後,這種懷疑就成了一種肯定。

姜雲晁閣下并沒有讓他們在親王莊園呆太久,只是将他們挨個分開,單獨詢問了他們有關雌主的一些問題。

例如,雌主最近的表現有沒有什麽異樣?雌主血液和盛開素的味道是什麽樣的?雌主之前寵愛他們的頻率等等。

克萊蒙德是一只鷹族雄獸,在衰退期到來之前,他曾經在軍部的信息管理所任職,收集和整合信息是他的強項。

他敏銳的從這些問題中發現了事情的不同尋常,在回雄獸改造所的路上,還和凱斯特他們聊過,大家都是類似的想法,擔心他們的雌主可以換人了。

衰退期雄獸本就不受寵,要是還曾經有過雌主,悲慘的未來是一定的。

幾只雄獸正憂慮着,雌主的雄夫卻突然出現在了雄獸改造所,說要親自接他們回去。

克萊蒙德當時就愣住了。

他看完了那場完整的直播,并沒有錯過路法斯·阿珈爾對陸呦呦占有欲十足的眼神。

更別提路法斯·阿珈爾的種族還是以扭曲的愛意出名的幻獸種,人魚族。

獨占和瘋狂是他們基因的枷鎖,一旦認定伴侶後狂熱的發.情期和不死不休的糾纏更是他們滅絕的重要原因。

這樣一條人魚,怎麽可能容忍的下他們的存在。

要知道在帝國的律法中,雌主的雄夫雖然不能随意處置雌主的雄侍,卻可以随意處置他們這些雄奴。

克萊蒙德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要完蛋了,事實上,他也确實完蛋了。

路法斯·阿珈爾果然沒有放過他們。

想到被那條人魚用遠超s級的恐怖精神力碾壓的這三天,克萊蒙德的心裏就充滿了苦澀和同情。

苦澀他悲慘的命運,同情面前這位渾身沾滿了甜膩草莓味還不自知的陌生殿下。

這麽濃郁的信息素,這晚上是被路法斯·阿珈爾偷偷标記了多少次啊!

克萊蒙德內心嚎叫,面上卻并沒有表現出來,悶聲回答陸呦呦的問題,“雄君需要照顧您的一日三餐,他出門買菜了。”

陸呦呦:“……”

買、買菜?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阿珈爾之前喂她喝的都是營養劑。

現在突然出門買菜,是不是已經發現她醒了?

腦海裏忽然響起了銀發雄獸那句“雌主今天很乖”,陸呦呦脖子都紅了。

臊的。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拉開椅子坐在了幾只雄獸對面,“坐吧,正好我有些事想跟你們說。”

聽見面前雌獸溫和的聲音,一直沉默不語的雄獸凱斯特突然開口道,“雌主,我有點累,可以明天再說嗎?”

他心裏有一股強烈的期待,如同即将沸騰噴發的岩漿,一旦冒出,就再也無法收回。

他害怕,害怕從陸呦呦口中聽到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那一個。

凱斯特一雙淺棕色的眼眸亮的驚人,死死盯着陸呦呦的眼睛,像是要透過她的眼睛看清她內心的想法,“您要說的事情很重要嗎?”

陸呦呦皺了皺眉,确認這幾只雄奴都佩戴着高級抑制環,緊張的脊背稍稍放松了一點點,“很重要。”

她知道接觸主奴關系對面前這幾只雄奴來說是一件很殘忍的事,可她不是原身,不可能繼續和這幾只雄獸保持肉.體關系,有些事,越早解決對彼此的傷害越小。

猶豫了一下,陸呦呦給路法斯發了條消息,希望他早點回來,接着取出了幾份準備好的文件,依次擺在了五只雄獸的面前,“你們先看看,有哪裏不滿意的還可以再提。”

克萊蒙德低頭一看,發現是一份解除主奴關系的協議。

他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之色,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凱斯特。

和他們幾個不一樣,凱斯特并沒有進入衰退期,他不是自願成為陸呦呦的雄奴的。

注意到他的眼神,凱斯特心口轟鳴一聲,他抖着手,拿起了桌上夢寐以求的關系解除書,用力握緊了泛白的指節。

這不是一份單純的主奴關系解除書,或者說,這不是市面上常用的關系解除書。

這份解除書對雄獸太溫和了,太好了,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仁慈。

“每獸五萬星幣的補貼,一年還有20毫升的血液供應……這、這是真的嗎?”

看清合同上字眼的那一剎那,在場的五只雄奴全都驚住了。

雌獸處理雄奴,不賺錢就算的上有良心,竟然還給雄奴補貼,這簡直匪夷所思。

但和後面那一條比起來,前面的五萬星幣,又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雌獸的血液是珍貴的,B級雌獸的血液尤為珍貴,一滴高等雌獸的血液在黑市可以拍到百萬星幣的高價,這麽珍貴的東西,陸呦呦竟然願意每年給他們每!獸!二十!毫升!!

二十!!!

毫升!!!!!!!

麥爾整頭獸都傻了。

他做雄奴也有一段時間了,還從來沒有得到過雌主恩賜的血液,可面前的雌獸卻一下子要給他20ml的血液……麥爾望向陸呦呦的眼神漸漸變得灼熱。

陸呦呦冷汗都要下來了,“799,他們為什麽那麽激動,是不是我給的賠償他們不滿意?”

“不會的宿主,雄獸都是很渴望雌獸的血液的,雖然你的血對他們來說不一定有效果,但是B級雌獸的血液那麽珍貴,你一下給他們那麽多,是頭雄獸都會感動。”

事實也的t确如此。

雖說血液撫慰并不是對每只雄獸都有作用,但光是陸呦呦的這份心意,就已經足夠讓他們感動。

這樣慷慨的雌獸,在小說中也是極為罕見的存在。

“多謝……雌主。”凱斯特神色複雜的看着面前的雌獸,有一瞬間想過如果當初意外和他春風一度的是面前的雌獸,而不是那個“陸呦呦”,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您的血液就不用了。”

路法斯·阿珈爾是超s級雄獸,他的精神力強大到可以改造A級雄獸的精神海,延長他們一百多年的壽命。

他已經決定為他做事,以後不需要考慮衰退期的問題。

過去的幾個月就像一場噩夢,如今的他只想安安靜靜的一只獸生活。

“我也不用了。”克萊蒙德簽了字,最後看了眼合同上的優渥條件,整頭雄獸都快要嫉妒到質壁分離了——

他雄的。

這麽好的雌主,怎麽就讓路法斯·阿珈爾那個大變态給魅住了呢?

這要是他的雌主,她想怎麽玩他就怎麽玩他,她想寵愛多少雄獸就寵愛多少雄獸,不睡他也行,給血液這麽到位,每天踩着他玩都行!

但很可惜,這不是他的雌主。

其他幾只雄奴也陸陸續續簽下了合同,沒要補,收拾收拾東西就從地下室搬走了。

幾獸離開後,陸呦呦有點傻眼的看着桌子上幾份簽了字的合同——

原身到底是壞到了什麽地步,以至于家裏的五只雄奴,連考慮喝一下她的血都覺得惡心。

她連改造鮮血的積分都交了!

“宿主,我們确認交易的積分是不退不換的!”發現宿主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799抱緊了圓滾滾的自己。

它可窮可窮了,宿主也可窮可窮了,兜裏就88積分,它薅來80積分實屬不易。

陸呦呦:“……”行叭qaq。

想到自己消失的那80個積分,陸呦呦就心痛。

她本着不浪費的原則,取出了之前從系統那兒買的改造瓶,拿起取血器,打算抽一點血出來。

路法斯也是衰退期雄獸,之前她怕疼,沒有讓他喝她的血。

但E級雄奴進入衰退期後大多只能活五年,路法斯今年都131歲了,是一條很老很老的野魚了,她希望他能活的久一點,再久一點。

也不知道她的血對他有沒有用。

暗紅的液體順着軟管流進玻璃瓶,陸呦呦裝滿了一瓶血,認真的将它們分成了5ml一份的小瓶子,放進冰箱裏保鮮。

取血器一次可以取50ml的血,她準備抽兩次。

陸呦呦動作自然的撩起袖子,針管卻像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阻力,怎麽都戳不進靜脈裏了。

陸呦呦:“???”

她又試了幾次,全都以失敗告終。

“辣雞系統,說好取血器很好用的呢?”80積分啊,80積分!

799狡辯道,“宿主,80積分是血液改造的費用,這個取血器是送的!”

贈送的東西,沒有質保。

陸呦呦:“……”

她正無語着,門外傳來了鑰匙輕輕轉動的聲音。

陸呦呦跑過去開門,一擡頭,撞進了一雙深邃漂亮的眼睛。

路法斯·阿珈爾撐着一把複古的黑傘,束起了銀發,戴着皮革手套的手掌裏拎着一個略顯嬌小的菜籃子。

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飄起了小雨,灑在他一身漆黑的軍服上,勾勒出一片晶亮的銀絲,映着他左耳那顆閃耀的黑曜石耳釘。

是……路法斯少将。

表情呆滞了一瞬,陸呦呦搖了搖頭,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阿珈爾,你回來了。”

“嗯。”

路法斯·阿珈爾略顯冷淡應了一聲,銀色的長睫輕擡,在陸呦呦的胳膊上掃了一眼。

他沒說話,但陸呦呦卻詭異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識把那只胳膊背到了身後,準備掩耳盜鈴。

但她忘記了自己在冰箱裏放了許多小瓶子,而路法斯剛剛買菜回來。

于是,她眼睜睜的看着銀發雄獸打開了冰箱,指尖微頓。

陸呦呦:“……”

她有點尴尬,“我就是,聽說雌獸的血能賣不少錢。”啊啊不是,她的嘴在說什麽!

“……嗯。”路法斯·阿珈爾沒有拆穿小食物拙劣的謊言,他裝作沒有被那些小瓶子影響,一樣一樣的從籃子裏取出大塊剛獵回來的食物放進冰箱裏。

陸呦呦見狀松了一口氣,正要開口,進門以後一直沉默着的高大雄獸忽然從冰箱裏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玻璃瓶,沙啞着聲音問了一句,“我可以喝嗎?”

陸呦呦很快反應路法斯說的是什麽,一雙剪瞳亮晶晶的,“當然可以。”

路法斯·阿珈爾沒有看陸呦呦的眼睛,只是挺直了脊背,用蒼白修長的手指擰開了玻璃瓶的蓋子,一口一口喝完了裏面的血液。

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

他一口氣喝光了她留在冰箱裏的血,将五個小瓶子裝進軍服口袋,“雌主,這幾個瓶子我拿去清洗。”

陸呦呦呆了呆,眼底湧上一點兒說不出的愧疚,“對不起,阿珈爾,我不知道你的衰退期已經這麽嚴重了。”

早知道,她就多抽一點血,讓他多喝一點。

路法斯·阿珈爾:“…………”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按捺住冷笑的沖動,沙啞着聲音陰陽怪氣,“雌主和幻境中不一樣了,沒有那麽怕疼了。”

随意取血,還想給其他的雄獸,他又嫉妒又生氣,快要發瘋了。

陸呦呦覺得這話怪怪的,但她見小可憐喝了她的血之後蒼白的臉頰紅潤了不少(氣的),也就沒放在心上,轉頭拿起桌子上那幾份協議,想告訴路法斯,她已經和其他雄獸解除了主奴關系。

但今天的小可憐異于尋常的冷淡,拿起那幾份協議看了一眼,點頭說了句“我知道了”就離開了客廳。

陸呦呦:“……”壞了,她有五只雄奴的事到底給阿珈爾造成了多大的打擊啊!

他都不會笑了。

晚餐的氣氛萬分詭異,小可憐不僅沒有和她一起在客廳的餐桌上吃飯,還早早就上了樓。

陸呦呦食不知味的吃着味道很奇怪的晚餐,看着坐在自己對面往身上抹機油的799和344,不停的唉聲嘆氣,“路法斯是不是已經不想原諒我了?”

從回家到現在,小可憐根本沒給她開口解釋的機會。

344電子屏瘋狂閃爍,很想告訴主獸路法斯那個大變态就是在欲情故縱。

誰家好雄獸會往給老婆的食物裏添加那麽多自己的信息素啊。

但是它被禁言了,沒法說話。

799倒是沒這個顧忌,小系統認真的思考了一番,“宿主,我覺得你可能是想太多了,你沒發現阿珈爾今晚的臉色一直很紅還一直戴着抑制環嗎,他一定是發燒了!”

聽到799的話,陸呦呦眼睛一亮。

對啊,她差點忘了,小可憐和路法斯少将不一樣,他只是E級雄獸,而且還在發.情期!

發.情期的雄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和雌獸呆在一起就很容易失去理智、體.液失控。

“那我……”陸呦呦臉頰有點燙,“我是不是應該主動一點?”

阿珈爾現在已經不是之前那只被單純洗腦的雄奴了,經歷了幻境世界,他已經有了基本的道德觀念,知道像以前那樣的行為是錯誤的,是羞恥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只有在她主動索取的時候才會展露出真實的一面。

證據就是她之前給【親愛的老公】發的那一堆要求他都一一滿足了。

陸呦呦紅着臉想,她應該主動一點,履行一下夫妻義務。距離她上一次主動給他纾解,還是三天前在浴室裏的那一次,而且她還沒印象了,這樣很不好。

阿珈爾太貼心,太隐忍,不會主動向她索取,她卻不能把他的照顧視作理所當然,總是讓他忍着欲望被動等待。

糾結了三分鐘,陸呦呦迅速做好了決定。

她忍着食物裏那股甜膩的草莓味,把小可憐精心為她烹饪的晚餐全都吃光,又消化了一會兒,回卧室洗了個澡。

時間滴滴答答流轉,轉眼就已将近午夜。

陸呦呦有點緊張的捏着裙擺,聽着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鼓起勇氣來到了走廊盡頭的那一間卧室——

這裏是阿珈爾的房間,是他們登記結婚之前他自己選的,整棟別墅了最小最偏的一間。

走廊光線昏暗,只亮着一盞琉璃燈。

陸呦t呦鼓起勇氣想要敲門,窗外亮起一道閃電,将她的視野照亮——

阿珈爾沒有鎖門。

咔嚓。

暴雨落下之前,數到玻璃碎裂的聲音清晰的回蕩耳側,伴随着一道痛苦的悶哼。

陸呦呦擡手輕輕推開了門,在只有黑白灰三色的房間裏,看見了蜷縮在窗邊的路法斯·阿珈爾。

他長長的銀發垂散了滿地,赤.裸着身體,一雙長腿變成了一尾漂亮的、修長的魚尾。

半透明的耳鳍藏在他的發間,映襯着他唇角的血液和眼尾幾片瑰麗的鱗片。

數不清的小珍珠灑滿了整個房間,又一道朦胧的閃電落下,陸呦呦看清了割開他掌心,又被他放在唇邊親吻的東西——

那是,她用來裝鮮血的幾個玻璃瓶。

它們被他用力捏碎,變成了鋒利的碎片,又像是墜入凡塵的一顆顆星星。

耳畔轟的一聲,陸呦呦大腦一片空白。

救命,世界上怎麽會有吃醋以後什麽都不說,但卻偷偷躲起來掉小珍珠的小美人魚啊!

陸呦呦聽着窗外暴雨大顆落下的聲音,一顆心跳的飛快,好像就快要融化了。

她感覺自己的臉燙的驚人,表情一定像一個被萌吐血的變态。

“呼。”捂住心口讓自己冷靜,陸呦呦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對着跟來的799比【看小 說工衆耗:這本小說也太好看了】了一個“噓”的口型。

千萬別說話,路法斯少将是一條非常有骨氣的美人魚,寧願偷偷躲起來掉小珍珠,也不願意告訴她他生氣了。

他不願意被她發現他的狼狽,她得貼心一點。

等他睡着了,她再偷偷進去,用精神力替他撫慰一下。

接受了真心石祝福以後,陸呦呦就能使用精神力了,雖然她的精神力很弱小,軟趴趴的,還只有巴掌大的一團。

跟在宿主身後,但不知道為什麽一靠近走廊盡頭就被不知名精神力強制禁言的799:“……????”

小機器人終于意識到哪裏不太對勁,電子屏瘋狂閃爍,想要提醒陸呦呦小心。

“怎麽啦,想要誇獎嗎?”

陸呦呦完全沒意識到799的良苦用心,只當它是因為猜到了小可憐冷淡的原因太激動了求誇誇。

“好好好,誇你一下。”陸呦呦慈愛的摸了摸799圓滾滾的大腦袋。

799:“……”這宿主沒救了。

被強制關機之前,799拼盡最後一點兒能量,把陸呦呦之前抽中的“s級特質絲絨顆粒感提敏三合一壓縮玫瑰潤滑乳(人魚專用版)”塞進了她的口袋裏。

讓宿主不至于被*死,是它身為系統最後的溫柔。

玫瑰膏的分量很輕,聚精會神關注門內小可憐動靜的陸呦呦沒發現自己兜裏多了樣東西。

她在門外等了許久,确定門內小可憐的呼吸漸漸平穩,才小心翼翼延展出一點兒自己的精神力往門內探去——

她的精神力很敏銳,和她的觸感相連。

《雄獸撫慰守則》上說了,精神力纾解時,一定要小心,先将精神力和觸感斷開。

只是這樣對雄獸的精神海疏解的效果就沒有觸感共聯的好。

陸呦呦猶豫了一秒,沒立刻将自己的精神力收回,然後她就看見了路法斯房間裏那鋪天蓋地的、猙獰虬結的精神力觸手。

它們龐大可怖,幾乎在她探出精神力的那一刻,就流着口水沖了上來,像在等一頓渴望已久的大餐。

“……!”

精神力猛然被一根巨大的精神力觸手穿透,陸呦呦渾身瞬間泛起了暧昧的淺粉色。

可她還得顧慮着門內“睡熟”的小可憐,只能用力咽下太過高昂的嗚咽,顫抖着手抓住了門把,想要關上門。

但餓了幾千年的精神力觸手食髓知味,根本不可能放過好不容易出現的小食物,像一條在柔軟的沼澤裏不斷搖曳發掘的大蟒蛇,指尖收緊又不受控制的松開,陸呦呦酥軟的身體無力的順着勉強合上的卧室門一點點往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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