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堕魔

“看看看……老娘又不瞎，這麽大的……眼睛，看不到？”楚婉妍磕巴了下，又氣又怒，道，“賀雲钊，你到底什麽意思？讓我看這個，有什麽好看的？”

賀雲钊倒也沒計較某個火氣一上頭，就要叫他全名的女人，他淡淡道：“那是你的影子，或者說，魂魄。”

“什、什麽？你開什麽玩笑？你……你當我傻啊，魂魄……魂魄離體，那我是什麽？我……”

“所以說，是影子。”

“你——什麽意思？”

“魂魄的影子。”

楚婉妍面上微變，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抿了抿唇，然後側頭看向寧雲钊，想了想，又頭一矮，鑽過對方的胳膊肘，往對方的身後看。

沒有。

什麽都沒有。

“你的影子呢？就是你魂魄的影子，為什麽沒有？難道你在騙我？”

賀雲钊，賀雲钊倒是真沒想到，面前這個又是膽小，又是膽大的小女人，反應總是出乎意料的快。

“怎麽不說話了？心虛了吧？想要騙我，哼！”楚婉妍拆穿了某少的騙局，有那麽點小得意，但是目光在觸及那瘆人的眼睛的時候，又覺得……莫名的熟悉。

像是，真的在看自己一樣。

“楚同學……”

“別叫我同學，我們可不是同學！”

賀雲钊瞄了眼擡着脖子，一副努力把持驕傲得意的楚婉妍，簡直像是一只傲嬌小黑貓，明明毛都炸起來了，還色厲內荏的用那雙眼睛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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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一聲，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笑，讓正瞪人的楚婉妍瞪不下去了，因為她眼睛不自覺的發直，瞅着那因為這一笑，宛若春花綻放，美不勝收的容顏，整個人都愣住了。

所謂，美人一笑，傾城又傾國，莫過如是。

只可惜，賀雲钊的笑容很快就沒了，他面無表情的擡手在楚婉妍面前晃了晃，然後道：“我和你不同，我并沒有入魔，而你……已然入魔。所以，魔界才會吸引力——魔門，才會召喚你。”

說到魔門的時候，他擡手指向了後身後的依舊散發着白光的門。

楚婉妍怔怔的看着那門，感覺的心裏那急切的召喚，一時間，竟然有點說不出話來。

“楚婉妍，你……在怨恨什麽？怨恨到，竟然不惜要堕魔？”

“……你，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你聽不懂？”賀雲钊手指一勾，将楚婉妍的下巴勾起，桃花眼一錯不錯的盯着那雙閃爍的鳳眸，似笑非笑道，“可是楚婉妍，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有怨，有恨，有——心魔。”

“你、你胡說！”楚婉妍一把打掉了對方的手，往後退了半步，神情難堪，但是心裏卻陡然有一種被窺破的恐懼。

這樣的恐懼，讓她再面對那瘆人的眼睛，那據說堪稱黑洞一樣的……自己的影子的時候，反而不怕了。

不僅不怕，她還往後看了看，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說：“賀雲钊，你憑什麽這樣胡亂猜測？我……我的影子天生就這麽龐然大物，不行嗎？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