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伶舟草率地穿着昨天未經換洗的校服,提着手提包來到謝家別墅門口,他的包裏除了桃木劍和符箓,就是收得整整齊齊的《五三》,他打算收完這波鬼怪就去圖書館寫會兒作業。
這大好的周末,不應該和鬼怪虛度時光,而是應該和神聖的作業度過,在圖書館洗滌自己的靈魂。
他站在門外,透過纏着薔薇花藤的大門,望向裏面的景觀。下午細碎的陽光照在別墅牆壁,鍍上一層細膩的金,仿佛置身于一場夢幻。
沒想到這次的雇主居然是大戶人家。
伶舟倒是沒什麽慌亂欣喜,或是受寵若驚,只是內心暗暗吐槽有錢也還是這麽摳搜。
五千買一條命,算他們賺,就當做慈善了。
他面無表情地推開外層大門走進去,紅白薔薇花瓣随着鐵門晃動的幅度,掉落下零零碎碎的花瓣。
伶舟沒有躲避,而是從手提包裏掏出桃木劍刺穿即将落在他頭頂的花瓣。
劍風閃過,花瓣便随着他的動作被洞穿,一小縷黑氣從花瓣裏飄出,不見了蹤影。
伶舟也沒有追,而是來到別墅門前,曲起雙指輕輕敲了敲。
門應聲而開,一個疑似女仆的中年女人走出來,上下打量他一眼,“是少爺的同學麽?”
少爺?
伶舟暗暗猜測,應該是這家主人有個和他差不多同齡的孩子。
想到昨天看的手相,他有充足的理由懷疑就是這家的少爺在和他對話。
原來是個小屁孩,這也難怪是那副趾高氣揚(誤)的模樣,總對他處處刁難了。
此刻板着臉的伶舟,自動忽視自己也只是個小屁孩的年紀。
為了方便進出,他點頭回複道:“沒錯,我是你們少爺的同學,特地來給他補課。”
原以為這樣女仆會就這樣放他進去,哪知道對方卻是一臉嚴肅問他:“既然你是少爺的朋友,那我問你,少爺的名字是什麽?”
伶舟一時卡殼,沒想到還有這出,情況緊急,想到昨天那個【游戲人間】提供的謝家莊園這個名稱,他急中生智道:“就是小謝啊。”
女仆原本還算親和的臉瞬間垮下來,比超市賣剩下的榴蓮還臭,“我們謝家大少已經高中畢業十年了。”
伶舟生怕被拒之門外,連忙補充道:“不是大少爺,是小少爺。”
女仆的臉垮得更厲害,像是看上街乞讨的乞丐一般,看他眼神甚至有一絲憐憫,“我們小少爺不姓謝。”
說罷,就關上了大門。
伶舟:“……”
居然不姓謝,難不成信邪?
難不成是私生子随母姓?
伶舟越想腦子越亂,要不是場地不合适,他真想大呼一聲:貴圈真亂。
雖然被拒之門外,但還是要想辦法進去的。
伶舟繞着別墅看了兩圈找着漏洞,那邊二樓的陽臺似乎沒關,或許可以借機爬上……
*
游風間趴在書桌上,與擺在眼前的五三争鬥。
第無數次慶幸自己選的是文科,只用面對數學一門頭疼,要是選的理科,那還得對着物化生頭疼。
一向不信邪的游風間默默盤算着什麽時候去寺廟燒個香,看看能不能漲點知識。
他心思百轉千回,握筆握了半小時,《五三》上的數學題卻還是一道沒動。直到王媽推門進來,才喚會他游離的神志。
“少爺,題做到哪裏了?”王媽問。
游風間聽到動靜,連忙在選擇題上随意寫了幾個選項,面無表情道:“快了,只有幾道題了。”
王媽走過來,朝着卷子看了兩眼,微微擰眉,“小少爺,雖然我沒怎麽讀過書,更不懂數學題,但你連着選了五個C,看着好像有點不對吧。”
游風間理直氣壯:“答案就是這樣的,王媽你不懂數學,我懂。”
王媽看對方一臉篤信,胸有成竹,便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只是提醒道:“大少爺說要讓你寫完這一套題才可以出門,少爺你還是別磨蹭了,趕緊寫吧。”
游風間暗自罵了謝長流一千遍,面上還是答道:“好。”
剛準備提筆寫上兩句,V信突然叮咚兩聲,沐浴着王媽如芒在背的目光,游風間點亮屏幕看發來的消息。
【一葉靜舟:我現在在你家二樓房間的衣櫃裏。】
游風間:?
他有些費解,難解,百思不得其解。
【游戲人間:你在幹嘛?這裏不是品如的衣櫃!】
【一葉靜舟:你聽我解釋,我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游戲人間:變态!】
【一葉靜舟:……不管怎麽說,你現在先來救我出去。】
【游戲人間:?】
【一葉靜舟:這個房間好像有人,我出不去!】
游風間想了想,現在還在家的除了他,就是周末在家辦公的他哥謝長流,以及那個整天在家睡懶覺的便宜後媽。
游風間:“……”好刺|激。
【游戲人間:你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方式進來,為什麽要這麽偷偷摸摸?】
搞得像偷|情一樣。
一提起這個話題,對方顯得有些郁猝:【我原本是想從正門進來的,但被你家女仆攔截下來了。】
游風間是知道王媽謹慎,所以不疑有他。
只是像聊天一樣問王媽道:“今天好冷清,好像沒什麽人來做客拜訪,我哥這麽不受人待見?”
王媽:“大少爺日理萬機,下屬不好打擾,都是直接通過V信将文件傳輸給他的。”
游風間:“……”他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拐彎抹角不行,索性打直球道:“王媽,今天有沒有人來找過我?”
王媽回想了一下:“好像沒有……不對,有個濃眉大眼的騙子來找過,但他連少爺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游風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從座位上站起來:“王媽,我去上個廁所。”
說罷走出房門,但是他沒有真的前往二樓廁所,而是朝着謝長流的房間走去。
剛想敲門進去,但想到沒有任何由頭支開對方,游風間下樓,從雜物間裏的玩具箱找了把水槍,提着水槍上樓。
站在謝長流房門前,游風間握緊手中的水槍,輕輕曲指敲響,門應聲而開。
謝長流站在門口,也沒有松開門把手,堵着不讓游風間進,擰眉問道:“什麽事?”
透過房門露出一角,隐約可以看見偌大的房間最角落的寫字臺上,擺放着一堆文件夾和印着字的紙,想來是因為打攪到他辦公,略顯不快了。
游風間微微垂眼,像是溫順的小狗一樣,可愛而無辜,但說出的話卻是離譜至極,“哥哥,我們來玩水槍吧。”
謝長流毫不客氣道:“你吃錯藥了?”
游風間沒說話,而是舉起□□朝着對方的毛拖鞋一滋,純白的薄毛拖鞋瞬間暈開一團水漬,格外礙眼。
“我贏了,”游風間無辜歪頭,笑容單純,“哥哥的拖鞋濕掉了,去樓下鞋櫃換一雙吧。”
“你需要去看精神科,”對于游風間莫名其妙的做法,謝長流發表評價道。
但他沒有繼續和游風間浪費唇
舌,也沒有下樓去鞋櫃換鞋子,而是轉頭走向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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