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又遇左慈
又遇左慈
天黑之後,謝靈毓無奈跟孫權回到家中,仍舊不太相信靳明禾今天真是無辜的。
她覺得很累,走在路上時跟孫權呢喃着:“靳明禾本來還一口一個毓姐姐的喚我,轉眼就出手害我,現在我跟她這樣互相猜忌着,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兒。”
孫權輕輕地笑:“要我說啊,她那種人早晚引火自焚,除非她能一直在大哥面前裝下去,讓大哥相信她。”
謝靈毓低頭沉思,靳明禾骨子裏也是心高氣傲的,她本就看不上孫氏,在孫策面前裝乖巧可人應該也裝不了多久。
孫權忽然又道:“你還懷念她喊你毓姐姐的日子啊?”
謝靈毓想了想,點頭道:“是有點懷念呢。”
為防不測,兩個人回屋第一件事便是抓了一把澡豆好好把手洗幹淨。
謝靈毓還心不在焉地嘀咕着:“她真的沒有趁機下毒嗎?不像她的作風。”
孫權一邊擦手一邊開口逗她:“毓姐姐不放心的話,我明天再過去瞧瞧。”
聽孫權這樣稱呼她,謝靈毓嫣然一笑,又不解道:“剛才都觀察那麽久了,明天再去看會不一樣嗎?”
孫權思忖道:“我也不确定,但是我聽說有些毒藥是需要過一定時間才會發作的,好幾個時辰都有可能。”
謝靈毓滿懷心事地點點頭,細細回想一番孫權提到的這種毒藥,覺得很可怕。若是心腸歹毒者将這種毒藥用于殺人,簡直可以逍遙法外。
因為一個人若是中了這種毒,那從他中毒到毒發這段時間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會有察覺,這期間他可能還會做些別的事,等到真正毒發的時候,旁人很難查證到底是什麽時候中的毒,幕後兇手即便被懷疑,也大可以扯出這期間裏的其他事來混淆視聽。
魏卓的案子至今查不出結果,會不會也是這種情況呢?
謝靈毓思考得迷迷瞪瞪的,孫權冷不丁貼過來道:“毓姐姐還在想毒藥呢?當心夜裏做夢會夢見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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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毓回過神後笑道:“你說得我都不敢睡了。”
孫權眸光湛亮,抓着她的手将她往懷裏攬,低頭道:“那我陪着你不睡了。”
謝靈毓轉過臉去,這時忽然感到肚子一陣不對勁,随後就發現了一個讓她郁悶的問題:月事又來了。
本來這只是平常事,但今日靳明禾在家宴上說的話像一根軟刺紮在謝靈毓心上,她起初還沒有知覺,現在回過神來忽然覺得胸口一滞。
靳明禾才跟了孫策一個多月就懷孕了,而她跟孫權成婚都大半年了,有夫妻之實也兩三個月了,為什麽她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如廁回來之後,謝靈毓撅着嘴對孫權道:“今天別碰我,月事來了。”
孫權在床上僵了一瞬,随後聳了聳肩,輕聲道:“肚子疼不疼?”
謝靈毓沒心思回答,語氣頗酸澀:“靳明禾那麽快就懷孕了,這下她又可以繼續嘲笑我了。”
孫權坐起來安慰道:“這有什麽好比較的,你本來不就害怕生孩子嗎?”
謝靈毓有點後悔之前說那種話,擔心老天是不是知道了她害怕生孩子,所以幹脆不讓她有這種機會了。
想到這裏,謝靈毓掩面想哭:“我怕我真的生不出孩子。”
孫權苦着臉,小聲嘟囔着:“難道我有什麽隐疾嗎?”
謝靈毓哭笑不得,又認真道:“要是一直懷不上孩子怎麽辦?”
孫權答:“沒有就毋需強求。”
謝靈毓心裏既酸又疼:“你明明挺喜歡小孩子的。”
孫權看了她一會兒,又垂眸認真道:“我一開始擔心你離開我,确實有想過要個孩子留住你,但是現在這樣每天高高興興的,我也覺得很知足。”
謝靈毓仍然很消沉:“你現在還能這樣想,但是過幾年就不一定了。”
孫權想了想,撚着她一縷頭發細語道:“現在兵荒馬亂的,多少人養不起孩子,以後咱們想收養幾個就收養幾個。”
謝靈毓讪讪地:“非親非故,那能一樣嗎?”
孫權戳了戳她的臉笑道:“你要是覺得收養的孩子不親,從親戚家裏過繼一個來也行啊,我有一個好朋友朱然,他就是被過繼給他舅父的。”
謝靈毓覺得不能再給孫權出難題了,緩緩點了下頭,琢磨一番,覺得這兩個主意其實都可以采納。随後便帶着憂思睡下,一夜無夢。
因為睡得早,孫權翌日天剛亮便醒了,惦記着樹林中那群鳥究竟有沒有中毒,于是給謝靈毓掖好被衾一角,悄悄下床出了門。
林中一片寂靜,四野晨霧未散,孫權走到昨天和謝靈毓一起灑糕點的那片空地,地上除了還殘留一些糕粉碎屑,沒什麽異樣。孫權心裏仍然存疑,又四下打量一番,忽然聞見一股腐爛的氣息不知從哪裏隐隐傳來。
孫權下意識往樹林深處走去,沒走出多遠就看到地上有幾十只鳥橫屍一片,而且彼此離的不遠,姿勢各異,好像是在睡夢中從樹上墜了下來。
雖然一早便想過會有這種可能,但真的看到這種慘烈畫面還是有些心驚。
如果真是中了糕點裏的毒,那這種毒至少要過一個時辰以後才會發作,孫權感嘆為時已晚,就算真是靳氏在糕點裏下了毒,現在也無從指認了,她大可以狡辯說這些鳥後來又誤食了別的東西。
樹林隐密無風,孫權正在思考還有沒有別的遺漏,身後忽然有個老人的嘆息聲飄了過來:“可惜啊,都是中毒死的。”
孫權大驚,回首一望,老人站在樹下,白須鶴發,手持拂塵,正是左慈。
孫權很意外:“左神仙,你怎麽會在此?”
左慈站着未動,聲音缥缈道:“我徜徉天地之間,行動自如,你遲遲不來找我,我只好來找你了。”
孫權不明白,左慈非要找他做什麽?
對于上次碰面提及的事,孫權心裏有一肚子疑問,害怕左慈跟他閑談別的話題,連忙走上前問道:“左神仙,你上次為什麽會說我以後有花不完的錢呢?”
左慈的雙目在晨光熹微中如暗夜幽火,打量着孫權道:“你覺得我是在跟你說笑嗎?”
孫權直白地問出自己的擔憂:“那我是不是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左慈答非所問:“我之所以會那麽說,是因為你以後會當皇帝的。”
孫權感到不可思議,覺得他确實在說笑,也咧嘴跟着笑道:“我會當皇帝?是在夢裏自封的嗎?”
左慈正色道:“千真萬确。”
“我怎麽會當皇帝?”孫權擰眉疑惑,将這事想了幾遍,仍不為所動,“就算我們家真有人會當皇帝,那肯定也是我大哥啊,我要當就當一個諸侯王就行了。”
想到當一個輕松自在的諸侯王,孫權陷入無憂無慮的富貴美夢中。
左慈望着他,仍接着自己剛才的話一字一頓地陳述道:“至于你剛才所問的代價,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代價。”
孫權眼中的笑意頃刻間被沖散,立刻反悔想收回一開始說的話,慌張道:“我不需要錢了,就算命裏有我也不要,我現在就過得挺好的。”
左慈輕輕一笑:“這可由不得你。”
孫權心神錯亂,指着左慈道:“你說話真是奇怪,頭上一句腳上一句的,你說我以後有花不完的錢我還能相信,但是你說我以後會當皇帝,就實屬荒謬了,你把我大哥置于何地?”
“若是你大哥不在了呢?”左慈說出這話的時候,沒有片刻遲疑。
孫權一開始懷疑自己聽錯,愣了兩下便兇狠道:“你敢詛咒我大哥?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
左慈從容道:“你大哥那樣的人,雖然骁勇,但他必定死于小人之手。”
孫權徹底被激怒,上前想扼住左慈的脖子,左慈的身體竟然轉瞬消失不見,轉眼間又在三丈之外現身。
左慈回過頭似笑非笑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孫權震驚至極,越來越想不明白這個妖人總是來找他是為什麽?
為了讓孫權相信,左慈又說出一事:“我還知道,你在夢裏聽到你夫人在哭,不管你怎麽費心尋找,始終都無法與她相遇。”
孫權嘴上不以為然道:“不過就是一個夢而已。”但是夢裏那種痛徹心扉的滋味卻仿佛再次降臨。
“你沒有想過這個夢有何寓意嗎?”
不等孫權開口,左慈已悄然移到孫權面前,輕描淡寫吐露一句:“那是陰陽相隔的征兆。”
孫權的眼睫倏忽僵住,胸膛裏也猛然一抽,心像是被兇獸的利爪抓破了,過了片刻,才忍痛瞪眼道:“你胡說八道,你是在詛咒我,你說的話我是不會相信的。”
左慈反問道:“我說好聽的話你就相信,我說不好聽的話你就不信,孫權,你自己想想,這有道理嗎?”
孫權緩緩閉上眼,無心再動手取左慈性命,頹然坐在地上道:“你為什麽非要纏着我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孫權疑惑擡頭:“交易?”
左慈點點頭:“簡而言之,以你所有,換你所需。”
孫權冷笑道:“你應該不會做賠本交易吧?”
左慈眼底泛起慈祥微笑:“你是聰明人。”
孫權定了定神:“但是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左慈迎上他的目光:“打個賭,今日會有人送妾室給你。”
孫權冷嗤道:“這便是你信口開河了,我跟我夫人如魚似水,而且她脾氣不怎麽好,誰會那麽沒眼色來招惹她?”
左慈卻說:“你現在說這話,為時過早了。”見孫權似乎已心力交瘁,又鄭重告知道,“你有天命在身,但這也是需要你付出慘重代價的,如果你不想經歷那些,那麽我可以幫你。”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孫權懶得再聽他廢話,琢磨着謝靈毓現在應該已經醒來了,于是以手撐地站了起來,失魂落魄地離開樹林往家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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