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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打臉利器血鬼降
封寄海“殺雞儆猴”後, “血葫蘆”當真一口飯菜都不碰, 但也沒有鑽回甘露碗裏,就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可憐巴巴地忍着口水, 看一屋子人和鬼吃飯, 乖得讓人心疼。
若不是親眼見過這小東西活活把那鬼降師的皮給扒了, 林依焰都要相信他此刻可憐無助又弱小的形象了。
不過,這麽個水靈靈的奶娃娃坐在這,饞得口水汪洋也不敢僭越, 林依焰到底還是心軟了, 飯後,趁着封寄海悠哉飄回自己的陰沉木牌位裏養魂,林依焰悄悄遞給“血葫蘆”一瓶酸奶。
這酸奶按着做供果的方法處理過,“血葫蘆”伸出小手輕輕一提, 竟是把酸奶拿到手裏,鼓着腮幫子嘬酸奶的精華。
酸奶又香又甜, 還能吸溜到小塊的草莓果粒, “血葫蘆”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零食,竟有些理解了馮祎宣身邊那只小鬼丫頭,每天能吃這麽好的東西, 被騙好像也不吃虧。
他一邊吸酸奶,一邊偷瞄林依焰, 大眼睛叽裏咕嚕的轉, 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林依焰也沒興趣深究,只說過幾天閑下來,就準備好科儀,把他超度了,不用擔心。
最近賺了不少外快,但頻繁的外出,也導致林依焰在興大的“保過班”缺了好多課,她說什麽也要把年前剩下的這幾節課上全了,看這小鬼似乎還挺安分,不如等保過班放假再考慮将他超度了也不遲。
“血葫蘆”血鬼降卻是叼着酸奶瓶,默默飄到正在哼着歌洗碗的陳博身邊,陳博吓得險些沒把碗扔了:“你你你幹什麽!我跟你講我現在喊一嗓子,封大佬就能聽到!”
血鬼降鄙夷地看了陳博一眼:“你好歹是只鬼,膽子怎麽這麽小。”
陳博:“誰說我膽膽膽子小,我我我才不怕你!”
血鬼降小口小口地喝酸奶:“我問你個問題。你是林大師養的鬼?”
陳博見他好像真對自己沒興趣,稍稍放了心:“算是吧。”林大師給自己做了牌位,又時常給他做供果,他一只宅鬼出不了家門,林大師還會多給幾張“凝體符”,讓他一個人在家的時候能上上網,他只是洗洗碗、擦擦地,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回報,說林大師養他,也沒毛病。
血鬼降:“那你怎麽還這麽高興?”作為一只被人養的鬼,心裏不應該充滿怨氣嗎,怎麽還有心情唱歌?
陳博摸不着頭腦:“為什麽不能高興?”
血鬼降若有所思:“那你是怎麽被煉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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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博:“啥?”
血鬼降:“就,林大師平時是怎麽折磨你的?”
陳博一臉問號:“她為啥要折磨我?”
血鬼降狐疑地繞着陳博飄了一圈,似乎不能相信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那林大師都差遣你做些什麽?”
陳博驕傲道:“擦地、洗碗、擦玻璃、晾衣服收衣服,衛生間的死角我全夠得到,家裏沒有一只蟑螂!”
血鬼降:“……”
血鬼降:“也就是說,你什麽都不做。”
這死孩子到底怎麽歸納的?!
陳博很委屈,但也不敢同一只血鬼降頂嘴,只氣呼呼地用力洗碗,血鬼降卻不依不饒:“那客廳那只兇惡的大鬼呢?”
陳博覺得血鬼降居然好意思說別人兇惡,有點滑稽,但一想對方是封寄海,當即又覺得有道理,老老實實道:“他就更幸福了,吃得比我多,還能跟林大師出去玩。”
“不過說起來,林大師真是個好人,如果不是她護着,我早被封大佬吃掉了——我總能從封大佬看我的眼神裏,看出食欲來……哎,可能我的三魂七魄味道不錯吧。”
“我有時候還挺羨慕你們這些鬼仔的,天生難吃,臭是臭了點,但安全啊。”說罷,陳博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安地用戴着塑膠手套、還沾着洗潔精泡沫的手指,推推黑框眼鏡。
血鬼降卻沒發飙,只奶聲奶氣地涼涼道:“也比你脫發好。”
陳博:“……”這熊孩子!
——
陳博很快就從日常被熊孩子怼的郁悶中脫離出來,他有了新的傷心事:作為一個忠實的宅男粉,他的女神馮祎宣剛剛宣布了徹底退出娛樂圈。
娛樂圈最近非常熱鬧,年底一到,全是大新聞,馮祎宣退圈、馮祎宣和安然分手、馮祎宣出現在婦産科,稱自己不介意做單親媽媽,全網都在猜孩子父親就是安然,連帶着罵安然是劈腿渣男,安然團隊怒斥“造謠”的媒體……
如果說馮祎宣的退出不算意外——畢竟黑料滿天飛,再洗白很難——那麽,王芷旗的消息才是年底最大的新聞。
作為馮祎宣的粉絲,陳博也在默默關注王芷旗這個插足自家女神馮祎宣和安然的“小三”,王芷旗倒沒什麽黑料,只是一夜之間精神出了問題。
她在公共場合舉止怪異,又被拍在空無一人的地下停車場裏和空氣厮打,沒過幾天,她自己發了條承認“養小鬼”的微博,又被秒删,最後一次出現在公衆視線內,是次年夏天,被狗仔拍到,那時候她已經和公司解約,穿着廉價的某寶爆款,卻跑到昂貴的玩具專賣店裏消費,臉上還多了一道增生嚴重的疤痕。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林依焰上完了最後一節“保過班”的課程——再上課就要等暑假了——便準備輕輕松松給自己放個小假期,過了年再用功複習。
今年是她有生以來最富足的一年,荷包鼓鼓的,年貨基本上買齊了,林依焰趁着小商販還沒回家過年,年忙去古董街采買黃符紙、朱砂、桃木等等原料。
之前對付鬼降師的時候,一下子就把存貨全部用完了。
林依焰刻意背了印有興大标志的超大容量雙肩包,因為這次也要采買将血鬼降送走的科儀所需的物品,幹脆把血鬼降塞進寶濟甘露碗裏,一起帶走,要他親自挑選科儀所需的香和供果,免得小鬼鬧脾氣出差錯。
然而,“血葫蘆”卻不情不願的,不論林依焰挑中了什麽都說不要,林依焰從下午一直挑到暮色四合,集市都要散了,“血葫蘆”還是不配合。
就在封寄海提議連同甘露碗一起燒化了完事之際,小血鬼降終于嘤嘤嘤地砸碗,林依焰掐了個指決,他便扭扭捏捏地從甘露碗裏探出頭來:“林大師,能不能把我留下呀?”
血鬼降仰着肥嚕嚕的腮幫子,兩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林依焰,奶聲奶氣道:“我也會刷碗,也能抓鬼,不要趕我走……”
封寄海咆哮:“小崽子你賣什麽萌!”
“丫頭你別信他的,別被表現騙了,這只‘血葫蘆’他根本沒有皮!”一點也不可愛!
然而,四五歲的奶娃娃賣萌殺傷力總是大的,林依焰逛了一下午的煩躁被他幾句話驅散,抽空瞪了封寄海一眼:“不要吓唬小孩!”又柔聲勸:“你乖,去投胎才是正道。”
血鬼降見這招管用,嘤嘤嘤地撒了好一會兒嬌,又說自己什麽活都能幹,什麽“運財術”、“鬼遮眼”、“旺桃花”、“迷心竅”,甚至殺人,樣樣精通,林依焰卻板起臉嚴肅表示那些歪門邪道的術法萬萬不可再用。
不過,在血鬼降表示自己吃得少,每天一杯酸奶就行時,林依焰明顯猶豫了。
反正家裏也養了兩只鬼,多一雙筷子的事兒,血鬼降可是可遇不可求的鬼仔,殺傷力極強,多少鬼降師終其一生都想造一只這樣的寶貝……
封寄海卻鄙夷道:“你這些小把戲我家丫頭才看不上,趕緊滾去投胎,別賴在我家礙眼!”
小血鬼降不服:“小把戲怎麽了?你一出手就生吞鬼魂,不然就殺傷人命,說不定我的用處還大些呢!”
一大一小兩只鬼吵着,集市也散了,林依焰只得每種香都買了些,匆匆結賬。即便馮祎宣給的酬勞不少,可上好的原料,價錢也不便宜,今天一口氣花了這麽多,林依焰還是有些肉疼,秉持着從小養成的摳門習慣,選擇了坐地鐵。
偏偏地鐵卡餘額不足,林依焰便去人工窗口排隊充值,大約臨近過年,春運在即,連人工窗口也排起了長隊。
不少人提着箱子,隊伍緩慢,地鐵裏悶熱,林依焰松開羽絨服扣子,等得百無聊賴,就聽到隊尾傳來一陣喧鬧,“都讓讓,讓讓,讓老人先買票!”
原來是一位穿黃馬甲帶紅袖箍的中年女人,扯着一位老太太邊往前走邊撥開人群,老太太腿腳慢,一邊被女人拖着,一邊不好意思道:“不用不用我不着急。”
紅袖箍大媽嗓門挺大:“沒事沒事應該的!”
不過她撥開人群和箱子反而更影響排隊的進度,引起一片不滿的抱怨聲:“我們急着趕火車呢,一會趕不上了。”“大家都排隊,就這麽幾步路,怎麽還帶人插隊,真是慷他人之慨。”“你們看人家老奶奶自己都說不着急,她就是感動自己而已。”
大媽有點委屈,認為自己做好事卻被指責,怒道:“你們給老人讓讓不是應該的嗎?誰家沒有老人啊?全都往後站,給老人讓位!”随即洩憤似的,用力拽了一把恰巧在她身邊的林依焰。
大媽手勁兒挺大,林依焰被拽了一個趔趄,她的雙肩包挺重,重心不穩,險些摔倒,也被激出火氣:“幹嘛啊你!”
大媽見林依焰是個嬌嬌弱弱的漂亮小姑娘,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臉皮薄好拿捏,她當即決定把不滿都發洩在林依焰身上:“我怎麽了?”
大媽瞥見林依焰雙肩背上醒目的“興大”标志,氣勢洶洶道:“興大的啊?就你還大學生呢,怎麽這麽自私!這麽沒素質!”
莫名被罵,還扣這麽一大頂帽子,林依焰當然不肯認慫,可剛說了半句“明明是你——”卻戛然而止,欲言又止地瞪着大媽。
“怎麽,看什麽看?”大媽見林依焰話說一半就詞窮,不由得有些得意,更覺得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繼續慷慨激昂:“現在的孩子啊,嬌生慣養,冷血!越是大學生越冷漠,你給老人讓個位置怎麽了,你家裏沒有老人嗎,沒有老的那一天嗎?”
林依焰幹脆閉了嘴,不打算再幹預束縛。
她安靜看着大媽,準确來說,是在看不知道什麽時候爬到大媽肩膀上去的“血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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