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出事,暴露(19號晚11點更新)
出事,暴露(19號晚11點更新)
因為這段話, 曲疏桐成功被卓楓騙回床上去了,乖巧得像只小兔子一樣縮在他懷裏安心入睡。
後面幾天曲疏桐随卓楓去過一次醫院探望于繼,一周後想再去一趟時, 卓楓忽然就不帶她了。
一問才知道,于繼之前在灣區出事的那一幕, 在昨天晚上再次上演了。
當然這次出事的不是卓楓的人, 因為他是這次事故的主導者。
這次是卓朝出事。
曲疏桐不知道他具體傷情怎麽樣,只知道大概命懸一線, 因為據說卓家大房的人今日全都離港去了灣區。
“怪不得,今日開會時我看韓大教授心事好重的樣子。”她嘴角上揚, 心中全是快感,“他這一顆心起起伏伏,也怪折騰的。”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 卓楓就不打算再帶她去醫院探望于繼了, 就算帶再多的保镖他也不能全然安心。
曲疏桐聽話,就沒去了,于繼最近也好了很多, 已經能動了, 上次去聽說卓楓給他安排了半年假期, 他倒是一瞬間怪絕望的, 表示完全用不着的, 他不是真的癱了。
他沒事, 卓家大房倒是幾乎整個癱了, 人相繼出事,離港。
那幾天, 曲疏桐發現香江的風聲有一點點地變化。
那日她上班,一早看到慣例送到她辦公桌上的報紙有點問題。
曲疏桐有看報的習慣, 香江三大主流報紙,財經報、日報,與香江娛樂報,她都看。
前兩個是她需要從上面簡單獲取一些行業資訊,後者是因為她家蔔畫是這行業的,她也習慣看看有沒有她的緋聞。
今日的財經報大版面放的依然是卓氏集團新年以來在港的項目情況與股指,每日統一,而日報就不一樣了。
除卻報道了卓氏集團拿下與港官方合作的BOT項目,将最大敵手融遠控股壓下的消息,還有一個碩大聳動的标題吸引了曲疏桐的目光。
#卓氏家族紛争白熱化,低調二房手段陰險奪家産:欲望浮出水面#。
曲疏桐仔細看完了全部內容,下面幾乎是标題的詳細版罷了,說卓氏集團領導人為了永絕後患,似徹底對大房趕盡殺絕。
曲疏桐捏了捏報紙,一邊從包裏拿手機一邊随意瞄了眼下面的那份娛樂報紙。
沒想到素日只刊登港圈娛樂明星以及富豪戀情的娛樂報紙今日也提及了卓氏集團的家事。
#卓氏總裁人前同女友恩愛有加,人後使盡手段争家産#。
曲疏桐眯了眯眼,又看了看一側刊登的她和卓楓昨天在尖沙咀餐廳吃飯的照片。
她低頭撥了一個香江日報總社的電話。
“你好。”一口純正港腔從手機聽筒裏流轉出來,伴随着一些翻閱報紙的聲音,“邊位呀?”
“我是,卓氏集團總裁辦特助,姓曲。”
翻閱報紙的聲音悄然逝于聽筒中。
“啊,你……哦,你有咩事呀?”男聲困惑又無辜。
曲疏桐唇角上揚:“你們今日報紙中有關我集團的內容,是什麽意思?”
“哦,呢個,呢個系編輯負責嘅,你有咩建議可以撥打編輯熱線……”
“你希望我司下一個給你的電話是法務部撥打的嗎?”
電話裏再次啞然。
曲疏桐手撐在辦公桌上,聲線如冰:“我此刻,希望你給我最完美的證據,證明你報紙上講的,所言非虛。”
“我……”
電話裏一通狡辯。
曲疏桐聽了三句就不想聽了,“既然這樣,望你注意接聽我集團法務部電話咯。”
“別別……曲小姐,有話好講。”
解決完,曲疏桐同樣給香江娛樂報去了電話。
她直接冷硬地在要求他們撤回報紙之餘,以後也永不得刊登卓氏集團總裁的消息。
“除了結婚消息,其他事情,刊一次我找你們一次,但下一次,絕對是上法庭。”
雖然憋氣,可面對卓氏的控告他們也不敢硬剛,剛就破産。同上一個電話一樣,香江娛樂報的人一邊抱歉一邊挂斷。
曲疏桐丢垃圾一樣丢了那幾份報紙,扭頭去泡咖啡。
剛煮好,有秘書來敲門。
“曲助,卓總有事找您,想請您過去一下。”男秘書在門口探頭同她講。
曲疏桐一邊倒咖啡一邊回頭:“他來公司了?怎麽自己不直接找我?”早上他沒同她一起上班,說回去看看卓家老爺子。
秘書道:“他說你OA系統未上線。”
??
難道他們沒有私人聯系方式嗎??我的卓總搞這麽生疏,一小時前還在家裏共享早餐呢。
其實以前,曲疏桐還真沒有卓楓的私人電話,辦公電話就有。
但是辦公電話只能在每天晚上九點之前打,九點後打不了。
後來是他們在一起後,曲疏桐才有了卓楓的私人電話。
她從未私下和他打過,第一次打是因為公事。
卓楓蠻意外的,他當時還說,這是給她打私事的。她撒嬌說,那這會兒辦公電話也打不通了嘛,可是她有事。
大概聽出來她的怨念,卓總開始對她開放了二十四小時的私人電話與公用電話權限。
想來也是有點好玩。
端着咖啡走到窗邊,曲疏桐t一邊沐浴從維港傾瀉而來的璀璨驕陽,一邊思索着昨天才塵埃落定的那個與融遠有競争的項目。
卓楓應該是為這個事找她。他也是,在家裏就不談,一來公司就找她,還讓秘書來,秀恩愛啊?
慢條斯理地喝了兩口咖啡,舒服完了曲疏桐就回去打開電腦。她把卓氏集團的辦公軟件登錄了,又上了駱氏集團的內部系統看這兩日的情況。
正常來說,融遠痛失這個香江BOT項目後,對江南那一塊的精力就沒那麽多了,他們會着重把精力放回香江,這也是她考慮後,能接受等到年前再處理韓岳良的原因。
曲疏桐看今天的駱氏情況有回溫,就給幹媽打了個電話。
“桐桐過年回來嗎?”幹媽在電話裏頭問她。
曲疏桐:“不回了,新年假期不太多,幹媽。開年後我看能不能休個年假。”
“唉,好。只是霧霧那丫頭最近情緒越來越差,不是想死就是想找卓榮,她人生裏已經沒有其他事情了,我真是……”
“還找他?她還不死心?”曲疏桐無聲冷笑。
沈虹:“她不是不死心,她是總想和他見一面說清楚。我說,這有什麽必要說清楚的,我只想深啖那個狗東西的血肉。”
曲疏桐不置可否。
幹媽又深深地在電話中嘆息一記:“桐桐,駱氏最近的情況也很不好,你又不回公司,你爸爸只能回國去了。”
曲疏桐安撫她:“融遠最近開始不好過了,駱氏只要穩住年前這一陣,後面找機會能回來的。”
“唉。”她語氣格外憂心,“說得容易做起來還是猶如天塹一般。你真的不考慮回來嗎?靠別人不如靠自己,桐桐,你還小,你背靠卓氏就說明你想做什麽都需要被卓氏的計劃左右,你并不能做主卓氏與融遠之間的項目,不能輕而易舉……”
“我才回國幾天,融遠這個項目已經被我拿走了。後面我會盡力的,幹媽,以現在卓氏對融遠的态度,融遠撐不了多久。”
沈虹安靜了會兒,道:“桐桐,如果公司不在了,幹媽幹爸就庇佑不了你了,我們是一家人,你父母如今在加拿大休息,不參與這些了,所以,公司沒了你也就沒有家了,你要再考慮清楚。”
曲疏桐回味了下這句帶着特殊提醒的話,上次她也是提醒意思很明顯,她的幹媽總是很怕她棄駱氏于不顧,總是拿公司的繼承權來引誘她。
“駱氏沒了,我的家就沒了。我是靠您和爸爸供養長大完成學業的,沒有您和爸爸我也沒有能力進入卓氏,幹媽,我很清楚。您的心血,我一定是放在心上的。”
一陣長嘆過後,沈虹換了話題:“那你和卓楓怎麽樣?他有沒有與你結婚的打算。我看到你們的新聞了,看着似乎他對你還不錯。”
“我們不會結婚。”她喝了口苦澀的咖啡。
“為什麽?”沈虹在電話中暗示道,“桐桐,卓楓只要出面,動動手指頭就能救駱氏于水火。你既然和他在一起,就一定要努力和他結婚,結了婚駱氏的以後就完全是坦途了。”
曲疏桐安靜了下去……她怎麽可能以這樣的目的和卓楓結婚呢,她一直不敢答應他婚事就是因為她一開始回港的目的不純,他對她越好,她越不敢結。
怎麽可能最後還……把他的婚姻都當成獲利的工具呢。
曲疏桐随口敷衍一句,就挂了。
咖啡也喝得差不多了,她起身去了卓楓辦公室。
男人今日穿的是一襲米色西服,正靠在辦公桌對着全景落地窗,手裏拎着個手機,看上去剛接了個電話。
那米色西服是她前幾天和蔔畫逛街時給他買的,卓總調侃像婚服,原本他從沒穿過這麽純潔的顏色,不是很喜歡,但是一想,像婚服,就真的纡尊降貴穿上了。
但是曲疏桐覺得真的,無敵好看,真是衣架子。
中環清早的驕陽此刻正落在男人整個筆挺寬闊的肩頭,從左到右,棱角分明柔順有型的西服在他身上仿佛漫畫筆觸勾勒出來的。
那張臉更別說,沐浴在陽光下的那一半如幻影,高高在上如他的身份,陰暗中的那一半,蕩漾着秋水的鳳眸是夜色裏會在被窩裏哄她的男朋友。
男人聞聲側眸往後看那踩着細長高跟、一襲西裝裙搖曳生姿的女人。
曲疏桐對他說:“我同媽媽打電話呢,來晚啦。今天報紙的事一看就是融遠搞的,搞輿論戰術,陰險又下流,但是這件事你家裏爺爺知不知?他是什麽态度?”
卓楓搖頭:“他最近不理事,報紙看了,但是今早我人在他身前,大房自始至終無人現身,孰是孰非他懂得。”
曲疏桐站停在辦公桌對面,松了口氣:“那就好啦,只要你爺爺保持住這個想法,萬事大吉。”
卓楓見她沒有要往前到他身邊的意思,他就轉身落座了。
“項目失手,韓岳良有沒找你?找你的話,你說話小心。”
曲疏桐搖頭,也坐下:“他大概自顧不暇,不會找我。不過,關于今天報紙的事……我給香江日報同港娛都致電了,要求他們道歉。”
卓楓挑了下眉峰:“你給他們致電?”
“嗯。”
卓楓:“不需要,一直以來港媒的話都不可信的,無法造成什麽後果,沒所謂。”
“有一個人相信都不行。”她往後靠在椅背,雙手交叉搭在腿上,哼了哼,“生氣。”
卓楓啞然,對上她微微鼓起的腮幫子,他咽下了喉中其他無須麻煩的話,淺笑:“不氣,小事。”
曲疏桐默了默,忽然想起自己早前和幹媽打的電話。
她松開手,往前靠在辦公桌上托腮:“如果,如果我有一日,惹你生氣啦,好生氣……”
卓楓靜靜看她。
曲疏桐不知道怎麽說,笑了:“冇。”
…
距離二十來天的春節,一眨眼就到了。
放假前一日,公司有個人事變動,是整個公司裏除了總裁辦都猝不及防的。
那日一早,公司各個部門都收到一封來自總裁辦的群發郵件,是曲疏桐親自纂寫的。
[——致卓氏集團各部
卓氏集團香江公司總經辦副總經理韓岳良嚴重違反集團規定,予集團造成嚴重損失。經集團商讨研決,予以開除處理。]
這事并沒有經過公司高層開會決定,是在郵件發出的前一秒,曲疏桐才給各個高層領導私發郵件告知的,發完的第二分鐘,群發郵件就随之而至。
那日在其他公司開會的韓岳良并沒有第一時間看到消息,是接到電話才知道這個事情的。
他還算有職業操守,忍着心中的不安與燥意開完了會,才馬上奔赴了卓氏去找卓楓。
曲疏桐要看戲,卓楓不讓她現場觀摩,怕韓岳良知道這事情是她一手促成的。
好說歹說把她哄到休息室裏去,偷聽。
曲疏桐聽到韓岳良似乎在狡辯什麽,而卓楓把厚厚一沓報告丢給他看。
任齊柯把報告拿給韓岳良。
他并不看,只語氣不忿地說道:“沒有經過董事會決定就私自做主開除集團在職超過十五年的副總經理,卓總覺得妥當嗎?”
“韓總覺得,開完會會有其他轉機?”男人俯首案前,不緊不慢翻着文件。
韓岳良臉色一黑。
卓楓慢條斯理地瞅他:“關于韓總的開除報告,在郵件發送之前秘書室已經發給了卓氏所有高管。一小時過去,至今沒人帶着意見來找我。”
韓岳良呼吸已經紊亂了。
上位的男人從煙盒中抽出一支雪茄,不緊不慢地點上,袅袅煙霧模糊掉男人冷峻的五官,朦胧光線後,他薄唇涼薄地扯起一絲弧度。
“韓總覺得,他人是不敢似你一樣來找我,還是你這份證據鏈,太過無懈可擊,給我免除了很多程序上的麻煩?”
韓岳良胸口此起彼伏,明顯氣得快要爆炸。
“不過,我還要感謝韓總,給我,敲山震虎了。”他夾着煙的手搭在桌上,眼神裹着炙熱又好像寒冰一般的氣息,“再多來幾根像韓總這樣、漂浮不定的草,集團确實危險。”
韓岳良臉色就猶如高山上傾頹的黑夜,卓楓的恭維預示着他的失敗。
是學者的隐忍讓他給自己留下一份得體。
韓岳良轉身離開。
曲疏桐出去,高跟鞋輕快的噠噠聲說明她此刻的心情格外優良。
任齊柯和她打了招呼後就識相地撤了。
曲疏桐過去翻t那厚厚的報告,美滋滋地問卓楓中午吃什麽。
把他愣是惹笑了,一邊掐了煙,一邊一看時間,才早上十點半。
“我嘅桐桐,真系好開心。”
當然了,這無異于是曲疏桐的過年大禮包。
…
除夕中午,曲疏桐在家裏睡到自然醒,下樓和卓楓吃了個屬于他們自己的團年飯,飯後她要去找蔔畫,卓楓就送她去,再順便回自己家。
其實他家在太平山頂,和蔔畫那兒不同區,隔老遠,他就是專門送她去的,不是順便。
下午她和蔔畫去買菜,兩人和學生時代一樣惬意地逛了半天,晚上回去一起下廚。
蔔畫家裏的兩個菲傭都放假了,因為她過年也不在家。
除夕暮色蔥茏時分,兩人喝着酒一起吃年夜飯。
“我真系好想好想,好想你一世在香江,桐桐。”蔔畫一放松,看着外面煙花此起彼伏,就傷感地對曲疏桐說。
曲疏桐看了看她:“我不會那麽快離開的。”
“但也不會久。你處理完融遠控股就會離開。”她悲傷不已,“我希望你立刻報了仇,又不舍得你立刻離開。”
曲疏桐在剝蝦,安撫道:“或許你這兩年結婚了呢?就不需要我了。”
“哈。”蔔畫撲哧一下笑了,“我現在都是單身,我覺得這個世界沒個好男人。”
“追你的人那麽多,真是沒一個心動的?”曲疏桐把蝦遞給她,自己端起酒杯抿了口甜紅,好奇地問。
“冇,好多大佬都喜歡女明星,但是那班人,都是什麽貨色,你知的。”她嗤之以鼻,“我都不差錢,我為什麽要同那些人拍拖?或者當人情人?搞笑。”
“嗯。”曲疏桐倒是理解,“別亂來。”
蔔畫忽然朝她眨眼睛:“卓楓,是香港背景最首屈一指最絕的男人,但是他也是人品最好的男人,怎麽樣,你們住一起這麽久,他在外面是真的沒有桃色新聞吧?”
曲疏桐颔首,确實,除了最近去看他受傷的手下,他幾乎沒有單獨晚上出去過,前幾日有一次應酬,他帶了她這個名義上的特助。
蔔畫咬着大龍蝦,随口問:“那他有想同你結婚嗎?”
曲疏桐頓了頓,接着點點頭,又把她的想法說了。
蔔畫也是點點腦袋,理解道:“再拍拖兩年啦,等你把仇報了,剛好同他結婚。”
曲疏桐:“我不會與他結婚的。”
蔔畫茫然地看她:“點解?”
曲疏桐:“你不記得了,”她皮笑肉不笑,“我如果不是想利用卓楓報仇,我就不會回國來港。那樣他也就不會想與我結婚,我們分居兩地早晚會分手。”
蔔畫愣了愣。
曲疏桐:“所以,我們沒緣分啦。”
…
大年初一兩人出門爬山,玩了一天,曲疏桐打算初二一早再回深水灣去準備出海。
初一晚上蔔畫在琴房給她彈新專輯,那是一首很甜的情歌。
曲疏桐聽了會兒就忍不住有點想卓楓,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打電話。
卓氏是大家族,新年想必應酬多。
曲疏桐給他發了條信息先:“卓先生有冇閑呀~”
剛發完,她手機就進了一條短信,裏面附帶了一張照片。
是一張微信聊天記錄。
對面的頭像是曲疏桐很熟悉的駱霧的微信頭像,另一個頭像雖不認識,但是通過來信的陌生號碼,她也知道,是卓榮的。
看清了內容,她呼吸缭亂暗沉。
還未找他,電話就響了。
卓榮:“見個面吧,曲小姐。”
“你想做什麽?”曲疏桐起身去了客廳接電話,冷靜而直白地問。
卓榮在電話中輕笑:“你來,咱好好聊聊,你想知道什麽都行。”
曲疏桐冷嘲:“真想靠我來達成你的目的,卓大公子這麽可笑不堪嗎?”
電話裏的男聲慢悠悠的,帶着高高在上盡在掌握的氣勢:“曲小姐想必也需要我吧?你說,要是卓楓知道你和他在一起,是帶着這樣的目的的……”
曲疏桐捏緊了手機。
卓榮:“你無所謂卓楓的話,那你那親愛的妹妹呢?我發個信息,駱霧不就得崩潰去死?”
曲疏桐差點摔了手機。回屋披了件外套,和蔔畫說了一聲就出去了。
他說得沒錯,卓楓她無所謂,但是駱霧真的會因為他一句話去死。
只是剛上車,曲疏桐的微信就有新消息了。
卓楓給她回複了:“桐桐,暫時有應酬,大概半個鐘之後我找你。”
曲疏桐看完,把手機關機了,怕她找卓榮的時候卓楓剛好來電。
但她不知道,在她關機的同一時間裏,她與卓榮的那通電話被任齊柯接收到,他轉頭就給卓楓去了電話。
“卓榮打電話給曲小姐,把她約出去了。”
大年初一的夜晚,太平山頂的卓家有私人晚宴。
人頭攢動的宴廳星光搖曳,暖意融融,仿佛在慶祝着什麽旗開得勝。
卓楓出了宴廳接電話,聽完內容渾身均是低氣壓,一邊往外走一邊給曲疏桐打電話。
意外的是,關機了。
…
卓榮約的并不遠,就在中環一棟大廈的頂層露臺,能看到不遠處高聳入雲的卓氏集團。
大隐隐于市。
新年路上稍顯擁擠,曲疏桐心情煩躁,想着要半小時內解決這事怕是不行了。
那個大廈天臺原本是一個喝酒的休閑地方,能俯瞰整個中環的紙醉金迷與維港浩瀚粼粼的夜色,但是可能因為天氣寒冷,這一晚天臺空蕩蕩的,唯有一個抽雪茄的男人手插着口袋立在那兒。
當然,還有站在遠處的幾個保镖。
見她一個人,帶四個保镖,曲疏桐揣測他防的是卓楓吧。
腳步聲傳過去,抽煙的男人紳士般地熄了煙,打招呼:“曲小姐速度真快,果然被重視的感覺就是好。”
“卓大少還不夠被重視嗎?你的命被多少人惦記着?別人求都求不來。”
卓榮定睛瞅她。
曲疏桐走了上去,手插在大衣口袋裏靜靜站在他面前:“你想做什麽?”
卓榮手中捏着熄滅的煙,上下打量了她在夜色裏白得發光的容顏須臾,似笑非笑道:“真想不到啊,你和駱霧是姐妹,這不我小姨子嗎?”
曲疏桐紅唇上揚,冷笑:“你怎麽不說,我是你,親愛的弟妹?”
卓榮臉色果然再次微變,目光灼灼地看她一會兒,才不緊不慢地繼續道:“有話好好說,曲小姐,大年初一,何必提不好聽的呢?”
“怎麽會不好聽呢?”她笑了,“年會上還是卓大公子親口同我說的,說,和我男朋友,打斷骨頭連着筋。”
卓榮輕籲口氣,朝她攤手:“他是他,你是你,我從頭到尾對曲小姐态度都很虔誠的,你只要離開卓氏,我就不煩你了,曲小姐願不願意待我身邊,随意,總之你想要什麽都有,何必呢,硬要跟着卓楓受苦。”
“待你身邊?怎麽,你是既想要染指小姨子,還想要染指弟妹嗎?”她歪着頭沖他笑意盎然,“你怎麽,如此厚顏無恥啊,卓大公子。”
他臉色一黑,語氣也陰沉了下去:“背靠卓楓給了你勇氣是嗎?讓你覺得你鬥得過我是嗎?曲小姐別忘了,現如今的駱氏,一潭死水,我動個手指頭駱氏就成歷史了,我一句話你那個好妹妹就死了。我好聲好氣跟你說話,曲小姐,別那麽不識擡舉。”
曲疏桐始終雲淡風輕,此刻的眼睛如月牙般彎起:“我為什麽鬥不過呢?我才回國多久,你那個看成寶貝似的官方項目不是已經成我囊中之物了嗎?這是香江新年重點項目,卓大公子想靠港政給你當背景,當你奪卓氏集團的籌碼,卻失手了,心很痛吧?拿了一個遠在江南的駱氏,沒了大本營,很爽吧?”
卓榮一剎那眯起一對曜黑的眼,眸中波濤洶湧的怒意在翻滾着,似是才知道,那個項目是她一手促成他們失手的。
她甚至比卓楓還該死。
他咬着後槽牙,慢吞吞開口:“你想讓卓楓知道,你和他在一起是為了報複我是吧?”
曲疏桐懶洋洋挑了個眉,語氣和他天淵之別,平靜無波:“這話怎講?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你和駱霧還恩愛無比呢吧?”
她徐徐冷笑起來:“你告不告訴他都行,不告訴他的話,我好好跟你一筆筆算清你我之間這賬,我大概、應該,會讓你把吃的都吐出來的;
要是你告訴他了,我離開卓氏了,那卓大公子,就要睜一只眼睡覺了,別哪天比半死不活的駱霧還先走,去見你那個胎死腹中的兒子。t”
天臺入口的腳步因為最後的兩段對話而剎停。
寒風蕭瑟的頂層上,腳下綠草混着泥土的清新味道如龍卷風在原地盤繞,似一直在努力沖淡圍欄邊的硝煙味道。
卓榮看着她夾着冷光的笑意,看着那張雪白如月的臉,他的一身冷鋸氣息沒忍住緩緩收斂了,微笑開口:“好好說話行不行?”他伸手,“曲小姐好好說話,項目的事我可以不計較,駱霧我也就不逼死她了。你可比駱霧要吸引人多了,學識,能力,脾性,美貌……”
曲疏桐摁住他的手腕,目光如炬鎖在他臉上:“她死你也得成灰,而你,給我提鞋都不配,卓榮。”
男人臉色如晴轉風暴,被她摁住的手腕一個反手,往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一扯:“你想替她死嗎曲疏桐……”
曲疏桐喉嚨一瞬吸不過氣來。
一記爆鳴在那一秒回響在中環夜空,漫遍整個維港。
所有被驚動的人均往天臺入口看去。
卓榮帶來的保镖迅速把手摸向腰間取東西。
有四人,但奈何面對的是整個東南亞身手最超前最卓絕的保镖,常森與廉麥康均持雙器械,不用一眨眼就讓對方四個人愣是在那樣漆黑的武器重壓之下不敢動一寸。
天臺另一邊,任齊柯于電光石火之間已經到了卓榮面前,拿電棍對準卓榮捏曲疏桐衣領子的手。
卓榮一身戾氣,剛摸上腰間的家夥手腕就一痛,被卓楓握住拽離曲疏桐的衣領,再反手一摔。
他當然沒那麽容易摔倒,體格與身手也是一流的,且在他身子晃動的兩秒裏一支槍口朝卓楓的方向就射出了一記。
分毫不差的同一時間中,任齊柯的電棍對他上手,那手槍在他手中跌落。
他就是仗着這裏是國內是香江,他們不敢帶槍,對他殺傷力大不了。
卓楓躲個子彈輕輕松松,下一秒從任齊柯手中拿走了一根電棍,對準那個因為手被振麻了的男人的膝蓋就一下上去。
一記悶哼聲傳開,卓榮摔了下去,他馬上要去撿起槍。
任齊柯踢飛了地上的槍,金屬在天臺圍欄碰撞摩擦,寒風中似有滋滋火花在閃。
卓楓往前一步将人掀翻在地,腳踩上他的肋骨,猛然一腳下去生生踩得夜色裏咔嚓聲不斷。
“卓楓……”卓榮臉色變青,咬牙切齒,擡手要去抓他的腳。
任齊柯發現他身上還有槍,發槍的前一秒上前跪地抽走了。
卓榮眼神閃爍,口中盡是血腥味兒,他看任齊柯的恨意并不比卓楓少,在他眼裏,任齊柯是卓楓的保護神,是一次次破壞他計劃的狗雜種。
直到被卓楓手中的電棍抵着喉嚨,壓得他面紅耳赤幾近斷氣,他被迫把視線轉回到他真正的敵人身上。
男人低沉喑啞的聲色散開在維港夜風中,全是危險氣息:“新年了,大哥,受傷的人,又該到你了。”
多處骨折讓人完全動彈不了,那邊的保镖知道他受傷嚴重也不敢硬碰硬,直到一分鐘後,常森與廉麥康放人來把人帶走。
天臺清了場,恢複肅靜。僅有維多利亞港吹上中環高樓的狂風在呼嘯,打破寂靜的新年夜。
卓楓站在曲疏桐面前,曲疏桐愣愣地與他對望,心中狂跳,海風吹得她全身在黑夜裏止不住輕顫。
她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怎麽知道的,聽到了多少。
他把身邊剩下的所有保镖都帶來了,怕她有危險,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把對話全聽進去了。
曲疏桐的眼中,男人深深地凝望她幾秒,轉而往後脫下身上的皮大衣,往前一步蓋在她身後。
曲疏桐不敢動,不敢抱他。
卓楓把她在風中顫抖明顯的身子攏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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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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