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過年

第75章 過年

“小辭?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梁和美沒料到會在這裏看到他, 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麽。

他們明明是最親密的母子,卻都擁有自己最顯眼的秘密,在虧欠感裏漸行漸遠了。

“昨晚。”江辭身體動了動,走上前幾步給了媽媽一個擁抱, “太晚了就直接去老趙那兒了。”

他擡起眼睛, 看向梁和美旁邊的人。這個叔叔他見過的, 在他媽媽的朋友圈裏, 每次出現都是燦爛笑着的, 攬着他的媽媽。他也去網上搜索過這個叔叔,夏至卿, 是他們懷邡林業局的一個科長, 平時還兼顧了他們局通訊員的工作,看起來是個很踏實的人。

其實就他把所有工具都拿在手裏, 什麽都不讓梁和美拿這個行為,江辭就默默給他加了分。

梁和美注意到了他在看夏至卿, 立馬介紹:“小辭,這是我上次和你說的夏叔叔。”

“夏叔叔。”江辭伸出手,和夏至卿握了一下。

“诶, 好。小夥子長得好高啊!”夏至卿非常激動, 握着他的手都有點用力。

江辭又把紀巷拉過來,介紹了一下。

結果今晚老趙那裏的醬大骨是吃不成了, 他們既然被媽媽“逮”到了,那就必定要回自己家了。

夏至卿開的車,載着他們去了老趙家裏, 梁和美親自跟着下去, 感謝了一下老趙, 順便拜個年。沒多會兒兩個少年就推着自己的行李走了出來, 紀巷手裏還拎着老趙給打包的菜。

夏至卿跑到車尾幫忙,江辭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用了,謝謝”,一手拎着一個行李箱放了進去。

搞得夏叔在旁邊手足無措,手捏了衣角一把,又捏了一把。

“夏叔,這菜有湯,我們應該怎麽放呢?”紀巷舉起手中大包小包的菜。

“我來吧我來,副駕駛那兒有個筐,我拿去裝那裏面。”夏至卿立馬又恢複了熱情,搓了搓手上來把紀巷那幾個口袋提走了。

江辭關上後備箱,看了紀巷一眼,最終什麽也沒說,催他上了車。

家是之前江辭和媽媽重新租的,兩室一廳,挺寬敞的,時隔半年再回來,只有自己的房間沒變,其餘的地方都增添了很多東西,全是和他無關的生活痕跡。

梁和美忙忙碌碌從冰箱裏取東西出來解凍,夏叔主動請纓說這些小事就他來,她好久沒見兒子了應該好好聊聊。

“小紀啊,把這當自己家,啊。”梁和美又是切水果又是拿瓜子的,“小辭還從來沒有主動帶朋友來家裏過,在昌川他應該和你關系最好吧?哎,小辭這個性子,就是太獨了,起初我還擔心他和大家處不好關系呢,這畢竟不比學校。”

“阿姨,他和大家都相處得很好。我是他室友,要格外親一些,今年也是因為我不回家過年,他才提議讓我跟他一起回的。”紀巷非常有禮貌地答話。

梁和美一聽更高興了,又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江辭确實有話想找梁和美說,他找了個空隙給紀巷遞了個眼神。

紀巷秒懂:“那個,阿姨,我進去參觀一下辭哥的卧室。”

客廳只留下母子倆。

“這小紀啊,真不錯,一點都沒有那種少爺氣,人長得清秀,還很有禮貌。”梁和美感嘆了一句。

江辭突然說:“媽,下次別了。”

梁和美一噎,不明就裏,疑惑地看着他。

“別帶他去給爸掃墓。”

梁和美手上的水果吃完了,牙簽卻一直沒丢,捏在手裏翻來覆去,最終掰斷了。

她讪讪一笑:“你夏叔主動說要陪我去的,我沒有必須要他去。兒子不喜歡,以後我不帶他去就是了。”

“不是我不喜歡,是不合适。”江辭說,“你和我爸的關系不是純粹意義上的親人,而是有感情在裏面的。你和夏叔同理,他現在和你處對象,确實什麽都願意和你一起做,但難保心裏不會覺得你挂念着上一段。”

“哎,他不會的。”梁和美擺擺手,“他這人老實,藏不住話,有什麽都會給我說的。”

“我确實沒您了解他,但從正常的角度,保持分寸感是好事。更別說你這和他還沒結婚呢,還沒親到那程度。”江辭伸手把她捏着的牙簽給拿下來,另外遞給她一根叉着水果的,“知道了嗎,以後我又不在家,你要是吃了虧我都不能趕回來替你出氣。”

“好,媽答應你。”梁和美眼睛濕了,猛地眨巴幾下都眨不掉眼睛裏的水光,她寬慰地嘆了一口氣,“媽知道你一直都很獨立,現在才發現我兒真的長大了。”

“這幾年你一直沒有擁有自己的生活,現在兒子也不用操心,多好。”江辭伸手揉了揉梁和美的膝蓋,安慰道,“以後多給自己買幾件漂亮衣服,沒事出去旅旅游,享受生活。”

他這樣一說,梁和美更是忍不住自己的情緒,靠着江辭的肩頭哭了。天下的父母哪有不為兒女操心的,這已經成了他們生命的一部分,要淡化或者割舍掉,無異于心頭取肉。

高興是高興,但心裏怎麽都提不上勁。

“媽,我再問你一個事兒。”江辭給她擦着眼淚,神色認真,“你真的确定就是這個人了嗎?和夏叔叔過一輩子?”

梁和美還紅着眼睛,非常鄭重地點了點頭:“嗯,我和你夏叔都是這個想法。我們想着過年見過你,再見過他女兒,這事兒就定下來。”

“嗯,我尊重媽媽的決定。”江辭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媽,俱樂部那邊打來的錢,這半年也有四十來萬了,年終獎還發了幾萬塊,在咱們懷邡可以買個一百來平米的三室一廳。”

“小辭。”梁和美坐正了身體,眼裏全是驚訝,“你不會是……”

“嗯,媽,去買套新房,算我送給你的禮物。總不能一直租房住,夏叔在農林局,雖然工作不錯,但你嫁過去總得有點底氣。”江辭給她盤算着,“結婚之前買,房産證寫你一個人的名字。你們各有一個孩子,以後逢年過節都要回來,三個房間才能睡得下。”

梁和美非常嚴肅地拒絕了:“不不不,兒子,真不行。我們都是大人了,怎麽能花你的錢呢?媽和你夏叔商量過了,倆人買個一百四十平的,共同出錢湊個首付,沒幾年也就還完了,媽這工資在懷邡生活還是綽綽有餘的。那錢媽給你存着,你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多。”

“我沒有什麽地方需要用那麽多錢,平時在基地住着,也不需要出去找房子。”

“不單單是找房子的問題嘛,你以後談戀愛了找媳婦兒了,結婚生孩子還要安家,哪一樣都需要花錢,你這個職業媽了解過,也打不了幾年。必須要未雨綢缪。”

江辭沉默了,看着他媽媽:“媽,我不找媳婦兒。”

而且……我工資都還是媳婦兒給發的。

“那是你現在還沒到那個年齡,以後你還是要面對這些問題的,總不可能打一輩子光棍吧,我兒子這麽帥這麽精神。”

“真的,媽。”江辭有自己的打算,現在沒有急于向梁和美出櫃,他說,“聽我的,錢我肯定越賺越多,不差這一點。你是我最親的人,給你花多少錢都是應該的。”

這會兒,夏至卿端着剛剛炒好的兩盤菜出來了,吆喝着:“來咯來咯!先炒了簡單的,大菜還在鍋裏,一會兒把趙哥給咱們的菜熱了,就可以開飯啦!”

随着他這一聲吆喝,整個房間的氣氛仿佛都活躍了起來,連暖氣似乎都更熱了一些。

紀巷也從江辭的房間跑了出來,站在溫暖的燈光下,誇了一聲:“哇!好香啊,餓了!”

夏至卿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熱情地說:“嘿,這都還是小意思,明天過大年那才叫豐盛呢。小紀餓了趕緊來吃,我把那些幹臘的端出來。”

他們家已經好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

梁和美也沖着回廚房的夏至卿喊:“老夏!先把趙哥弄的醬大骨熱了給孩子們先啃着吃肉吧!”

廚房裏傳來一聲“好嘞!”

“夏叔,我來幫你。”江辭站起身,拍拍他媽的肩膀,“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啊,不準再拒絕了。”

梁和美也不好再說什麽,把他推到了紀巷的身邊:“好好好,你快陪小紀,我進去給你叔幫忙。”

……

一頓飯其樂融融,江辭甚至還和夏叔一起整了幾盅。

晚上外面的中心廣場有冰雕會。紅黃藍綠的燈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夢幻的冰雪世界。人頭攢動,好不熱鬧。所有的商販都在露天這個大冰箱裏擺着攤買東西,什麽冰棍凍果,搬一箱出來擺在路邊就完事兒了,那魚幹就直接插在雪裏,筆直一條,跟大寶劍似的。

紀巷越看越興奮,啥樣都想吃點。

沒多會兒,趙文栎他們幾個崽也出來找江辭了,一上來打了個照面就蹲下抓了一把雪朝人身上招呼。

幾個人邊追邊打,累了就去龍四哥那裏吃夜宵。正宗龍四哥,紀巷光是還在基地呆着的時候就已經念叨了好久,嘴饞得不行,雖然他今天已經吃了很多東西了。

他們上一次來,還是不能喝酒只能整飲料的小兔崽子,這一次來,龍四哥已經可以給他們賣酒喝了。

總共六個人,整了十瓶青島啤酒擺桌上。

“草啊江辭!老子衣領子都被你整濕了,咋扔那麽準呢全往頸子上招呼。”店裏關着門有暖氣,林成昊一進門,那些原本粘在身上的雪珠子全化了,給他難受得不行,“龍四哥,你家吹風在哪啊,我去吹下我衣領。”

龍四哥頭都沒擡:“你來我這,我把你放架子上烤烤更快。上樓去找你姨,她才知道在哪,我這大老爺們的從來沒用過吹風機。”

“你技不如人還怪我。誰讓你們欺負外地人來着。”江辭利落地撬開瓶蓋,給他們一人整了一杯,沖紀巷挑挑眉,“是吧,新來的?”

“就是!攻勢太猛了,你們那手怎麽長的啊,怎麽一把能抓那麽大一坨雪?”

“從小抓到大的,能不厲害嘛。”趙文栎笑着說。

紀巷的臉在外面凍得通紅,這會兒暖了回血,看起來氣色更是紅潤,他手指也是通紅,摸着卻是熱乎的。因為剛才玩嗨了,這會兒眼裏都還閃着光。

他倆坐趙文栎對面,正看着彼此樂,倆人太配了。

趙文栎心下一動,掏出手機:“紀哥辭哥,我給你倆拍一張吧。”

“可以啊,上次我和他合照還是上熱搜的時候。”紀巷很自然地靠了過去。

江辭伸手把他的肩膀摟住,看着鏡頭笑。

“就知道秀你辭哥給你買的新手機是吧!”林成昊還沒上去找吹風機,見狀也硬要擠過去,“我也要合照。”

手機是江辭買給趙文栎的新年禮物,上個版本的蘋果手機,被稱為性價比之王的那種。

這一鬧,大家都要合照。幾個人一直拍到上菜,又逮着龍四哥給他們拍了張大合照。

該好奇八卦的職業選手生活,早上吃早飯已經問過了,這會兒大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好兄弟,勾肩搭背地一口一個鐵汁。

……

回家之後就要說睡覺的事情了。倆還沒确定婚姻關系的大人在孩子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夏至卿提出回自己家住,江辭說了一句“這麽晚了外面冷,別回了”。

夏至卿簡直大喜過望,就這樣留了下來,一直到睡覺前都合不攏嘴,感覺走路都是輕飄飄的。

江辭現在的卧室還挺寬敞,雖然床還是一米五寬,但活動面積就大了很多。

洗過澡,紀巷躺床上玩手機:“看網上了嗎,現在都在呼籲大家不要聚餐,減少和別人接觸,尤其是這大過年的。”

江辭坐到他身邊,拿過他的手機看了一眼,又遞回去:“确實有點嚴重。不過我家不走親戚,我媽這邊的小年之前就會聚完,以前我爸做生意借錢的那些親戚,這幾年也慢慢沒往來了。”

他又補了一句:“明晚就咱們四個吃年夜飯。”

“嗯,我讓鄒謹給我們寄了兩箱口罩,過兩三天就到了,到時候給趙叔他們拿點,這段時間注意一點好。”紀巷說。

“好,還是你考慮得周到。明天我也去藥店問問。”江辭挑了一縷他的頭發把玩着。

“你今天和媽媽已經講清楚了嗎?”紀巷躺在他腿上,望着他問。

于是江辭把下午和媽媽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啧啧啧,辭哥。不讓媽媽帶男朋友去見你爸,結果自己帶了男朋友去。”紀巷樂呵呵地笑,“經典雙标了。”

“那哪能一樣。”江辭在他額頭吻了一下。

紀巷笑着聳了聳鼻子,打趣道:“确實不一樣,這二者比起來明顯你這個更氣人一點。”

江辭沒法否認。

他俯下身子垂着頭,為紀巷擋住頭頂的燈光,神色柔和又認真:“紀爺,我媽他們一直生活在這種小地方,思想比較保守,我怕她受刺激,今天就沒給她說,等她多和你相處一段時間,多了解你一點,知道你多麽讨人喜歡,到時候更容易接受一點。”

紀巷其實沒有想過江辭要給家裏人說的,他本來就不介意這些事情,就像他給紀漾說,也沒有抱着要征求她的同意才談戀愛的想法,僅僅只是分享。

所以江辭突然給自己說這個,他心裏還挺感動的。

“沒事,說不說都行。”他擡手撩了一下江辭額頭前的碎發。

他們都剛剛洗完澡,沒什麽發型可言,都随意地塌着。

“那不行,我不能讓你不明不白跟了我。”江辭捉住他的手,放在手心裏揉,“其實今天這事兒我也抱了私心的,她和夏叔的事情我不插手,只祝福。希望到我們倆那一天,她也對我采取同樣的态度。”

“你這腦子裏彎彎繞繞也太多了,以後可別拿來對付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紀巷坐起來,捏着他挺翹的鼻子。

江辭的聲音也被捏住了,全是鼻音:“舍不得的。”

紀巷這才放開他,順手給他揉了揉被捏紅的鼻翼:“還有,房子再買大一點吧,買在懷邡最好的小區,最好是電梯公寓,底層帶花園或者頂層複式帶個天臺的。要是有獨棟別墅就更好了,咱們江辭選手家可不能太沒排面。”

“不用,百來平米夠用了。”

“你和你媽果然還是性格有點相似的,都第一時間拒絕。”紀巷盤着腿坐在床上給他算,“咱媽這也算新婚,我肯定也得表示一下啊,房錢我給你補起來,如果你不接受,那我就送車或者老三樣,你自己看着選吧。”

“那你還是送車吧。”車整個十來萬的,至少比房子幾十萬便宜啊。

“我送個大G。”紀巷說。

江辭嘶了一聲:“人農林局的,公務員,你是不是想讓他被請去喝茶調查一下?”

紀巷嘿嘿笑了一聲,兩手一攤:“那不就只剩下一個選項咯。”

“服了你了。過來。”江辭伸手去拉他,把他整個人抱在懷裏,“這事兒給我媽說,她也不會同意的,不過要買大一點還是可以,當我提前預支工資吧,行不行?”

“也行。”紀巷貼在他胸口,“翻過年我就給你漲工資。”

“等我們拿冠軍了再漲,不然別人說你黑幕。”江辭拍着他的背,“紀爺,你剛剛說什麽來着?”

“什麽?送車?”

“送車前面。”

“給咱媽表示一下?”

江辭滿意地又把他摟緊了一點:“嗯,就這句。”

紀巷覺得莫名其妙,在他懷裏掙紮了一下:“有什麽問題嗎?你抱太緊了,肋骨給我勒痛了!”

“沒,特別好。”江辭松開他,一個翻身把他壓進被窩裏了,“我就愛聽你叫咱媽。”

“你,你幹嘛啊,我知道你今天喝那兩瓶啤酒就像喝水一樣,別裝醉行兇啊。”紀巷雖然嘴上這樣說着,實際上縮在他懷裏,連象征性推他一下的動作都沒有。

乖得跟一只小兔子似的。

“我要行兇還能讓你這麽生龍活虎的?”江辭的氣息把他包圍住,緩緩地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今晚高興,親個幾毛錢的再放你睡覺。”

……

隔天,江辭和紀巷跑遍了整個懷邡的藥店,一個醫用外科口罩都沒有買到,所有店鋪全部無貨。大多數藥店只剩下那種白色的紗布口罩,其餘專業級別口罩,也是四五十一個,紀巷四處搜刮買了二十個。

他沒有全買完,別的沒口罩的人可能也會需要。

随着春晚宣布取消觀衆席,所有媒體號召,地方政策出臺禁止聚餐。

他們才感到這場“戰役”,來勢洶洶。

他們立馬給老趙打了電話,讓他這段時間把網吧關了,同時老趙說,他們這已經接到了地方通知。

沒過幾天,交通管制,小區物業封閉管理,全國上下嚴防嚴控。

紀巷和江辭原本初八就要趕回去,這一下就被困在了江辭家裏。不過也不影響,因為原定的春季賽賽程也推後了,所有和賽事有關的人員,都不可能就位。

紀巷每天都在接打各種電話,家人的、朋友的,并且還在積極聯系捐款。有他個人名義的,也有俱樂部的,還有Bon Usage的。

江辭則幫他對接慈善組織,在梁和美這個財務的協助之下,把每一筆賬目都記好了。并且趕在小區封閉之前,跑去老趙那兒,把他店裏配置最好的一臺電腦給端了回來,安在自己電腦桌的旁邊,倆人可以在家訓練。

除此之外,他們四個人在家裏,閑來沒事就來點真人鬥地主,夏叔還托朋友搞來了一副機麻,就擺在飯桌旁邊。

一來二去,紀巷連他們這邊麻将的打法都摸清楚了。

2月。

他倆同一天開了直播。

和他們一樣乖乖在家的網友們,一打開倆人直播間就驚了。

[不是,你倆這背景,怎麽長一樣啊?]

[這是誰家啊我靠,你們一起過的年?]

[合理猜測,這倆也一起睡,我看到兩個枕頭兩床被子了]

[嗚嗚嗚看到紀寶和rich哥捐物資的微博了,太感動了!!!!]

[啊啊啊啊我在家好無聊啊,還好你們開播了爺有事做了]

[趕緊打游戲打游戲打游戲,我前面幾場比賽翻來覆去看了八十遍了,解說詞都會背了!]

[啊啊啊啊我來了!!!!老公!!!]

[這倆,身上穿的衣服,怎麽越看越像情侶裝啊,是我戴了有色眼鏡嗎]

[一起回家過年也□□愛了吧!]

倆人才剛剛開播,看着彈幕忍不住相視一笑。

“嗯,我今年跟辭哥回家過年。”紀巷回答了彈幕一句,“明年誰跟誰回家?這位觀衆你問題有點大啊,什麽你家我家,我們哥倆不分彼此好吧。”

彈幕一時間又炸了。

“哎不是我吹,辭哥媽媽那做菜技術是有一手的。”紀巷還在跟彈幕叨叨,“欸,可惜你們就算知道了也吃不到,氣不氣。”

[草泥馬]

[秀,就硬秀!]

[看看你這副嘴臉吧臭紀寶!!!]

[你禮物沒了,爺收回了充值的手]

“害,別介啊,”紀巷忙說,“大家看看我和辭哥這直播間标題,今晚直播收入全用于物資購買和捐獻。我們和鯊魚那邊溝通了,直播結束後就會出收入明細,鯊魚用最快的速度把錢打給我們,然後我們去對接組織捐獻一波物資。懂了沒?等物資捐獻了我們還是會貼出來公示的。”

江辭則偷了個懶,對他直播間的觀衆說:“聽到你們紀爺剛才說的了吧,都聽到了我就不重複了。來,開游戲了。”

彈幕又飄過一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倆在這段時間的直播,也算是給很多網友們纾解了心理壓力。他們每時每刻被緊張的新聞和恐慌的輿論包圍,還有的因為這沒了工作,生意也做不下去,在這樣的日子裏,有人讓他們轉移一下注意力,樂上那麽一樂,還是挺好的。

全國上下一心,在家待了幾十天之後,沒多嚴重的區域也放寬了政策。

紀巷和江辭也終于買到了回昌川的機票。賽事官方也給每個俱樂部發了通知,讓大家可以回基地的都回基地備戰春季賽,對陣形式為各自在各自基地打,比賽全程錄音錄像上傳賽事委員會備案。

3月9日,停擺了接近兩個月的春季賽,終于又重新開始了。

他們BUG的比賽在3月10日19點。

那一天,也是紀巷18歲的生日。

作者有話說:

這章字數就引起極度舒适!

話題敏感,過年這段我跳得很快,還有,比賽時間是和現實時間線一致的,但戰隊是架空的哦

姐妹們,大聲告訴我18歲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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